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炸,花中一股粉艳的气流如水流般激射出来,正打在陈七星脸上。
陈七星早有准备,不过戏要演真,他“啊呀”一声叫,踉跄后退,嘴里还怪叫不绝:“什么东西,却是醉煞人也!啊呀,醉煞人也。”
花一绽开,同时有一朵花分出,一下裹住陈七星手中的九尾灵狐,陈七星当然是就势放手的。他往后退,关莹莹也往后退,九尾灵狐已给关莹莹提在手中。
陈七星“啊呀”叫了半天,似乎才勉强醒过神来,醉眼迷离地看着关莹莹:“松涛宗不愧为光明七宗之一,果然秘技惊天,小生拜服,拜服。这就告辞,回山睡觉去也。—飞身后退,一路走还一路摇头晃脑,”啊呀好酒,真真醉煞人也。〃
关莹莹这面就不必陈七星担心了,九尾灵狐到手,关莹莹立马就会回转。至于尚蓓、包丽丽两个,惊讶肯定是有的,不服也肯定是有的,妒忌更是绝对会有的,可这些都没什么用。她们也只敢下下阴招,放放绊子,嘴上舞舞刀剑,明着对关莹莹下手抢夺九尾灵狐,借她们f。个胆子也不敢。祝五福雷霆之怒,非她们所能承受。
不过有一点儿陈七星可以肯定,虽然输了赌注,什么一年之内见面蹲身叫姐姐,尚蓓和包丽丽是不会干的,一定会找个借口赖过去。那本来就是无聊之事,陈七星更懒得替关莹莹操心。
他回到先前的林子里,把衣服换了,散魄回复体貌,脸上身上的肌肉撑久了,一时间倒很有几分酸痛。他又找水洗了脸上、手上的药?十,背了药篓,采了几株药,这才慢悠悠回黑龙潭来。至于换下的衣服,他就顺手扔在了林中,免得万一给人在药篓子里发现,露出破绽。
陈七星回到潭边不久,关莹莹就带了荷叶回来。便是尚蓓、包丽丽几个也回来了,果然抹着一脸的酸醋,显然是心里不高兴,没了寻魄的心。
九尾灵狐是关莹莹直接抱在怀里的,也不知她怎么哄的,它竟乖乖地一动不动,像一只小猫。不过见了陈七星,闻着气味,九尾灵狐却惊怕起来,在关莹莹怀里“吱吱”挣扎。
“雪儿莫怕,我教你认识啊。他叫陈七星,又叫懒乌龟,是我的小师弟,烤兔子的手艺不错。七星懒乌龟,赶快烤只兔子来,我的宝贝雪儿饿了。哦,对了,雪儿宝贝,你吃鱼不吃?七星懒乌龟,再烤两条鱼来。啊,我忘了,狐狸最爱吃鸡了。七星,回去赶紧买几只鸡烧了。”看陈七星傻傻呆呆,她恼了,“在那儿发什么呆?我说的你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陈七星傻了半天点头,“你是我小师姐,它是我小祖宗,对吧?”
“扑哧”一声,凶丫头荷叶直接笑倒在地。
他们收拾收拾回松涛城来,尚蓓、包丽丽甚至还先行一步,就没在潭边停留。她们看不得关莹莹那得意劲儿,其实陈七星也看不得。关莹莹对取名雪儿的九尾灵狐宝贝得很,真应了陈七星的话,那就是一小祖宗。倒霉的是陈七星,给使唤得像个没脑袋葫芦,嘿,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们还没到松涛城,迎面一骑飞驰而来,老远便叫:“陈师弟,陈师弟!”却是包勇的大弟子邱新禾。
邱新禾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长相普普通通,身世也不太好,从小没了爹娘,只有个姑姑。他在姑姑家长大,后来拜了包勇为师,极能吃苦,是包勇弟子中第一个修成两魄而成为修士的弟子。包勇有心招他为婿,将包丽丽嫁给他。只是包丽丽嫌他长得普通,加之包丽丽年龄也不算太大,就拖了下来。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包丽丽最终会嫁给他的。
邱新禾为人勤谨,待人接物也还算平和,不像其他弟子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如果说尚方义、包勇几百弟子中陈七星有好感的,邱新禾要算第一个。看邱新禾急火火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陈七星忙迎上去,道:“邱师兄,怎么了?”
“陈师弟,快跟我走,有个急诊。”邱新禾冲关莹莹一点头,拉了陈七星上马,回马飞奔。
到马上邱新禾才说了个大概,原来病的是他姑姑的女儿小玉。小玉得的是个怪病,无缘无故地肚子大了起来,好似怀孕一般,可她还没嫁人呢。她爹娘先以为是她偷偷做下了什么丑事,但请了稳婆一查,却又是处女之身。她爹娘没办法,便带了她来请邱新禾想想办法。邱新禾成了魄师,在普通人眼里已是大有本事的人物了。一般的魄师治治手腿疼痛等小毛病还可以,真碰上这样的怪病,哪有什么办法,倒是陈七星的医术出了名。包丽丽先回城,说起陈七星在后面,邱新禾急不过,所以打马来接了。
“陈师弟,你也知道,我是我姑姑带大的,小玉就是我亲妹子,所以一定请你费费心。治好了她,我一世都感激你。”邱新禾在马上一脸诚恳地拜托。
这是个知道感恩的人,陈七星最喜欢的还就是他这点,连连点头:“邱师兄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你也不要着急,你表妹的病一定会好的。”其实他也没把握,虽然这小半年也接了不少病人,借着金针问魄的奇术,还真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但妇科却是一个也没治过。他一个还没成亲的半大小子,人家有病也不肯来找他啊!
