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面大铁网转动得度惊人网内数十枚锐利的小小钢钩一枚枚清晰在目可以想见这面铁网落在人身上乱钩分尸的情景该是多么凄惨!
然而那面大铁网无论如何也难以落下。晏长川怒啸中一连带动了手上钢网无数次铃声大噪。奇怪的是空中的大网除了团团打转之外就是不能落下分毫!
众人目睹此种情景不禁出了一阵惊乱。众目交投下只见坐着的向阳君一只手掌缓缓扬起五根手指作力弯曲像是在向空中抵挡着什么连续不停地抖动着;每抖动一下空中的那面铁网即出叮铃铃一片银铃脆响声。
看到这里网的晏长川脸上猝然间浮现出一片铁青想是悟出了对方功力的厉害足下由不住一个踉跄向后倒退了一步。
紧接着即见坐着的向阳君霍地向外用力一抖那面大铁网倏地反落下来反朝着晏长川当头直罩了下来。
这一手非但出乎现场众人意外简直也出乎网的晏长川本人意外!
黑色的网面有如一片乌云没头盖脸地直向着晏长川当头罩落下来总算他熟悉这扇铁网的收手法一经觉不妙赶快运用手法用力向后一带网带呼啦一声疾响那扇大黑网被带出两丈开外人没有网着倒网着了挺大的一个圆桌面。
随着晏长川的手劲力带之下只见整个的一张圆桌连四五只板凳一并腾空飞了起来。
紧接着“砰”一声大响砸在了墙上……
铁罗网晏长川愤怒之下用力地一振手上铁网把网中已经稀烂的圆桌给倒了出来。
他那一双眼睛刹时间变得血也似红:“好小子算你有种!”
他嘴里喝叱着足下一个箭步猛地跃身而起把手上的铁网合成了胳膊粗细的一条长软鞭随着他的这声喝叱直向着向阳君当头直打下来。
向阳君鼻子里厉哼一声右手倏地往中一举“噗”一声抓住了下落的那截钢鞭。
铁罗网晏长川身子霍地直落下来这老头儿一身伎俩显然是不止于此就见他身子一经落下大吼一声右手倏地向后一带。
这一带之力显然大有可观眼看着向阳君的身子有如“空中飞人”顺着晏长川带动的手势足足飞出去一丈之外。
食堂内的这班子捕快看到这里都由不住大声地叫起好来!
他们都曾见过晏长川过去施展这面铁罗网的威风那是一撒、二收、三抡端的是厉害之至。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可还从来没有见过晏老班头给人家动手而走过下风尤其是在老班头施展这面大铁网时当者无不疏于招架。
即以眼前晏老头一收之势而论可称得上有千斤之力;接下去的那一抡更是力道绝猛就算你是个铁人也能给摔扁了。
果然就在大家伙心里念及此的当儿铁罗网晏长川已施展出他最称厉害的第三式杀手。握着此一刻时机就见他手上的铁网猛力地向后一带作势抡起。
“带”没有带动;“抡”更没有抡起来。
向阳君非但没有被摔起来反倒好好地站在地上。
再一看被晏长川扭成了软鞭似的大铁网一端紧紧地握在他手里一双亮光炯炯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晏长川。
那条铁网所化成的软鞭被扯得笔直笔直的因间或抖动而出“叮铃”声!敢情这两个人借着手上这面网子较量起内力来了。
不过是极为短暂地相持汉阳府的三班大捕头就明显地显出了不支。倏地出了一声轻咳足下由不住向前跄了一步。
铁罗网晏长川足下不动尚可这一移动再也难以把持住均衡的力道并且随着向阳君右臂一振之势身子忽地腾空飞了起来!
晏长川飞身而起“砰”地撞在了窗框子上使一整排长窗稀烂片碎晏老班头的身子就像元宝似地翻了出去。
只见他出去可没见他进来。原来这位汉阳府的大班头身子才一摔出去就摆平在地上当场昏死了过去。
这番情景瞧在每个人眼睛里可真是吃惊不小!
很快地上来了几个人把负伤的总捕头给搀了下去。
十数名武功杰出的捕快眼睁睁地看见老捕头负伤昏死的全部过程之后一个个就像石头人似地愕住了。
现场人数虽多看来好像没有一个再敢向对方出手了。
这话也不尽然起码有一个人心还不死决计要给向阳君几分颜色瞧瞧。
坐在角落里翻穿皮袄的姜四先生忽然像山鸡叫唤那般地出了一阵子怪笑。
怪笑过后姜四先生迈着一双八字脚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咳!金朋友好功夫!”
向阳君圆睁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姜四先生在向阳君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昂然气宇之下不得不定下了脚步。
“姓姜的!”向阳君冷冷地笑着“我知道你身上有真功夫只是我还是要奉劝你安分一点的好。”
姜四先生仰天打了个哈哈:“请教!”
