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哑巴了。”
脾气再好的人也有发火的时候。我不现在就是哑巴嘛,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会到厉害起来了。
“好了,竹淑。”竹清接过食篮,帮着夏桃理起了饭茶。
竹淑撇了嘴角,一时到没动,她看了年素尧一眼,道:“去了这么大会,也不知这饭菜凉了没,能不能给主子吃。”
年素尧看去,还是四样菜式,做得极是好看,只是闻着间却明显油腻味十足,更叫她不喜的是,竟没一样是新品。当下转过头去看了竹淑一眼。
竹淑岂会不明白二小姐的性子?
“拿这等残羹剩饭来糊弄我们了!不愧是福晋屋里养出的人物了。这等腻歪的东西,不会是其他人做的吧。听说你和厨房里那胖厨子关系不浅那,愣是能叫那等货色巴巴地替你动手。不知是你进了他们好处,还是——他们给了你什么温柔吧……”
夏桃现在是完全明白竹淑一张口的厉害了。她自来了古代,便觉得这里的人都是极纯朴可爱的。到今日再碰到竹淑,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总有那容嬷嬷等人的存在。
可她毕竟人前忍惯了,也习惯遇事总给别人三次机会的处理模式,便只是手下没停。
竹清奇怪地看了夏桃一眼,却没出声。
“哼,看来是真的了。我就说呢,以你一个哑巴有什么本事勾搭人,还能在福晋院里过得风声水起。侧福晋你看看,当真是我们当初看错人了呢,收留了这么个下作妇人呢。”
夏桃皱了皱眉,仍是无话,理好了桌菜,立在了一旁。
“竹淑——”
对于竹清阻止的眼色,竹小没当回事:“怕什么,不就是个婢子,就算到了福晋屋里,只要我们主子出声,还不是叫王爷给要了过来。”她看了看手里的貂皮,“她是正正经经行事,哪能有这等金贵的物什?哼,只怕,勾搭的不只是那厨子,还有我们爷吧!”
年素尧听了,瞪了那成色不俗的貂皮,这么件氅子,怎么说也要七只等色的貂物才能拼接而成,虽不比王爷上次赏她的狐皮金贵却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东西,何况夏桃只是寡妇,她弟弟隗石也不过是个究鬼。这么想着,更觉得是那么回事了,看夏桃的眼眸里便有了凄厉之色。
夏桃奇怪地看了竹淑一眼,不过是想明白她什么意思,却正好看到竹淑身下半躺半抱的貂皮物很是眼熟。
她这人一个大毛病,极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给了除了自己、父母之外的其他人用,特别是在自己没有同意之下。更
31、第三十一章 猫牙 。。。
何况,这件氅衣可是那个为她折了一条腿的隗石所送,且恰恰是这件大衣叫隗石成了跛子。她对己物的占有欲如果不错什么,那关于隗石的跛腿便时时是她心底的刺。这一时再也压忍不住心神间的怒火,上前去就要把那貂皮从竹淑身上弄下来,可东西正压着,于是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了,发了疯地又蕹又推,就是要把占着她貂衣的某人丢开。
那竹淑见她这股劲又怎么可能顺她的意?一巴掌便霹头而下打在了夏桃的左颊:“你个下作的倡妇,也配用这金贵的东西!”
一辈子没受过这等耳光的夏桃再也压不住怒火攻心,当即还以颜色。可那竹淑又怎么可能吃亏,霹雳叭啦间又不知下了多少点子打了夏桃周身多少。
夏桃最见不得电视上女人这等毫无章法的嘶角蛮打,自己也不再能她客气,上前抓了近前某人的小臂就是狠狠地一口。
“啊——!”一时,连“平心正居”的婢婆们都能听到女人的一声凄厉喊叫。
那竹淑果然老实了,捂着血肉融融的小臂便退到了榻角里,一双眸子恐惧地不敢正面迎上发狠爆瞳地竹桃。
年素尧与竹清一时间都瞢了,看着老实芭蕉的竹桃此刻的狠劲儿尽是变了个人似的。
夏桃平日里看来,是个极她玩拈之人,加之长得一幅胎相,无论是买东西还是办事,总能叫人欺负了去。可她骨子里却极是有主见和狠绝之心的,只是委于世俗很少发作罢了,却不代表没有脾性。这等很像夏妈妈,一个全权打理家庭内外的狮子座妈妈。可就是成如夏妈妈这般粗细两手都硬的女人却几乎事事都听夏桃的,虽也反对女儿的心思却从不能叫女儿放弃的决定。
对夏桃来说,这件貂衣不仅是隗石送她的珍贵礼物,还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债,更是她对隗石这个人的变向尊重。她注定还不起她欠隗石的,无论是恩还是情,便把这貂衣视作了一件不可亵渎之物。平日里她自己都舍不得穿,最多也就是天寒时捂在被子里抱着睡暖暖身子而已。
此刻,她抱着貂衣,很想大声告诉这些俗人:离我的貂皮远一点,不然我咬死你!
