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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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向前冲-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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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个哆嗦,莫名其妙被他扯进院里去,这男人一面拽着我走,一面唠叨不停地数落,我终于明白,他大意是讲原先那个厨子怎地怎地不厚道,说病倒就病倒了,顶替的小橱做饭如何如何地差,害得一楼人都吃不下饭去,我来得如何如何晚了,云云。原来是把当做了新请的厨子。 
   
  七转八弯之后,被他一把推进了厨房去。 
   
  看看台上上乱七八糟的大堆菜,还几个表情木呐的伙计,我抽搐一下嘴角,无语,老大叔,你真当我是正经厨子吗? 
   
  饭后我给自己做了甜点,解掉围裙洗干净手,刚端起盘子,那个老男人不知何时进来,一把端起点心,兴高采烈抓一块填进嘴里:“这是什么东西,倒真是好闻。” 
   
  我一把夺过来:“这是我的。” 
   
  他白我一眼,伸手又抢了回去:“什么你的?!这盘点心我要端给公子,你做的饭菜要再是不合口,小心不给你工钱!” 
   
  啥?什么公子?我一把抓住他肥胖的手臂:“端给哪个公子?” 
   
  他翻翻眼皮子,懒洋洋道:“你不过是个穷做饭的厨子,也想巴望楼里的公子吗?哼,咱这里的公子一个个天仙似的,非是达官贵人见不得,就你这穷酸相,”他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含羞带嗔,突地往我腰上猛撞一把:“巴望别人是巴望不了的,若是对我殷勤些,我倒能与你些销魂的好处。” 
   
  呃。。。。。。我一把捂住胃,忍住恶心,抱起我的一叠馒头一盘菜往伙房的里屋里能跑多快跑多快,大叔,你的好处留给别人吧,我可消受不了! 
   
  晚上肥大叔竟然领着竹墨进来,吩咐道:“你是新来的,要知道规矩,以后凡是这位小哥来,他无论点什么菜,你都要先做。” 
   
  我诧异地看一眼竹墨,他看一眼我身上略脏了的衣服,微皱一下眉头,继而趾高气扬地点了几道菜,好在我以前曾经给秦江月做过,勉强凑合。我看他在厨房外头站着,便隔窗和他说话,问他伺候的是哪位公子。竹墨瞥我一眼,皱眉:“叫你做饭便做饭,你打听公子们的事做什么?!” 
   
  我一口咽住,咬牙切齿腹诽,死小子,你要不是秦江月的人,姑奶奶我还懒得管你呢! 
   
  烧好汤饭,竹墨端着去了,我交代厨下的伙计几句,也跟着出来。远远地看着竹墨穿过回廊,进了后院墙角里一个幽静的小园子。这个黑暗的角落十分不起眼,墙角这一面灯火辉煌,来来往往尽是嫖客与倌儿,调情笑骂,贪杯偷欢,没人会注意还有个园子。 
   
  我依着墙角慢慢进去,朝园子里探头望了望,园口里头黑影儿里隐隐站着两个护院,里边花树葱茏。虽然旁边就是倌儿楼,却丝毫听不见丝竹和嫖客的糟杂声。 
   
  园子里的楼阁就一座,小巧雅致,隐蔽在周围层层叠叠的楼宇中,二楼的一间房里亮着灯光,我起了心,总怀疑里头住的就是秦江月。 
   
  我扒上房顶的时候,房内忽然传出一声:“谁?!” 
   
  那声音清雅好听,却不是秦江月的,继而地面上蹿出几条黑影跃上来,在她们发现我之前,我匆忙奔回厨下去。 
   
  看来竹墨现在侍奉的人并不是秦江月,可是他在这里做什么?侍奉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住在如此隐蔽的地方? 
   
  我现在的轻功不敢说登峰造极,可是听美人师父说,出了凌云山,放眼江湖几乎无人能及,为什么会被那个男人察觉呢?一个倌儿楼中竟藏着绝世高手么?想了想,还是不妥,约好明天见素问的,是要带竹墨走,还是放任不管呢? 
   
  我踌躇间,外头打杂的花匠推门进来叫我,说老鸨要见我。老鸨?有没有搞错?老鸨见我一个厨子做什么?莫非老鸨就是竹墨侍奉的人? 
   
  她扔给我一套干净衣服,要我换上。我拎起来看看,恩,小二姐的标准打扮。 
   
  一个仆役不紧不慢地领着我穿过回廊,呃?又进了这个小园子?我翻个白眼,早知道你们要请我进来,我刚才何必费劲偷偷进来? 
   
  园子虽小,却着实雅致得很,到了门口,那仆役非常恭敬地退下,一个漂亮小厮提盏灯笼,引着我上楼,在一个花厅前停下。竹墨端着茶水出来,瞥我一眼,温声对那小厮道:“花锄,你进去吧,公子等着呢。” 
   
  我偷眼打量,这楼上雕梁画栋,陈设精美,比前头门面上的倌儿楼要精致了不知多少倍,不知道这倌儿楼的主人是做什么的。 
   
         花锄 
  小厮进去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屋里头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进来罢。” 
   
  我眼睛望地;乖顺地走进去;只听座上的人手中拿着的茶杯盖与杯沿碰撞的声音;很想偷偷瞄上一眼;终究忍住。 
   
  屋子里头站着两个小厮,凭着内力,我还听见屏风后有绵长的呼吸声,应该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我刚进来时,那呼吸略一停滞,现在已经平缓,谨慎小心地敛着气息。我的心痒得像虫爬,屏风后面会不会就是秦小公鸡,屋子里嗅不出危险的味道,却充满了警惕和猜疑,莫非里头是水萝衍以前的冤家对头? 
   