“很简单!”向阳君直截了当地说“因为你还不是我的敌手。”
“何以见得?”
说到这四个字时姜四先生手指用力一收眼前一根大木柱顿时籁籁落下大片木屑被抓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团破痕。由此可见此人指掌上的功力确是非同一般。
然而向阳君并未看在眼中。
他冷冰冰地道:“我知道你使的是太乙清波功……”
姜四顿时神色一变。
向阳君接着一笑:“虽然这门武功可以称得上武林绝响可是在我来说对此功的路数倒也知道一些。”
“哼!”姜四冷笑了一声“阁下好像无所不知倒要洗耳恭听。”
向阳君“哼”了一声:“太乙清波功起自北宋为淮南世家卢铁九所创始。自此开始武林天下仅有卢家单传除了卢家嫡系子孙外只规定由其掌门人传给一个杰出的本门外姓弟子。”
向阳君说到这儿看了看姜四又接着道:“还有卢家在传与外姓弟子的手法中留下了一两手绝活儿是以就太乙清波功而论卢姓与外姓之间在成就上有甚大差别。”
姜四先生嘿嘿一笑:“你果然知道得不少却未尽知神髓。因此也就可以猜想到你不可能会是这一门神秘武功的对手。”
“为什么?”
“为什么?”姜四先生呲牙笑道“正如你刚才所说因为这一门功力目前在江湖上已是绝无仅有。”
他遂把手上旱烟袋杆子往脖子后面一插拱了一下手:“恕我姜某人说一句狂话当今天下除了我姜某人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擅施这一罕世绝功;阁下想要防躲我的功力怕是很难。”
“一点也不难!”向阳君冷笑一声道:“足下想必是卢氏第十七代嫡传的弟子了?”
姜四由不住后退一步那双细长的眸子情不自禁地睁大了许多:“姓金的你敢情是个有心人呀。要不然不会知道这么多。”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个有心人。”他接下去道:“既然这一切我都没有说错那么我猜想足下你就是辽东豹卢飞的嫡传弟子了?”
姜四又是一惊。
“倒是看不出来”他缓缓地说道“你年岁不大却有这番阅历。不错卢飞老剑客正是先师。你应该知道他老人家在三年以前作古了。”
“当然我不会忘记!”向阳君叹息一声道“事实上令师在世之前与区区在下还曾经有过一段相当时间的盘桓……”
“胡说!”姜四陡然拧起了双眉“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向阳君接下去道“我只问你令师在去世之前可曾在碧竹堡停留过一段时候?”
姜四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道:“不错碧竹堡原是本门武术源地那里有本门数代先人留下的房舍先师在彼亦有修真之处这又有什么不妥?”
向阳君道:“本来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金某人曾在那里与令师相聚了十日同作高深武功的探讨。”
姜四怔了一怔摇头道:“这件事我可是难以置信。”
“不容你不信!”向阳君接下去道“我与令师在碧竹堡十日盘桓之中头五日较量内功双方不分胜负第六日较量剑术令师以清波剑术略胜一筹。”
说到这里、他停住话头叹息一声道:“贵门清波剑功果然厉害堪称盖世无双!”
“哈哈……”姜四狂笑一声道“你才知道么?”
话声一落他身子已陡然腾身而起。
一起一落快若鹰隼。
等到他身子方一落下一口冷森森的长剑匹练般地由背后击出。
这一剑其快如风闪亮如电果然当得上剑术中的上乘手法。
剑光一闪之中一点银星直取向阳君咽喉部位。
向阳君似乎早已留意及此在对方剑尖直袭咽喉的一刹间但见他左手倏起“铮”的一声已拿住了对方的剑尖。
这真是触目惊心的一刻。
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根本看不清姜四先生是怎么出剑的因为手法太快了。然而比姜四的剑更快的是向阳君的手。
手指触拿在剑尖的一刹毋宁是快若电光石火。
“唏哩哩”一声轻颤里泛起了大片寒光眼看着持在姜四手里的那口长剑弯得就像是一张弓。一任他施出了浑身之力却休想能够把这口长剑向前推进分毫。
“哼哼!”向阳君眼睛里交炽着怒火“足下这一手剑法较诸令师可差得太远了。”
姜四长眉频挑掌中剑又徐徐向前推进了一些可是不及交睫的工夫却又被向阳君运施在手指上的力道逼了回来。
姜四再经着力把剑身向前推进了一些可是又被逼了回来。
如此三度进退之后姜四脸上情不自禁地现出了一片赤红紧接着沁出了汗珠。
忽然他轻叱一声道:“看打!”
左手翻处五根手指形成鸡啄形状直向着向阳君当头顶门之上猛力“啄”了下来。
这一手依然不出向阳君意料。
姜四的手指下啄的一刹间正是向阳君另一只手扬起的时候一下一上也不知他们双方到底是否接触到了只见姜四的身躯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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