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绿林中的人事实是毫无所知。还望兄台指教。”
独孤宇道:“这两个强盗依我看九成九就是郝鹏和风振羽。”史若梅道:“究竟是什么来头?”独孤宇道:“郝鹏是江猢上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风振羽则是专动大户人家的独脚大盗他们两人的本领在绿林中也算得是第一流的了。郝鹏除了欢喜抢美貌的少女之外钱财也是要的不过不够油水的‘买卖’他是绝不会出手的。凤振羽更是专劫富豪等闲十数两金子的‘买卖’不会放在他的心上。”独孤字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史兄请把金豆藏好。史兄这把金豆虽然为数不菲但最多也是十多二十两金子吧?所以我说这两个强盗是走了眼了。
不过史兄今后还是谨慎一点的好钱财不可露眼免得惹人觊觎。像吏兄昨晚这样‘阔气’的举动怪不得两个大盗生疑我猜想他们定是以为史兄还有什么珍宝以致走了眼了。哈哈结果一死一伤这也算得是他们倒霉了。”
史若梅听得那个郝鹏是什么“采花大盗”脸上更泛起一片鲜艳的桃红怒气未消一脚将郝鹏的尸身踢开恨恨说道。
“原来是个淫贼我恨不得再戮他一剑。”独孤字道:“史兄杀了这个淫贼为江湖除一大害可喜可贺。”他只道史若梅是嫉恶如仇还未想到史若梅是个女子。史若梅道:“这都是全靠兄台相助小弟焉能居功?”
史若梅忽地想起一事问道:“昨晚我现有人藏在院子里那棵树上后来有人飞石将他吓走那人可是兄台?”独孤宇笑道:“正是小弟伏在树上的那人就是郝鹏了。”说到这里史若梅那匹坐骑又出痛苦的嘶鸣独孤字将眼光投过去现出诧异的神色。
独孤字道:“史兄你这匹坐骑受人暗算了”史若梅道:“怪不得它不肯走路我还以为它是病了呢?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受了暗算?”独狐宇道:“侍我看看。”只见那匹马前蹄举起不敢着地似乎很是怕痛。独孤字看了一看说道:“对了它是中了悔花针暗器。”随即在羹中取出一块磁石轻轻抚拍那匹马道:“不要害怕我给你治伤。史兄请你按着它并借你的剑一用。”独孤字用剑尖轻轻剜开一点烂肉再用磁石贴上去果然在两只前蹄都吸了一枚亮晶晶的银针。独孤字在伤口涂上了药笑道:“好了这匹马体质很好再歇一歇便可以走路了。
只是还不能快跑大约要到明日才可以恢复如初。”
史若梅甚是欢喜一再向他道谢心里暗自想道:“这人很好只不知是什么路道?年纪也似乎比我大不了多少却是样样在行百宝囊中样样齐备。”独孤宇道:“出门人患难扶持理所应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还觉得惭愧呢!”史若梅诧道:“惭愧什么?”独孤宇道:“不同可知这当然是郝鹏这伙人干的勾当了。我昨晚已看出他对史兄存有坏意但我却只防范他对史兄暗算却未防他们对你的坐骑也下了毒手。”史若梅道:“江湖上的鬼域伎俩原是防不胜防。”
史若梅对独孤宇的身份有所怀疑独孤字也是一样他治好了马伤之后不禁问道:“这匹马似乎是康居名种不知对否?”
史若梅道:“大约是吧?我对相马之术很是外行。”独狐宇道:“史兄在哪儿买的?这种名马在中原很是少见。”史若梅讷讷说道:“是一位朋友送的。”她不惯说谎说得很不自然。独孤宇想道:“肯送这样骏马的朋友当然交情极不寻常的了。对这匹马的来历好处照理是应该讲的。何以此人连这匹马是否康居名种都不知道?”
他和史若梅究竟乃是初交不便盘问但一看就知史若梅是个初出道的雏儿.决非坏人想道:“只看他刚才将金豆都掏出来就足见他是个毫无心机、坦率可喜的人了。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何必多问。”
史若梅道:“多谢兄台大恩容后图报。”正待拱手道别独孤字忽道:“史兄上哪儿?”史若梅道:“我、我没有一定去处。”
独孤宇道:“有什么要事在身么?”史若梅道:“也没有。”独孤字道:“既然如此寒舍离此不远骑着马去只有半日路程不知史兄可肯赏面到寒舍盘桓几日?”
史若梅吃了一惊讷讷说道:“这个这个……请恕小弟有违好意只能心领了。”独孤宇怫然不便说道“史兄莫非是怪我冒昧么?”史若梅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我我还有点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要赶着办的。独孤兄之恩异日图报请请恕小弟失陪了。”独孤宇见她吞吞吐吐一听便知乃是托辞心中颇为不快“此人性格也是特别一时坦率得好似胸中全无城府;一时却又忸怩作态似个娘儿。”他却不知史若梅其实就是个“娘儿”。
独孤宇道:“史兄既然有事我也不便相强了。史兄往哪条路走?”史若梅反问道:“独孤兄家住何方?”独孤宇道:“小弟家住云台镇东面的白石岗。”史若梅道:“那么是该向东边这条路走了?”独孤宇道:“不错。”正想间她是否同路史若梅已抢先说道:“不巧得很小弟要向西边这条路走。他日倘有机缘当再踵府拜谒。”匆匆忙忙似是怕独孤宇拉她似的立即拱手道别。独狐宇又添了几分不快心想:“此人未免太过不近人情我与你虽是萍水相逢但究竟也曾助你脱了一场险难。嗯这人看来不似江湖人物言辞又这么闪烁剑法亦非比寻常还有一匹罕见的西域骏马究竟什么路道当真是令人猜想不透!”
