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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 第三章（9）
冯豫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徐队长，我记住了。”
冯豫是搭一辆出租车来到盛世公司的。下了车，冯豫抬起头对大门前的那块大招牌认真打量了一番。看起来，这个公司的门面不小，装饰得也颇有点特色，在路边的一排商铺中很是显眼。
冯豫来到人事部，办公室里的人抬头望了他一眼问道：“找谁？”
冯豫弯着腰赔笑道：“我找蒋主任。”
那人又看了冯豫一眼：“我就是。有事吗？”
冯豫忙掏出身份证，递到蒋主任的手里：“我是来应聘的。我叫冯国庆，给你打过电话。”
蒋主任扫了一眼身份证，又把它还给冯豫：“哦，想起来了。冯国庆。”接着，蒋主任翻了翻手边的一摞求职书，找出一份来，“冯国庆，大专毕业是吧？学的是……”
冯豫忙答道：“学的就是装潢设计。”
“有工作经验吗？是本地人吗？”蒋主任又抬眼问道。
“有有有，我就是本地人，毕业以后一直在做装修，以前是跟着我姐夫做。那个美华商场、英特电影院都是我们做的，现在我主要是想自己出来干。”冯豫说。
“像你这样的到我们这儿来做设计恐怕不行，我们公司的设计都是外聘的大学教授和建筑设计院的专家。”蒋主任望着冯豫说，“你要是想进来工作，只能从一线做起，知道吧。”
冯豫装作不明白，问道：“什么样的一线？”
蒋主任说：“我们公司做的都是大工程，现在有两个工程队，轮换着接单子，公司里没有多余的办公人员，咱们不养闲人。你要来只能让你到工程队里去。”
“没问题呀，我什么都能干。”冯豫保证道。
蒋主任说：“那好，我给你开张单子，你到工程部的老何那里去报到吧，老何是工程部的部长。”
冯豫一迭声地说道：“谢谢，谢谢！”
冯豫拿着蒋主任的条子来到了工程部。一进门，冯豫问道：“何部长在吗？我来报到。”
一个年青人起身接过纸条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冯豫，问：“你干过装修吗？”
冯豫笑笑：“你看我像没干过吗？”
年轻人真的又看了冯豫一眼，说：“挺像的。何部长现在在工地上，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说着，那个年轻人在办公室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顶安全帽递给冯豫：“以后这顶就你用吧。”
来到工地，冯豫看到一些人正在为一个餐厅搞装修。
那个年轻人把冯豫领到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面前。
冯豫忙赔着笑道：“何师傅，我是新来的，叫冯国庆。您以后多指导。”
老何看了冯豫一眼，说道：“行了，就跟着大伙干吧，别偷懒就行，我要是发现你偷懒，你就等着走人吧。”
老何与另一个工程人员正在谈事，冯豫拎着安全帽四处看了看，餐厅以前的装饰都被拆下来了，有些地方的墙裸露着，地上散放着一些原材料。冯豫不小心踢倒了一个罐子，罐子里的水立时流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气味。
冯豫惊呼道：“哎呀，是松节水！”
老何走上来埋怨道：“小心点儿！别笨手笨脚的。你把那儿擦擦，别引起火灾啊！”
冯豫赶紧找来拖布。谁知道一不小心拖把撞倒一块木板，木板重重地打在冯豫头上。冯豫立刻被打晕了过去。
一些人见状忙跑过来，那个年轻人拿来一把喷水壶，把冯豫喷得满脸是水。
冯豫一个激灵醒来，摸了摸自己的头。
老何责怪冯豫：“安全帽给你，你也不戴在头上！懵里懵懂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脸谱 第三章（10）
年轻人怪模怪样地笑着说：“我看就是戚师傅的安全帽在作怪！”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片笑声里，冯豫很不情愿地把安全帽戴在了头上。
下班之后，冯豫直接来到了刑警队，眉飞色舞地汇报他整整一天在盛世公司的工作情况。
“这种智力含量低的工作怎么会难得倒我呢？”冯豫滔滔不绝地对着徐雷、何菁说，“告诉你们吧，现在我既是粉刷匠又是玻璃工、水管工，我还顺便研究了一下市场上主流的防盗门。还是不行，这种防盗的观念太落后了，只是防着人进来有什么用呢？真正有头脑的贼不会来干这个，他会让你自己把门打开，对不对？他们懂得骗。”
听了冯豫的话，郑震和李薇一起大笑起来。
何菁突然觉得这个书呆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见到陆自立了吗？”徐雷望着冯豫问道。
“还没有。一直没见到这个人。”冯豫严肃地说，“老何说工程上的事多半都是陆自立在管，陆自盛管的是经营，哥俩有分工的。”
徐雷在办公室走动了几步，扭头对冯豫说：“你的重点要放在陆自立身上。工程队的人对陆自立有什么看法没有？”
冯豫忽然望着徐雷说道：“多数人都觉得这个陆自立有点怪，又说不出哪儿怪。他也不愿意跟工程队的人多接触。有人说他喜欢看*影碟。”
徐雷和何菁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疑点。
徐雷警觉地问道：“他结婚了吗？”
冯豫说：“好像是没有。不过，他自己住一套房子。”
说不清为什么，何菁对冯豫产生了好感。
这天晚上，何菁打电话告诉冯豫队里有行动，让他按时赶到一家酒吧门口见面。
