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瑞忍不住道:“瞪什么瞪?”
周芷清很委屈:她哪敢瞪他啊?分明是他瞪她,那双眼睛跟要吃人似的。
严真瑞将她放回床榻,将衣裳兜头都扔过来,喝斥道:“多大人了。不知道穿好衣裳再下地?鞋子呢,袜子呢?底下人都是死的啊?”
周芷清慌忙把衣裳从自己头上、肩上拿下来,看了一眼,道:“穿不得了。”
都撕成一幅一幅的了,还穿什么穿啊?
严真瑞又瞪她一眼,四下望望。他哪知道她衣裳都在哪儿?张口要叫丫鬟,想起她最不愿意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衣衫不整。
这会儿倒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是想怎么就怎么。何尝顾及过周芷清的感受。
还是严真瑞出去命丫鬟拿了一套新的衣裳回来,周芷清才自己穿戴好。长发披垂,和一头瀑布似的。严真瑞忽然道:“你头发怎么回事?”
周芷清将长发抓到身前来。像拉了一道墨色帘幕一样,只隐约露着一双眼睛,小声道:“太热,也太累……”她剪了。
气的严真瑞简直要暴跳如雷:“本王没允许。谁给你的胆子?”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是越来越没个管束了。
周芷清一捂小腹:好害怕,我又疼了怎么办?
严真瑞立刻把声调降了下来。
他仔细打量周芷清,果然见她小脸瘦得就剩大半个巴掌大了,越发衬得她眼睛大的过份。几乎占了小脸的一半。这些日子她没食欲,吃什么吐什么,严真瑞是有亲身感受的。想着她这以瘦弱的身躯要承担十个月的怀胎苦楚,他也不禁忧虑:能担得起来吗?
不过是一头青丝。又不是剃光了。就是剃光了,养个一年半载还能长出来呢,何况只是剪短了。
从前几乎及后脚跟,现在剪短一半,仍然垂在腰间。
算了,和她计较这点小事做什么?
再看她那樱唇才被蹂躏过,虽然红嫩湿润,可怎么看都似乎在哆嗦。他也纳闷:从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一直当她是小老虎,什么时候变成小老鼠了,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发抖、哭泣啊?
罢了,看在她辛辛苦苦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有什么错先存着,等她生完孩子再算总帐。
严真瑞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她的小腹,没好气的问:“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不舒服不知道叫人宣太医?”
周芷清摇摇头:“一直都好好的,宣太医做什么?再说太医也说现在不要总是喝药,对孩子不好。他来了能替我不舒服替我疼么?”
要是能替,那她天天宣太医过来盯着。
严真瑞气的狠狠摩挲了一把她的脸,泪水太过影响手感,他索性拿袖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在她脸上一擦:“敢情是本王把你吓疼的?宣太医来,他要是不能替你疼,就让他替你死。”
严真瑞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她的小腹,没好气的问:“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不舒服不知道叫人宣太医?”
周芷清摇摇头:“一直都好好的,宣太医做什么?再说太医也说现在不要总是喝药,对孩子不好。他来了能替我不舒服替我疼么?”
要是能替,那她天天宣太医过来盯着。
严真瑞气的狠狠摩挲了一把她的脸,泪水太过影响手感,他索性拿袖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在她脸上一擦:“敢情是本王把你吓疼的?宣太医来,他要是不能替你疼,就让他替你死。”
周芷清恨不能把他手剁掉,疼的直呲牙,好不容易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往自己脸上招呼,讨好的道:“别,王爷。”无端端的,怎么又要杀人泄愤?
明知道他是吓唬她的,可周芷清也怕他真的把太医的脑袋砍下来。他不要名声就算了,她可不想担这个罪责。
严真瑞回了她一个“哼”。要不是你气的,本王能这么生气?
周芷清勉强笑笑道:“我这会儿好多了,就不要叫太医了吧?”
严真瑞冷冷的道:“随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吧?”见周芷清果然心虚的眨了眨眼,就又哼道:“一回两回行,别再三再四,回头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怎么样,本王不管,要是孩子有一丁点儿闪失,那就前帐后帐一起算。
粽子很快就装到了食盒里,可寝殿里这么安静,也没人敢催。周芷清低头把玩着严真瑞的袖子,心里乱糟糟的。她这也算是恃宠而骄了吧?耍这种小心眼,也不知道他瞧不瞧得出来。或许现在不会计较,可等她生下孩子呢?
总有他无所顾忌的时候,不知道他那会儿会不会连本带利,顺带索要利息?
