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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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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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没有停眼睛却在看她,带着一丝不易查觉的期待:“喜欢吗?今天这玫瑰看上去最新鲜,所以没买粉的。”婚前送她都是送粉玫瑰,今天实在是看到这花苞还滴着水,嫩得很像是记忆中她青涩的模样,所以换了品种来送。
  她点头,说:“喜欢,很鲜嫩的感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露齿轻叹:“看到这束花,突然想起我还是少女时的候,也有一条香槟色的连衣裙,我爱得不得了——”突然,想起那条裙子最后的下场,那一夜她正是穿着那条裙子……
  倏然一惊一怔,她的声音像是突然被卡住的磁带,再也出不来。
  他正在看着她,感觉到不对劲,停手双手扶着她的肩,感觉她在微颤,关心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正在说裙子吗?怎么像是突然被吓到的样子。
  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她僵硬地笑了笑,单手抚脸让自己尽量平静:
  “那裙子……是我妈在别处买的,款式很赞,我、我只穿过两次就不小心弄破了,想着想着就心疼……”低头看着花,用来躲开他灼热紧迫关心的眼,不想他发现自己眼酸欲泪:“我那时还想,这辈子我可能、可能都不会有这么好看的裙子了。所以、所以想起就会心疼,感觉会难过……”
  躲开了眼神交会,却仍然制止不住突然泛滥的泪水和揪心的疼痛。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说的并不是裙子,而是她逝去的纯真和一段最后悔的回忆。
  一个紧紧的怀抱将她搂住,让她的背贴在热烫散发着好闻男性气息的胸膛前。丁澈用自己的手圈紧她的手臂,有力地镇定着她,让她不再发抖。
  “没事,你要喜欢香槟色的裙子,我陪你去找。”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声音有着轻微轰隆隆感觉的震动,他认真且郑重:“国内找不到,我们就去别处找,今年找不到,就等明年,一定会找到一条让你很喜欢的。”
  很安全很被珍重的感觉,治愈了她心里因回忆衍生的寒意。秦悦羚背着他狠狠地闭眼,感动,而且甜蜜。
  “如果要找一辈子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和紧张。
  誓言之美,在于说的那个人是他,所以就算会被认为矫情,她也想听接下来他的回答。
  果然,丁澈用下巴磨挲着她的头顶,停了数秒才接话:“替你找一辈子,我心甘情愿。”这一刻他想,就算以后她不能原谅他,他也会用他的一生去替她找到一条相似的裙子。
  只要她能快乐,什么香槟色还是七彩色的裙子,他都会去找。
  “傻瓜……”满足的娇嗔,让这个词成为丁澈耳中最动人的奖赏。
  今天正好是周五,丁澈订了地方接她吃饭,按她的喜好都是些精致的菜品。
  用完餐两人喝茶消食时,他告诉她,他姐姐想在下个周末到他们家做客,可能还会住一、两个晚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眉眼,生怕她有一些不高兴的样子。其实丁洋的意思,是这个周末就来,可是难得一个周末,丁澈真不想和丁洋搅在一起。
  所以,他以秦悦羚身体还是不舒服为理由,拒绝了丁洋。
  就让他们夫妻俩,再过一周平静的生活好了。
  秦悦羚吮着茶却兴致颇高:“那一会我们去买份礼物给她好了,你姐姐喜欢玉器还是包包?还是护肤品?或者直接买金器好了。”
  不要怪她俗,其实人心就是这样俗,礼多人不怪。
  她目光熠熠却问倒了丁澈,说真的他却从来没有思考过丁洋会喜欢什么。
  年少时记得只要有了新衣裳,那时还是很疼爱他的阿姐就会高兴半天,一年也只有一、两次机会买新衣裳。可是那时和现在并不一样,村里的条件和城里的条件也不一样,这么多年下来,她还会喜欢新衣裳吗?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说:“这辈子我只研究过一个女人会喜欢什么。”
  丁太太眼波闪动,目光柔和,兴致却越发高了。
  “哦,我能问下这个幸运的女人是谁吗?”