越想越是怀疑好奇心起走了一程暗自抄了一条小路改向西行。
史若梅独自西行她本来是茫无目的往东往西往南往北均无不可的只因独孤字说要向东行她寸故意走相反的路的。
西边这条路正是一条通往平卢的官道从平卢往西可以直达长安。
走了一会忽听得后面人马喧闹有人大喝道“小赋往哪里跑?”史若梅大怒还以为是郝鹏的党羽又追来了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追来的约有十五六骑竟然都是羽林军的服饰。原来这十多骑正是羽林军大队打前站的羽林军人马众多所过州县必须预先张罗供应故而要派出一小队人马提前最少半日去通知地方官员好让他们预先打点史若梅只以为走大路就可以避免和群盗相遇却不想到遇上官军麻烦更大。
本来史若梅衣服丽都十足一个官家子弟照理是不会引起官军怀疑的但她所骑的这匹马却是青海藩王所进贡的御马别的官军部队也许不能认出羽林军中康居种的名马很多却是远远就看出来了。
带领这小队羽林军的军官名叫安定远官封“虎牙都尉”。在羽林军中以“龙骑都尉”最尊其次便是“虎牙都尉”。
安定远是羽林军中的第五名高手仅次于秦襄、尉迟北(龙骑都尉)、尉迟南(虎牙都尉)和另一位虎牙都尉康班侯。是一位能征善战的骁将。
安定远一眼便认出史若梅骑的乃是御马大吃一惊说道:“这定是金鸡岭漏网的小贼!”长枪一摆率领羽林军包抄过来。
安定远马快单骑先到大怒喝道:“好大胆的小贼骑了御马居然敢在官道上大摇大摆这还了得?还不快给我滚下马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匹坐骑已是衔尾相接安定远大喝一声长枪一抖一招“毒龙出洞”便向史若梅的后心刺去。
史若梅反手一剑拨开了安定远的枪尖但她不惯马战气力也不如对方被安定远猛力一冲身躯一震几乎坠马。猛听得又是“呼”的一声原来是羽林军中一个善于使绊马索的将绊马索抖起一个圆圈向她的马颈便套。史若梅顾人难顾马。
那匹马给绳索套着颈项四蹄屈下安定远紧接着又是一枪!
史若梅叫道:“你们要这匹马我给你们便是为何这样蛮不讲理?”施展轻功足尖一点马鞍腾身飞起安定远纵马追上出枪又刺史若梅怒道:“你也结我滚下马来!”她身形落地尚未站稳安定远枪尖已刺到她的前胸史若梅并不招架纤腰一折恰如柳枝轻摆闪开了安定远这一枪趋势一剑横披削断了安定远那一匹马的一条马腿安定远大吼一声也迫得跃下马来。
出若梅道:“你为何硬要诬赖我是强盗?”安定远冷笑道:“你不是强盗哪来的御马?”史若梅道:“朋友送给我的我不知它是御马。”安定远道:“什么人送给你的?”史若梅答不出来只有说道:“我端的不是强盗信不信由你!”安定远道:“你不是强盗你是什么人?”史若梅不愿说出她是“潞州节度使小姐”
的身份登时膛目结舌又答不出来。
安定远冷笑道:“我只道金鸡岭的强盗都是硬汉子却原来也有你这样的软骨头。做了强盗却不敢认!铁摩勒、辛天雄有你这样的部下也算是给他们丢尽了脸了!”
史若梅其实是不想和朝廷的军官交手但她一向被人奉承惯了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小姐脾气几曾受过人这般辱骂?安定远举起长枪指着史若梅正要吩咐护兵将她捆缚起来忽听得“唰”的一声史若梅已是拔剑出鞘冷冷说道:“官逼民反你硬说我是强盗我就做了强盗吧看剑!”倏的一招“玉女投梭”剑光如练便向安定远刺去。
安定远微微一唆心道:“我只道是个贪生怕死的小贼想不到这小贼的剑术竟是如此精妙。”当下喝道:“来得好!”枪尾一颤抖起了斗大的枪花使出了一招“中平枪”平胸径刺史若梅的胸膛。
史若梅知道他气力很大打定了主意不和他硬碰硬接当下剑走轻灵身随剑进避卅了正面忽地剑锋一展竟然在斗大的枪花中欺身进去一招“凤凰展翅”剑锋贴着枪杆喝声:“撒手!”疾削安定远的手指。
安定远是个身经百战的大将临危不乱史若梅的剑锋缘着枪杆推上看看就要削到他的手腕那杆长枪已是转了一囵将史若梅的胄钢剑弹了开去他也同样的大喝一声:“撒手!”枪杆当作棍使拦腰便扫。
史若梅一个“弯腰插柳”在间不容之际闪开了这记猛招随即又霍的一个“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