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反攻,进展顺利,正于七月间,谋配合盟邦行全面反攻,而敌于八月十日宣告
无条件投降,抗战乃光荣胜利。”
武汉失守,抗日战争进入敌我相持阶段,日本帝国主义此时把军事进攻的矛头
主要指向中共领导的后方抗日根据地,以“共同反共”的口号引诱国民党,并辅以
少量的军事进攻相威逼,期以挑拨国共关系,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正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汪精卫叛国投敌,当了可耻的汉
奸。
3.汪逆叛国内幕
抗日战争爆发以后,汪精卫就公开宣扬:“战必大败”,积极主张对日投降。
他是个权欲狂,一向以孙中山的继承人自居,然而在与蒋介石的明争暗斗中,屡处
下风,忖度在独揽一切的蒋介石手下,永无出头之日。因而想通过中日和谈,换取
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取蒋介石而代之,成为中国的最高领袖。他于1938年7月,派
亲信、外交部亚洲司司长高宗武秘密赴东京,与日本军政首脑会谈,商定由汪精卫
出面“交涉和平”,“收拾时局”。
1938年 11月中旬,高宗武与国民党立法委员梅思平,受汪精卫之命潜赴上海,
与日方代表今井武夫和伊腾芳男,在江湾重光堂密商对日和谈的条件与推进办法。
经8天讨价还价,双方签订了《日华协议记录谅解事项》、《日华协议记录》。
26日,梅思平将密约缝在西装马甲里,带回重庆向汪精卫报告。高宗武则留在
香港,居间联络。
当时,汪精卫召集周佛海、梅思平、陈公博、曾仲鸣、陶希圣、陈璧君等开了
六七次会。陈公博反对汪精卫单独与日方言和:战固然要一致,和也要一致,在国
民党内,不可有两种主张,否则易为共产党所乘。再则,匆匆离开重庆,日方一旦
变卦,我等将陷于进退失据的困境,如签订《塘沽协定》历史重演,汪先生将遭万
众责备。
陶希圣则为安危担心:“军统暗探比比皆是,一旦泄漏天机,大事不成外,身
家性命难保,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梅思平抬出日本人压众:“汪先生离渝,日本政府发表对华新政策声明,均报
请日本内阁确定。如不烙守,日方便以为汪先生无诚意,久后再联系就难了。”
周佛海附和道:“是啊,汪先生如不如约脱离重庆,另组新政府也就不能。”
汪精卫咂咂嘴:“与日本人的交道,是不大好打的,当年日本副领事藏本明明
自己走失,其大使却向我这个外交部长要人,一日数次咆哮汹汹,回想起来不免心
有余悸。”
一心想当第一夫人的陈璧君,再也按捺不住了,瞪了丈夫一眼;“如此优柔寡
断,畏首畏尾,能成得了大事?时不可失,机不再来,一定得离开重庆!老蒋也想
与日本谋和,他若知你捷足先登,会放过你?你留在重庆还想挨黑枪吗?”
“让我再想想。”汪精卫叹了口气?这是关键的一步,不能不慎重考虑。”
以后几天中,汪精卫一直心神不定,如果不是一心想当中国最高领袖的政治野
心,以及陈璧君、周佛海和梅思平等人的极力怂恿,他或许可能迷途知返了,最终
决定不去跳火坑。
决定叛逃之后。汪精卫慌忙作出逃准备,他召集群奸商量从重庆去香港的路线、
方法。
梅思平提议由重庆搭飞机直去香港,即被汪精卫、周佛海否定。原因是:汪精
卫身为党的副总裁、国民参政会会长,地位显赫,公开去香港太冒险。
“还是先去昆明,转道河内去香港保险。”陈璧君显得胸有成竹地说。
“龙云靠得住吗?”陶希圣惊异地问,“既然途经昆明,总瞒不过这个云南王。”
龙云当时是云南省主席。“一百个放心,云南王早就被我拉过来了。”又是陈璧君
满脸得意之色,介绍了拉拢龙云的经过。
蒋介石迁都重庆后,将云南地方部队调往前线,以抗战为名达削弱龙云势力之
目的,龙云深为不满且与之矛盾日益加深。汪精卫利用矛盾,对龙云极力利诱拉拢。
不久前,陈璧君以中央监察委员身份,两度赴昆明视察向南洋华侨募捐,为龙云开
发个旧锡矿及提供军需费用。她又有意无意流露对蒋介石的种种不满情绪,龙云也
知蒋汪素存芥蒂,又知汪精卫一派在中央很有些势力。决意依附汪精卫以增强与蒋
介石抗衡的力量,所以直言指责蒋介石,无所忌惮。当下陈肇君心中暗喜,趋声附
和。当时陈、龙二人一唱一和,愤满之情达于极点。当陈璧君说到,汪精卫在中央
徒有虚名,想换换环境时,龙云慷慨而言:“汪先生如果来昆明,我很欢迎,如果
愿由昆明出国,我亦负责护送,一切决无问题。”
正因为有了龙云这个表态,汪精卫才敢放心地借路云南了。
对于如何走法.群奸议决:以分散出走为宜。具体安排是:梅思平日内先经香
港去上海,向日方报告商讨的一切。周佛海本是国民党代理宣传部长,以视察宣传
