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站出来有什么用?人在慌乱的时候,心中潜意识想的还是‘老大’。在胡营里谁是老大?那当然是阿那穹奇。
所以,吉利站出来的时候,还是有大批的胡兵‘望’向阿那穹奇。即使他的命令传达到吉利手中,情况也继续是如此。
汉军大营。
祝彪翻身坐上青骢马,目光刀子一样扫落在身后的一众军校身上。“将士们,听到前面传来的厮杀声了吗?”
“那就是在胡营当中。我军突袭部队已经顺利打进胡营,剩下的,就该看咱们的了!”嘹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随着呼嚎地风声传到了每一名亲卫骑兵地耳畔。
手持长枪飞扬,祝彪许下了重赏。“踏破牙帐者,官晋一级,赏百金;砍下领兵胡将脑袋的,官升三级,赏千金”
“嗷”
亲卫骑兵们群嚎响应,丰厚的赏赐让他们的眼睛中里顷刻间燃起了无可抑制的兴奋和杀机。无论是将校还是普通一卒,都被祝彪的这一句话激起了心底最狂野的**!
刀枪取富贵,万里搏封侯。
虽然参军抗胡是大义所在,可荣华富贵,万载青史上又有几人视作烟云呢?
“杀!”
祝彪点钢枪一挥,往前狠狠一刺。
此刻正好是乌云飘去,冷肃的月光洒落大地。
祝彪内心中格外平静,带着身后一千精骑犹如一股席卷天地的龙旋风,挟裹着淹没一切地声势,扫过冰冷的雪原向着胡营席卷而去。
“杀!杀!杀”一千人先齐声高呼,身后爬犁大营的汉兵继而再齐声高呼,声势是何等响彻。
直冲云霄的呐喊声中,一千亲卫骑兵纷纷高擎长枪战刀策马狂奔。把身后也在准备中的步军主力远远甩在了后面。
千骑奔踏,目标直扑胡营那顶最高、最大的牛皮大帐。距离在飞快的缩短,拦在前方的胡骑射雕儿如薄纸一张被一通而破。胡营在飞速的接近,灼热地杀机在每一名亲卫骑兵将士的眸子里燃烧。就如千头发现了美味猎物地恶狼,血盘大嘴纷纷张开,冷森森地獠牙露出
“休走了胡酋”
人还没杀到营地,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就如惊雷样响起在亲卫骑兵阵中。
正指挥胡骑。凝聚兵力的吉利抬头一看,只见一骑横行而出,通身的铠甲上片片血污,在几点火光地照耀下浑身反射着幽红的血色,仿佛来自血海中的杀神,向着自己疾驰而来。
“挡我者死”
祝彪暴喝一声,眼睛中嗜杀的血光锋芒暴起,长枪上下飞舞,带着一声声刺耳的破空声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耀眼地寒芒。
无人可挡!
青骢马速度远胜亲卫骑兵的战马,后者的冲阵由冯恩江带领就行。祝彪自己一骑飙进,单枪匹马的从营寨外围直往里面杀,沿途之中无人可挡其一合。
长枪斜斜的挑向一名银环胡将地颈项,那胡将自然不甘受死,狼嚎一声奋力挥起手中地狼牙棒,意图以捣对刺,逼迫祝彪撤枪。
若灵蛇轻舞,祝彪仅是手上一错,锋锐的枪刃精准的磕上了那捣来的一棒。幽暗地夜幕中顿时激溅起几点灿烂地火星。
“锵”
jīliè的金铁交鸣声中,银环胡将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棒杆传到手中,两手虎口一麻,长枪便脱手而去。而祝彪一刺的长枪却去势犹疾。锋利的枪尖径直没入那人的胸口。
“呀啊”
“哇啦”
吉利身边聚拢的都是胡骑中抵抗意思最浓烈的一拨人,还有就是最亲信得部众,那里容得祝彪直取横行。当即就有两员胡将挥舞着弯刀悍不畏死地迎上前来,堪堪挡住祝彪通往营内的去路。
“滚开”
祝彪是冷喝一声。长枪自手中一滑一收,横在了胸前。接着就拦腰横扫而出,宛若一条五爪飞扬的黑龙。在云中翻身而动。
带着“呜呜”的破空声,枪杆横着向这两胡将的腰间扫去。
“锵镪”
两声响亮的金铁交鸣声,声音尚未落下,两员迎上祝彪的胡将就凄厉嚎叫着从马上横身飞出。
“嗬”
祝彪大喝一声,再催胯下青骢马向着营内继续长驱直入。
“嘶”
目睹了祝彪两枪杀三将的勇猛,吉利纵然自负也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三个银环胡将啊,竟然不能阻挡这人片刻。
自负不是对手,但吉利招呼了一声牙兵涌上,依旧立在目前胡营中这堆最明亮的篝火通明处。他不能跑,一跑的话整个部队就完蛋了。
吉利身侧,牙兵头目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高举起手中的铁蒺藜来,向身边牙兵厉吼道:“誓死保护大人,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阿那穹奇被绊住了,满营的胡兵被八百汉兵杀的抱头鼠窜。只有吉利站出来收拢了不对,只要他还在,那营中继续在厮杀抵抗的几千胡兵就有继续作战下去的信念。可要是连吉利都溜之大吉了,茫茫黑夜中,刚刚聚集起的这支部队怕立刻就会四分五裂,然后在汉骑的长途追袭下烟消云散。
