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固四大组合形成的身体。你们受这业识规则支配,这四大形成的身形便显得异常稳固,因此僵尸才会打不死,就算升级失败,体内能场失控,也只是经历普通修行者的死亡痛苦后,又变回初始状态的小僵尸,重新开始。不像其他生命,四大组合分散之时,即是身体毁坏的一刻,然后再受着妄念形成的‘我执’支配,开始假有的轮回,又聚合出新的身体。”
临将臣一脸不以为然,摇头道:“这道理你从前说过的,可老子就没明白,这事和咱们僵尸有啥关系?这事与解开血骷咒有啥关系?与骷沙有啥关系?难道说明白了这道理,我就不是僵尸了,就是你这古怪精灵的小白脸菩萨了?”
刘迦再次提起三人,晃眼间又落入一个天界,这是一个凡人天界,四人正好出现在一个人口众多的现代星球。
刘迦走在繁忙熙嚷的人流中,穿梭在高楼大厦的森林间,一边走一边对三人道:“凡人不明真相,他们身边的整个世界,全是由心识变现出来的。反而以为自己那个身体是真的,心中爱、恨、欲、恋种种性情也是真的,以为眼前的朋友、仇敌、爱人、同事、亲人、陌路者都是真实的,却不知这一切全是整个业识体系所变现,在业识体系的规则中运转,完成这套系统惯性而已。”
说着他站在路边,靠着一颗大树,对三人笑道:“这个器世界无边无际,你们虽然能力高于凡人,但倘若心未彻底超然,一样受制于这器世界的相应规则,因为整个器世界就是心识变现出来的。道家修仙经典中,有句话叫做‘顺则凡,逆则仙’,其意便是要修行者通过逆向这套规则的法门,摆脱这套规则的约束。佛门讲明心见性,也是要人从根本上中断这惯性,直见那世界的本来面目,见即解脱。二者说法有异,却是殊途同归。反过来说,心若超脱,即便是身处烟花柳巷、是非欲海之中,一样自由自在。”
干玉机颖聪慧,若有所悟,上前道:“宫主,你刚才说那惯性,后来又说明心见性,那性为何物?”
岐伯也奇道:“常听你小子讲性,我这小僵尸资质有限,压根儿就不明白这性是个什么东西?你倒也把你那性拿出来瞧瞧如何?大家看看是啥样,也算长个见识,起码以后修起来有个目标。”
临将臣笑骂道:“你们就快要上当了,当初我也问过类似的话,小白脸让我看《愣严经》,结果是比当初没看时更加糊涂了。这小白脸是个专门乱人心神的主,打乱别人的心神是他最擅长的事。”
刘迦带上三人闪入太空,指着一颗从不远处飞过的陨石,笑道:“这大石头一直这么飞下去,如果没有受任何外力牵引或是阻止的话,它的方向不会变,速度也不会变,这道理不用我解释吧?”
岐伯乐道:“这道理还用你来讲?没力道动它,它当然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你……你这是在玩咱们吧?”临将臣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样子,道:“这道理大家都明白,而且我听大丑说过,这种状态还有个学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惯性。”
刘迦乐道:“照啊,各位都是明白人,不妨说说看,那惯性在何处?是个什么样子?什么形相的?存在于何处?各位都是高人,不妨把惯性这种东西抓出来,递给小白脸我瞧个仔细如何?我也算长长见识,嘻嘻。”
干玉脱口道:“刚才那陨石不是……”话刚出口,她忽然一愣,紧跟着“咦”了一声,再无言语。临将臣与岐伯心思极快,本来二人心中所想与干玉一般,想说那陨石流过的状态不正是惯性吗?可马上想起来,那陨石飞过时的状态只是惯性表现出来的运动形式,而非刘迦所问的“惯性本身”的样子,“惯性本身”的形相。
刘迦见三人无语,笑道:“说不出来了吧?嘿嘿,你们是不是想说,如果没有类似于那陨石的运动状态,惯性这种东西也不知存于何处,是吧?要想说明那惯性存在,总得有个可见的物体运动,才能说得清楚是吧?”
三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临将臣才挠着头,无奈道:“你这话没道理,惯性这玩意儿,只是一种性质,一种规则而已,咱们可是见得多了,运动的物体都要遵守这种规则,他妈的……这玩意儿是无形的,无相的,只是一种存在而已,如果天底下没有种种运动现象,老子上哪儿去找惯性这玩意儿?咦,这话不该我来说啊,该大丑来说才会更明白!”
刘迦乐道:“对啊对啊,惯性无形无相,看不见、摸不着,可天底下所有物体运动起来,包括人和自然界所有物体,运动起来都得遵守这种性质所代表的规则。物体运动时,表现出来的状态,说明这惯性的存在,并显现出了这惯性的内在原理,没有物体运动时,如何能体现惯性这种性质的存在呢?”
