吴淞也乔装混杂到人群中去。
现在,这燕赵大饭店,特务团可是有股份的,老板也是爱国的抗战义士,资助特务团不少钱呐。
虽然股东之一的扈青已经离去,但是,老板对吴淞也一样的敬重。
他特意帮忙把通行证弄到手,让吴淞化名乔装混进来。
一楼宴会厅里。
野昭利德主持迎新大会,发表长篇讲话之后,请出了新市长卢笑鹤、副市长郭浩天、秘书长罗云中。
这三位都是吴淞往昔在胶城的老对手了。
可这三位老对手又来当汉奸了。
世事真是变幻莫测。
“啪啪啪……………………………………”
参加今晚宴会的殷商、军官、官员及其家眷,立即热烈鼓掌,掌声如雷。
卢笑鹤走上主席台,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介绍了副市长郭浩天和秘书长罗云中,然后宣布晚宴开始。
这个晚宴是西式的自助餐,方便军政警商各界自己盛饭、挟菜、取酒、交流。
“啪啪啪啪…………………………………………”
又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之后,人们笑着,说着,谈着,走向宴会厅主席台下两侧的自助餐旁,取碗取筷取勺,盛饭挟菜取酒……………………………………
吴淞高大,躬着身子,盛饭挟菜。
然后,他在靠宴会厅的最边角又挨着大门的一张桌子上吃饭,也不时的举起红酒杯,与那些递名片想多结识商界人士的小老板碰碰杯,喝喝小酒。
他说说笑笑,却心思如潮:
没想到卢笑鹤、郭浩天、罗云中这些当年在胶城叱咤风云的人物竟然也当了大汉奸,真是影响恶劣啊!
老子得找机会做掉他们!
卢笑鹤不死,必定会带动更多的人当汉奸。
殷商、在城里的伪军各级军官、鬼子军官、伪警都去向卢笑鹤、郭浩天、罗云中敬酒了,只有一般人才会和吴淞等人说说笑笑、碰碰杯。
卢笑鹤在野昭利德面前,高声大放厥词,畅谈在华北一带推行推广伪券华兴券一事,并谈论在五峰城城乡推行华兴券一事,并要让华兴券的使用等同于皇军的军票。
野昭利德是精明人,听听也就罢了,心里对伪政权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含笑的频频的与卢笑鹤、郭浩天、罗云中等人干杯。
新任伪军司令祝仁贵为了讨好新任的市长,将来批多一点钱,所以,他不时的替卢笑鹤喝酒,弄得酩酊大醉!
罗云中曾是胶城的警察局长,与章飞也聊得来,不时的窃窃私语,不知他们俩又在念什么歪经?
吴淞不经意间,发现了乔装扮扮成殷商样子的钱汉勇的身影,心头一凛,便放下酒杯,起身离座。
他离开宴会厅,走出大饭店,走到自己的轿车前,打开车门,钻进轿车里。
可就在此瞬间,身后的车门也打开了。
有人钻进后排座,用手枪指住了吴淞的头,低声喝斥:
“吴淞,你再怎么打扮乔装?
我也能认得出你来。
你就是死了烧成灰,我也一样能认得出来。”
那人一边用枪指着吴淞的后脑,一边伸手关上车门,一边说话。
吴淞心头巨震,脱口而出:“碧岛珍秀?是你?你也到中国来了?天意啊!”
“呵呵,算你识相!十年了,你还没忘记我?我就说嘛,我那么美,你能把我忘了?当年,你在东京留学的时候,咱俩同班,经常散步,我有感觉,你对我是动心的。但是,你怕老婆,你怕屠盈盈。所以,你一直很压抑!”
后面那人果真是碧岛珍秀。
她闻言之后,乐呵呵的讲述往事,收起了手枪,又说道:“走吧,去怀才路16号公馆,到我家里坐坐。”
吴淞回过头来,眼望碧岛珍秀仍然那么嫩,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狼毒,她的阴险。
他在想:碧岛珍秀是鬼子的特工,会有那么好心,就此放过我?
不行!我不能中她的毒计。
于是,吴淞冷冷地说道:“你不杀我,我将来必定杀你!
两国交兵,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下次见到你,我不会手软的。”
碧岛珍秀俏脸一板,冷冷地说道:
“臭男人,给脸不要脸。哼!
我本想和你说说屠盈盈的事,不给面子?算了!”
她当即伸手去推车门。
她并不杀吴淞,并不害吴淞,也并不叫人来抓吴淞。
很奇怪的举动!
真让人费解!
“等等,我送你回家,请把屠盈盈在哪里的情况告诉我!”
