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说笑心里可是着实思疑了:“记得妈妈曾经说过爹爹是从杭州赶回家来和她成婚的刚好在吉日的前一天回到家里。晤爹爹结婚那年莫非也就是西门燕的妈妈住在她杭州姐夫家里的那一年?”
他几乎可以断定西门夫人就是“那个女人”了但心里还是有个疑团。
“如果她是那个女人为何她人这样赏识我呢?西门燕都因为她夸赞我更胜于夸赞她的表哥而妒忌起来了这可是有点不合情理了。”要知按“常情”而论女人的胸襟是比较狭窄的怎会夸赞情敌的儿子?而且又是从未见过面的?
西门燕也有她的疑团同行数日之后她忍不住就向牟一羽问了。
“这几天你投宿的时候常向客店的人打听有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一个少年你听你描绘的那个少年的形貌好像不是我的表哥?”
“你以为是谁?”
“听你说的相貌好像是蓝水灵的弟弟吧?我和他是在断魂谷见过一面的。”
“你猜对了。我打听的正是蓝水灵的弟弟蓝玉京。”
“为什么你要打听他的行踪?”
“因为我知道蓝玉京确实是去了辽东找到蓝玉京就能找着你的表哥。”
西门燕意殊不信说道:“这是什么道理?”
牟一羽道:“鉴往可以知来过去有蓝玉京出现的地方你的表哥迟早也会出现。你在断魂谷同时见着他们就是一个例子。”
西门燕道:“或许是偶合呢?”
牟一羽道:“偶合只有一次而据我所知蓝玉京是一下山就给你的表哥缠上的!”
西门燕本来亦已觉得断魂谷的事情颇有蹊跷了但听得牟一羽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要替表哥辩护:“难道你也相信谣言以为我的表哥是想从蓝玉京手中偷学你们武学派的剑法吗?”
牟一羽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敢断定他一定会跟随蓝玉京前往辽东!”
西门燕听他说得如此认真不禁半信半疑心想反正我也没有别的法子找到表哥这姓牟的也不讨厌就和他到辽东去走一趟当作是散散心吧。便道:“好姑且相信你一次要是找不到表哥的话……”
牟一羽笑道:“我赔你一个……”
西门燕道:“胡说八道表哥也可以赔给我的么?”
牟一羽道:“我还没说完呢不是表哥是赔给你一个亲哥哥。”
西门燕只当他是讨自己的便宜“呸”一声道:“我才不要你做哥哥呢。”接着笑道:“不过你若想做我妈的干儿子那倒还有指望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干哥哥。”
两人一路同行有说有笑倒是并不寂寞但却一直没打听得到蓝玉京的消息不知不觉他们已是来到了辽东了。
踏入辽东之后的第三天他们正在路上行走看见路旁有个酒肆这种路旁的小酒馆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四面敞开不设门户老板兼做酒保通常只雇一个小厮卖的酒只是普通的“白干”送酒的食物也大都是卤牛肉熟鸭肫之类。
牟一羽对这小酒肆本来并不注意但路过之时听见酒保和小厮说的几句话却引起他的注意了。
那小厮道:“那个外地来的少年当真那么厉害?”
酒保道:“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镇上许多人都这样说那还有假?”
牟一羽心中一动便折回来西门燕道:“不是刚刚吃过了午饭么你就饿了?”
牟一羽道:“那间酒肆的酒不好我想在这里喝两杯。”
西门燕道:“你怎知道这里的酒就好?”
牟一羽道:“你不是酒徒当然不知我一闻这里的酒香就知定是好酒。”
那酒保见客人一直走过去正自失望此时见他掉转头来连忙说道:“对对你老真有眼光我们卖的可是上好的白干担保不掺水的。”
牟一羽要了一壶酒半斤卤牛肉吃完之后摸出一锭足有五两重的元宝给他。那酒保皱眉道:“我可没有这许多碎银子找赎。”牟一羽要的酒菜最多不过值五钱的银子的。
牟一羽微笑道:“用不着找赎我只想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酒保道:“什么事情?”
牟一羽道:“有这么样的一个人不知是否曾经路过此地?”
酒保听了他的描绘眼睛一亮说道:“哦这个人是带南方口音的小伙子。”
牟一羽道:“不错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已经到了辽东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别的你就用不着多问了。”
酒保也是个老于世故的人他只求得到银子目是不会向牟一羽查根问底接过银子说道:“这个人我没见过但我知道许多人曾经见过他。”
牟一羽道:“是在什么地方?”
酒保道:“乌鲨镇。”
牟一羽道:“乌鲨镇?是泥沙的沙还是鲨鱼鱼的鲨?”
酒保道:“鲨鱼的鲨。乌鲨镇是离此大约七十里左右的一个渔港有时会出现一种很特别的全身乌黑的鲨鱼因此被人叫做乌鲨镇但其实乌鲨并不是时常出现的一年顶多出现一两次否则也没人敢在那里捕鱼了。”
牟一羽可不耐烦听他解说打断他的话:“那小伙子在乌鲨镇做什么?”
