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家族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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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家族全传-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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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职之前,蒋介石并未向孙中山报告。但辞职后,他立即离开了鼓浪屿,于19
19年10月3日赶到上海,面见孙中山,详细陈述了自己辞去职务的理由,进而表示要
到欧美去留学。
  孙中山被陆荣廷的“七总裁制”排挤,被迫辞去在广州军政府中的职务之后,
即转赴上海致力于中国国民党的改组工作。当此多事之秋,孙中山身边正需要一大
批忠于革命又忠实于他本人的得力干部。因此,他当即表示不同意蒋介石长期离开
中国,而是希望蒋介石留下来,帮助他工作。
  蒋介石赴欧美留学三年的计划实际上只是虚晃一枪,是用来试探孙中山对自己
的“重视程度”的,以他当时所处的环境而论,他是不可能远涉重洋一去三年不回
头的。因为蒋母当时已是疾病缠身,次子纬国又才只有3岁,认了姚恰诚为母,在奉
化城内居住。国事的牵连当时还轮不到蒋介石的头上,但家事的纷扰却是蒋介石想
摆脱都摆脱不开的。何况他本来就十分眷恋家乡,挂念母亲的身体,又哪里肯抛妻
别子,置年老体衰的慈母于不顾,一个人跑到欧美去“留学三年”呢?所以,孙中
山一表示挽留,蒋介石立即“就坡下驴”,表示放弃赴欧美留学的打算,就此留居
上海,读书自进,时刻准备为革命领袖孙中山效力。
  蒋介石的这种小手腕要起来十分得心应手,他正是凭藉了这种政治手腕一步步
取得了孙中山的信任,一步步爬上了权力的顶峰的。孙中山素有君子之风,大度能
容,根本不可能对蒋介石的这种小伎俩有所觉察。所谓“君子可欺以方”,是之谓
也。
  接受了孙中山的挽留,蒋介石便在上海住了下来,一面读书,一面参与股市经
营。
  蒋介石的一生当中,始终对清代湘军首领曾国藩怀有深深的敬意。自从在宁波
箭金学堂师从顾清廉学习《曾文正公集》之后,这部文集就从未离开过蒋介石的案
头。此外,对明朝理学大家王阳明所著《王文成公全集》,蒋介石也同样推崇备至、
尊为座右。在上海赋闲“韬光养晦”的日子里,蒋介石每天细读精研的就是这两部
书。此外,这一段时间内,蒋介石还广泛涉猎了其它书籍,举凡中外军事典籍、政
治、经济著作以及中国传统的“资治”之类的古籍等均在其列。说蒋介石是个职业
军人,这在当时恐怕没有人提出异议;但若说蒋介石是个读书人,则于历史不符。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衡量,蒋介石都不能算是读书人,充其量也只能说他是个读过一
些书的军人。这也正是蒋介石日后成为“政治家”而不单单是一介武夫的重要原因
和显著标志。正因为是军人而且又读过一些书,所以在当时的孙中山左右,蒋介石
是最喜欢以书面形式向孙中山提出军事方面的建议的人,这也是蒋介石之所以在很
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孙中山的股脑之臣的原因之一。虽然是纸上谈兵,毕竟比不谈的
人好,也比不会“纸上谈兵”的人更容易受到重视与重用。蒋介石悟出了这个道理,
所以愈发专心地读起书来。
  读书之余。蒋介石也不忘发财。他在交易所与人合伙经营股票,手风颇顺,几
个月的时间居然净赚了数十万元,“俨然富商矣”。
  转过年来,陈炯明制下的粤军扩编为两个军,兵员达到两万余人。因为扩编,
孙中山手下的军事干部就派上了用场,许崇智被任命为粤军第二军军长,蒋介石被
任为参谋长。
  1920年9月21日,曾任广州大元帅府军事联络官并掌管机要文书的朱执信在策动
桂系虎门炮台守军反正时不幸遇难。朱执信曾帮助孙中山撰写《建国方略》,是孙
中山的主要助手。他的死亡,顿时使孙中山“如失左右手”,是继失去陈其美之后
的又一重大损失。
  朱执信一死,蒋介石在孙中山的心目中就更显得重要了。孙中山在给蒋介石的
信中曾夸奖他:“计吾党中知兵事而且能肝胆照人者,今已不可多得。唯兄之勇敢
诚笃,与执信比,而知兵则又过之”。
  可惜,尽管孙中山从此对蒋介石倚如股肱,但蒋介石在粤军及陈炯明心目中的
地位却不容乐观。陈炯明在辛亥革命时曾发动惠州起义,任过广东都督和广东省长,
称得上是“广东王”。他经营的粤军一向被他自视为“亲军”,蒋介石以一个外省
籍人士的身份担任第二军的参谋长,受到打击排挤是情理中事。此外,陈炯明拥兵
自重,虽然也加入了国民党,却并不是孙中山的信徒。对于孙中山的一些革命行动
