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清醒过来,对于她这个娱乐圈媳妇,戴家并不认可,甚至戴家爷爷今晚都未出席。陆琪现在什么都没做,自己就把她推下去,她要是再矫情一点,趁势摔个骨折,还能给自己安个故意伤害罪名。这婚礼还要不要了,自己往后还要不要在戴家混了,还要不要在香江名媛界混了。
所谓名媛,生存哲学就是两字,得体,更精炼点就是装逼,狗仔队拍到老公和辣妹夜店鬼混,第二天你也要露出四颗牙齿:我相信我老公,他是一心一意待我,我一直都挺他。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戴家榕却只盯着陆琪看,似乎并不在意这场婚礼将成为一场闹剧,甚至还往边上走开了两步,让陆琪站在了台中央。方曼妮周身血液变冷,只能努力的让笑容撑起自己的豪门风范,还朝自己家人落落大方的摆手,示意没事,大不了就是前女友闹婚礼。两女相争,不差台风,演那么多电视剧,这点早就驾轻就熟。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金手指全开,有人又出来打酱油了,纯属yy,请勿当真。。
☆、第二十八章
陆琪笑咪咪的牵过他二人的手,三人一排,她站在中间。肖亦群附近几桌因为隔得远,不怕什么影响不好,早就沸腾了,也没人顾得上他这个临时冒牌老公。
“这女的,演过什么电视啊?豪门和娱乐圈联姻,真是一出八点档的电视剧。想都想不到,前女友来闹婚礼,居然都有人欢迎。这是演戏吧,绯闻还是炒作?哎,哎,怎么啦,管得太宽了点吧,还不许我用手机拍照。”
“看就看啦,这么多话,讲什么都听不清了。今日这红包钱,可算是赚回来了。”
众人都站起身来看,肖亦群也只得站起来,他盯着陆琪,一字不落的听她在讲。
“刚才谢台讲了好长一通,讲得我都想困觉,如果要说对两位新人的了解,我想,在这场上,恐怕没有人比得过我。”
“我是陆琪,相信在座不少人都识得我啦。左手边的是今天的新娘,方曼妮,也是我的好姐妹。好到什么程度呢?我俩是幼儿园认识的,为了和她能去念同一间小学,我以绝食威胁我老豆把家给搬到了同一个学区,后来是同一条街。再后来,一起念的初中、高中,一起去报舞蹈班、艺员培训班。我学钢琴,她也要学,她去学游泳课,我自然也要去的。”
“大家常说,感情好,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是啊,我们不仅是穿同一条裤子,连文胸都经常穿同一件,然后叫彼此的爸妈爸爸妈妈,章阿姨,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妈咪啊。”
“所以好到最后,我们连男朋友都是共享的,只不过哪,我一直都不知道。”陆琪说这句话,腔调中带着点白话特有的轻松幽默,她一直在笑,如同说“吃饭了没?”,“天气好好”一样,可肖亦群站在台下,那张似春光般明媚的笑脸渐渐得看不清晰。
“我和曼妮还有一位好妹妹,不过可惜没来,不然今晚我们得变成四人行。大概姐妹做久了,看人的眼光都好一致的。大家也无需好奇啦,那位得我们如此青睐的男朋友就是今晚的新郎,戴家榕。”
“其实呢,好姐妹喜欢我的男友,我应该让出来的,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可那个时候,太过年轻气盛,即便知道这个人背叛了自己,依然希望他只爱自己,只对自己好,拼了命的想去抢回来。”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不念书,也不好好练功,什么前程学业全都不想顾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18岁,一心想的就是快点结婚。讲实话,到如今,我好开心自己输了,如果赢了的话,是不是我真的会嫁给这个人。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就如同今天的方曼妮小姐,心里气得要死,嘴上还要对我笑着。”
戴家榕仍是一副金马影帝的淡定模样,方曼妮却甩开了手,陆琪无视,接着说:“其实我真的不反对他们结婚,因为他们很配啊。怎么讲呢,我陆琪这一生从未见过这般虚伪没担当的男人,也从未见过这般心如毒蛇的女人。他们不在一起,难道还要祸害人间吗?”
