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属于随时都有可能见阎王的情况见他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陌月吓了一跳匆忙扶他坐下连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
又对夏轻泓吼道:“你有完没完!把他逼死了你就痛快了?这种事就不能迟点再说。还有我有什么义务听你的命令!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吼声在大厅里回荡了良久整个大厅渐渐静了下来。
半晌夏轻泓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好这就是你的选择!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陌月满头雾水地喃喃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啊!”
“他的意思大概是跟你永不再见!”卫好容易缓过气来无力地撑着桌面低声道。
“可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陌月烦躁的言道“你们太奇怪了这一切本来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把我扯进去!”
“对不起……”卫神色黯淡道“也许他只是想做个抉择却拿你做挡箭牌。我也是我们都是卑鄙的人为了一己私心利用他人的立场。”
“我们……不过是在重复二十年前的事罢了……”他闭上眼睛仿佛梦呓“你想知道二十年前生了什么事吧?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遥远的回忆(上)】………
“我幼年是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度过的那时我的亲人除了母亲就只有偶尔来看看我们的义父。从小我就感觉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我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出门玩耍每天必须要喝很多很苦的药必须看很多书。村里的其他人家都没有下人伺候可是我有村里的其他孩子都有亲爹可是我没有。当村里同龄的孩子已经可以开始下地干活的时候我却连锄头都没有碰过村里的人看见我不是远远地躲开就是恭恭敬敬地看着我。”
“母亲很少与外人接触也不太喜欢我与外人接触以至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这种生活方式是理所当然的直到我渐渐觉母亲对我的态度比起村里的其他的母亲对自己孩子要疏远得多。她是一个性格爽利的女子跟任何人都能相处得很好唯独对我总是不咸不淡好像很关心又好像很冷漠。”
“我曾经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爹所以母亲讨厌我于是我不止一次地追问我爹的下落。开始母亲只是避而不谈后来我追得急了她就会一边叹息一边摸着我的头说:谁都没有错只是老天在跟我们的玩笑罢了……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去问义父义父同样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对我说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寻找答案。不久我就被义父带回了京城记得为了这件事母亲和义父曾经争执了许久虽然最后母亲同意义父带我离开但是在我走的那一天她始终没有露面。”
“在京师我认识了很多人义父其他的义子算得上是我的兄弟。对了还有个刁蛮的姐姐。因为这个姐姐把义父折腾得头痛所以义父后来一直不敢再收养女孩呵!那时的日子总觉得比以前还要轻松后来我还认识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凭借义父的推荐我还进宫做过几位皇子地老师。因为义父的身份特殊那时我也认识了不少江湖中人。也听说了一些二十年前的事其中也包括厄山的旧事。”
“那时我才终于知晓原来我娘是被厄山夏氏一族以未婚先孕的理由驱逐出山的!而且被驱逐之前还被用过大刑也许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让我娘死在刑具下但偏偏娘地内功底子还不错。大刑之下居然还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我出生以后一辈子也离不开药了。”
卫苦笑这么一番话说下来他已经脸色潮红……有些接不上气。比起陌月与他初见时他的身体状况的确更加糟糕许是这些日子为查案奔波的缘故。但陌月两次为他把脉时。都曾特意以真气为媒介将他五脏六腑、全身经脉都走了一遍。第一次在地下藏宝室内他的身体虽然极度虚弱但生机依然明显可如今她却现他五脏已经严重衰竭倒像是短时间内所有地生命力都被抽去一般。
所以她方才才会被他一点异常吓得不轻卫说自己恐怕活不过三十其实在她来看。他最多还有三年的时间。
“歇一会再说吧!”陌月耳朵在听他说话眼睛却一刻不歇地盯着大门。
门口每过去一个人她都打起十万分的精神观察生怕错过了夙心派来的人。
这时门口来了一驾马车素红的锦缎装饰在马车上。造型极为精巧马车缓缓地行着。最后在客栈地门口停了下来。
车刚停稳便下来一个人陌月远远瞧去似乎是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材高挑走起路来的样子看着十分眼熟然而当她一开口对迎上来的伙计说话陌月立刻认出了她。
居然是红袖那个与陌月长相身形都有五分相似地女人慕容的手下。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陌月立刻凝神倾听他们的对话立刻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隐约听出她正在打听一个姓秦的……红袖果然是来找她的!陌月正犹豫要不要过去问个清楚时刚巧看见江小轻突然从楼上晃晃悠悠地走了下来那种距离之下很容易便能听见红袖与伙计的对话。大约看出此刻的状况不太寻常他远远地向陌月打了手势表示他先去问问情况。
虽然对江小轻依然心存芥蒂但这种时候有人去替她解决问题她自然乐得轻松。
于是她又将目光转至卫地身上笑道:“我听说你曾经在厄山大闹过一场你们的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
卫淡淡一笑道:“与其说是我大闹厄山还不如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年我为了知道当年生的事情也为了找到我地亲生父亲特意去了厄山。谁知我刚到厄山就惹出了大麻烦我现我所经过的地方所有人看到我都像看见神明一样俯身下拜更有甚者一见我就当街痛哭不已。那时我不明所以接连几日没敢出现在大街上后来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我地长相竟于厄山现任的宗主也就是我的舅舅一模一样!厄山的百姓视夏家为神明而厄山的宗主也有很多一辈子都不会走下厄山半步所以他们看见我的时候才会如此激动。”
“我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机探听一下二十年前的事结果这也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是……”他的叙述突然中断了片刻神情看来似乎有些郁闷“如果我知道那里的女人那般保守我死也不会问她们一个字!”