为名,于5日去昆明。陶希圣托词讲学尾随而去,此人身任艺文研究会总干事。陈公
博系四川党部主任委员,常驻成都,于19日直飞昆明。汪精卫夫妇与曾仲鸣18日走。
离出逃的时间日近一日,汪精卫依然去中央党部办公,与平时一样衣冠楚楚、
整齐且举止文雅,不失君子风度。汪公馆也显得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然而
每至深夜,大门紧闭的汪公馆里,汪氏夫妇便忙碌开了;或是处理文件书籍,或是
收拾家私杂物,以便于行动出发。他还以节省开支支援前线为名,辞退了几个靠不
住的佣人。
当时处于战时非常时期,即使中枢要人离开重庆;均需最高当局批准。正巧蒋
介石在前线视察,给汪精卫叛逃开了方便之门。他嘱交通部政务次长彭学沛,预订
了10日飞昆明的机票,并嘱保密。彭学沛是汪派中人物,自然守口如瓶。
9日那天早饭过后,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汪精卫拿起一听,传来了蒋介石的文
胆、军事委员会副秘书长陈布雷的声音:“蒋委员长已从前线回了重庆……”
“啊?!”如遭五雷击顶,汪精卫脸色倏变,然而他立即镇静下来,“啊呀,
外边汽车发动,听不清楚,你讲大点声。”
“委员长回来了,要汪先生下午2点参加会议。”陈布雷提高了嗓音说。
“知道了,我准时出席。”汪精卫放下听筒,用手背抹着额头的津津冷汗。随
之将蒋介石回渝的事告诉了妻子陈璧君。
陈璧君一听也慌了手脚,武汉失守以后,老蒋一直在前线视察,早不回来,晚
不回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一定是冲着我们的事来的。
曾仲鸣与陈璧君所见一样:“完全有可能,汪先生是副总裁,蒋介石回重庆,
照理应先通知汪先生,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下午开会决不能去,以免自投罗网”。陈璧君越想越怕。
“事情不一定那么严重。”汪精卫紧张的心渐趋平静,用手指敲着太阳穴分析
说,“中央已作规定,中枢领袖乘飞机一不拍发电报,二不告诉航空公司,意在保
密,故蒋介石回重庆似为突然,实属正常。再则,与谋和之事,只我们几个知道,
均极端可靠,不会走漏风声。其三,若是天机泄露,必在泞不及防中被逮捕;岂容
你我安然在此?”汪精卫分析的条条是道。
“话虽这么说,然防患之心不可无,去开会时把手枪带上。”陈壁导仍是放心
不下。
汪精卫点点头:“小心一点是应该的。”他眼露凶光,“若有突变,叫蒋介石
同去地狱!”
夜深沉时,汪精卫终于回到了家里,陈璧君如释重负,遂问丈夫明天能不能走。
汪精卫缓缓摇了摇头:“会上,蒋介石再三强调,抗战为即定国策,务必烙守,
不容言和。这些话显然是针对我来的,似乎对我有所怀疑。再则,近几天都有重要
活动,蒋介石均要我参加,故不能轻举妄动,且过两天再说吧。”他草写了两行字,
递与曾仲鸣:“这是给佛海的电报,你快去拍发。”
紧接着,汪精卫又退掉了预定的飞机。蒋介石突然回渝,打乱了他的叛逃计划,
一时无法脱身,他还担心行动有否暴露,因而惶惶然不可终日。
12月8日清晨,昆明金城银行二楼。
陈春圃人未到而声生到:“周先生,有电报来了。”
周佛海急忙下床开门,将密电码交与陈春圃;“快快译出来。”
不一会儿,陈春圃已将电文译出:
“兰妹因事不能如期来,秀妹出阁佳期不必等候。”
他左看右看,一时不解其意。这时,周佛海洗好脸拿过来一看,失声惊叫:
“出了麻烦了。”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呆若木鸡。
原来电文是隐语。“兰妹”是汪精卫的代号,“秀妹”指的是日方,“出阁佳
期”是谓日本政府发表对华新政策声明的日期,总的意思是:汪精卫因故不能依原
定时间离开重庆,要周佛海速告诉日方,不必等他而误了发表声明的日期。
周佛海苦苦思索:汪精卫不能如期离渝究竟出何原因?是气候恶劣不宜起飞?
是身体欠佳?莫非出了纸漏?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不寒而栗!
汪精卫不能如期出逃,也使日本政府陷于被动,近卫首相以身患感冒为托词,
取消了原定12日的广播演说,声称延至14日。两日之后,仍未得到汪精卫离开重庆
的消息,便以重感冒未愈为由,暂时取消了演说。
蒋介石回重庆后,又是会议,又是视察,日程安排得满满的,汪精卫都必须陪
同。
时来运转,机会终于来了。
17日傍晚,陈布雷打来电话,说明天上午,蒋介石将要给年轻的中央委员训话,
问他是否参加。
汪精卫闻听,一阵惊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