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之间还隔着一个大活人—高天祥。肖寒刚才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刘珊身上,竟没有发现身边还有高天祥这个大活物。高天祥和刘珊紧紧你挨在一起,俨然一对情侣。肖寒心里好像打翻了醋缸,难受不已。为何偏偏造化弄人,不让他与刘珊坐在一起,而在中间插上高天祥这一刀。
肖寒斜了高天祥一眼,他一米把八的个头,一头琥珀色的长毛直盖耳际,脸色比小女生的还要白嫩,是标准的俊生一个。他与刘珊坐在一起搭配,那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肖寒想起自己寒酸狼狈的样子,心里如扎了根刺,作痛不已。
高天祥是何许人也,他是本市靠捡破烂起家的千万富翁高连升之子,他父亲一生艰苦奋斗创业。可是到了高天祥这代就丧失了家族艰苦创业的精神,他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不食人间烟火,标准的公子哥一个。人一但暴富就会显示自己的财富,高连升每次给高天祥的生活费从来没低与五位数。高天祥也不负父望,处处摆出一副公子哥的气派,他从头到脚都被名牌产品包着:金利来休闲帽、阿迪达斯上衣、耐克休闲裤、李宁运动鞋,他周围三尺之内的空气里都充满着铜臭的气味。
肖寒正坐如阵毡,忽然“碰”的一声,高天祥引爆了一瓶啤酒,凑到他面前说道:“才子,喝口小酒清清嗓子,以后还请兄弟多多关照。”
肖寒推辞道:“我不会喝酒,谢谢。”
“没什么事的,它的酒精含量很低,不会醉人的。”高天祥说着把酒直向肖寒怀里塞,他赛酒不像塞酒倒像在他的怀里放了一枚炸弹。肖寒客气的跟他把酒推来又推去。
他们两人你推我推,一边的刘珊看的不耐烦道:“肖寒,我们都是同学,你就不要太客气了。”
美人启唇再强硬的汉子也推辞不掉,既然刘珊都同意了,他也就不再保持清高的样子。他抓过来喝酒如喝毒药一般,为美女一死,死又何惜!
时以至此,肖寒又后悔此此旅行。本来打算能与美女同行,碰个火花之类的。不料美女身边亦有虎狼同行,高天祥就像一只饿急了狼一直守住刘珊这只优美的羚羊。不过刘珊好像对高天祥不冷也不热,直到肖寒的出现,她才健谈起来。
刘珊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道:“大才子,你画画的那么好,是从小学的吗?”
美女启唇赞美,肖寒心如灌蜜,但在众多人面前,特别是高天祥面前,他岂能表现太张狂,只能低调为人,才更能表现他良好的形象,赢得美人的芳心。他装作毫不在乎样子淡淡道:“上幼儿园时候学了一点,此后再也没怎么学,只是平时喜欢画画而已。”
“啊,没学你就画的那么好,简直是绘画天才,那你以后打算向美术方面发展吗?”刘珊满脸兴奋,好像要刨根问到底。
肖寒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真的想马上就转系去学画画,他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是我父母是坚决不同意我学画画的。”肖寒真的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用父母包办来搪塞了。
“奥,原来是这样。”刘珊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接着开始手托着腮,眼睛望着窗外。大家也都跟着沉默起来。
第二章
这时坐在最前面的一个长发披肩的人站了起来,用不男不女的的声音打着官腔生硬道:“同学们,这次外出写生,大家一定要遵守纪律,互相团结,男女互助,再有就是你一切听我和郝老师的指挥。大家都力争都作几幅优秀的画,为自己争光为学校争光。”此人说完一指坐在他身边的女老师。那女老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鼻梁上的鼻钉也随着一动一动,好像鼻涕要流下来。
肖寒从没见过这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师就小声问高天祥:“这人是谁?我怎么见过。”
“此人是马来西亚籍的中国人,艺名叫阿里波。他是我们美术系的精英,教我们抽象画法。你可不要小瞧他,他的抽象画技可是在全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天祥神秘道。
肖寒听到高天祥的说辞吃了一惊,他砸破脑袋也想想不到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竟有如此的才华,又有如此的技艺。于是他仔细观察起阿里波来:阿里波留着一头金黄色的女人头发,还涂着浓厚的青色眼影,脸白的就像刚换过皮肤的杰克逊;他大眼睛、高鼻梁,苗条的身材被巴黎的原产服装包裹着;他全身金以金银饰品最为耀眼,光论斤两也足足有二斤之多。他身上的饰品集合中西方首饰的佩戴,他耳上戴着中国传统的耳坠,鼻子上镶着印度饰品,手上戴着阿拉伯风格的戒指,腿上缠着泰国的足环。他简直是旧时代的反叛、新时代的异类,假如让外人来看那就是—泰国的人妖来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阿里波虽然长着一副抽象的面孔,外表又长的像泰国的人妖,但他却有泰国人妖所没有的技能。泰国人妖以出卖身体糊口,而阿里波以卖抽象画生存。他的抽象画的确是在全国出名的,他的每一张画在市场上的价格也是十几万。阿里波除去身上的金银也身价几千万,这是一百个泰国人妖也不能与他相比的。