三人疑情大起,一时尽看向刘迦。
刘迦笑道:“我刚才只是拿惯性打个比方,其实那器世界背后的真性,与这相仿,性本空寂,由相而现,性相一元,互相依存,如果有不同处,唯在咱们观念的分别执着而已。所谓空寂,并非说什么都没有,而是指性这种东西,其本身无相、无形而已,没有任何固有形态可寻。”
说着他又将三人带回刚才那个星球,落在人潮中,双手揣在裤袋中,边走边笑道:“三千大千世界,高山大川,芸芸众生,烦恼菩提,男人女人,甚至痛苦快乐的心识变换、生死轮回、成凡成圣,皆由这世界的圆妙真性演化出来,均圆融在这真性中。可这真性却空空如也,眼、手、耳这些感官,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它,看见的、摸着的、听到的,只是由这真性演化出来的种种现象。可如果没有这世间的一切种种现象,如何知道有这真性存在?”
临将臣倒吸一口凉气,疑道:“小白脸,你的意思是说……”刘迦笑道:“呵呵,道家所谓道,佛门所谓真性,所谓本来面目,都是一个意思,不执着在种种由性而现的具体事相上,比如人我之分、比如僵尸与正常人的差别、比如三千世界与微尘细粒的不同,没有这具体事物的名相障碍,证得那本来面目,事事无差、物物平等、性相浑然一体,生死都自在,你那僵尸身体更能解脱呢。”
三人被他说得兴趣大起,齐声道:“如何证得?”
刘迦嘻嘻笑道:“刚才那陨石不是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吗?总不能离开所有物体的运动状态,而凭空去证明那惯性吧?在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世界里,你如何证明惯性?现在道理也一样啊,所谓道,所谓真性,无处不在,好好利用你们自己这身子就行罗,说话、走路、打坐、运转诸力、想事儿、打架,甚至发呆,都别忘了思量一下这说话的人是谁、走路的人是谁、打坐的是谁、想事儿的是谁,发呆的是谁,甚至是思量这些问题的人又是谁?问到那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自然会中断业识习惯,破障见性,识道明真。”
三人莫名其妙,相互对视,一时颇为难堪,人人表情极为扭捏,刘迦苦笑道:“这只是一个法门而已,别看得太特殊了,这法门能帮你不断否定业识习惯中的名相执着,那些名相执着在此时你们的身上,都是毫无疑惑的、理所当然的一切,总须得将这些所谓理所当然的一切变成不是理所当然的一切,否定到一无是处的时候,那习惯知见渐渐不能随意支配你认识这世界了,机缘成熟,当然见道。”()
释疑 第九章 扭曲的观念和扭曲的时间
临将臣、岐伯和干玉听了刘迦的话,默然无语,这种修行法门与他们从前习惯的差别太大,没有对天地精华的提炼,没有对自身潜能的发掘,更没有对身外能场的收聚,只是寻心而已,只是证性而已。
三人在一公园内坐下,临将臣疑道:“小白脸,这玩意儿就算解了血骷咒,就能连骷沙也能彻底化掉,可是……可我修了那么多年的积累,不就白费了?我的仇人一旦知道我从前的修为没了,顷刻间让我死上千百万次也是小事一桩,那我解咒有啥好处啊?反正一样是死,我倒宁愿一边挣扎一边死,起码也算拼过命了,这样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人整死,就如一只蚂蚁一般,太窝囊了。”
刘迦知他心思顽固,很难转过念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笑道:“我现在回答你这问题没有意义。那些我说过的话,虽然你听进去了,可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都在你预设的前提下来思考,站在你的人的经验上、站在你的修行过程积累的知识上、站在你对世界的认知之上。有了这些前提,就算我口吐莲花,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的。因为我说的东西,从你的耳朵听进去后,被这些前提经过筛选、比对、扭曲,看看他们是不是符合你的认知习惯,不符合便会受到排斥。结果是我说的话在你脑中就变成了另一些东西。因此你很难接受,这也很正常。”
说着他指着公园内正在谈笑玩乐的人,又道:“你们看,那群人中,有成年人,有小孩子,是吧?”岐伯笑骂道:“瞧瞧这话问得,这小白脸又开始愚弄咱们的智商了,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干嘛学得跟破禅锋那酸秀才似的?”
话音一落,却见破禅锋闪身就在眼前,哼道:“谁是酸秀才?真以为我不在,就可以背后说我坏话?嗯?”岐伯见之大惊,想起齐巴鲁曾被它恶揍,急切中找不到应付的词,正欲闪身就跑,却见刘迦挥手将破禅锋送进了小云的宇宙,笑道:“别理它,它就这迂腐脾气。”
破禅锋被他禁住,一时呆在宇宙内动弹不得,只是对着小云大声诉苦,无非就是说“刘迦现在有出息了,就不认老师了”、“忘恩负义”之类的话,让小云听着头大。
刘迦指着那群人,对临将臣三人道:“如果咱们对这群人说,这星球以外还有另外的世界,有种种不同的生命,有种种另外的天地,甚至告诉他们诸天诸界的情况,同样的话,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