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一稿,甘松仔细地看了一遍,又觉得不满意,重新写了一稿,继续修改。
十来个纸团丢了一地,甘松仍然眉头紧凑,想着如何写稿子?
这时,mén打开了,母亲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涝渣蛋,放在他的面前。
甘松心中一动,对母亲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把稿子写好就睡。”
“现在都深夜两点过了。”母亲心痛地看了看时间,道:“还是早点休息吧。”
松点点头,继续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发言稿。
母亲长叹一口气,轻轻地拉上mén,回到卧室。甘洪躺在床上,看着李梅的样子,道:“你就随孩子的意吧,对他来讲,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当稿子写好,甘松终于觉得满意的时候,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桌上的涝渣蛋没有了热度,但这是母亲的关怀。甘松端起碗,三口两口吃了下去,和衣沉沉睡去。
第二天,村办公室彩旗招展,热闹非凡。
一大早就响起了广播,广播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落,传出老远。
村民们和前来投亲戚看热闹的其他村的村民,都端着小板凳来到了村办公室mén口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
会议还没有开始,大家相互jiāo流着感兴趣的话题。
一多半的话题都集中在甘松身上,这个平凡的少年给他们带来了不平凡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甘松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大家都非常好奇,纷纷猜测着。
听说今天甘松要代表村民发言,更是充满了期待。
甘松被村里的喇叭闹醒了,想到今天的重要事情,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头到尾朗读了一遍自己昨晚上熬夜写的文章,记在脑子里。
在厨房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浮肿,甘松取出几片芦荟,切成片吞到了肚里。然后,闭上眼引导yào力去弥补眼睛散失的养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甘松看到,黑眼圈已经消失不见了。
芦荟,苦,寒,无毒。热风烦闷,胸隔间热气,明目镇心,小儿癫痫惊风,疗五疳,杀三虫及痔病疮瘘,解巴豆毒,还有美容的功效。
吃过早饭,走出mén。甘松看到丁香和丁远志两兄弟已经来了,便走过去拉着两人的手,向村办公室走去。
丁远志蹦蹦跳跳地,显得很高兴:“松哥哥,你一定要表现好点哈。”
“那是当然。”转头看了一眼丁香,却发现她有点担忧和紧张,握了握她的手,道:“没关系,稿子都记在我的脑海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就知道,松哥哥是最bān远志翘起了大拇指,那可爱的样子,把甘松和丁香都逗笑了。
到了村办公室,甘松被现场的情境吓了一跳。
这里已经围满了人,平时开个选举会什么的,到村办公室的人总是稀稀拉拉,没想到这儿居然来了这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前排的坐在板凳上,后排的板凳坐下以后,已经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了。个子高的,干脆站在那里,个子不高的,则站在板凳上。
自己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以前没有体会,看到校长领导们在台上一讲就是几十分钟,没觉得有什么厉害。
可是真正轮到自己了,甘松又有些害怕起来。
“丁香,快过来,这儿给你留了座位呢。”谢霞看到了甘松一行,却不叫“甘松”的名字。
“你怎么了?”丁香感觉到甘松的手紧张地出汗了,有些担心:“没什么问题吧?”
为了不让丁香担心,甘松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请相信我。”
“那就好。”丁香指了指谢霞的方向,牵着丁远志的手,道:“我过去了。”
着丁香带着丁远志离开,甘松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东西失去了一样,这完全是紧张造成的。
丁香挨着谢霞坐下,两人聊得很投机。
“甘松来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嗓子,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甘松。
人群中议论起来,更加嘈杂。
或许是熬了夜的缘故,甘松感觉到自己走起路来都一飘一飘的,思维一片空白,昨晚上思考的东西,这时候全部忘记了。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目光也可以杀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中间的主席台的,只觉得双眼中全是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笑呵呵地、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
看到了黄县长,他表情镇定,甘松不由得暗暗佩服。
昨晚的充分准备,甘松本来打算脱稿讲的。但这时候村民们给他的压力猛然间增大,稿子上的内容居然回想不起来?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稿子,复习起来。可是,眼前的字仿佛变得不认识了,好像一只只苍蝇,在方寸之间到处luàn飞。
“不要紧张,你把乡亲们当成花花草草就行了。”黄松柏发现了甘松的紧张,给他打气。
“呵呵。”甘松听了一乐,果然没这么紧张了,总算把昨晚上的东西看了一遍,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气。
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甘松心里直打鼓,现在就这么紧张,不知道上台以后会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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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川西 第四章 不当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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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川西第四章不当孬种
甘松辛辛苦苦准备了一夜的稿子,眼看着就要见真章了。可是,面对这么多乡亲们言,他因为紧张,把稿子的内容忘得差不多了。
会议开始,方志南书记主持会议。先介绍了正中间用桌子搭成的临时主席台上坐着的人。当介绍到甘松时,他学着前面几位的样子,猛地站了起来,向乡亲们热情的掌声致谢!
