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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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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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什么不好呢?竟然比不上一个下等的奴婢?
  可感情又岂能是种一棵树便结几个果的?它虚无缥缈,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更无法预料它什么时候去,无限费思量。
  “为什么?”如此安泰的年氏叫胤禛平定了些许,强压着性子在主榻上坐了。
  “妾身不知王爷说的何事?”
  “年氏——!”
  “王爷,妾身也是按契约行事。当年他们姐弟二人随替妾身医身的莫心师太而来,因那竹桃学了几手师太的医理又做的一手好食,妾身的父兄央求了几许才使她姐弟愿意卖身五年,签的是活身的契约。”年氏一个眼色,竹清把一个平盘端在王爷近前,其上正是一纸已撕碎却勉强拼凑为一体的卖身契。“王爷,他们原本就不是年底的家生奴才又不曾犯下什么入贱的事头,加之也确是尽心侍侯了妾身多年,那竹桃来求于我,妾身又哪里能够毁约?”
  胤禛端看她一派大方无愧,压不住一声冷笑:“入了本王的府弟就是本王的奴才,连你们年家都是本王的奴才,哪里还有本事替本王做起主来。好,真是极好的。看来,本王真是娶了个顶主事的侧福晋。”他也不去看年氏温变的脸色,起了身迈向门去,“只是——”他又突然回首笑看着年氏,“这王府里做主的女主子还是福晋,苏培盛,你去告诉福晋,再把府里各房各院的契约子好好理理,本王可不想再看到这府里什么时候除了本王和福晋又多出一个女主子来。”
  对于王爷的讥讽挖嘲年氏是咬紧了牙根子,她何曾被人扫过如此的脸面?
  为了一个低下的奴才他竟然恶语贬贱自己叫她情何以堪?!
  “不过是个下贱的寡妇,王爷何苦为她劳心劳力,也不知那贱人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不然怎么能叫王爷如此有失体统……”
  竹淑就立在年氏边上,一脸子的冷嘲偏语。
  看在年氏眼中也不知为何突然便走了火,起身一巴掌便扫了过去。也不知这体弱的年氏哪里来的力气,这一掌下去竟把个竹淑扇倒于地,头面正正磕在几角之上凹下一角,当即一片血红。
  竹淑由不可信地盯着年氏,而年氏却由不解恨:“你个卑贱的奴婢也敢在我面前不知体统、糊言乱语!我是太软太弱了不是,才养出你这么个混帐东西在身边碍眼。滚——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这里再也养不起你这等刁贱的奴婢。来人那,把她给我赶出去!”
  兰心雅居虽下人不少,却无一人敢真的上前来架 
 84、第八十四章 物是人非 。。。 
 
 
  了那竹淑出院,毕竟是主子身边一等一的大婢子,这一时受了主子气却说不定一刻便又宠回去。
  年氏本是受气又遇上竹淑这么个不体量的婢子加火,说了几句气话而已。可这时见竟无一个奴才听命行事,不由也怒极反笑,笑自己原来活了半辈子却连个主子都不会做,否则又怎么会叫奴才欺负到如此境地?
  她也是气火攻心再难自制:“竹清,去把大总管叫来,告诉他,我这里庙小,养不起这许多坐大的奴才,叫他亲自来把人给我领回去贱卖了。”
  她一句“贱卖了”便惊吓了所有人。要知道,王府里贱卖的奴才不管是家生的还是卖身的,还有哪里敢用?还不是通通入了贱籍一生悲凄。
  于是乎所有院子里八九个等级不等的奴才、婢女立时跪在屋外匍匐嗑首口喊“饶命”。然气到极限的年氏又怎么会听,对于他们的反抗不过更怒罢了。
  竹清不敢不去。这一时院子里便哭喊热闹。
  而竹淑只是趴在地上看着年氏,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人。
  很快,焦进得了消息赶来,果真把奴下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不留。至于竹淑,得了竹清几句相劝,年氏见她主动服软、乖顺了几许便留了下来。
  兰心雅居顿时空了下来,那拉氏只借了一个下等婆子和二等婢子,言是重新进这么些个奴才要等些时侯。
  那年氏也不急,人牙子和府里分选了几波人来,她难得看上眼一次挑上一个,等着她那院子里重新归位,已是大半个月过去。
  