他们不多会儿便回到城里,来到邱新禾租住的院子。他们刚一进门,一个五十多岁员外打扮的老者便迎了出来,正是邱新禾的姑父邱仁。邱新禾一指陈七星,道:“姑父,这便是我说的小陈郎中,松涛城里大大有名。只要他出手,小玉的病一定能好,你莫着急。”
邱仁忙给陈七星作揖,口中说着拜托的话,陈七星回了礼,跟着进房。内间床上,小玉半蜷着身躺着,手抱着肚子,口中还在低低呻吟,似乎肚子有些痛。她的肚子果然高高隆起,好似七八个月的孕妇。
见陈七星是个年轻男子,小玉有几分害羞,闭着嘴不呻吟了。陈七星问了几句,放出一缕魄光,裹了金针,外扎针内送魄,以金针问魄之术查病。只是邱小玉这个病在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怀孕,陈七星不敢肯定。普通郎中会把脉,喜脉一搭就知道,金针问魄是以魄查病问诊的,恰恰不会最普通的把脉。所以陈七星很谨慎,试探着下针,却越查越是蹊跷。小玉肚子里确实有东西,还是活的,真就跟个婴儿一样,但跟一般婴儿不同的是,那东西极怪异,比一般婴儿要活泼得多,而且很凶。陈七星以魄问针,魄在里面的,那东西竟想要抓住陈七星的魄吃掉似的,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的魄是孤绝之魄能够吃魄,小玉怀的难道也是?那也太奇怪了,魄不该在肚子里啊,揣着个婴儿似的。那不是孤绝之魄,是奇绝之魄了。
陈七星查了半天,实在弄不清楚小玉肚子里揣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怪胎,一点儿积气伤寒的小毛病,倒顺手给治了。小玉肚子不痛了,以为陈七星能给她把病治好,出言相谢.陈七星温言抚慰两句,出了房间。
到外面,邱新禾道:“陈师弟,怎么样?我表妹到底是什么病?能治好吗?”
陈七星摇摇头,一脸难为情:“邱师兄,实在对不起。小弟学艺不精,实在查不出贵表妹是什么病。要不师兄带她到万松城里找个擅长妇科的名医看看吧。”
邱仁也在边上,老泪顿时就下来了:“到处都看遍了一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名医!”
邱新禾也很失望,却忙安慰他姑父:“姑父你奠急,’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陈七星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小院。不多会儿,关莹莹也回来了,问道:“师弟,什么事?谁得病了,不会是包二叔吧?”
这丫头,也不怕包勇听见了瞪她。不过邱新禾那急火火的样子,也难怪别人往这方面想。陈七星说了小玉得的怪病,关莹莹叫了起来:“你也查不出来,倒是怪了,带我去看看。”
那语气,她是大师父了。陈七星忙劝住,人家得了病,急得不得了,你去瞎瞧个什么热闹。关莹莹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嘴上却不认:“怎么我就是瞎热闹了?我娘的医书我也看了好几卷了呢。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带雪儿给爹看去。”
关莹莹说着,抱了九尾灵狐献宝去了,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陈七星。陈七星也不是没想到,只是云素娘医书中但凡妇科的记载,他都略过了,这回不看也要看了。肚子里怀的东西居然会咬人,妇科病就这么怪?
不过一时却不得空,他一回来,病人就一串串地来,直忙到天黑,这才歇下来。关莹莹抱了九尾灵狐不知去哪里献宝了,荷叶丫头连饭都没给他送。他回到主宅,吃了饭,去书房,拿了云素娘的医书出来看,不过一时之间却查不到相似的病例。要知云素娘本是女子,医书上关于妇科的记载占的比例相当大,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查到。
第二天,他又是瞧了一天病,晚上回来再找,还是没找到。一直到第五天,他突然看到一个病例,名字极怪:孕魄。
孕魄,就如女子怀胎,不过肚子里怀的不是婴儿,而是一个魄。十月胎满,生下来的更不是孩子,而是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具体要看怀的是什么魄,有的是一堆小蛇,或者一群蛤蟆,或其他什么东西。
孕魄不是自然而来的,是有人种魄。魄其实是种魄的一个旁枝,只是更歹毒、更隐秘而已。有些黑暗魄师,摄了魄,觉得魄力太弱,于是就找一个女子,以邪术将魄种在这个女子的体内,让魄吸收女子的精血,培养魄力。十月胎满,魄师才下手摄取,魄摄走,女子生下一堆古怪玩意。普通百姓不知玄机,只说是什么鬼胎啊,哪知是无良的黑暗魄师捣鬼。
“这也太下作了!”陈七星看完,拍案而起。黑暗魄师之下作卑劣,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小玉怀的肯定是个魄,难怪那么凶,还会咬人。把一个女孩子害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