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心点点头,低头看着水中的荷花,活泼自由的鱼儿。
君无泽也不再说话,就陪着她,她看景,他看她。
这个地方真是好地方,宁静深远,满满的荷花香就像季府别院她原先住的地方,可是那里只有一块小小的天,哪像这儿天高水长。
莫凝心状若低眉垂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笑道:“君少爷,我还没问你家住哪里呢?等我安了家,必登门拜访。”
君无泽眼里流光飞彩:“你若要找我就去龙门口的凤舞绣坊,我是那里的当家。”
莫凝心微微诧异:“君少爷是做刺绣生意的?”
“正是。”
当朝太子开绣坊,这可真是一大奇闻。不过,相传太子母亲特别喜欢绣品,所以,太子开一家绣坊,这样也就没什么。
“刚好,我那风舞绣坊你的那座酒楼并不远,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
莫凝心淡淡笑道:“是啊!”
这一路的清净被人扰乱了。
没多远的荷深处,一梭小船惊起一滩鸥鹭,而立于船头的是穿着一袭蓝色习袍风度翩翩的季亚云。
季亚云看到二人,愣了愣,招手道:“二少,江南兄,你们在这儿?”他一个飞身,跳到他们的中间:“你们认识?”
看到季亚云突然的出现,莫凝心心里深深吐了口气,要不然,再和君无泽聊下去的话,可不防君无泽看出什么。
君无泽上前拍拍季亚云的肩膀,笑道:“也才认识。”又望着莫凝心诧异道:“难道你们也认识?”
季亚云不好意思笑了笑,他被江南教训的事,他还记得。他对莫凝心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为什么跑呢?原来是和二少在这儿聊天!我还以为你是瞧不起我,所以连与我说话都不愿意。”
莫凝心眼光盈盈流转,配着清风荷花特别有诗意:“我哪敢瞧不起季二少爷,刚才被君兄带着跑,我也是一阵发闷。”
“我以为那季可是来找我的。”君无泽有些尴尬。
三人对视,接着不约而同一阵大笑。
“哈……”
“就算是找你的,你跑什么跑?”季亚云用力地拍君无泽的肩膀:“怎么,不愿见到我?”
“不是,不是,”君无泽摇手,“你也知道,那个亭台人太多,人多就吵。”一会儿,他出现,又是一堆虚伪笑脸和话语:“我这不图个清净嘛。”
季亚云推了他一把:“你走得倒好,子衿和子佩还在那里眼巴巴的等你。”
君无泽微微一笑,黑眸中潋潋流动着点点星光却是望着莫凝心,“江南,有没有兴趣共饮一杯酒?”称着江南,简单明了,又增进彼此的联系。
莫凝心摆摆手:“我不胜酒力,再且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来吧!”季亚云拉住她的臂膀,“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不会喝酒呢?男子汉大丈夫,喝酒要喝个痛快。”一边拖着她,往船上走去“刚好,我船上有上等的美酒,我们对影成三人,痛快地喝几杯。”
莫凝心被季亚云的热情弄得有些头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真的……不能喝酒!”
上了小船,接过酒杯。
莫凝心开始无奈地小口小口抿酒,她喝过酒,却是小量的,若在这儿喝醉了,被人发现身份可不好。
季亚云和君无泽已是好几杯酒下肚了。季亚云见着如此小口小口地喝,伸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君无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这一拍差点儿让她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莫凝心的小脸立刻扭曲,重重咳嗽几声:“你可不可以轻些?”