  呃……那我岂不是进了贼窝?! 
   
  我打个冷战,偷眼溜一圈四周,嘿嘿,姑奶奶我现在可是天下无敌的强人,眼前这屋子里头的人我倒不放在眼里,打不过姐姐我就跑呗,小样,本小姐逃跑的功夫天下第一,打不过溜得快就行。 
   
  忽然想起前世QQ群里聊天时,一帮喜欢看美男的彪悍女生最喜欢喊的一句话:狼女一出,谁与争锋!我立刻有了十足的底气,我可是狼女,看这一屋子的美男,咱谁怕谁?! 
   
  我一时得意,忘了面前还有人,笑得呲牙咧嘴,座上的人忽然不悦地问道:“这就是前头李作请来的厨子?怎地像个痴呆的傻子?” 
   
  啥?! 
   
  我忿忿地抬头,谁是傻子? 
   
  座上的帅哥颇有风韵,长得这么清雅俊美,一袭月白衣,潇洒风流,啧啧,老鸨这么漂亮还有人去寻别的男倌儿吗? 
   
  我活了这么大头一回瞧见男老鸨,他打量我几回,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口结舌看他,谁知道他家新请的厨子叫啥,我想了想,挺直偶的背一本正经道:“狼女。”屋子里的两个小厮噗嗤笑出声来,我翻个白眼,帅哥略皱了皱眉,道:“恩,这名字倒粗俗的很,饭还做得不错,以后,你专司我这里的膳食,工钱每月一两银子,其他不必管,知道了么?” 
   
  我郁闷地应一声,心里像三月疯长的草,只想一脚踹倒屏风,看看后面是谁。不料那帅哥却不再说什么,挥挥手叫我回房去。我顿了几秒,耐住性子跟着小厮出去。 
   
  在塌上翻滚了一夜,怎么也睡不着,直折腾到天明,我抹把脸卷铺盖,走人!奶奶的,先抢了竹墨去和素问汇合,再做打算。我拉开房门,却瞧见那个叫花锄的少年打着哈欠站在我门前,瞧见我一脸不耐烦地道:“公子饿了,快去做饭!” 
   
  我弹弹衣服,斜他一眼,只管出门去。他一把扯住我皱着眉头凶巴巴道:“公子饿了,你没听见?!快去做饭!” 
   
  我抚抚心口顺气,转头看看这个傲慢的少年,不耐烦地问:“要吃什么?” 
   
  他一呆,继而眉眼间一转,瞪我一眼不屑地道:“你不是厨子吗?怎地连早上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口气噎住,转身回厨房,做了瘦肉粥,加上馏好的馒头,煮三个鸡蛋,炒三叠小菜,叫人端去后院。吃罢早饭,我想了想,我写封书信叫素问先去湘川看看黎儿他们过得如何,且在湘川等我。 
   
  在这乐馆中住了两日,期间不是花锄便是竹墨来点饭,这位公子真能吃,天天变着花样折腾,吃了这个要那个,让我一天的大半时间都呆在厨房里,十足的伙夫,两个小厮更是一个比一个嚣张,眼皮子朝天,仿佛上下嘴唇一碰,饭菜自动从地里长出来。 
   
  那个男老鸨叫丰舟,这家乐馆似乎势力很大,我晚间去送夜宵时,撞见院子里出来一些人,行踪隐秘,从楼里下来的时候恭敬得把头低到了地上。我纵是愚笨,也瞧出那里头有官员,有行商,有江湖人,有幕僚。 
   
  我只作没瞧见,将消夜端上去,丰舟瞥我一眼,忽然道:“你今晚就搬进这院子住罢。”我诧异地看看他,不做声。 
   
  院里还有个叫程二娘的,经常走动,似乎是丰舟的得力手下,看得出她很喜欢丰舟;每次瞧见这位丰神俊秀的老鸨;眼珠子都不会挪地方了。而那丰舟,倒瞧不出对她是否有意。 
   
  白天访客几乎没有,只有一个号称是流玉山庄裴少庄主的女人,来得最是殷勤,三天两头,一来就粘在这里,很久才走,看那情形似乎在追丰舟,可偶然他们在院子里碰见,那神情又不太像。 
   
  今日她又来了,到了晚间还不走,傍晚竹墨下来点菜肴,又是一桌子酒菜,我瞥他一眼,继续躺在椅子上睡觉:“不做!想吃别处吃去!” 
   
  竹墨没料到我如此反应,一怔之下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我打个哈欠,闭上眼:“不做。” 
   
  竹墨气得冷笑一声:“你这厨子倒是长了脾气,不做饭请你做什么?!你做还是不做?!” 
   
  我翻个身:“不做。” 
   
  竹墨气哼一声,掉头走了。我继续睡,睡到迷糊时,啪地一声我的躺椅轰隆倒地,散了。花锄立在我跟前,斜我一眼:“懒厨子,做饭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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