和方针大计,陈炯明一直是表面上尊从,暗中却处处掣肘,制造障碍。
  应当说蒋介石对陈炯明的居心叵测是早有警觉的。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比孙中
山先生英明。从当时的实际环境来看,孙中山处于革命领袖的地位,以陈炯明那样
的身份,他不可能在孙中山面前过早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而蒋介石是陈炯明的部
下,身处粤军将领之中,陈炯明对他的压制、粤军部将们对他的排挤,他是身受心
知体会颇深的。蒋介石毕竟同陈炯明共事多年,陈炯明的性格、思想,在孙中山面
前可以伪装,在一个普通的下级将领面前却无须装假。所以蒋介石对陈炯明的警觉
其来有渐,而且多是“感觉”而非理性思考的结果。从这种“感觉”出发,蒋介石
认为陈炯明“外宽内忌、难以共事”。1921年3月5日,蒋介石在写给孙中山的一封
信中曾尖锐地指出:“若望其(指陈炯明)见危受命,尊党攘敌,则非其人”。并
据此建议:“请先生善诱之而已”。
  蒋介石的话没有说错,但他没料到的是,陈炯明居然这么快就对革命党和革命
的事业下了黑手。1922年3月21日,时任粤军参谋长的邓铿被陈炯明主使刺客暗杀。
蒋介石到这时才真正警觉起来,他在孙中山为商议北伐而召开的桂林军事会议上,
坚决主张先出兵讨伐陈炯明,然后再兴师北伐。可惜孙中山仍对陈炯明心存幻想,
没有采纳蒋介石的建议。
  蒋介石见自己的意见被否决,大感失望。他一怒之下,于4月下旬辞去第二军参
谋长的职务。并且不顾孙中山的极力挽留,于辞职当晚便打点行装,登上了广州开
往上海的轮船。
  蒋介石不乐地返回溪口家乡,却仍然惦记着广州的危局,他曾给粤军第二军军
长许崇智写了一封信,反复强调必须“先代陈炯明,再议北伐”,否则犹豫不决,
迁延隐忍,必致有束手无策,噬脐莫及,不可挽救一日。惟愿吾言之不中耳。”
  该着蒋介石露一回脸。陈炯明必叛的预言,不但被蒋介石“不幸而言中”,而
且“言”得非常及时。他的信是6月1日写给许崇智的,第二天,也即1922年6月2日,
孙中山从北伐前线韶关返回广州,立即就发现陈炯明的部队有“异动”迹象。
  这一回,孙中山终于警觉起来,他当天便给蒋介石发去电报:
  “粤局危急,军事无人负责,无论如何,请兄即速助我,千钧一发,有船即来,
至盼。”
  孙中山醒悟得太迟了。
  早在西征时,陈炯明在击溃桂系军队的战斗中不失时机地扩充自己的部队,并
且对孙中山继续西征桂系的命令故意拖延不理。当时,蒋介石就提醒过孙中山,孙
中山未予理会。时隔一年,邓铿被害,蒋介石力主东征讨伐陈炯明,孙中山仍未采
纳他的意见。直到6月16日,风云突变。陈炯明悍然炮击总统府,撕下伪装,公开叛
变了。
  国民党前新闻局局长董显光在其所著的《蒋总统传》中曾对这次叛乱事件作如
下描述:
  六月十六日,他(指陈炯明)下令驻扎于广州近郊之白云、观音两山的军队,
向总统府进攻。他认为国父定然在出其不意的袭击中丧失生命;但或者是由于天意,
国父的几位忠实信徒竟把他救出了乱军的包围线,而安全到达于停泊黄埔附近的永
丰炮舰,该炮舰乃效忠于国父者。
  蒋总统获悉其领袖所遭遇的危险,立即由上海启行,个人冒了很大的险,卒到
达黄埔,追随国父于永丰舰上。国父和他的亲信随从者在该炮舰上忍受了五十六日
等于禁闭的痛苦,而期待外来的援助。当时的希望集中于驻在广西的远征军队,认
为他们将会回师广州,驱逐陈炯明,而解救孙总统。但这微薄的希望卒子八月六日
粉碎了,因为那时候避居永丰舰上各人才知道这一支军队的回师,也遭到陈炯明所
部击溃。至此,他们认为除逃之外别无他途。
  国父与其同志们在这五十六日中所受的苦是极端痛楚的。粮食很缺少;水的供
给也不可靠。他们的处境有如牢狱的幽禁。气候极度炎热。在这些时日中,蒋总统
无时不追随国父左右,随时尽力协助与安慰。蒋总统有时像一个普通船员,亲自洗
扫甲板;而且常常借黑夜的掩护,冒万险登岸,为国父购取日用必需品。
  最后,一艘英国战舰把国父和他的同志接载到香港,他们在香港小住后,即于
八月十四日抵达上海。
  在这炮舰上和国父相处的时日,划成蒋总统生涯的转折点。在过去十年间,他
曾为革命作重要的、却不很显著的表演。国父在许久以前已重视这位青年属员的才
干;但惟有在 患难相处的时日中,更使国父自觉前此还未能充分认识这位矢忠而富
有训练的军人所具的才能,与其所作实际的判断。
  在这革命的危急关头,蒋介石却正在溪口老家优哉游哉地闲居漫游呢。当然,
远在奉化溪口的蒋介石也不可能当天就知道广州发生的事。6月14日是蒋母王氏逝世
一周年的祭日,蒋介石为此搞了一个颇为隆重的纪念典礼。他也算是地方名人了。
母亲的周年祭日一定要纪念,他是个孝子嘛!
  孙中山在陈炯明炮击中安然逸出总统府,在众卫兵的护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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