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如花美眷- 第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贰ⅰ陡实卮贰ⅰ兑犊ń萘漳榷来贰ⅰ段侄蚋裕磕卮贰ⅰ缎∫胝鞫贰鞘焙蛭宜械牧阌们加美绰蚴椋康叫瞧谔欤衔缥以诩矣懈聪肮危绶构笪一崞锷献孕谐底橐患矣忠患姨旖蚴械笔北冉洗笠坏愕氖榈辏ニ崖尬蚁不兜男率椤N乙欢问奔湮疑踔炼宰匀豢蒲Х矫娴氖虑榛秤腥绱伺ê竦男巳ぃ喊倌淮笕侵眨琔FO……,洁的家里那时一直在订着三两份科学杂志,洁每次都拿到班上去给我们六个人看,有一次一本上海击的志上刊登了据称是当时世界三大难题的三道题日,第二个问题是一个逻辑方面的问题,我用否定式的反推理的方法解答出了这道题,几个月以后答案公佈出来,我的答案和推理方式都是正确的,这让我们六个人一齐兴奋了好一会儿。
  我那时候经常去报刊亭买的一份杂志叫《世界名作欣赏》,我已经记不大清了,那好像是一份双月刊。它里面介绍的全都是文学艺术方面的精华,这本杂志的封二、封三、封底介绍的经常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艺术家的杰作,拉斐尔、米开朗基罗、《海上的维娜斯》、《阿波罗和月桂女神》……它里面刊登的作品全都是名家名译,我们读到了从《莫泊桑传》到电影文学剧本《狮身人面像》,我记得《狮身人面像》是岩和玉文最喜欢的,她们俩都迷上了那个仪表翩翩的法国人冯。伊万。我也在这本杂志里第一次读到了茨威格的《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后来在我考入北大以后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当时我们系高年级一个很喜欢我的男同学送给我一本《茨威格小说选》作为礼物——他和我一样喜欢这作奥帝利作家,那里面自然也有《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但它的译文显然要比我在几年前从《世界名作欣赏》上读到的相差甚远。

美丽(5)
我记得是我上初二还是初三的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夜读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窗帘外面居然透进了白光,应该只有在夏天,晨曦才会这么早地穿透黑夜,而那时候是冬天,我走到窗前打开窗帘,手掌大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推开门,雪已经积了有尺许深。雪居然安静地下了一夜,而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一种激情感动着,披上外套推门走出去,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一尘不染,我漫步在凌晨的大街上,才只凌晨四、五点钟,天却已经很亮,一个人都没有,一点声息都没有,没有一丝风,天地间异常地安静温暖,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天津城,那些我天天走惯了的街道,看惯了的房屋和树木,在雪的妆裹下,变得如此地与以往不同,如此充满诗意、赋有梦想地美丽起来。
  那时候在学校一进门往左边走的地方,在生物组和物理组的教师办公室之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坛,好个花坛里被生物组的老师们种满了各式各样名种的月季花,每一棵是一个品种,几乎没有变样。我们那时候早上七点二十开始上早自习,夏天的时候,有时候我们会早在五、六点钟就赶到学校,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开始准备功课。每次路过那个小花坛,都会闻到若隐若现的月季花的幽幽的清香在晨曦中飘散,看到掉落在地上沾了隔夜露水的美丽的花瓣,它们有着如此美丽的颜色,有的正面和反面有着不同的颜色,有的一片花瓣上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我们经常会把它们珍惜地捡拾起来,夹到正在读的书页中去。我记得我们初中二年级的物理书是上、下学期合订在一起的整整一大厚书本,它有着深绿色的封皮,和别的课本不同,它是用有一点发黄和陈旧的纸张印成的,那种纸张格外吸水,花瓣夹珍到书页里边去可以保存得色彩形状完好如初。初中二年级的物理读下来,那本厚厚的课本里一页一页夹满了美丽的月季花瓣。
  在去操场的通道上有一架紫藤,每到春天,它总是第一个开花。上操下操从紫藤架下的通道上走过,细碎的花蕊和花粉落下来,沾得衣肩上有淡淡的花香。紫藤开过以后,操场领操台旁边的那棵海堂就会开了,紫红的花苞,粉红的花,绽放满枝,花朵零落以后,才开始长出嫩绿的新叶。
  前不久在玉文给我的信中说,她到母校搞调研,路上问了两三次路才找到,我们以前经常走的南门外大街已经拓宽得像上海南京路一样,我家住的地方恐怕也早已经拆迁了。我们的中学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她信上没有说。
  时间过得真快,十几年好像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单纯的抱着新奇和梦想的中学生,如今却都已近中年了。我和建梅、岩、洁、后来再没有联系。在我们考高中前后,洁的父亲死了,他先是得了血压高,半身不遂,那时洁的处境很艰难,我去看过洁,她父亲在里间房里的床上病着,洁坐着小板凳,趴在外间的床上复习功课,她还得照顾她父亲。我想洁的父亲对洁的期望该是很高的,却可惜力不从心了。洁上高中时终于没有再考上我们那所重点中学,我不知道她的下落怎样,我想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她也许是最让人可惜的一个,洁的天份本来是很高的。
  玉文高中时去了一所区重点中学,但我们的友谊却没有间断。有时星期天的时候,我会踦车到玉文的家里去看她,她的父母姐姐对我非常好—玉文家里有五个女孩子,她有四个姐姐!遇到我们发了什么复习资料或考卷,有多余的我会特意留下一份,给玉文寄去。我们那时相隔并不太远,也经常见面,但我们还是相互写了许多诗情画意,相互鼓励的信件。玉文的毛笔字写得非常漂亮,当时在师生中也很有名,逢年过节或我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收到玉文寄来的贺卡,上面是端正秀丽的毛笔字,那时候我们煞有介事地称兄道弟,她称我是刘兄,我称她是文弟,这种称谓一直保持到了如今,玉文的孩子都已经上学了,她给我的来信中署名仍是“文弟”,这个称谓经常让我如限亲切地回想起我们当时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
  我考上北大以后,红和玉文都先后到北京看过我。我后来听说红大学毕业以后,留在天津市中级法院,我不知道岩、建梅以后的下落如何,我想不论岩现在从事着何种职业,她对小说的爱好应该是不减当年的。建梅没有学文科,我想如今她或者在某个实验室当研究员,或许应该是一个出色的医生。
  1999年12月底于波恩
  