何菁提前来到约定的酒吧门口等着冯豫。片刻，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冯豫从车上跳下，一眼看到站在门口一身便装的何菁，忙跑过来：“何队长，我没迟到吧？”
何菁笑而不语地望着冯豫，一时把冯豫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冯豫低声问道：“今晚有什么行动？”
“今晚上是我们单独行动。”何菁笑笑说，“你不是想了解吃摇头丸的人吗？让你开开眼界。”
说着，何菁推开酒吧的大门，一阵喧闹的音乐立时传了出来。
走进酒吧，何菁和冯豫特意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很多人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猛烈地摇头，就连坐着的人也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冯豫侧过头来，低声问何菁：“我想知道，这些摇头的人是不是都吃了药？”
何菁瞥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这样甩来甩去头不会晕吗？”冯豫担心地问。
何菁问：“你以前没来过迪厅？”
冯豫说：“我从不来这种地方，这种音量、这种灯光还有二手烟，我何必花钱来受这个罪？”
何菁神秘地道：“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体验什么？”冯豫不解地望着何菁。
何菁忽然微笑着摊开了一只手掌，此刻，何菁的掌心里正握着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冯豫看着那颗小药丸，感到十分吃惊。
何菁见冯豫不伸手，就把小药丸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冯豫见状，低声惊呼道：“你也吃这个？！”
何菁若无其事地道：“我看你不敢要，那就算了嘛。”
冯豫一下子被何菁的话激了起来：“怎么不敢，你还有吗？拿来！”
听冯豫这么一说，何菁真的变戏法儿似的拍给他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冯豫面对那颗小药丸，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望了何菁一眼，大义凛然般地吞了下去。
何菁朝冯豫嘿嘿一笑，独自走进舞池跳舞去了。冯豫坐在那里，一直等着药效的发作，眼神不自觉地四处扫视着。旁边桌上一个身着现代的女子，正巧与冯豫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那女子向冯豫挤弄着眉眼，眼神里充满了*的意味。 txt小说上传分享
脸谱 第三章（11）
冯豫等待的药性一直没有发作。
一曲结束，何菁回来了。
冯豫奇怪地问何菁：“真是怪了，我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可能天生有抗药性。”
“你怎么这么老实！”何菁突然恶作剧般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望着冯豫道，“告诉你吧，这酒吧里卖的很多都是假药丸。刚才我给你的就是一颗维生素，知道了吧！”
冯豫突然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我以为我经受住了药物的考验，原来是你的圈套哇！”
听冯豫这么一说，何菁十分开心地笑起来。
7
刑警队把两件奸杀案主犯的目标锁定在盛世公司，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天上午一上班，郑震就匆匆来到徐雷办公室，向徐雷汇报近期的工作情况。
郑震说：“这段时间，我调阅了近两年来全市的公共场所性骚扰投诉，发现其中投诉女更衣室被*的案子不少，但是这些案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侦破。”
徐雷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哦？”
郑震继续说道：“因为这些案件多数是电话投诉，很多人没有留下确切的姓名地址，即使是经过核实也很难取证，更难找到肇事者。”
“你查过这些投诉是投诉的什么单位吗？”徐雷问道。
“查过了，都有记录。有商场、公共浴室、健身房和宾馆，这里有明细表。”说着，郑震把一份明细表递给徐雷。
徐雷接过来看了看，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另一张办公桌前，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里装的全是盛世公司的资料。
徐雷抽出其中的一张表：“你来看！”
郑震望了徐雷一眼，忙凑过去，看着那份图表。
徐雷指着图表对郑震说道：“你看这些投诉的地方，再看看盛世公司做过的工程。”
郑震吃惊地望了徐雷一眼，惊诧道：“有这么多重合呀！”
徐雷断定道：“这个盛世公司果然有问题。你赶快把这个情况通知冯豫。”
冯豫很快就获悉了这一信息。
这天上午，冯豫在盛世公司工程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来走去，一边认真观察着。猛然间看见墙角处的一个不易被人觉察的地方，安装了一只摄像头。这只摄像头，俯瞰着整个办公室。走出了办公室，冯豫又来到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