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利用药品赚钱那倒是小事,单凭这两种药,可以挽救多少在前线英勇奋战的将士们的生命啊。
“大量的制作,供应到每一个战场上去,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惊讶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句发自杨秀清口里的斩钉截铁的命令。
“我们在做这方面的工作。”看着着了急的东王,郑南呵呵地笑着,“不过,真正要大批量的生产,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至少我们不久可以有自己将士救急的东西了。”
杨秀清笑了,他扭脸看看傅善祥,“你看看,还是宁王老弟实在,可不象你一心崇拜的那个林海丰,净跟我耍花枪。”
一句话,把个傅善祥说了个大红脸。
“海丰又和王兄耍什么滑头了?”郑南有些奇怪。
“你看看他的信,”杨秀清随手把刚收到的林海丰的信交给郑南,“这个家伙,我本来是打算叫他动用陈玉成的那只部队,去解巢湖之围,扭转一下皖北的不利态势。谁料他竟然诉了一大堆的苦,派了个原本该归还翼王老弟的唐正才部来糊弄我。”
郑南粗略地看了下林海丰的信,抬头呵呵地笑到,“看来海丰也是被缠在上海和杭州了。”
杨秀清哼了一声,“他啊,他是有意要用围困杭州来拖延时间。这个家伙是想看韦昌辉的笑话。”
“才不会,安王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傅善祥小声地嘀咕着。
“你这个丫头呀!”杨秀清摇了摇头,“我猜海丰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宁愿舍弃皖北,也不愿意影响他自己在上海的发展。皖北不能丢,以皖北作为屏障,把战火引到清妖的地盘上去,比在自己家门口打好。”
“那……”郑南想了想,“不然我去趟上海吧,正好有关上海的建设情况也需要我去看看,顺便再劝说劝说海丰?”
“不用劝他了,现在胡以晃他们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江西,正在休整。达开马上马上将进军宜昌,等宜昌拿下,叫达开他们分兵过来。离开这个林屠户,老子照样不吃混毛猪。”杨秀清哈哈地笑了起来。
“殿下,人家常说的可都是张屠户,哪来的什么林屠户啊?”话一说完,傅善祥也禁不住地捂着嘴儿笑了,唉,想想安王来的军报,说他是个屠户也还真不冤枉啊。
杨秀清笑了会儿,忽然又望着郑南,认真地说到,“去上海要快去快回,不要老是那么专心于公事上,闲暇的时候多陪陪宣娇妹子,她可是有了身孕了啊。”
郑南咦了一声,莫名其妙地看着东王,“王兄是怎么知道的,我好象没和外人提起过啊?”
“这天朝上下,还有我杨秀清照顾不到的地方吗?”杨秀清眨了眨眼,又笑了。
郑南嘿嘿地笑了。望着杨秀清有些发锈的脸色,再想想依旧是无优无虑埋藏在深宫里的洪秀全,他满腑的感慨,“王兄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事无大小,总要躬亲,对王兄的身体不利。另外,您的眼睛更要格外地注意。”
“怕什么,大不了瞎上一只眼,更好。这不是正应前几天刚学会的那句成语了,一目了然。”杨秀清揉了揉眼睛,无所谓地说到。稍挺片刻,他仰了仰头,“早晚都会有充裕的时间去好好地休息的,谁又能真正的去活上百年,更不要说千年万年了。”
刚刚血战完的荆州城内,战火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石达开又把目光落到了宜昌。
“殿下,十几天的连续苦战,将士们多有疲惫,不如暂时休整一下,再全力攻打宜昌不迟?”张遂谋小心地提醒着,“河南巡抚陆应谷的人马已经到襄阳,不可不防。”
“正是因为这样,才必须加快我们的步伐,不能给清妖以任何一点儿喘息的机会。”石达开一摆手,“老办法,先围城,边围边休整。来了想救援的就集中力量打援,没有敢来的就攻城。”
十万大军开始继续西进。
石达开站立在船头,环顾着浩浩荡荡的天军行进的行列,深深地吸了口凉凉的,却又有着一丝甜香气的江风。在他的脚下,是欢快流淌,一直奔向东方的涛涛长江水。
长江,很快将成为拱卫天朝的一道不可逾越天然屏障,南北割据的局面已成定局。伟大的天朝,再不是汪洋中的那座孤岛。金色的太平天国大旗迎风飘舞,水陆呼应,人欢马嘶,铁流滚滚。他们的后面,是荆州,是武昌,是长沙,是南昌,是天京,是苏州,是上海,是连成了一大片的牢固的根据地。这大片的根据地,恰恰就象是天朝这个大厦的奠基石……
………【第一章普提雅廷还真猜对了】………
秋天,对于原本自由自在,生活在美丽富饶的黑龙江流域这块儿沃土上的人民来讲,应该是个收获的季节。不过,这个一八五四年的秋天,却是一个叫他们伤心的刻骨铭心的秋天。
