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至尊双手按在殷血歌的肩膀上,他的脸上本来还带着一丝纨绔浮华的笑容,本来他还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思。但是当他感受到殷血歌身体不断的颤抖,他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难看了起来。
当那个黑衣老人捧着血色圆钵走到第一天身边,当一个身穿金色蟠龙袍的年青人叹息着走上前,准备在血色圆钵内滴下自己的精血时,第一至尊突然松开了殷血歌的肩膀。
他走到了那黑衣老人身边。一把将圆钵抢了下来,然后一耳光沉甸甸的抽在了黑衣老人的脸上。这一记耳光重到了极点,黑衣老人措手不及下。被第一至尊一掌打飞了出去。
“不开眼的老东西,谁让你巴巴的把这东西给拿上来?”
黑衣老人被打得飞了出去。他也不敢吭声,身形突然化为一团白色烟雾,从中飞出了一只白头老鸹悄无声息的拍打着翅膀转进了木殿的后面。
第一至尊将那圆钵抢到了手中,然后向着那些同族的兄弟挥了挥手,大声的呼喝着:“好了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该干嘛干嘛去!少给哥哥我在这里添乱!”
向着自家的兄弟们狠狠的瞪了一眼,第一至尊冷哼了一声。面孔扭曲的告诫他们:“记住管好自己的嘴,不许胡说八道,不许乱传谣言!让哥哥我听到什么不中听的,嘿嘿。我们得好好练练!”
一众青年纷纷笑着点头,他们再次向殷血歌和第一至尊打量了一阵,然后纷纷架起遁光,快若闪电般穿出了木殿,眨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他们被第一天勒令来到木殿受审。已经是浑身不自在,现在自然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第一天双手放在膝盖上,他凝神看着第一至尊,突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你十三年前去西方游历过一次,这事情。我们几个老家伙是知道的。但是我们都希望,这事情和你无关。至尊,你要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有多大!”
第一至尊掂了掂手上的圆钵,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关系?有什么关系?能有多大的关系?能比我的儿子丢在外面我自己还不知道来得重要么?”
言笑间,第一至尊脸上的纨绔浮华的气息已经变得极淡极淡,他很认真的看着殷血歌,然后很头痛的摇了摇头:“真是我做出来的事情,我得认,就不要劳烦我那些兄弟们扛锅了,是不是?”
第一天没吭声,他盘坐在那里,眼皮下隐隐有两条幽光射出。
第一至尊笑看着殷血歌,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帮老家伙,这件事情,他们就没通知我。幸好少爷我耳目众多,巴巴的赶来看热闹,想要看看是哪个兄弟这么倒霉,还能敲诈他几顿酒喝。但是没想到,这事情看来是和我有关的了。”
冷哼了一声,第一至尊斜眼看着第一天:“如果我不来,我的儿子,就会变成我的某个兄弟的儿子吧?我的儿子,以后我见面了得叫他大侄儿,是不是?”
第一天的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谈了谈,没吭声。
殷血歌狐疑的看着第一天,他没听懂第一至尊的话里面是什么意思。
第一至尊继续冷笑道:“可是你们都不懂我,少爷我的确胡作非为了一些,可是该是我的事情,不管好坏,我不会躲,不会闪!我管你这里面有多大的关系,我该扛的,我扛!”
冷笑一声,将手指塞进嘴里,第一至尊很豪爽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顿时鲜血哗啦啦的喷了出来。
他很大方的往圆钵里倒了大概一小碗的血,他胸前一团银光喷出,一道蝉形光芒绕着他的手指转了两圈,他的手指上的伤口顿时痊愈。第一至尊走到了殷血歌面前,抓起他的手,用那细针在他指头上刺了一下,将一滴鲜血挤进了圆钵里。
一团灵芝状的血色光晕从圆钵内喷出,殷血歌的那一滴血和第一至尊的血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叮当’一声脆响,融合完成的血水化为一颗血色宝珠,沉甸甸的落进了圆钵中。
“哇哦,真是少爷我的儿子?”第一至尊的脸一阵阵的抽搐着。
殷血歌抬起头,眼角同样剧烈跳动着看着第一至尊。虽然不知道这圆钵是一件什么法宝,但是第一世家如此大门大户,殷血歌不认为他们有什么理由下这么大的心思算计自己。
也就是说,第一至尊这个家伙,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阵子,完全忽视了坐在一旁的第一天。
过了许久许久,第一至尊才有点尴尬的抓了抓头皮,小声的笑了起来:“感情这种东西,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对于突然多了个儿子这样的事情,我也觉得有点诧异。但是,我可以接受,不就是一个儿子么?我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儿子女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丈夫何患无妻,大丈夫何愁多子?管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来的,还是不小心不知道怎么闹出来的儿子,总归是我的儿子,那就没关系,没问题,一切都好解决!”第一至尊很话痨的在那里絮絮叨叨,就连殷血歌都看出来了,他很紧张,他非常的紧张!