所以,吉利不能走,更不能退。相反,必要时刻他还要顶上来。
上百胡骑疯狂响应着,吉利的牙将将手中铁蒺藜狠狠一挥,厉声吼叫道:“随我杀”
“杀”
百余胡骑一个个发出狼嚎一样的怪叫,悍不畏死的向着狂飙突进的祝彪迎了上来。明明是一人一骑,融入百人百骑之中,但结果却是胡骑挡者披靡。
祝彪就是一条直线的杀下去,挡在前面的,任是普通小兵,还是铜环、银环胡将,皆是人仰马翻,命丧当场!(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透明的北汉
“都给我死——”
韩刚咆哮着,手中沉重地独脚铜人上下翻飞,纵过之处寒芒闪烁。入胡兵人群中如波分浪裂一般,却也是无人能够挡他片刻。他没有立刻去带兵进援祝彪,而是率一队汉兵绕了半圈,划过一道弧线杀向了吉利所在处。
因为这个时候,亲卫骑兵们狂喝连连,追随在祝彪身后杀开的那一条血路,已经汇聚成一支犀利无比地箭矢,以离弦之势,不可阻挡的直插胡营过来了。
“咦——”
口中一声惊讶,祝彪终于看清楚了吉利身影所处。是因为韩刚带队的杀到吧,他周边簇拥的兵力减少了不少,且旁边还有一堆很‘珍贵’的篝火,祝彪看的很清晰。突然地心有所动,两眼不觉得一眯。
两腿控马,右臂持枪,左手在马鞍下一捞,那张五石硬弓已经到了他手上。点钢枪扫地一样在周边横扫了一圈,罡煞涌出,两丈方圆内人马都飞了起来,雪沫更是簌簌的卷上了天。犹如老天也重新刮起了大风雪一样。
点钢枪直直的插在地上,迅速的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往弓弦上一扣,左臂撑开吐气开声,在瞬间的咯吱咯吱的弓弦紧绷声中,弯弓如满月。比利箭还要犀利的是祝彪的那一双眼睛,“只要shè杀了这厮,胡骑的抵抗立刻就会作鸟兽散!”
屏气凝神,扣于弦上地箭矢微微上扬。似乎是离开了眼下喧嚣不休的战场,祝彪充耳不闻外音,连自己不到60点的箭术一事此一刻都忘却了。略略调整了一下shè角——整个世界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他将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投入了这一箭,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和那前方肃立的吉利。
“喝——”
漫天雪花慢慢归于平静,飘飘的雪沫中,吉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祝彪的眼睛中。
吐气开声,眯起的左眼猛然睁开,森冷的杀机从眸子中一掠而逝,“中——”心中暗叫一声,同时右手松开。
“嗡——”弓弦的反弹声久久不息。
颤音声中,一点寒芒电掣般而出,瞬息间就掠过了五六十步距离,直取吉利胸前要害。
“万骑长小心!”一名红袍法师突然大声狂叫,整个人从马背上横向跃起,手中的弯刀依着感觉径直向前劈去!
区区红袍如何能劈着了这闪电般shè来的箭矢,这一刀自然是落空。但他强壮地身躯却堪堪做了一面盾牌,恰好挡在了吉利身前。
疾shè而至的雕翎箭贯透了红袍法师的身体,强大的惯xìng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带着往后飞去。箭矢最终还是破体而出,钻进了吉利的肩头。
“哼——”
闷哼一声,吉利肩胛骨都碎了。骤然吃痛翻身自马上掉下,那根箭矢虽未能继续先前的威势,破体而出,却箭簇劈裂了肩骨。
是一箭毙命?还是——
祝彪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来不及细思,当即大声呼道:“吉利已死,吉利已死——”
……
……
二百多里外的野西山下。
一道大河拦在七万余胡骑营地之前,就是夜sè里也有如一道白练。
算人不成反遭了大难,乌维驮感觉自己这张在塞北风雪中晃荡了几十年的老脸,真的要快丢尽了!
十一二万大军被一万五千汉军赶得‘断尾求生’,乌维驮都‘近乡心怯’起来了。他没法回去交差,他都怕回去见人了。
“唉……”长叹一口气。
……
……
“大帅。咱们还追不追了?”
亲卫骑兵的突袭,吉利的受伤坠马,给抵抗中的胡骑带来了最沉重的一击。几千仍在抵抗中的胡兵当场就崩溃逃散了,阿那穹奇殁于阵,被高燮提着脑袋来领功。
祝彪随后亲率亲卫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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