陆琪最后一段话,声音提高了很多,经麦克风传出来,大厅角落都听得分外清楚。方母自打女儿在影视界混出点名气,又傍上了香港戴家的四少爷,那眼睛早就长大了头顶上。陆琪一来她就知道会坏事,撑到现在见陆琪越说越难听,怎还能忍受自己的女儿遭此侮辱,已经跑上台来,肖亦群见状也赶紧往前奔去。
站在台下的女傧相也冲到台上去拦方母。刚才司仪已经讲过了,戴家的意思是让她说点难听的就走,她敢在这里闹,下面不定坐着一干帮凶,一开闹打起来了,被警署传唤才真丢人。戴家五位少爷,个个都桃色新闻不断,当年的小陆琪来闹婚,正好给他们当点下酒菜。
可一干伴娘都是个高力小的女孩,没拦住,一时间台上全是人,推推嚷嚷之间,陆琪穿着高跟鞋拖地裙,行动不便,愣是被人一把给推了下去,顺手抓了最近的方曼妮做垫背。
就看要与地板做亲密接触,被人接住了,陆琪赶紧甩开手推了一把,方曼妮脸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笑着加了一句:“章阿姨真是不淡定,有什么事情比女儿顺利嫁入豪门更重要。曼妮啊,我这一生都记得你,今天之后,你也会记住我的。”
接住她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愕然。
新娘摔台,附近几桌的人全往台前涌去,劝的骂的都有。高琛把陆琪推了一把,示意肖亦群赶紧带她走。肖亦群扶起陆琪,紧搂着她。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女人,此时跟个重症病人一样,重量全压在了他身上。
肖亦群只想快点带她离开这里,挤出人群后,牵着手就往宴会厅的侧门跑,陆琪的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砖上,响得清脆,到了尽头,二人迅速转弯下楼梯,将满场闹哄哄的婚礼留在了身后。
身后却传来颇有质感的女中音:“陆琪。”
两人回望,是一位穿枚红色小礼服,红唇卷发,很有气势的御姐,手上搭着的正是陆琪的大衣。陆琪见了她,笑着叫了声“林希姐。”
周林希看了旁边的肖亦群一眼,冷冷开口:“陆琪,全世界就你受伤害了,是吧。”
陆琪低着头不说话,周林希继续冷笑:“人家好好的婚礼,看被你搅成什么样。你就是一祖宗,怎么,知道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还真对得起你这样脸。”
“林希姐,不出这口气,我睡不着。”
周林希再看了肖亦群两眼,眼神里欲言又止,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和陆琪说话的时候。只好把大衣递给了她,让她别在这里现了,接着转身匆匆回了婚宴厅。
气温骤低,外间起了好大的风,肖亦群将大衣给陆琪穿上,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香江边上。陆琪扶住栏杆,细看维多利亚港周遭的景色,比起白天,这里的夜晚更加迷人,号称拥有全世界最靓丽的旖旎夜景之一。她看着远方,突然就自嘲:“老大,我是不是好傻?”
肖亦群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第一次用白话说:“你做得好好,要记住,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陆琪揪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却并未哭出声来,她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需要嚎啕大哭一场去祭悼远逝的感情。二人就这样抱着,和成百上千来到这里的情侣一样,仿佛只是为了来一睹香江边的璀璨夜空。天幕漆黑,不见一颗星星,人类世界自有灯光如海。
大闹婚礼后的陆琪心情格外平静,想起往事也没有多余的愤懑和哀伤,彷佛胸腔间的污浊秽气全都倾泻而出,心头如蓝天飘荡的白云一样又轻又空。
眼前江水徐徐,倒影重重,陆琪想起小升初后,她和方曼妮都报了舞蹈班,课程结束都不肯离去,还要在教室外面的室内广场跳上一阵,那里有一面大镜子。实验中学里,每一次的文艺演出都少不了她两人的分,所以到了后来,成群结队来的人就多了,这里俨然成为了他们这群歌舞少年的排练基地。
而两个校花级的女孩所到之处,必定会有一群男生跟随其后,大献殷勤。S市的夏日太长,年轻人的汗水也格外得多,每每等陆琪方曼妮歇下来,立马就有负责后勤的男生递上冰饮。众人盘坐一处,聊天打骂,带着少男少女特有的轻浮气,偶有经过的大妈碎念几句:“现在的后生仔啊,不得了唉!”
陆琪记得,一个夏月朗朗的夜晚,有男生多给了一只雪糕,她来了例假,不想贪嘴,转头看见旁边台阶上猫着那个小女生,想也没多想,就笑着递了过去:“你吃不吃雪糕啊?”
那个女生穿的还是小学校服,只不过头发一根根和刺猬一样竖着,每次陆琪她们练舞,她就在一边蹲着看。她接过雪糕,抬起头看着陆琪,突然开口:“你们可不可以跟我玩,我有很多很多钱。”
那是高昕,小学六年级的高昕,站起来的时候比陆琪都高,指甲上抹得黑黑,一副横行太妹的打扮。方曼妮看见,想把陆琪拉回去,可她还是笑着把手伸了过去:“好啊,我们每周一、三、五都会在这里跳舞,你也一起来吧。”
晚上通关回S市的队伍不长,九点一刻,陆琪就站在了这一边,站外路灯昏黄,道路中央铺设的花坛看不见花朵叶子鲜亮的颜色,反而像是和天空一样,蒙上了一层灰重的色彩。
这是S市,一呼吸,陆琪就知道是她的S市,每次回来,都有恍然入世之感。
出租车站在天桥那端,二人静静的走过去,站在天桥上,看着底下往来车辆,就像一出暖黄色基调的默片,陆琪心想,只要她的心是静的,全世界都是静的。
这天晚上,她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任由肖亦群拉着她去了半山阁。
可这个地方缺乏陆琪这种物质女郎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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