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君灵见着惹怒了侨夏,不由心情大好,“吴相这样大的反应做什么?我也就想拉着吴相出去走走,别搞的想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你看人家都在看我们呢!”说完还用折扇敲了敲侨夏的额头,侨夏被敲的额头疼,赶紧看看四周,果然,大家都以一种十分带有色彩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瞧,不过侨夏又是什么人,脸皮厚的堪比护城墙,于是狗腿一笑,“哈哈,君兄这边请。”于是自己先带头走了,离君灵见着侨夏的背影,君兄?也亏得他想的出来,会心一笑就跟着下楼去了。一旁的随从还有暗卫也跟着走了。
两人走在街上,又各自是相貌不俗的男子,所以这些只要是雌性的,眼光全都变着法儿的瞧着这两个人,侨夏抵挡不住压力,扇子一挥直接把脸给小心的遮住了,反观离君灵,人家倒是嘴角挂着笑,扇子抓在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大街上的事物。
侨夏觉得自己是在愧对百姓啊,明明是后天要去驻守边关的人,现在却是同身边这个奇怪的人一起在,逛街,咳咳侨夏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刚准备说“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咱换个地方的时候”,离君灵一句话了结了纠结之中的侨夏,“市井小巷果真很有意思,是吧,吴相?”
侨夏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在地上,离君灵虚虚的扶了一把侨夏,等到侨夏起身却看见离君灵笔直的站在身侧,“哎呀,吴相,您可要小心着些啊。”语气里面满是笑意,侨夏忍了忍,说了句“谢过三殿下”,便马上整了整衣袍,笑呵呵的跟着离君灵走了。
外头黑衣人在搜机关,谷阳顾不得许多,找到内间的夏儿就赶紧找着机关,沿着石子小道小心翼翼的走下,因为在不远处就是守在洞口的黑衣人。不过谷阳在洞里差点抱错人,现在他想起来这应该是从未谋面的师娘了,他看了看怀里的人,着实有些震惊。也许就是这么一瞬,脚边的一粒石子滑下,出了些响动,那些黑衣人十分警觉,赶紧提着火把就赶了过来。谷阳没办法只能背着夏儿往旁边跑去。
黑衣首领慢悠悠的走到摔在地上的百里铖,百里铖看着这个人的眼睛,他大概是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墨,墨三?”
“哼~百里铖,你总算知道了,哎,话说我们老朋友见面本不应该如此,可是,百里铖你偏偏不愿意如此。”原来是旧仇人相见,百里铖被黑衣首领这样一甩,内伤十分严重,但是想到锦钦,便知道他此行的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
原来黑衣首领便是当年同百里铖抢,哦,不对,共同追求锦钦的人,奈何锦钦最后选的是百里铖这个大药痴,这其中的曲折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了,不过这黑衣首领当年却也是堂堂的豪门世族家里出来的公子哥儿,名徐墨三。
只见这徐墨三不慌不忙的蹲下身去,双眼凝视着百里铖,嘴里冷冰冰的吐出:“锦钦在哪里?”果然,他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锦钦,百里铖别开眼去,咳了咳,说:“锦钦已经死了,墨三,你又何必”追着一个死人呢?
也许徐墨三早已知晓锦钦死的事情,此刻倒是十分平静,他站起身说:“就是死我也要,百里铖,你最好识相一些,赶紧告诉我机关,否则,你的两个忠心的奴仆恐怕要因此丧命了。”虽然是十分平淡的语气,但是,百里铖却是知道这句话从徐墨三的嘴里说出来肯定是真的,徐墨三的手下用剑勒着哑叔哑嫂夫妇,果然,两人的脖子上就有血痕出来,百里铖捂着胸口,心中算计着谷阳他们到底跑了多远了,哑嫂见着谷主如此,便急忙开口道:“谷主,不要说出来!祖训容不得你如此啊!我们两个无非是——啊!”哑嫂讲到一半,徐墨三却是狠戾的甩了哑嫂一巴掌,哑叔在一旁只能挣扎着。
徐墨三揉了揉手,“锦心,信不信我会割掉你的舌头!”
“徐墨三,是你卑鄙在先,怪不得我家小姐最后选的是谷主!”原来这哑嫂是锦钦当年的丫鬟,此刻她双眼怒瞪着徐墨三,徐墨三冷哼一声,下一刻却是抓住了哑叔的脖子,手轻轻发力,哑叔已然被拎到了半空。
“徐墨三!你想干什么?!”
徐墨三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百里铖,“锦心,你说我想干什么?”百里铖见着这样,无奈的闭上眼睛。他真的,不能,说出来,锦钦还有夏国的秘密都在那个机关后面,他真的不能,真的不能,对不起了,极夜。
“锦心,看看你的好谷主,你的丈夫就要被人杀死了,他却见死不救,哈哈哈哈——”
“徐墨三,我们是绝对不会背叛谷主的,绝对不会!”哑嫂眼中噙着泪,看着哑叔,哑叔已经不能呼吸,只是涨红着脸看着哑嫂,然后微微一笑,锦心,容我先走一步。哑嫂已然明白哑叔眼神中的深意,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过哑叔闭上了眼睛。
徐墨三突然用力,只听见“咔”一声,哑叔的头无力的垂在一边,徐墨三一松手,转而再去掐哑嫂的脖子,“百里铖,你要记着,今日,不是我给他们活路,而是你不给他们活路,我再问一遍,机关在哪里?”