酒保道:“和鱼贩子打架。”
牟一羽诧道:“和鱼贩子打架?”
酒保道:“说是鱼贩子。其实是鱼行的打手乌鲨镇的渔民都要把鱼获卖给那间鱼行的鱼行的主人听说是可以和地方官平起平坐的豪绅镇上的几家商店也都是他开的。”
西门燕道:“买卖恐怕不大公道吧?”
酒保道:“咦你怎么知道说给你们听不打紧镇上的人私底下都骂那个金老板是鱼霸的。”
牟一羽道:“那小伙子料想也不会跟鱼行做买卖怎的会打起架来?”
酒保道:“是呀这件事情可当真是古怪得紧听说那小伙子一到镇上鱼行的打手就围殴他了镇上的闲人只敢站得远远的看热闹谁敢去问原因。据说有七八个打手去打那个瘦弱的小伙子更奇怪的七八个大汉都被打得爬不起来!”
西门燕心中暗笑:“几个打手算得什么?别说是蓝玉京我也可以把他们打得爬不起来。”
牟一羽却是一本正经装出惊诧的神气道:“真有这样的事我可不敢相信莫非是有能人暗中助那小子吧?”
酒保道:“对了是有人这样怀疑的?”
西门燕道:“怀疑何人?”
酒保道:“当日是有个老和尚和那小伙子一起的老和尚形容枯槁不断咳嗽看似有病的样子比小子更加体弱打千围殴小伙子时老和尚瑟缩一旁但奇怪的是有两个打手撞着了他跌倒的反而是那两个打手。”
牟一羽道:“老和尚和小伙子后来怎样?”
酒保道:“当然是跑了俗语说强龙难斗地头蛇;他们打赢一次下一次未必还有这样幸运怎能还在镇上停留?”
牟一羽默默前行西门燕赶上了他说道:“咱们怎样?”
牟一羽道:“我看还是要到乌鲨镇一趟。”
西门燕道:“不错即使他们不在那镇上喝们也总算有了一条线索。”
她为了找到一条线索而兴奋但牟一羽却是神情落寞一改平日和她有说有笑的常态。
西门燕道:“咦你在想着什么心事?”
牟一羽道:“没什么。那老和尚可是有点古怪。”
西门燕道:“哦原来你是在想这老和尚为何你不问我。”
牟一羽道:“你知道那老和尚是谁?”
西门燕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少林寺的一个烧火和尚法名慧可我和蓝水灵曾经到少林寺找他的。但那时他已经和蓝玉京跑到断魂谷去了。后来我们也曾在断魂谷见过他。”
牟一羽道:“断魂谷那老和尚告诉你他就是慧可?”
西门燕道:“他既然是跟蓝玉京一起除了慧可还能是谁?”心里可着实有点奇怪以牟一羽的聪明怎的连这样显浅的道理都想不到。
牟一羽道:“我就是奇怪少林寺的一个烧火和尚怎有这样大的本事?”
西门燕道:“他一定不是个普通的烧火和尚我要去断魂谷找表哥的时候妈妈曾经叫我先到少林寺向他求助的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对慧可的来历牟一羽知道的可比西门燕多得多他也早已怀疑跟蓝玉京一起的那个老和尚就是慧可了只不过要从西门燕口中得到证实而已。
“不出爹爹所料天下只有慧可可以找得到七星到客蓝玉京也果然请得他出山了。但慧可当然不会是冲着蓝玉京的面子是谁有这样大的面子可以帮助蓝玉京请动他呢?或许他的爹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但没有对儿子说出自己的推测。”牟一羽只好自己琢磨了。
“咦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啦?老是在想着心事似的怎的又不说话了?”西门燕道。
牟一羽笑了一笑正想说话却忽地面色一变说道:“你等一会。”
路边是块荒地长满野草他跑进了乱草丛中。
西门燕跟过去看只见他在草丛中捡起一块骷髅头骨。
西门燕道:“骷髅头骨有什么好看——
牟一羽看了一回把头骨掷开笑道:“是我多疑了。”
西门燕道:“你怀疑什么?”
牟一羽道:“我怀疑他是被人暗杀的想从头骨上看出伤痕。”
西门燕道:“真是神经病死在荒山野地的人不知多少都是被人谋杀的么?”
牟一羽又不说话了。
西门燕道:“其实我恐怕也有点多疑的毛病。”
牟一羽道:“你又怀疑什么?”
西门燕道:“怀疑你!”
幸一羽吃一惊道:“我有哪样令你怀疑?”
西门燕本来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目的已达笑道:“你莫着慌我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只因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牟一羽道:“哦这么客气起来了。”
西门燕道:“无相真人的葬礼不是已经定在下个月举行么?”
牟一羽道:“是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西门燕道:“我再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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