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
前方地平线上整整齐齐停止着一条黑线,丘神功立刻警觉,直觉告诉他前途有变。于是人稳坐在马背上,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支千里镜来,打开一看,现那地平线上隆起的黑影,可不就是一排宋军骑兵吗!
“该死!”愤恨的咒骂一句,丘神功心中急切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宋军竟然做好了准备等着自己,这实在令人心头不能不生气一层阴云。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宋军阵列缓缓开动。在丘神功现宋军之前,祝彪已经出号令。全宋军上下全部做好准备了。
“杀——”祝彪扬枪跃马,八千骑兵跟随而上。丘神功放弃了刚刚下达的全军止步的命令,周军骑兵不及歇一口气,就再度撒开了四蹄。
两道紫色洪流的碰撞,那一瞬间的相接,巨大的撞击声压过了战场上一切的声音,然后高昂的厮杀声,战马的嘶鸣声。战士的惨叫声才开始听入人的耳中。
“哈——”
骏马腾空,马背上窦兵猿臂舒展,上身斜斜往下一倾探,抡起的大刀迅猛如霹雳样电斩而下。
咔嚓,一名周军骑将拦腰被断成两截,掉落地上。截面平坦整齐,不管是血肉还是战甲。
“杀——”窦兵高呼一声。响如雷震。
“叱——”
另外处兵锋上,冯恩江驭马如龙,马蹄疾踏中,持枪的双臂急一颤,明晃晃的枪头瞬间化作了七八团光点,枪簇上红缨散开如一朵艳眼的红花。
噗噗噗——
一枪挑落三个迎面杀来的周军骑兵。枪头落点全在咽喉处,如拳头大小的一个窟窿扎眼的很。
冲锋——技战术第76章节崩坏,血肉崩裂,骨骼寸断,枪尖压着铁棒自己没入了军官的头顶。
脑袋登时碎裂。白的、红的全搅在了一块。
一个又一个,接着再是一个。祝彪直冲着丘神功杀去。沿途路上遇到的周军军官也尽数抹杀掉。
没有了军官的士兵就是一盘散沙,尤其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他们更是一群胆怯懦弱的羔羊。
祝彪冲杀过的周军所在,除了退且还是退且。
“啊——”大声嘶吼着,丘神功高高举起的狼牙棒对准祝彪的天灵盖重重砸下。
“白虹经天——”《杨家枪法》中简简单单的一招。亮银枪疾刺,快如闪电飞虹。
枪法臻晋大成的祝彪,现今使唤起任何一招一式来都是那么的得心应手。虽然只是一门三流枪法!
砸落的狼牙棒距离祝彪头盖还有一尺有余,银枪的尖锋就已经触到了丘神功的眼前。丘神功背心里立刻惊起一片冷汗。再也顾不得要敲碎祝彪的脑袋了,慌忙横托狼牙棒,就想要架开祝彪的这一枪。
但是,哪里来得及!狼牙棒的铁杆刚刚摆平,都还未托架上,枪尖就已经整个没入了丘神功的咽喉,宽大的枪头将他脖颈一捅而断。
丘神功死了!
周军心头本来就不旺盛的火焰被一盆冰水浇下。彻底泯灭,真是透心的凉!
一只涣散了,当祝彪一枪打断大旗后,周军崩溃又见崩溃。
祝彪留下了窦兵带三千骑追击追击周军骑兵,自己火领兵转回步军战场。在正竭力抵抗着宋军攻势的四万多周军步军的背后狠狠地捅上了一刀。于是,这处战场上的周军也败了!