“还真像个女人,这点痛都受不了。”季亚云笑呵呵地说道,再次见到江南,他有说不出的欢喜。
“江南,”君无泽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我与你谈得盛欢,想与你做个朋友。”
季亚云举杯道:“对,江南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我敬你一杯。”
莫凝心有些无奈,跟着喝下一杯酒,继而轻笑道:“做朋友可以,但是请你别在称我江兄。”
季亚云嘻笑的说道:“我也觉得,叫你江兄不好,你看起来年龄比我们都小,把你叫老了。要不,以后就叫你江南。你叫我亚云,叫他二少。”
“如此甚好。”莫凝心说着,心中却是有愧又叹,今儿她来这里的目的不纯,对他们存了非分之想,不只是交朋友那么简单。可是,他们却对她真诚以待。
第一卷 姻缘 第三十一章
不得不说,结交了当朝太子和季家二少爷,借着他们的光,轩品楼深深迈出一大步。可是,莫凝心心里却有些苦涩难受。
自从爹娘离世之后,她的生性越发冷淡,双眼洞察一切,也漠视一切,她学会冷眼看待周身的一切,荣辱、争斗。对每个人也提防着,怀疑着,也就不可能有朋友。
可是就在今天,她终于还是回归了尘世,面对两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她还是有些感动。
这一喝酒,她不敢醉,也不能醉。
季亚云倒尽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道:“我们到外面去喝,就这一点酒,喝完酒完了,一点也不尽兴。”
君无泽道:“刚好,我风舞绣坊有几瓶上好的酒,就去我那儿。”
莫凝心脸色已微红,她急忙摆摆手:“不行,我实在不胜酒力,再且,我是与朋友一起出来的,反倒把他丢了,我……”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我要去找他,改日定到二少那里去拜访,现在先告退了。”说完,不顾阻拦提脚就走。
到了门外,这才记得他们原在船上,如今,船已行驶不知到了何处,望不到岸边。
季亚云叫嚷着走出来:“江南,你也太不仗义了,扔下我们就走!我就偏不叫船驶向岸边,看你能去哪里。”
莫凝心道:“亚云,我真的要离开了。我那位朋友会等我等急的。那我岂不是对他太不仗义了。”
君无泽走到身后歉道:“这多怪我,我当时忘了你那位朋友,也不知现在他在何处。亚云,叫船到岸。”
这微风轻轻的拂过,望眼过去,满池尽是沾满了露水的荷叶,随风摇摆。还未靠岸,他们三人索幸在船头站着,欣赏着大美的景色。
突然,君无泽反旋一转,将莫凝心拉进怀中,紧紧地圈护起来,一转再一转,‘啪!’的几声,有东西掉落在地上。
“是谁?”季亚云也是旋转几下落地惊异道,朝着四周望去。
四周只有妖娇蜿蜒随风飘扬的荷花荷叶,哪有一人。
几根银针在地上随着船晃悠,泛着冷冽的银光。
莫凝心从未见过这种暗算的场面,竟然有些骇住了。
君无泽将她放下,转头对着季亚云道:“亚云,这些人看来来意不善,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快点登岸!”
季亚云到了船尾:“船夫已死。”
莫凝心与君无泽听到叫声过去一看,那船夫七窍流血倒在地上。鲜血满地,看得让她捂嘴想吐。
这样活生生血淋淋的场面,让人心寒。莫凝心长到大,除了外婆却再也从未看过死人,外婆死去的时候却是很安静的,像睡着似的。爹娘死去,应该也是这样鲜血满地的,可是她没见到。
君无泽注意到莫凝心的不适,挡住她的视线,却被莫凝心拦住:“没事,我看着比较安心一点。待会儿再发生什么事,也不至于没有底。”
爹娘,死去的时候,真的是那么凄凉吗?
“你莫要害怕,这贼人再是厉害,还有我们在,这事本不干你的事,连累到你,真是对不起。”君无泽说道,眸底眸色愈发暗沉,仿若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该死的!”季亚云愤怒的低咒一声,抬头看了看四周道:“现在该怎么办?”
君无泽掩去眼里的愤怒,道:“回去!”
“我不会划船!”
“……”
莫凝心缓了心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拿起带血的船桨,开始划动。
她不仅会划船,还会游泳呢!
船慢慢地划动开来,水波荡漾,荷花别样红。
因为这次暗杀,三人再也没有兴致,君无泽和季亚云警惕着看着四周。
巨大的浪花在船旁掀起,水花溅湿了衣衫,从水中窜出几个黑衣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君无泽和季亚云交换一个眼神,围住莫凝心,二人直面黑衣人。
“你们到了地狱就知道了!”
银光在亮起,黑衣人持剑向一起向他们袭来。
二人咻然一转,君无泽从腰上抽出软剑,“倏”地一声,手中长剑翻转,直直的刺入黑衣人胸前,季亚云执过船桨,哗啦一声打落黑衣人的剑,速度极快。
莫凝心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血水不断在她的眼前渲染,平静之后,她转身跳进湖里。
她拨开茂盛的荷叶荷花,不管后面兵器打斗声的声音,震动天地,她只管往荷叶开得最茂盛的地方去。
她不能慌乱,这些人的目的不是她,而是他们,她不懂武功,在那儿只会拖累他们。她不能一直被他们保护,她一定要逃走。她知道她跳进湖里,他们一定能懂的,只要帮她困住那些试图为难她的人,她躲进这茫茫的荷叶之中,就一定可以逃,毕竟那些刺客的目标不是她,对待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力,不会有很多人要连她一起杀。
她要逃跑,去喊救兵。
她没有回头,出了荷花地,还向前游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水草落在她的头发上,遮住她的眼睛,她一直呆在水里,有些憋气,于是,她从水里起来,甩甩头发,视线慢慢清楚,她看到前面便是大大的水中亭。
她游过去,对里面的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有人杀人了!”她的声音很沙哑,她把亭子里人的注意引过来,她用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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