一八五四年的一月,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批准了其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提出的“武装航行黑龙江”计划。五月开始,穆拉维约夫率领舰船七十余艘,运载俄兵近千人,不顾清政府地方官员的抗议,强行越过石勒喀河中俄边界,闯过雅克萨、瑷珲等地,横穿中国领土两千多公里,并在在瑷珲城对岸屯兵筑垒。而早在几年之前,出海口附近的庙街,就已经被他们宣布,用沙皇的名字把庙街重新命名为尼古拉耶夫斯克,他们在这里建立哨所,升起了俄国国旗,实行军事占领。当然,还有库叶岛,还有……
更多的沙俄经过的村镇,都被挂上了“……斯克”。
沙俄,这头贪婪、凶恶的北极熊,在勾画着要把吉林三姓(今黑龙江依兰县)副都统所辖的黑龙江下游地区和库页岛划为它的“滨海省”,而首府就设于庙街,他们的尼古拉耶夫斯克的蓝图。因为,他们尊敬的尼古拉一世陛下,曾指着黑龙江下游的地图,说过这样的话,“俄国国旗不论在哪里升起,就不应当再降下来。”
不过,至少在这个时候,无论是穆拉维约夫总督阁下,还是沙皇陛下派出的特使普提雅廷,还都只能感觉自己只是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要想真正地实现这个梦,那还有一段漫长而曲折的路要走。
普提雅廷在准备动身去天津了。
“亲爱的普提雅廷,您到中国去打算怎么办?”穆拉维约夫问望着在准备动身去天津的普提雅廷,问到。
“自然是要趁着他们内乱不休,向他们提出我们认定的两国分界线,让他们签字承认。”普提雅廷比划了签字的动作,很潇洒。
穆拉维约夫哈哈地狂笑起来,“如果他们不承认,我就会用武力解决!英法能用武力逼迫中国接受他们的条件,我们俄国为什么不能?”
穆拉维约夫和普提雅廷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为着那个美丽的梦要继续奋斗的时候,北京,紫禁城里的咸丰皇帝,竟给他们派来了一个圆梦的人。
“总督阁下,清朝新任黑龙江将军奕山请求和您会面。”
奕山?曾经作为间谍在中国东跑西忙了数年的普提雅廷,对这个名字可是不陌生。这不就是那个在广州败的一塌糊涂,最后自愿退出广州,把城让给英军,并赔偿了英国政府六百万两白银的那个靖逆将军吗。呵呵,这个将军可是有点邪的,居然还听信手下,搞出过什么“以邪制邪”的把戏,他命令地方保甲遍搜民间马桶,载于木筏之上,以“克邪”制胜英军的枪炮。结果是闹出了一幕“粪桶尚言施妙计,秽声传遍粤城中”的笑话。这么个糊涂蛋又被派到了瑷珲,不会是偶然的吧?
普提雅廷还真猜对了。奕山此次是有备而来,不过,不是准备的开战,而是要谋求和沙俄的某种默契。
恭亲王奕忻接受了皇上的重任,想要和列强搭挂。以前是怕洋人,洋人偏偏能找上门来,如今想洋人了,却又一时摸不到洋人的踪影儿了。当然,上海有洋人,离的还近,不过,那里已经是太平天国的地盘儿,断然是去不得的。于是,他只好派出信使顺海上绕道去广州,长江被封锁了,你就是急的火上了房顶,也只能这么办了。
可是这么干等下去总不是个道理,奕忻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另辟新路。他叫自己的福晋进了紫禁城,不是去做别的,而是专门晋见了那位懿嫔妃,当然,名义上是去探视,因为,懿嫔妃有喜了。对于自己那个至今还没有子嗣的皇帝哥哥来讲,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儿,而对于本来就受皇上娇宠的懿嫔妃来说,未来更是一片的光明,这点上奕忻是看的很清楚的。
果然,当他的福晋晚上回到王府时,带回来的懿嫔妃的所谓“娘儿们间的闲话儿”竟然与他是不谋而合,“不妨拿黑龙江北边儿的那点儿小破地儿,和洋毛子们谈谈,反正地方也早在人家的手里了不是。”
于是,奕忻就此事禀奏了皇上,于是就有了那个在广州丢尽了大清国的颜面,却落而又起的奕山,以黑龙江将军的身份来到瑷珲。这位当年曾经在广州大骂“粤民皆汉奸,粤兵皆贼党”的善败将军,作为清政府的秘密谈判代表,他将再次扮演一个卖国贼的可耻角色。
用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来换取沙俄关键时刻对大清国的武力支持。大清国将对俄军提供一切便利,使俄军能够从天津顺利登陆,协防京城,或者是南下,遏止住长毛今后的北上势头。即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可悲的大清朝居然也没有能想起,该如何用洋枪洋炮来武装起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
出乎奕山意料的是,这么优厚的条件一提出来,普提雅廷和穆拉维约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欢喜,而是一副颇不以为然的神色。这些领土早已经是囊中物,你大清国承认不承认都是我的。如今你想利用我们沙皇士兵的鲜血来挽救你们自己的命运,只给这点儿东西可是太寒酸了,难道我们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