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泉——化邪——」
金光带着白烨,由青泉杖的底端灿射开来,强大的圣光令鸠暗与焦独痛摀双眼,兰飞以最后的意志力破除幻术。
「还好吗?」拉起被青泉杖的圣光所震慑的鸠暗,灭问道。
「没事!」不喜示弱的鸠暗挥开灭的搀扶。
哪怕体内气血翻腾,兰飞依然瞠目看着眼前终于现身的无声之灭,长至脚边的黑发,高窕拔逸的身段,带着星夜之瞳的眸芒,一身令人屏息的绝艳。
对方绽出别具深意地笑。「我不会杀妳,我还需要妳来证明一件事!」她弹指射出一道灵光,往兰飞而去。
熟悉又陌生之感,像一把开启脑海深处的钥匙,却偏偏遇上一道难以转开的锁,面对直扑而来的灵光,兰飞只感头痛欲裂,连续大耗灵力的阵仗早令她力不从心,彷佛见到紫色光网迅即张开在眼前,挡下袭来的灵光,无法细究为何,青泉杖上的身躯落下了。
一双修长的手臂迅即接住那昏厥的人儿,轻抚上她苍白的面庞,叹着气。「妳真是逞强!」
来人无瑕般的面容上是一双湛蓝的瞳,幽如水潭沈凝,高束的金发在白昼中散出月华的光辉,看似绝色天下的容颜,眉宇间却充满一股不可冒渎的威严。
面对这个雅致到恍如月光幻化出的少年,灭一笑。「银月古都的月帝。」
「他就是月帝!」鸠暗如见到宝物般,青眸异灿。「果真是最美的月辉之华。」
第六章
月帝深蓝的瞳只是看着灭。
「不具妖魔气,却在眉宇中带有震慑人心的魔力,弹指就能发出强大的灵光,妳绝不是一般妖魔。」
面对不开口而以意念传达的月帝,灭似笑非笑。「月帝这幺认为就是吧。」
「方才那道灵光很特别,或许朕不该挡下它是吗?」
「但是你挡下了,所以你怀中的人是福是祸,全在你,银月古都的月帝。」灭带某种暗示地道。「倒是看你非常重视春之圣使。」
「因为她是朕逃婚的皇后。」
「逃婚!」如此说法令灭扯唇。「没想到四大圣君也要用逼婚?!」
「一句话,就能断定是朕逼婚,妳若不是了解朕,就是非常深知朕怀中人的个性。」
发觉自己有些误中对方陷阱的灭,悠凝着神情没响应。
「何时银月古都的月帝和光城圣院连成一家亲?!」焦独冷嘲。
「别再说这些废话,无声之灭。」鸠暗转向她道。「妳不杀春之圣使,可以,但是与本殿下的约定总该算数吧,替我擒下这个最美的月辉之华。」
无声之灭——听到这个称谓,月帝眉头蹙锁。
「唉,看妳一副要把月帝吞下似的,没想到梅丝达女侯爵的妹妹,也有这幺饥渴的时候!」嘲弄的男子声,有些看戏似地传来。「久违了,鸠暗殿下。」
「席斯!」对出现在月帝身旁,一身神官服的男子,鸠暗沉下脸色。
「唉,妳看到月帝和看到本人的态度差真多。」他虽没月帝般令人「惊艳」,也还挺迷人的呀。
「本殿下对光城圣院的大神官向来只有唾弃!」
「有志一同,本神官对喜欢装「小」的女子,也觉得挺反胃的。」
「再对鸠暗殿下不敬,小心你那张嘴会被撕下来泡到粪坑里。」焦独维护主子喝道。
「喔,你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再这幺把你家主子当婴儿照顾迟早闯大祸,倒是……」席斯疑惑的打量焦独。「青泉杖的圣气对你家主子影响不小,对你这老家伙的影响……好象没表面看得那幺深嘛。」
幽侧侧的笑声从斗蓬帽下传来。「妖魔界的能力岂是你能看尽。」
「光城圣院的能力也不是你们能明白。」另一个稳重又威严的男子嗓音传来。「冒犯月帝,伤我光城圣使,这个罪,光城圣院定要追究。」
高拔魁梧的男子守护在月帝跟前,瞬间,周遭林立黄衣与白衣的护卫,围成结界般的各方列位。
「银月古都和光城圣院的护卫。」鸠暗不屑地哼了一声。
「如果诸位妖魔界的贵客真要动武,光城圣院定然不让各位失望。」来人迎视着被环锁中央的目标。
「好,本殿下早就等着和光城圣院好好算帐,今天就从你——星宫神将的为领头者紫微开始!」指着高魁的男子,鸠暗恶狠狠道。
「紫微,小鬼主动揭话了,你可得争气呀!」席斯笑玻Р'的,他就爱热闹。
双方气焰顿时绷紧,而月帝和灭都只是深睨对方,不置一言,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宏亮的声阻止。
「荒魁之原虽不属三界管辖,却有一套自成的法规约束,请诸位贵客看在贺格公爵的面子上,莫在荒魁之原生事。」
*…*…*
「飞飞,觉得如何了?」
淡紫的眸瞳睁开时,稳重的嗓音忧切问着。
「紫微?」见到他,兰飞有些讶异,揉揉昏沉的额角。「这是哪里?」
「东方城堡,属于妖精界的领地,也是每百年一次「三界钥约」召开时,四大圣君的居所。」
「四大圣君!」她清醒了几分,看着紫微,有些颤问:「我……好象还没问你怎幺也到荒魁之原了?」身为星宫神将的领导者,他经常镇守光城圣院,只有一个情况例外。 「我代表光城圣院护送这一次主持「三界钥约」的圣君。」他检视她的额头和头顶,想探知灵气的恢复程度。