这时阿里波已经演讲完毕,他坐下时顺便把手搭在刚才他所提到的女老师肩上。高天祥又指着阿里波怀里的女老师继续对肖寒说他们的趣闻轶事。那位女老师名叫郝春花,一个老土的名字,有着中国古代画家王冕一样的故事。郝春花老家东北靠近内蒙古的一个穷的几乎连裤子都穿不起的地方,郝春花家又是全村最穷的一户,她姊妹七八个,吃了上顿没下顿。郝春花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撵着羊群在大草原上放羊。也许是上天眷顾贫穷的孩儿,郝春花对事物的外貌有异常的描述能力,她经常放羊的时候在雪地上画画,画树,画草,利用绵羊踩得脚踢印画巨幅的梅花世界。有一天,她画画时被一位旅游经过的美术老教授看见了。老教授看着她年纪轻轻,穿的破破烂烂,竟在雪地上画了巨幅气势磅礴梅花和雪的世界。老教授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当下就扔掉小女孩手中的放羊鞭子对她说,娃啊,你想画画是吧。爷爷带你去一个可以培养你画画的地方。于是老教授把他夫人的衣服拿出来给郝春花穿上,找到郝春花的父母提出请求,把郝春花带到北京培养她。郝春花的父母十分高兴,也十分同意,因为家里的孩子早就养不起了,扔又不舍得,把孩子送到首都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就这样郝春花做了教授的干女儿,老教授细心培养她,不出几年郝春花就像春天的花那样在美术方面盛开。
郝春花美院毕业之后就来到肖寒这所学校任教,郝春花虽然在美术方面有很大的天赋,但人长的不怎么样,她是放在人堆里再也找不出的那种。她一身黝黑黝黑的皮肤,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鼻梁左下边还长了一个黑黑的痣。她与阿里波在办公室里面对面而坐。自从阿里波被马来西亚妞甩了以后,有一天他忽然用抽象的眼光看着郝春花,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他发现春花有与众不同的美。于是这个花花公子又对这个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的郝春花发起情攻。郝春花从没谈过恋爱,正芳心踹踹无处释放,她哪能经得起男人的强追,不出一星期她就成了阿里波的第十一任情人。在成为阿里波的情人前,还有一段小插曲。有一天,两人正在亲热,阿里波一咬到春花的鼻尖顿时停住了,他感叹要是郝春花没有那个黑痣就更美了。说到那里,阿里波忽然灵机一动,想到电视里的印度女人都在鼻子上钻一个眼戴上银饰,何不也再郝春花的鼻子上戴一个,顺便把那黑痣也割去,那样就会更符合阿里波的口味和品味了。于是阿里波向郝春花提出建议,但是郝春花骨子里很传统,做那样的事简直就和大逆不道一个性质。最后在阿里波的苦口婆心的祈求和威胁下,为了情人郝春花终于破天荒的开放了那一点。既割去了难看的黑痣,又按上了银饰,看的时间久了郝春花觉得自己确漂亮了不少。
阿里波皮肤很白,白的像女人的皮肤;郝春花的皮肤很黑,几乎比黑夜还黑。阿里波的手搭在郝春花的肩头上,两人搭配起来就好像金庸小说中的黑白双煞,他们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此次黑白双煞全权负责这次外出写生的一切事宜,包括学生们的安全,吃穿住行。同时他们还有一项任务就是监视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决不能让他们半路丢失或者做出不雅的事来。情侣们能否克服大自然优美环境所诱发出原始的欲望,这一点连黑白双煞能否克服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黑白双煞的的四目紧紧扫视着车上的学子,检查他们是否有异举。这时阿里波忽然大声说大家安静一点,不要影响司机师傅开车。他目露凶光朝肖寒这边看了看,显然针对高天祥和肖寒,好像知道有人在他背后说他的笑话。高天祥可不管这些继续不分轻重的向肖寒卖弄。
此时肖寒却有点心不在焉,一边听着高天祥的侃侃而谈,一边偷偷的打量那边的刘珊,只见她默默的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听到不雅处,她的脸上就马上红一块白一块,好不迷人,弄得肖寒心里醉痒痒的。
汽车出了柏油路开始上山,车子开始颠簸起来,人坐在车里享受这无情的按摩。此次外出,按汪有才的计划是登泰山、访三孔、趟大海。无奈资金有限,何况访三孔与写生关系不大,一次良好的受教育机会就被无情的枪毙了。人人不可能成为圣人,这次却连圣人的边也沾不到了。车子走了五六小时终于到了泰山脚下,此时天已很黑,路灯早已灯火通明,众生早已入睡。只有肖寒双目瞪如铜铃,不时的关注着刘珊,他唯恐高天祥趁机皆她的油。刘珊把头靠在窗上,均匀的打着小呼噜。
到了宾馆,众生纷纷下车抢占房间,阿里波和郝春花也急急的钻进一个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