陌月愕然:“难道你向她们询问二十年前的事无意间冒犯了她们?莫不是……她们觉得你在占她们便宜?”
“比这个更严重!”
“难道有哪个女人认为你占了她的便宜寻死觅活要嫁给你?”
“若只是寻死觅活倒好了!”卫叹了口气“问题是我离开厄山城之后那个女人真的自杀了而且最后他们把这个女人的死统统算在我头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遥远的回忆(中)】………
“原因是他们认定我是故意冒充夏轻泓在厄山捣乱而那个自杀的女人也是被我逼迫致死。”
陌月不用猜都知道他一个不懂武功的人逃出厄山城时会是何等狼狈。
“不过也幸亏如此我才遇上了厄山城的城主也就是我另外一个舅舅……起初小舅舅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二十年前的事直到我以厄山城的安危和我自己的命作为胁迫他才终于肯透露一些实情。”
那日他提出若是不告诉她实情他便立刻奏请皇帝出兵厄山厄山是出名得易守难攻但朝廷的大军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双方当真血拼一场必定生灵涂炭。而作为罪魁祸的卫也誓言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一定会以死谢罪。久病成医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也不在乎下毒誓。事实上他很清楚皇上绝不会在此刻出兵尤其当时太子尚未登基先帝对卫说不上非常信任。尤其先帝年事已高贪图安逸根本不愿与任何一方开战。
说白了卫不过是为了得到真相而编出的谎言罢了。
但与外界隔绝的厄山众人却不明其中道理他们只知道太傅是天朝的一品大员便认为卫的话一定很有分量人们不敢冒这个风险。却不知天朝的一品官衔全部是虚衔没有实权。结果他们果然将二十年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之卫。
“原来二十六年前外公那一辈的直系全部死于非命后夏氏宗室旁系欺负母亲与舅舅们年幼便想趁机夺权。他们将母亲和其他人软禁起来在拥立夏轻泓为继任宗主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傀儡宗主以便将权利牢牢掌握在他们手中。”
“然而所有人都错了。他们看错了这个新任的宗主。小舅舅告诉我那段日子夏轻泓将他们牢牢地保护起来完全不让他们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五年后当他们终于重见天日的时候所有野心勃勃地家伙全都消失了而且无论怎么问也没人愿意告诉他们这五年究竟生了什么!!”
“啊!”陌月不觉掩口惊呼了一声。虽然这位厄山城的城主没有明确告诉卫但以他聪明怎能猜不出夏轻泓为了让自己的两个弟弟置身事外故意不让他们知道那些残酷的事。一个十几岁地少年与一群野心勃勃的长辈。无论怎么想那场斗争都不会是轻松平静的谁也无法想象这三年里夏轻泓究竟一个人承受了多少惨烈与煎熬。
这所有的一切全部被他藏在心里绝口不提而其他人也未必是不愿说出真相。很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被灭了口。作为了一个兄长夏轻泓能做到这一步实在不易。
想起方才卫对夏轻泓所说的话: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强迫他。我会看不起你!
不错即使对他满腔恨意卫也始终没有看不起他起码还很“看得起他”。
“如此他们应该感激他才是为何反而会记恨他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或许一切地恩怨都在从这时起才出现了转折从亲人间的关切到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怨。需要多长时间?
“不错我也曾这样问过小舅舅结果险些让我当场断气。”
卫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即使过了这么些年每当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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