“墨三公子,”锦心突然软了软语气,“当年你是何等的潇洒,今日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家小姐说过,墨三公子是个极好的人,可是却不是能托付终生的人,因为,墨三公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只有谷主,谷主才是真正的好人。他——”徐墨三不等哑嫂说完,手上便青筋暴起,掐着哑嫂的脖子同样让她悬在半空中,“百里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咔——”同样的骨头折断的声音,百里铖闭着眼,心中只能说着对不起,“墨三当年你家的事,着实不能怪锦钦,要怪就怪我吧。”许是两个人死在自己面前,百里铖的声音都瞬时苍老了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锦钦,百里铖,若不是你,锦钦何至于此,我徐家又何至于此?”
“大人,属下愚钝,实在找不到机关。”
徐墨三眼风扫过这个黑衣人,黑衣人见着徐墨三的眼神,不免骇上三分,“蠢货!”
谷阳背着夏儿难免跑起来不快,后头的黑衣人拿着火把很快就追到了,谷阳没办法,只能任由黑衣人的包围,几个黑衣人不确定眼前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将两人捆了起来,夏儿仍旧是迷迷糊糊的。
“大人,洞外抓到一男一女。”
“带进来。”百里铖听见,不由睁开眼睛,只见徐墨三微眯着眼,盯着洞外抓来的人,待这二人走进后,徐墨三这才看清这个女子,嘴中念叨着“锦钦”,然后赶紧从黑衣人手上接过,夏儿是被这黑衣人抗在肩上的。
“墨三,他不是锦钦,你可要看清楚了。”百里铖挣扎着说出来,谷阳则是被人用布塞着嘴,被人挟持着,丝毫不能动半分。
徐墨三怀抱着夏儿,听着百里铖这句话,不由将夏儿的面孔摆正来,却发现夏儿的额头没有一点朱砂,“她不是锦钦,她不是,难道?”
“是我们的女儿,夏儿。”百里铖虚软的回答,看着这个执念颇深的男子,百里铖摇了摇头,“墨三,当年的事你真的不能释怀吗?都过了这么久,墨三,算了吧。”
“算了?你可知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活活气死的!我夏南徐家一夜之间竟然什么都没有了?百里铖!你怎么让我算了?连到最后我的锦钦都没有了,我算不了!”
“大人,时间不多,上头交代今天务必找到他。”
“滚!全部滚出去!我自有主张!”不得已,洞内的黑衣人全部撤出,连带着谷阳。徐墨三将夏儿放在一边,然后踱步至百里铖身边,忽然发力又是给了百里铖一掌,百里铖被甩到了墙上,这回,徐墨三用的是十成的力,百里铖一口血吐了出来,但还是朝徐墨三笑笑,“墨三,你为皇后做事,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要来对付我百里神谷的,是吧?”
“百里铖,你也知道我执念颇深,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锁眉头
侨夏在和离君灵逛完街后,匆匆忙忙的和离君灵告别然后就回府了,她实在难以保证再和这个奇怪的离君灵待下去,自己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回到府后,脸上也是灰突突的,实在看不出有半分喜悦,因为平常侨夏出去玩会儿,回来后这脸上可是挂着笑的,现在却是自己家的女儿被卖掉一样的表情。
她坐在那里不停的喝茶,庄锦燕看着不由觉得好笑走过去说:“后天可就要去边关了,今天竟然还有这样的性质去外头玩儿?”
“放松放松,再么就是去看看外头的百姓,他们知不知道我夏国大举屯兵至夏壁边境。”
“结果呢?”侨夏脸色一变,“结果就是遇到了离君灵。”
庄锦燕一副了然的表情,“知道了,你好好准备,这几年你看的兵书总归还是派上用场了,哎呀,你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现在竟然要去打仗了。”
“错,是准备打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会让两国开战的,对了,阿姐,此番去边关我带着芦竹去,也好照顾我。”
“也好,不过得让她扮作你的小厮,军营里头也好方便些。”
“嗯。”
侨夏与庄锦燕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些话,侨夏便把离君灵的事抛在脑后了,也许,侨夏本就应该如此,少一些思虑,庄锦燕这样想着。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府上就来了一些恭贺侨夏任职国师一事,再者就是说一些好好守住边关的话,那个户部侍郎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啧啧啧”的看着侨夏,嘴上念叨着“少年英雄啊少年英雄啊,可曾想却是个男女通吃的人儿。”原来这户部侍郎名叫张端,实在是个有趣儿的小老头,每每见着侨夏这样一番斯斯文文的面孔,就会扼腕一番,感叹时光飞逝,人才辈出,想自己从状元一路走到现在的侍郎,可怜他走了将近20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