怀念夏天
夏天,很漫长又很匆匆地就过完了。秋天的脚步很急促,接着,冬天来了。
  怀念夏天,怀念夏天的阳光,阳光透过紧密或稀疏的枝叶投下的细碎的光影,怀念夏天的风,像温存和煦的手,轻轻指弄裙裾,指过赤裸的手臂和脚裸,怀念夏天的气息,香甜而清新,让人懒懒洋洋、怡怡微酣,怀念夏天的街道,夏天的城镇和乡野,夏天的土地,怀念夏天的人们,迷人的笑容和温存的细语。
  夏天的时候,总是去旅行,在欧洲大地上奔波,西到葡萄牙,东到匈牙利,北到瑞典,南到意大利…怀念那些背起行囊的时光,从波思到科隆,之后是在科隆火车站后面的长时间的等待,等待那总是晚点的大旅行车来,每一次都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去参军的新奇的小女兵一样,然后,车来了,大部队来了,从十五、六岁的孩子,到二、三十岁的青年,带上我,和别的同伴,车子呼呼地驶向欧洲各地。
  有时候我们住在饭店,有时候我们住在搭帐逢的露营地,怀念那些露营地,那些我住过的小小的帐逢,在海边、在湖边、在山野里。怀念海的声音,怀念湖边清爽的风,怀念山中深夜的满天繁星,怀念那些篝火晚会,吉它和少年的歌声,啤酒和欢声笑语……
  冬天到来的时候,夏天和它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我珍贵的贮藏。在冬天家居的日子里,在日复一日的书本和文字之间,在失眠的夜里,在一支又一支的香烟缭绕之中,夏天的记忆,会像我冬于里唯一拥有的音乐一样,使呆板的日子富有诗意。
  

冬季
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过,他喜欢一年四季中的每一个季节。在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平平常常,但是我却从他的话中感到了他对自然、对日复一日的生活的热爱。
  一年的四季里面,我喜欢春天、夏天、秋天,冬季是唯一一个我不喜欢的季节。一到冬季来临,我就不知道要“逃”向哪里,北非?埃及、突尼斯,或是马其他,土耳其?总之向南,向阳光灿烂、气温和暖的南方。因为德国的冬季和北京的冬季一样不堪忍受,德国的冬季尽管没有北京的冬天那么寒冷、干燥,没有凄厉的西北风,但却也阴暗、天短、缺少阳光。
  冬季唯一的魅力是雪。降雪的时候让人感到冬天的可爱,白色可以把一切都覆盖得诗情画意。以前我住在顶楼的一套阁楼公寓,窗子是开在斜斜的天花板上,冬天下雪的时候,白天夜里,可以听到雪降落下来的极轻微的声响,躺在床上,可以透过天窗仰望着雪花扑面而来,等雪渐渐把那扇窗覆盖的时候,会觉得雪地也将我覆盖了。太阳出来的时候,可以看到阳光透过雪花照射进来的晶莹的光线,直到白雪一点点地消融,便可听到房顶上点点滴滴流过的水声。那时候,我总是想到,白色,真是造就童话的颜色。生活在俄罗斯和北方的人们多么好,他们每个冬季都可以从容地经历漫长的皑皑白雪造成的童话。
  波恩冬天的雪很少,下了雪也存不了多久,街上的雪往往二、三十分钟以后就化的无影无踪了,房顶上和树枝上的雪可以存的久些,但一出太阳,便也随即冰雪消融了。波恩的诗意总是短暂的。好在气温不算太低,整个冬季几乎从不结冰,莱茵河也不结冰,莱茵河的河水总是冬天瘦下去,夏天在涨上来。
  从去年的冬天开始想到可以去阿尔贝斯上滑雪,于是前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