“哗!”由于用力过猛,板凳被他的身体撞到了地上,引起一些乡亲的偷笑。
“我就说嘛,甘松不怎么样?见到大场合便怯场了。”翠花嫂子的旁边,一个长着满脸麻子、有些猥琐的男子不屑地笑道。
翠花嫂子不乐意了,斜着眼光看了他一眼,道:“罗二麻子,你没什么本事,怎么能给松娃子比?不过,躲在别人背后拾拣你脸上的东西,还有两下子。”
“你?”罗二麻子长满麻子的脸顿时充血。脸上的麻子是他的禁忌,谁说到他跟谁急。这是在动员会现场,他不好作,冷冷地道:“村上要修路,如果让我出工的话,我才不去呢。”
“爱去不去,别打扰我看热闹。”翠花嫂子不屑地道。
方志南书记继续介绍道:“大家已经知道了,修公路的项目便是甘松争取来的。”
“啪啪啪。”以前,大家都听到了小道消息,但方书记的话,无疑证实了消息的正确xìng。顿时,全场响起了一1接着一1的热烈掌声,甚至比刚才介绍到黄县长时还要热烈。
掌声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了“甘松,好样的!”的喊叫声。
甘松再次站了起来,向乡亲们挥手致谢。
这次有了经验,板凳没有被碰倒。
“甘松,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掌声这么多吗?”
等掌声停憩、甘松坐下,黄县长小声对他道:“那是因为你为村子里带来了项目,大家感谢你呢!你为乡亲们办了事,乡亲们就会永远记着你。同时,乡亲们越信任你,你肩上的担子就越重,责任就越大。像我们这样的人民公仆,最敬畏的不是上面的检查和信任,而是老百姓那双雪亮的眼睛和热切的希望。”
黄县长的话不仅是对甘松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听了黄县长的话,甘松感觉肩上沉甸甸的,这时候,他觉得全场的乡亲们不再是一种压力,而变成了一种催人奋进的动力。
“不管前路有多么艰难,都他妈滚蛋吧。”
甘松的思路突然之间变得活跃进来,昨晚上写下的稿子不断鲜活,仿佛那些字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无数新的想法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不断丰富和完善着他的思想。
“下面,有请甘松代表村民讲话。”
“啪啪啪!”无数掌声汇聚成期望。
“姐夫,加油!”丁远志在丁香身边挥舞着拳头,一遍一遍拼命地喊着。
甘松来到言席,接过有线话筒。话筒连接着村里的小喇叭,说话的声音可以传出老远,再加上山谷的回音,可以震d久好久,就好像三山五岳都在一起说话一样。
“尊敬的黄县长,各位领导,乡亲们。下面,我代表yao王村及临村的乡亲们言。”甘松中规中矩地起了个开头,思维中再次灵感暴,突然觉得昨晚上按照自己接受的黄县长的一些新思路和想法,写的稿子全都是废话。以乡亲们的文化,根本听不懂。
一种大胆的想法从心底升起,举起右手,大声道:
“不管前路有多么艰难,都他妈滚蛋吧!”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陷入寂静。
甘松的话听起来令人热血沸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等待着下文。
“我们祖祖辈辈都盼望着修路,但是,谁也没有修成。下雨天,我们要冒着摔倒的危险,天晴天,我们要顶着头上的烈日,汗流浃背了一辈子,山里的东西运不出去,外面的东西送不过来。可以说,我们没有一条通村路,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感同深受,大家都沉默籽。
“村里的王伯,因为长期上山下山,背佝偻着变了形。过世的时候,薄薄的棺材居然装不进去他那弯曲的遗体,不得不将他的遗体向下压。这是何等的折腾啊!”
甘松回忆起曾经村子里的人因为路遭受的苦难。
王伯刚死不久,大家乡里乡亲,都亲眼看到了他进入棺材的那一幕。
现场陷入了更加的寂静,偶尔传出几声感情脆弱的妇女哭泣之声,在寂静之中显得异常清晰。
甘松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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