这些正失魂落魄的上国天兵抛弃了自己的骄傲。抛弃了自我的尊严,跟随者大群的同袍败散而去。
分路围剿,再有祝彪来日奔走的调动,耀州周军本来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兵力,不觉间就分成了一路又是一路。而祝彪指挥着的宋军。那就本着‘任你多路来,我只一路打’的原则。是的,就是野猪皮大破明军的萨尔浒之战中用过的法子,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就可以不用付出多少伤亡代价,就能轻易取得一场不俗的胜利,夺下不小的战果。把‘分头击破’四个字,用的再明确不过。
“弟兄们,收拾战场,料理好俘虏,咱们往东北走——”
祝彪策马慢跑在战场上,沿途路过,所有的宋军士兵都在用热烈的高呼迎接着自己无敌的统帅。
大军往东北走,那里,还有一支差不多的耀州周军正急切的向这边赶来。祝彪不能等在原地不动,因为战场的南面也有一支七八万人的周军赶过来。所以他必须主动干过东北去,不劳烦那支五万人的周军长途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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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郡郡城蓟县西南五十余里的乱山中,有一丛林,名唤明华寺。虽然僻处乱山荒岭中,但遐迩闻名,乃是大魏皇朝初期所建,至今已有千年历史。
这寺依山而建,占地不大,但古朴静幽,出尘清净。
现任住持为慧光大师,年逾古稀,佛法精深。虽不是武林中人,在蓟州佛门中却地位崇高。老和尚少年时为一不弟秀才,文章憎命,屡试不中,灰心之余,寄情山水,遍历名山大川。而立之年在滑州得遇一高僧指点,为其削受戒,剃度出家。
老和尚四十年脱俗,佛法高深,更满腹经论,琴棋诗书无一不精,连金石之学也有所心得,与文人墨客往来,与达官显贵交通,自二十年前入明华寺,沉消了很久的明华寺不到两年就成了蓟州官宦上层人物的常来所在,重新确立了自己在蓟州佛门的中心地位。就是没人知他是否会武,反正是从来没有见他人前显露过,武林中也无他的名号。北疆武林中佛门两大门第,大林寺、般若寺长年都有高手驻守明华寺,却一律对慧光老和尚毕恭毕敬。
休看老和尚今年七十多了,长年身着一袭灰白色布质僧袍,看起来普普通通。但行起路来,腰干挺直,健步如飞,颔下银须飘拂,直似三四十岁中年人。一点都不显龙钟老态。
这日早晨,雾气正浓。朝曦未上,点点细雨纷费,从宝华山对面的妙笔峰上,飞流直下一个月白长袍的青年,身形如飞,足不点地向明华寺奔来。
青年似熟门熟路,走左侧门,穿过一条由下而上傍山而建的通廊。径奔慧光老和尚的禅房。
这青年二十上下,生得一副好俊的相貌,真真是面如冠玉,鬓若刀削,眉如墨画,目若鸿波。只是此刻双眉重锁,满脸焦急之色。撞见了寺内僧众只微微点示意,身形并未稍留一下,僧侣虽心内奇怪,但亦不便讯问。
慧光老和尚这是已经做过早课,正在禅房闭目静坐,闻得户外匆促脚步声。睁睛一看,青年已掀帘入内,面容上充满忧惶之色。
老和尚一瞧,即知来意,不由得微皱眉头。
脸上还是和颜悦色地问道:“梁施主。这么一大早就来了,看你脸色。莫非你父亲旧疾又反复了不成?”
青年忙躬身答道:“正是,家父今晨伤势又了,不过这次与前不同,喉头在不时咳血。家父说只觉气涌血腾,内气不能调匀,方才服下大师您留下来的灵药,现在比较舒透了一点,但是……”话说到此一顿,青年双目泛起了红,跟着又说道:“所以要请您老人家再去看望一次。”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梁施主,这件事迟早都要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等极寒真气非至刚至阳之力不可以化解。老衲纵然有心相助,也只是杯水车薪。此事还望你有一个了断!
你先回去,老衲随后就来。”
青年脸色白了白,躬身答应了一声,退出禅房离开了明华寺。穿过山路来到妙笔后峰下,身形稍一停留,即猛吸了一口丹田内气,施展上群轻功,望上直扑,但见猿跃鹤纵,百丈距离转眼即逝,片刻,即达峰巅。青年长吁了一口气,又向后山奔去。
这妙笔峰后山俱是不毛之地,白石磷磷,寸草不生。只见青年在山脊处飞驰,不一会,停身在后山支峰尽端,俯瞰下面,尽是悬岩峭壁。青年停身在一处峭壁之上多出的一块巨岩上,高可十数丈,靠顶端微露一罅缝,只见青年两手往下虚空一按,肩头微晃,人嗖地已经拔起六七丈高,身形在空中一顿,刚要望下落时,两足交互一垫,陡地复又拔起了五六丈之高。再接着两臂一张,一个盘旋,人已经悄悄地落在罅缝出口处一块山石上,这一份轻功,绝对俗,不沾一丝火气,甚是罕见。
那罅缝还不及一人高,青年俯腰进入洞内,但闻一苍老软弱之声在问道:“滢滢,你又去劳烦慧光禅师了?”
青年声音一变,男儿声化作了女儿腔调,“爹。大师说您这伤势必须用至刚至阳之力才可治愈,此次大师前来于您稳定住伤势了,女儿就下山去。”
这声音,祝彪若是在场,定能听出来是谁。正是在北汉已经不见了踪影多日的宋滢竹,那洞中石床躺着的一个人,自然也就是宋雁南了。
“唉……”洞内良久才传出一声叹息,是那么微弱,苍凉,宋滢竹听在耳内不由一阵心酸。
她年后跟着父亲从北汉直下中原,第一战蓟州神拳门,就是想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神拳门这个跟内幕明显牵连在一起的所在,会不会放松一点警惕,从而让他们父女俩探出一点消息来。
北汉陷入’牢笼’的那些江湖客,至今都还没有一丝的消息传出来的呢。宋雁南妹妹想到步青云家里的哭声就心如刀割!铁衣道人却是没牵挂,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传下一个弟子。
可是宋雁南失手了,神拳门是真的没有特意做防备,但暗中却另有一批人盯着稍呢。他自走了神拳门一次之后就被人追上了尾巴,一番拼斗父女俩险些全部遇难。是靠宋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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