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萝听了这话气得抖缪长风在她耳边说道:“忍耐点儿他们就要过去了。”
不料他们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杨牧说道:“这里有一片松林说不定她是躲在里头咱们进去搜搜。”
齐建业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好吧你既然有这疑心那我也不妨陪你进去看看。”
云紫萝手心淌汗说道:“缪大哥我不能连累你让我去!”
缪长风紧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天塌下来我也不怕我只怕坏了你的名声!你不许动让我出去!”
云紫萝苦笑道:“我的名声反正是已经坏了让我出去!”
两人正在争着出去杨牧也已经走到林边忽听得有个人叫道:“齐大哥怎么你还在这儿呀咱们可是巧遇了!”
缪长凤喜出望外说道:“有救星来的是江南大侠陈天宇他是我的好朋友一定会帮我的。”
云紫萝道:“那你也不用出去了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他们在树林里小声谈话路上陈天宇和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来到。
陈天宇说道:“齐大哥你那天走得太快我本来想请你到舍下盘桓几天的。不过好在现在又遇上了。令亲若无别事也请一同去吧。”原来陈天宇父子是后天才下山的他们只道齐建业早已走远了是以在这里遇见颇有意外之喜。
齐建业道:“多谢陈兄厚意不过我还有点小事在身他日再到贵府叨扰陈兄吧。”
陈天宇道:“齐大哥你有何事可否见告?”
齐建业本来就不相信那个女人是云紫萝说出来恐怕惹陈天宇笑话;二来陈天宇在泰山之会那天是帮孟元说好话的换言之也就是他对杨牧根本就不相信。齐建业是更不方便说了。当下只好说道:“也不是什么紧耍的事不过我这世侄受了点伤我想还是陪他回家调治的好。”
陈天宇道:“杨兄不是伤得重吧?不如到我家里一样可以调治还可以省得扶病再走长途。”
杨牧知道骗不过陈天宇的法眼说道:“多谢陈大侠好意我只是一点点轻伤。”
陈天宇哈哈笑道:“既然你们两位没有什么紧要的事那么这个东道主我是作定的了。齐大哥我知道你是喜欢结交朋友的人有两位朋友我希望你和他们结识所以你非接受我的邀请不可!”
齐建业不得不问:“是哪两位朋友?”
陈天宇笑道:“一位是烟杆开碑陈德泰。齐大哥想必还未知道陈德泰就在这小镇上开了一间酒店的我此来正是要拜访他。”
齐建业甚是尴尬说道:“这位烟杆开碑我已经见过了。”
陈天宇道:“啊你已经见过他了那更好啦。咱们一同回去我他喝酒。”心里可是有点奇怪:“陈德泰素来好客他既然见着了四海神龙为什么不留佳客?”
齐建业道:“还有另一位朋友是谁?”
陈天宇道:“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位缪长风。上个月他去了西洞庭山说过还要到舍下一趟的。”
齐建业更是尴尬说道:“这位缪长风我也见过啦!”
陈天宇大感意外说道:“什么时候在哪里碰上的?”
齐建业淡淡说道:“就是刚才在烟杆开碑陈德泰的酒店里。”
陈天宇见他面色甚是难看吃了一惊说道:“敢情你们是是有了什么误会?”
齐建业忍不住爆出来说道:“误会没有只是你这两位朋友和敝亲杨牧倒是结了一点梁子。”
陈天宇道:“啊什么梁子可以冲着我的面子化解么?”
杨牧道:“不必再提它啦这粱子也已经化解了。”
涉及私人的恩怨本来就是江湖中人视为禁忌的一种事情杨牧不肯说陈天宇自也不便多问当下哈哈一笑说道:“这么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俗语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你们大概还不至于动上手吧?就是打过架那也无妨。咱们一同回去喝酒彼此哈哈一笑也就是了。怎么你们不肯赏我这个面子吗?”
陈天宇有江南大侠之称乃是武林中的领袖人物之一论起武林中的地位他还在四海神龙齐建业之上他既然说到这样的话齐建业自是不能不卖他的面子心里想道:“那个姓宋的小子这个时候大概也该走了。哼就是不走我四海神龙也不怕见他。”于是就答应了陈天宇的邀请。
一杨虚惊终于过去。缪长风听得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去得远了松了口气笑道:“紫萝咱们也可以走啦!”
云紫萝揭开面具深深吸了口气。缪长风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吃了一惊说道:“紫萝你怎么呢?”
云紫萝道:“让我再歇一歇。”原来她刚气得抖此时气还不过想站起来只觉得全身乏力。
缪长风道:“一个人但求问心无愧别人诬蔑又何必去理会它?不过紫萝你有孕在身我实是放心不下你让我伴你回家吧咱们已经是兄妹了做哥哥的照料妹妹你要避忌么?”