第一天坐在一旁,突然厉声呵斥起来:“至尊,这个孩子,如果你认了他,他就是你的长子!”
沉默了一阵,第一至尊缓缓的,慢慢的直起了腰身。
他冷冷的看着第一天,慢悠悠的说道:“那又如何?我和那女人,不是还没成亲么?我娶了我长子的母亲就是。难不成,你们还能把那个女人硬塞到我床上去?”
冷笑一声,第一至尊说了一句让殷血歌都觉得很王八蛋、很丧尽天良的话。
“我第一至尊虽然阅女无数,但是我的小弟弟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什么女人他都愿意鞠躬尽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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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幽泉的咒
大泽旁,修竹下,水汽弥漫中,一条水色宫裙,幽泉静静的蹲在一块大石上,静静的看着那几朵盛开的兰花。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蜻蜓正慢悠悠的绕着兰花进退盘旋,偶尔抬起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望一眼一动不动的幽泉。
幽泉很好奇的看着蜻蜓。在她的脑海中,有着无穷无尽驳杂的记忆,包括万劫不坏九转鸿蒙血神道这样的大罗道果,她的记忆中都留存了不少。但是她从没见过蜻蜓这种小巧的精灵,这么可爱的生命。
她的记忆中,关于她的出生,只有一条无边无际不知道多长,不知道多宽,浩浩荡荡无声无息流淌而过,两岸开满了曼殊沙华的大河。在那条大河附近,没有其他的生灵,只有铺天盖地的乌云,只有黑色的死气沉沉的砂石。
曼殊沙华固然绚烂,他们的生命力犹如火焰一样在大河两岸燃烧,但是看得久了,也就腻味了。幽泉隐隐还记得,她是很想毁灭世界上的所有曼殊沙华的,因为她对这种花,实在是看得腻味了。
“这是什么虫子?亮晶晶的,身体的颜色,很好!”幽泉眯着眼睛,小嘴微微张开,很心满意足的笑着。这种虫子,应该叫做蜻蜓吧?她思索了好久,才从那驳杂的记忆中得到了这么一丝半点零碎的记忆。这记忆从哪里来的,她也不知道!
而且这记忆极其的零碎,份量也很少,不像是其他的记忆,浩浩荡荡的铺天盖地的。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幽泉想要碰碰这可爱的小家伙。而那小小的蜻蜓也似乎感受到了幽泉身上某些奇妙的气息,他很热情的扑到了幽泉的手指头上,细小的腕足抱住了幽泉的指尖。呆愣愣的用圆溜溜的眼珠打量着幽泉。
远处几个第一家的年轻人遥遥望着幽泉,一个嘴里叼着一根树枝的青年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是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小丫头,需要我们这么紧盯着她么?”
另外一个身穿战甲。手持长剑的青年轻轻的给了自己的兄弟胸口一拳:“闭嘴吧,一个小丫头?辰龙叔被她打断了鼻梁。一颗拇指大小的水珠,差点没把辰龙叔给打得毁容!你真当她只是一个小丫头?”
嘴里叼着树枝的青年嘴巴下意识的张开,树枝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身穿战甲的青年小心的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了声音:“你们没见过辰龙叔满脸喷血的样子吧?我亲眼所见!但是这事情,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这事情辰龙叔下了封口令,你们可千万不能再往外面说了!”
另外几个青年瞪大了眼睛。眼里闪烁着名之为‘八卦’的火焰,一个个拼命的点着头。
“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我们可不是那些长舌妇,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哥几个的嘴是最紧的。谁会没事说这些?只不过,辰龙叔怎么挨揍的?仔细说来听听?”
身穿甲胄的青年开始向几个兄弟描述一番当天在荧惑道场的那一场鏖战——看到殷血歌被第一辰龙一金鞭砸晕过去,被禁锢的幽泉突然发作,捆住她的捆仙绳被挣断,三张禁锢灵符被震碎。方圆百里内的河流、溪水、小湖、深潭内的水波全部冲天而起,化为无数水珠漫天乱打。
这一通乱打,差点让第一辰龙带领的第一世家的道兵全军覆没,幸好第一辰龙不惜本命心血催动了九龙玲珑宝塔,好容易才将漫天水珠挡了下来。但是依旧有一颗水珠没能挡住。笔直的轰在了第一辰龙的鼻梁上。
第一辰龙被打得鼻梁断裂,半边面颊骨都裂开了。幸好他体修有成,一身钢筋铁骨抗击打力量极强,不然的话这一滴水珠早就把他的脑袋都给打碎了。
数百第一世家的道兵联手,催动了降妖大阵,好容易才困住了发飙的幽泉。然后第一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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