可现在认错也不行,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她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扯了扯严真瑞的袖子:“王爷今晚还走吗?”(未完待续)
第183章 自鸣
送上第二更。
……………………………………
周芷清见殿中诸人没人敢出头说话,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哪知严真瑞却错会了意,他直瞪着周芷清问:“怎么?”
废话,你不求饶讨好,本王能腆着脸留下来?
周芷清顿了下:“我……”我真没什么事,我就是问问您走不走?
可她对着严真瑞那冷嗖嗖又带着怨气的小眼神,又不敢说话了。
要走就赶紧的吧,赖在这做什么啊,她处处都不自在,底下人也是,没听出来殿外的侍女摒息摒得都快断气了吗?
严真瑞却恍然大悟:“你舍不得本王走?”眼里还多了点“孺子可教”的意味。
周芷清:“……”呵呵,王爷您真能说笑。
可总不能直接点头承认,便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希望他看不见自己的脸。
严真瑞嗤道:“你不怕本王非要你服侍?”胆子越来越小,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做的?早知道这样,当初也不要你在留在本王身边了。
周芷清立刻抬头,又点头,眼神满是希翼:怕啊,我当然怕,所以王爷你还是赶紧提着粽子走吧。
严真瑞自以为读懂了她的意思,遂道:“你也太低估本王了,本王什么时候违拗过你的心意。既是你舍不得,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吧,摆膳。”
一场征战化于无形,谁也不知道王爷是因为没吃着粽子所以才有一系列诡异的举动。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越发验证了他喜怒无常的评价。
晚膳摆好,荤素俱全,他却几乎都没动。只将原本打好包的粽子俱都拆了,一连吃了四个。
周芷清看得目瞪口呆。她自己做的,自然也尝过了,味道不算糟,可也说不上多美味吧。这种东西,也就是尝个新鲜,真拿它当主食。包准够够的。
这也是她有了身孕。一想到什么吃的,就非得立刻吃到嘴里不可,否则百爪挠心。落不到实处,底下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对她多有容让,所以还没到正经的端午节呢。要什么有什么,这粽子才能吃到嘴里。
说是她自己包的。其实还是丫鬟们打得下手,她也就真正意义上的包了那么几下。
这糯米选得好,洁白晶莹,又添了大枣和豆馅。甜糯无比,可再好的东西,一下子填了四个。怎么也都甜腻了。
王爷这是什么口味?从来无肉不欢的主儿,今儿竟厌了肉食?
周芷清很想问一句:王爷。您吃得饱吗?
严真瑞也在蹙眉:这种东西,真有那么好吃?他吃到嘴里也就那样,和中午的没什么分别。要说吃,也就吃个心意罢了。
可一想到这回这心意吃得这么艰难费劲,他就觉得这粽子化成了大石头,硌在心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这个难受。
周芷清很有眼色,早就端了茶过来,道:“王爷,这糯米粽子不好克化,您还是赶紧喝口茶吧。”
别再噎着了。
严真瑞再看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立刻没了胃口,他喝了口茶,摆手叫人撤了晚膳。因晚饭吃得不是那么舒服,他也就拿了本书,歪在榻上边看边等周芷清。
周芷清由着仙芝服侍着沐浴,一边听她絮叨:“王爷肯体谅娘娘,娘娘也该体谅王爷,好不容易王爷来了一遭,娘娘怎么好撵王爷走呢?”
周芷清低头扭着自己细长的手指,道:“我没有。”开始是有这心思的,可后来不是把他拉回来了吗?
当然,是他错会了意,自己非要留下来的,可不管怎么样,结果是一样的。
仙芝又劝:“王爷平时事务繁冗,娘娘偶尔发发小脾气那是情趣,可不能总这样,王爷早晚会要烦的。”
周芷清和严真瑞闹那一场,虽说诸人没能亲眼得见,可周芷清眼睛红肿,仙芝心细,哪有瞧不出来的?
周芷清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对仙芝招了招手,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仙芝脸涨得通红,一边替周芷清搓着澡豆,一边期期艾艾的道:“虽说,娘娘现在不能服侍王爷,可,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话一说完,她脸更红得和着了火一样,头抬都抬不起来了。
周芷清还不解呢,问:“什么别的法子?”
仙芝红着脸抬头,看了看周芷清,不由的满眼都是窘迫,小声道:“等奴婢寻了册子,娘娘自己参详吧。”
周芷清得不到解惑,很是不甘,她拉着仙芝不撒手:“什么册子?怎么参详?你说给我听不就好了?万一我自己看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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