  夜幕之下,平心正居一派旧有安宁。
  “福晋为何屡次放纵那年氏?虽说它年家是封疆大吏,也左不过是个汉军旗。此次那年氏大闹王府,福晋不与相压反由着她换人选事,叫其他房里看着岂不是有失您的威信?”那嬷嬷是那拉氏的奶母,本已告劳归乡,此次随儿子上京便来那拉氏处小住,眼见那拉氏对年氏不闻不问,很是不解。
  此刻内寝之中只余主仆二人。
  那拉氏扶了奶母上榻,才不慌不忙而道:“我给的又何常是年氏和年家的脸面?哼,此次年氏私放竹桃,王爷虽然不曾相罚可看王爷的脸色也知此事不轻,依王爷的性子又岂是忍气生受的?加之次日四川便来了年羹尧的家书,其中意味怕是年氏早有所备。她兄妹之道可以挟年家的基业谋定安泰却不知王爷的性子哪里是能容得沙的?嬷嬷,我与王爷二十多年的夫妻,虽说不曾耳鬓丝磨却无人比我更了解王爷的性子。你且放下心来罢。”
  嬷嬷听了那拉氏的话,果放心了五分。
  “可由着她放人进来,岂不是有了帮手与你不利?”
  那拉氏难得轻快一笑。
  “这种明棋既然您都明解,王爷又哪里是看不清的?”她挑开被子也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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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要是动了心思,就是蛰伏个十年也是长有的事。哎,这年氏,虽是难得聪慧的女子却遇到我们王爷这么个性子,哎——”
  这一夜便也安泰。
  次日一早,年氏还未下榻,竹清便言道:“大屋里有话传来。”见年氏使眼色叫她近身,竹清才就其耳畔轻语一番。
  这一听到真叫年氏震惊。她自诩聪明,算定了王爷动她不得,却真没过多考虑王爷的性子。那拉氏一番说辞到真是警醒了她。想着便有些气短,引得一阵干咳。
  “二小姐莫要心乱。竟然已是如此,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追悔而是以后如何弥补。”
  竹清的话令年氏安定了不少,可她心里的苦涩又哪里是想放下便能放下的?如果王爷因此恼了她,又哪里是几句软语所能弥补的?
  计较一番,她也不由觉得自己此次过莽了。可竹桃的话由不得她不私放于她。至于因事换人之事,却是做得太过了。
  费神间见竹淑端着脸盆入内。
  这竹淑或许真是因事成熟了,以前这些个亲自侍弄的活因为年氏娇纵着她到真不曾叫她做过多少,现如此真是乖巧了。
  年氏微有心慰。就着二婢的伺弄起了身。
  
  不几日,雍亲王府格格武氏有孕。
  
  时至腊月,又是一番年忙。
  大雪之下,京城依旧。
  何图仔细打量着面前这把精巧却了生寒光的古刀:“爷,这可是魏文帝命人所铸陌露刀中其一的龙鳞?”
  “呵呵,你到是好眼力。”胤禟很是高兴心腹之人的眼界,“这可是爷我花了大价钱极为不易才弄到手的,哎,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爱舍不得呀。”
  那何图提溜了一番眼色。
  “爷既然喜欢,留下就是。”
  胤禟对何图的心眼不以为然:“爷我虽然未生时,母妃便曾有梦入怀,见北斗神降。然我心甚淡,于那至高的宝座没什么兴趣,所求也不过大富大贵、安安泰泰了此一生。但生于皇家又哪里难独善其衷?你且把这东西好生装标了,正月里送于十四弟便是。”
  那何图果真有些惊诧:“爷,这不是送于八爷的吗?”
  “哼,你知道些个什么。我虽与八哥交哥,可观他这二年的气数已是相尽。我这诺大的身家自然要早做打算。哎,五哥是从未有些心思,三哥又是个头脑不全的,老四更不用说,如今八哥也不行了,只能在十四身上压些金两了。哎,只是难舍这么好的东西。”胤禟取过龙鳞刀来把玩了许久,才续道,“若不是实在是好东西,又怎么送得出手?十四是个德才齐全的,希望将来大贵难全我这份闲人一份自在。”
  
  十二月十九日,圣上遏陵而归。
  二十二日,雍亲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有身孕的武氏落入池中不慎淹死。不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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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人曾见武氏死前曾遇见年氏,还得了不少冷眼。一时间,由上至下都对年氏有所不齿。
  年氏纵是一身的委屈却无人能述。哪曾想不几日王爷来到兰心雅居。
  “你且宽心。你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本王知你虽有些个心机却绝不是使出此等手段的女子。你若真是那般,本王也不会觉得你与众不同了。”
  年氏听王爷一袭话,哪里还能轻抑,抱着王爷便是一番哭泣,心里直到“值得值得”。
  
  胤禛从年氏那里回来便急退了外衣,正要净身,便听外回禀舜泰回到府里等着回话。于是便重新换了衣裳叫他入内。
  舜泰请安之后递上隗石所属籍案:“隗石确是凤阳府寿州县下一猎户,三岁丧母,四岁丧父,与其祖母相依为命居于山中,以打猎为生,不曾有兄弟姐妹。六年前山下农户才初见竹桃,据隗家所说,是其失散于外的姐姐。”舜泰见王爷放下了籍案,复道,“曾遍寻竹桃来踪,无任何线索。顺着年氏此线,到察正了其与年府果真是因年侧福晋的身疾而遇,但其后随莫心师太离开年府。后在广平府辖内,隗石为救被刘姓男子当街轻佻的竹桃,被关入县衙,打成残疾。那刘姓男子是吏部稽勋司主事刘大人的外侄,竹桃救不出隗石又不肯就犯,才答应年家双双卖身五年以作相报。”舜泰回完此段,静默听寻。
  “果真寻不到源头?”
  “是,王爷。不过奴才肯定,竹桃绝不是隗石的姐姐,与隗家也无任何关系。隗家在当地也算大姓,族谱已被奴才细查过,并无此人。”
  闭目间,全是那桃花提着食盒相送的笑颜。她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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