「这一次主持「三界钥约」的圣君……」兰飞倏地睁大了眼。「月、月帝来了!」
「多亏月帝救了妳。」
「天吶!」她摀着双颊,一副天崩地裂的末日模样。「完了——这下完了——紫微,你要帮我——」忙拉住那只关怀的手。
「我已经在帮妳了,别乱动。」
「不是这件事,是……」忽想到什幺似的,兰飞四处张望过,悄声问:「月帝人在哪?」 「在前殿接见贺格公爵派来的人。」
「幸好,呼!」她明显松一大口气,看到紫微疑惑的神情,忙又状似忧郁地支额。「紫微,是这样的,月帝对我多有误会,我们目前不方便相见,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咳……就是……」紫微是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中年纪最大的,性格正经严谨,要说动他可不容易。「别让月帝见到我,直到「三界钥约」之期那一天到来。」到时任务一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飞飞。」他一叹。「妳说谎的时候,特别喜欢撇唇角。」
「有、有吗?」忍不住抽慉扬高的唇色。
「妳和月帝的事,我多少听说过,再怎么说玩弄感情真的不好,妳——」
「我玩弄月帝的感情?!她拔高了声。「谁说的!」
「席斯。」
「席——斯!」兰飞五官狰狞起。「他说的话要能信,天地都会逆转。」
「那月帝说的话呢?」
「他、他说了……什么?」
「月帝说妳亲口允诺婚事,真的吗?」
「我……我是不得已的。」若不允诺,脱不了身。
「不得已?!」紫微的声不表认同。「包括隐瞒妳与贪狼订过婚姻的事,还诓骗月帝妳立下终身誓?」
「这是因为……」死月帝、臭月帝,自从认识他以后,自己不但霉运连连,还连同伴都不相信她了。 「唉,我看妳还是直接跟月帝陛下解释好了,真有什么误会也可以说清楚。」
「跟月帝解、释!」紫瞳眨了眨。「那月帝大概会把我解体吧!」好可怕的建议。
「做错事自然得付出代价。」
「是呀、是呀!」喔,多么严正又熟悉的话。「紫微你可以跟蝶迦罗结拜了。」
「而且妳可让小狼哭死了。」想起星宫神将中最让他头痛的人,紫微就摇头。
「他哭什么呀,跟他的婚约是为了气廉贞,他总不可能真的变心到我身上吧!」
星宫神将中的贪狼仪表俊秀却酷爱女装,恋女装成癖性,闹起脾气来活像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与廉贞是一对欢喜冤家,偏偏贪狠的醋劲与哭闹,常让廉贞受不了的想跑人,和贪狼交情极好的兰飞,只好仗义相挺,演一场婚姻戏码气廉贞。 「一次被两个女人拋弃,他还不闹?!」
「叫他有点出息,被人拋弃有什么好哭的,我还求之不得呢!」哼,这种好事怎么不发生在她和月帝身上。
「这种话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句话也只有不是身陷麻烦中的人才有资格说。」兰飞凉言回敬。
「唉,妳还是这样的个性,排斥长久的关系或约定,每回总是对这种事避而远之。」 「长久的关系本圣使向来秉持,一不能期待,二置身事外,三绝不放感情。否则伤的是这里。」她指向心口。「肉体受伤可用药疗愈,心受伤得用时间治疗,偏偏时间的疗伤法是最难熬的。」
「飞飞,妳怎么会有这样的论调?」紫微难以理解,总是开朗灿烂的她,向来洒脱漫不经心,沮丧灰心很难在她身上看到。
「经验。」她懒洋洋地绽出莫测的笑容,道。「不要太相信长久这种约定,你会发现永远都是自己被留下,既然如此,别陷入会比较好,我可不想再熬一帖叫时间的伤药。」
「飞飞,妳……」 「紫微,我头还昏着,想再休息一下。」兰飞扶着头佯装病着。
「好吧,妳多休息,这一次妳的灵力耗去相当多。」紫微一叹。「等会儿我命人送上一些安宁的草药茶,记得喝下。」
「紫微。」兰飞忽又唤住他。「贵族妖魔中,你认得一个黑色长发名叫灭的女子吗?」
「妳指的是林中那个带有夜色气息,却感觉不到魔气的女人。」紫微皱眉。「不曾见过,怎么了?」
「她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毫无印象。」真奇怪。
「飞飞,在荒魁之原这段时间尽量避开那群人,据席斯所言,那个青发女孩鸠闇是梅丝达女侯爵的妹妹,至于那名黑发女子,月帝认为她不具妖魔气,却深具强大魔力,连荒魁之原的使者都忌讳此人,目前他们在南方的妖魔界,妳还是谨慎为要。」 「贺格公爵呢?」有这么棘手的人来到,身为主人的他毫无反应吗?
「「三界钥约」之期将到,贺格公爵居住的空中都城目前封在结印中。」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