吴淞心头巨震,急喊一声,脚踩油门,驾车就走。
屠盈已经失踪五六年了,到底是生还是死?
吴淞对此是十分的困惑!
总得有一个答案吧?
当年他和屠盈盈分别,离开德国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的。
现在,生孩子没?
“呵呵…………………………………回家再说,姑奶奶我现在没心情!
看你怎么哄我开心了?”
碧岛珍秀狡猾一笑,却也威胁吴淞,表明她在路上是不会说关于屠盈盈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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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葫芦里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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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淞无语。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他不知道碧岛珍秀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是,他看出来了,碧岛珍秀一时是不会杀他的。
如果她要暗算自己,必定已经动手开枪。
或者,让鬼子过来抓人了。
他又想:
难道盈盈带着岳母大人去了东京?
现在就在东京生活?
又或者,她现在被小鬼子控制着?
如果那样,麻烦大了。
盈盈把孩子生下来了吗?
是男孩还是女孩?
八九年没见了,那孩子长得很高了吧?
象我这般高大?
还是象盈盈那样古灵精怪?绝顶聪明?
吴淞思绪万千的驾车来到怀才路16号公馆。
碧岛珍秀一路上都透过后视镜,观察吴淞的神情变化,也没吭声一句。
她知道,此时吴淞不吭声,肯定是在想念屠盈盈。
她没有去打扰他。
到了怀才路16号。
她又说道:“绕几圈吧,我怕有人跟踪我和你,然后从后门驾车进后院。”
吴淞一怔,感觉很奇怪,但是,也依言照办。
他心想:上次听今莲说,碧岛珍秀乔扮成夜总会的驻唱歌星,骗取抗战的实业界人士的信任,让便衣侦辑队抓捕了二十多名实业家,并抓捕了他们的家人,将这些人的女人,都投入到鬼子的慰、安、所去供鬼子玩乐。
何其毒也!
为何,她今夜对我如此柔情?
有什么阴谋?
她不想马上杀我,这对我也是一种折磨啊!
姥姥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弄垮我的特务团?不对!
她杀了我,我的特务团就垮了。
那她想干什么?
想从我嘴里骗取到八路的队伍的下落?
也不对!
她有太多的途径可以找到鲁胜强、郑辉游击队的下落以及独立团、军分区的潜藏地点。
带着这些层层的疑念,吴淞驾车在怀才路这一带绕了几圈,然后驾车来到了公馆的后门。
碧岛珍秀下车,回身看看,很认真的看了看,拿从小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后门,打着手势,让吴淞驾车进去。
吴淞依言行事,驾车而入。
碧岛珍秀又出门认真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情况,便关上了后门,横上了门栓。
她走到吴淞的轿车旁,为吴淞拉开了车门,说道:
“下车吧。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怕我一个小姑娘?
我要害你,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劝将不如激将。
而事实也是如此。
吴淞关闭车灯,只好下车,反手关上了车门。
碧岛珍秀便在前引路,打开三层小洋楼的小公馆的后门,按亮是灯,里面的装饰挺精致的。
她见吴淞东张西望,便又妩媚一笑,说道:
“上楼吧!我住二楼,一楼是家佣住的。”
吴淞疑惑地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楼梯上楼,来到了二楼厅客。
吴淞认真观察了一下,便坐在沙发上,笑问:
“碧岛珍秀,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吧,但是,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取任何情报?”
碧岛珍秀从酒柜里取下那瓶轩尼诗洋酒,也就是朱老板请她喝她当时没喝回家才喝的那瓶洋酒,又取下两个高脚洋酒杯,放在茶几上,接着便倒了两杯酒。
吴淞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又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然,我不会喝这杯酒的。
再者,我没酒量,在宴会厅里又喝了些红酒,我不能喝杂酒。
我一喝杂酒就晕。”
碧岛珍秀放下酒瓶,妩媚地笑道:
“怕酒里有毒?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用枪杀你,不更管用吗?行,我先喝。
这同时倒的两杯酒,你先挑一杯。
你也看到了,我并无先喝水,服什么解药。”
劝将不如激将。
吴淞只好拿起其中的一杯酒。
碧岛珍秀一笑,端起另一杯酒,与之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
她放下酒杯,又俏脸泛红,笑道:“现在,该轮到你喝了吧?还不相信我吗?”
吴淞举杯,只好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药酒喝下,吴淞登时浑身发热。
碧岛珍秀在他身边落坐,依偎到他怀中,伸手托着吴淞的下巴,妖媚地说道:
“亲爱的,我等你十年了。
十年来,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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