  丁先生笑了,执起丁太太放在桌面上的手,以一种暧昧的方式亲吻着她的手心,舔得她痒痒得直想笑。
  “应该说,我是一个幸运的男人,因为我已经娶她回家了。”
  于是,灯光下丁太太的笑容如花般灿烂,合着心情也是心花怒放。
  章48
  丁洋到家的那天,是丁澈开车亲自接她过来的。
  丁洋出门前陈桂香在客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欲言又止。丁洋看到她这样,拉她坐到沙发上,拍了拍她的手:“放心,该干的事我不会忘记的。我不是阿澈那傻小子,不会被灌了迷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桂香讪讪地笑了笑,知道心事已经让丁洋看透了。
  可她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了句:“那个、那个药……”
  丁洋摸摸兜里,硬硬地一大包:“全在这呢。”
  陈桂香绞动着汗津津的手,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她其实是不放心的东西很多,担心丁洋会被秦悦羚迷住还是少的,毕竟丁洋不是男人。她更不放心丁洋的脾气,怕丁洋一时冲动吵了起来,到时在那边呆不住坏了事。
  当然这些想法,她是不敢和丁洋说的。
  秦悦羚最后挑的礼物,是一块用金项链挂着的翡翠玉坠子。毕竟包包、衣服这些比较注重个人喜好和风格,而金器玉器这些名贵的奢侈品,就算不是特别喜欢的人,以后也能拿来换钱。
  虽然丁洋含着挑剔的眼光去看,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条金项链够粗够重却款式典雅,玉坠子不仅绿得像片叶子,还剔透得像颗水珠。礼物是挑不出毛病了,就挑人来看。
  面前的那个女人,就是坑了她们家阿澈十年的人物。
  也就是害了她和丁家全家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
  样子果然是娇得很,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有那股子狐媚子劲,能够迷得一个为她丧了命,另一个为她坐了8年牢。丁洋在看模样仪态上是挑出不啥毛病来了,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只能恨恨地在心里下了一个判断:明明怎么看都像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女人,却偏要不做好事。外表长得再好,举止再地道,心里坏都快烂掉了,不是啥好货色。
  为了不一见面就坏事,再不屑,丁洋也努力正眉眼尽量不扯动脸皮,不让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浓烈反感流露出来。
  当然,在她这样火爆脾气的人来说,这样的隐忍很不容易。
  秦悦羚虽然早就听丁澈说过,他家大姐不太同意他对她的追求和婚事。可是从小因为长得好和举止得当,她几乎不曾遇见过第一次见面,就会因为第一印象而对她生出厌恶的人。
  所以当她送上礼物,并且微笑大方地任凭丁洋的打量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但是彼此眼光初初对上的刹那,那样不友好且不礼貌、并带着一丝不明怨恨的目光,虽然对方有所收敛,她还是感觉到了。
  这个时候,秦悦羚是感觉有点突兀。
  仅仅就是因为丁澈娶的人,不是他家大姐相中的人选吗?
  现在不管怎么说,她和丁澈这个婚姻存在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看丁家大姐这个势头,难不成还希望这事再起变化?
  略为沉吟后,她笑着开口:
  “大姐,房间里的被褥都是新置的,上周知道您要来后已经洗、晾过。浴巾、洗脸巾还有睡衣也是新添置洗干净了的,里面的洗沐用品和牙刷牙膏您看看是您用得惯的不,如果不成一会我再出去买。”
  给丁洋安排的客房是家里最大的一间,也带有独立洗手间,因为丁澈并不太清楚他姐的喜好,里面的东西都是秦悦羚布置的。借着给丁洋介绍房间,秦悦羚起身打破沉默,不再让自己笼罩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评估里。
  丁洋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随着介绍的秦悦羚走到客房门前。
  她仍然维持着看向对面原来秦悦羚坐着的位置的模样,眼皮都不见抬,冷冷淡淡地说:“我这种乡下人是熬惯苦头的,再不喜欢的地方也能呆得下去,没有什么惯不惯的。”
  丁洋一个软钉子扔过来,秦悦羚却仍然应对得很得体:“您不挑剔是我的福气,可是您是丁澈最尊敬的姐姐,他很希望您能在我们家住得舒适,就和自己家一样习惯,我也是这样想。”
  边说边回座,她转而坐到从刚才就不发一语、若有所思的丁澈边上,挽着丈夫的手臂笑得温文,说得自在。
  丁澈知道自己不该紧张,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跳得多么沉重。
  来的时候他已经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丁洋商量过,如果她想尽快达成心愿,那么她就不能对秦悦羚表示出不友好的举措。
  她是冷笑着同意了,可是他却不放心。
  果然,还是这样子了。
  秦悦羚应付得很好,他想帮腔说几句又逼自己打住。他很清楚,一旦他开口替秦悦羚说话,结果只会更糟。丁洋的脾气算是压抑着了,但她的恨意和反感,会在他表态的时候失控,这是最近每一次沟通时必然的结果。
  所以他只能温柔地握紧了妻子挽住自己一边胳膊的手,使了点劲按压着她的手背,轻轻不被外人所察觉地柔情磨挲。
  她的手紧了紧,他明白这是一种暗示,她感觉到了自己对她的歉意和支持。
  “姐,”他还是开口了,尽可能平淡又平静,用自然的语气说:“我的家里永远会有一间房间为你而留,所以,你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就告诉我。”
  丁洋听到他这话是诧异的,近期两姐弟闹得比较僵,他对着自己不是压抑隐忍的,就是冷淡克制的语气。突然这么孺慕和温暖,让她分不清楚他是不是为了在这个女人面前做戏。她终于抬起了头,将眼光移到并坐在一起的两人脸上游移打量,看看他是不是真心,也看看那个女人对他这番说法是什么态度。
  她看到丁澈的眉眼虽然略有愁意,可是却很真诚。
  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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