云紫萝一跃而起说道:“你说得对但求无愧我心又何须害怕人言可畏!”本来她是有点顾脸的受了这场刺激之后反而下了决心了。
云紫萝抖落身上的尘沙与缪长风步出幽林迎着耀目的阳光心上的阴霉也好像在阳光下消失了。
自此两人兄妹相称一路同行。这种微妙的感情起初大家还有点不习惯渐渐也就习惯了相处得当真就像兄妹一般。缪长风固然是个豪迈不羁的叹子却也颇能以礼自持。云紫萝对他越敬重心境也是逐渐开朗了。
一路平安无事这日到了蓟州云紫萝的故乡就是在蓟州属内的三河县的相去不过是两日的路程了。
“近乡情更怯”云紫萝微微说道:“我离开故乡的时候。未满十岁现在虽非老大回乡只怕也是儿童相见不相识了。”
缪长风笑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重来旧地山水有情又何须定要有人相识?何况你至少还有一亲人在乡下呢。”
云紫萝笑道:“你说得真对故乡的山水也许比不上江南但却确是常在我的梦中重现的。这座北芒山就是我小时候常常游玩的地方。”
北芒山是蓟州境内的名山绵延百余里云紫萝的故家就在山的那头此时他们正从山下经过。
行走间忽听得有人叫道:“威——震一河——朔远——近——闻——名。”是四个人的声音周而复始的连接着唱出来的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人影绰绰的约有十多个人。打着一面绣着黑鹰的镖旗。
缪长风道:“原来是震远镖局的人。”震远镖局是北五省最大的一间镖局镖局习惯经过他们认为可能有强人出没的地方走在前面的四个“趟子手”(走镖时喝道开路的伙计)是要拉长声音唱出本镖局的名字的。“威震河朔远近闻名”就包含有“震远”二字。
不过缪长风也有点奇怪心里想道:“从未听说北芒山聚有强人而且这里接近都门正是震远镖局的地头(震远镖局开在北京)他们何用这样大张旗鼓?”
回头一看正想和云紫萝说话忽见云紫萝面上变色匆匆忙忙的把人皮面具拿了出来戴上。
缪长风听她说过她的姨妈和震远镖局的总镖头结有梁子的事情心里想道:“莫非她是不想给震远镖局的人认识。但这是她姨父母的事情结这梁子时候她还是小孩子呢却又与她何干?何须这样避忌?”他却怎知云紫萝乃是另有原因。
缪长风还未来得及问她那班震远镖局的人已经走近。
更奇怪的事情生了!
那班镖局的人忽地一字摆开拦住他们的路。
缪长风大为惊诧说道:“我们是赶路百姓又不是强盗。你们拦了路不许我们走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满面麻子的年青镖师走了出来冷冷说道:“这娘儿是你什么人?”
缪长风气往上冲怒道:“关你什么?”
一个像领身份的人说道:“成龙不可无礼阁下可是缪长风缪大侠?”
缪长风道:“大侠两字不敢当缪长风正是在下。请问阁下可是震远镖局的韩总镖头?”
那人说道:“不错我正是韩威武。”
缪长风抱拳说道:“久仰了请问韩总镖头何故留难?缪某自问可没有得罪贵镖局。”
韩威武道:“缪大侠言重了我们怎敢留难阁下。我们只是想要知道这位娘子究竟是何人?”
缪长风道:“是我的妹妹怎么样!”
那麻子忽地冷笑道:“恐怕不是吧!”
缪长风大怒道:“是也好不是也好与你何关?你意欲如何爽快说吧!”
韩威武仍然保持一份礼貌的微笑说道:“缪大侠切莫误会他是好意。”
缪长风正自莫名其妙只见那个麻子已经走到云紫萝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弟子闵成龙特来拜见师娘。师娘驾到请恕迎接来迟。”
原来这个麻子正是杨牧的大弟子闵成龙。他本来是个英俊少年只因为那次宋腾霄来到杨家“灵堂”夺子他在宋腾霄与杨大姑的恶斗之中受了池鱼之殃给宋腾霄反打回来的梅花针变成麻子的。
伤他的人虽然是宋腾霄但事情却是因云紫萝而起。何况他也曾为追索师父的拳经剑谱之事和师娘闹翻还给云紫萝打了他一记耳光他怎能不把云紫萝恨入骨髓!
云紫萝又是生气又是吃惊心里想道:“杨牧都不能马上认出我他怎么知道我呢?”此时想要不承认也是不行因为只要一开口说话就难以隐瞒了。
心念未己只听得闵成龙又冷笑道:“师娘何故遮掩本来面目是因为出了杨家有了新人故而羞见故旧么?师娘你虽然出了杨家弟子也还是不敢不认师娘的师娘你又何必如此?”
云紫萝给他气得几乎炸了肺一怒之下剥下面具斥道:“闵成龙你给我滚开!”刚要给他一记耳光还未打到他的面上忽地又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你这贱妇还敢打人给我住手!”
云紫萝心头一震又气又怒又惊手掌微颤只听得“拍”的一声那记耳光略失准头没有打着闵成龙的面门却扫着了他的肩头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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