可她最终还是把挟住也自己的口,除了狠狠地瞪着她们三个,没有其他的动作。
好半天,还是竹清先回了过来:“竹桃,你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求你们别招挠我。
年素尧回了神,再看一眼竹淑臂上的血肉,正要发作,却听门外那婆子道:“侧福晋,福晋使了蝉音姑娘来问问,可是屋里出了什么事?”
年素尧定了定心神,转个眼神间道:“竹清你去告诉她,就说是竹淑不小心布菜烫伤了自己,小题大作罢了。”
竹清明白过来,立时领命去了。
那竹淑似
31、第三十一章 猫牙 。。。
是也想明白过来,怒瞪着夏桃下了榻走到年氏边上:“二小姐,你看看,可要给竹淑做主。”说着便声泪具下。
年素尧并未应话,只是直直盯着夏桃半晌。
夏桃这回被看得直冒毛,也反应出这是什么地方了,一时间没了主意。
“你先下去吧。”
年素尧轻轻一句话便放了夏桃,惊得屋内其他二人都不敢相信。
“侧福晋——!”
见年氏只抬手止了竹淑的话头,夏桃再不敢耽搁,抱了貂皮便往外走。
直到竹桃出去了,竹淑才不甘心道:“二小姐!你怎么可以不为竹淑做主?!”
年素尧一个眼神看过去,见竹淑臂着血滴子往下滴,一时便有些恶心,摆手叫她离自己远些。竹淑虽然不乐意,却也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竹淑见主子一直不说话,直到竹清回来:“你拿了药给竹淑清理伤口,三爷送来的朝鲜去疤的也用上。总之,本福晋自会替你做主。哼,还没有人敢欺负到我的人身上。她就是长着猫牙,我也要她成无牙的猫。”
竹淑自是笑开了花。
竹清却抖了抖身神。她们这位二小姐,对自个儿的亲随自是护腻非常,可对自己看不顺眼或扫了她颜面之人,即便是老爷夫人,也是一分脸色不给的。这竹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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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辗转几番为哪般? 。。。
时隔数月,胤禛再见到竹桃却是在年氏的屋里。此时的竹桃与月前很有些不同,张驰着他同年氏的点心、小酒儿,手不抖,目不呆,很有些得力婢子的面样。胤禛这么一观察,真是极满意福晋了,把这么个人交给自己的妻子果然是对的,秋蓉自有主母的威射和风度。
或许一个人的心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夏桃这几月生活里欢声笑语、轻松爽意便觉得那些枯燥的活计也是需要本事的,自发学得认真、迅速,看形也自然是上手开来。
那胤禛打量竹桃也不过几眼,可看在年素尧眼里便实实多出一丝暖昧的意味来。
竹淑受了伤,年素尧打发她下去休息便使了竹桃来替。
这时隆冬,两位主子在置了席面的榻几旁做了。
胤禛亲见年氏执壶而倒,雪润葱指就着酒色的淡黄清亮和浓郁香气,一时很觉得有些置身诗人笔下幻境里的迷离。
“这是什么酒?”胤禛没什么爱好,小酌一杯却可算了。好酒何尝没有几何?却未有见过这种酒。
“此为香雪酒,并不为人道也。只是酿时舍麦曲用了白色的酒药,使酒糟成雪白,加之香浓才名香雪酒。”
胤禛尝了一口,不同白酒,很是醇厚鲜甜,便有些大爱,一时间同着年氏的吴哝软语,便喝了不少。
“王爷,今日我一时想起,便想问问,从家里带过来的那四名家丁可还安好?”
胤禛并未当回事,就着年氏准备的糟毛豆喝着:“应是安排在外院。”
年素尧再替王爷续了一杯,缓道:“只是其中有个隗石……”
夏桃听年氏在这里停了,提头去看,正见她眼色在自己身上一过,心下便突突地跳。
“还需王爷使人照顾一二。他原是个樵夫,因为我府上行猎而折了一条腿,今日竹桃过来妾身这里,到叫妾身想起此人来。”
胤禛本是多疑,听了这话心下一突,却只当不在意。年素尧也只是一提,便不再多言。可听在夏桃耳里,却透着股“威胁”的意味。
“香雪洒——香雪……”胤禛咀嚼一番,不知为何,原本的好心情和着醉意竟幻化为了凄凉。
香雪——香红雨——弘昀——弘晖——不知怎的,叫他心下好生难过。
“王爷?”年素尧观胤禛脸上不好,起身相扶。
那软指香柔,迅速渗透过来,却搅得胤禛胃里一阵恶心,仿佛那些美好的东西也会随之不见。便罢了年氏的相扶,叫了苏培盛来,道是酒意离了“兰心雅居”。
年素尧本是算着胤禛会留下,却不想自己一人,一时间到有些惊诧。意味地看了夏桃一眼,扶着竹清回了屋。
夏桃立在堂下,总觉得看不透这二人,刚刚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就人去楼空了呢?虽说自己本也悲喜不定,可
32、第三十二章 辗转几番为哪般? 。。。
在这二位面前怎么就觉得逊色了呢?
门没关严,一阵冽风穿墙而来吹开了屋门,夏桃打了个冷颤,迅速按住要出口的喷濞。
聪明人间的互动,真是耐人寻味。
这一日近午,夏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