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老虽说与白长老同一个辈分但是年岁却远较白长老要年轻得多人也活络得多他武功深湛能谋擅算整个丐帮无不对他敬若神明正因为如此在这一次权力斗争之中得势的童威对他倚若长城黑长老也就自居不逊。
黑长老一向视白长老为眼中钉但奇怪的是以他在丐帮的呼风唤雨却独独不便对后者过于倾迫非但如此似乎骨子里对白长老尚存有三分畏惧。二人虽同为长老辈分相同性情却大不相合几乎是没有来往甚至于有人传话他二人虽是出身同一门户但武学的渊源却并不一致黑长老强于外白长老蕴于内天晓得他们孰强孰弱?白长老几乎是毫无作为黑长老却是锋芒毕露这么一来白长老便黯然失色。
白长老真的老朽无为了么?
前帮主独臂插天童大左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因此在他故世之前才会把他心爱的儿子童云托孤于他他深深相信白长老有能力保护童云的安全显然在他未死之前早已看出了二子之间的不宜相处水火不容。
矮金刚鲍玉诚访关雪羽旅邸之中送来了很多客中实用的东西雪羽推辞不掉只得收下了。
这个鲍玉显然是慧眼识英雄一意的倾交慷慨输诚虽然有些落俗倒也不是做作关雪羽只是以礼相待静静地观察着他。
君子慎交游又所谓“智者三友”一个知心的朋友得来不易交对了受益不浅交错了也足能毁了你的一生是以在交友这一道上关雪羽抱定了宁缺毋滥这也正是他如今来去一身看来像那么孤独的原因……
一尊美酒几盘小菜客中无聊勾起了几许离别愁絮想到了飞燕峰的父母如今无恙否?他满满地干下了一杯。
这杯酒算是为白高堂恭祝遐龄敬祈安康。
麦玉阶举家迁蜀小乔几许憔悴美目盼兮顾转生姿佳人怀春君子却亦非无情一线柔情两地相思……
这第二杯酒心许着为小乔而饮祝她青春长驻伤体早愈银河一道见面有期。
大敌在侧无巧不巧地又见着了。
金鸡太岁过龙江诚一世之雄也偏偏是满怀仇恨放不过此人。第一次关雪羽落败负伤侥幸未死谁又能保证第二次的你死我活?眼前即将是约会之日大敌当前胜负未卜关雪羽岂能置若等闲?是以这第三杯酒他默默地在期待着自己的胜利。
三杯酒后他即推杯不再多饮倒是矮金刚鲍玉好像兴致很好酒助人兴即席说了许多肺腑之言对于关雪羽更是钦佩无极大是相见恨晚二人遂由武林各家绝学谈到各派杰出风云人物。
鲍玉原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又比对方大上许多哪知一经论及才觉到对方虽说年纪甚轻却是阅历丰硕论及各门派武功绝学人物典故真是如数家珍且见识精湛论断中肯这些典故人物有多半意是鲍玉前所未闻不曾听说过的不能不令他大感惊异赞叹之极。
一席酒饭直吃到月上中天鲍玉才尽兴告辞双方定了后会之期鲍玉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关雪羽送走鲍玉之后伫立院中观看了一下空中月色只觉得腹中火热一团遍体生燥心中微觉奇怪他虽平日极少饮酒但内功水平达到一定阶段之后实可千杯不醉即使牛饮百觥少作吐纳之功亦能将身内酒气泄干净因而眼前这番燥热倒是令他有所不解却也没有记挂于心上。
返回房中将散置桌上之狼藉杯盘整理干净夜深了不便再麻烦店家收拾之后这才熄灯掩门却舍不下户外月色干脆半敞着窗盘膝榻上让阵阵凉风直袭脸上如此练习吐纳功夫倒是恰当得很。
却不知又是一件反常之事。
在平日以关雪羽之实力吐纳十数逾之后即可以立时静守丹田抱元守一今天情形显然有异吐纳之后非但没有轻快的感觉却是觉得遍体燥热尤其是小腹部位有如火焚一般瞬息间已是大汗淋漓。
由于来势凶猛事先并无征兆关雪羽先还能勉强镇定可是越到后来其势越见凌厉腹中燥热先还不过只是热而已到了后来却变热为疼那种情况就好像把五脏六腑置诸于鼎镬之中大火烹煮一般直疼得关雪羽肝肠寸断冷汗籁籁直下。
他想站起来运行一番哪里知道才一转动即觉到双腿麻软敢情伸动不得。
这一惊直把关雪羽吓了个魂飞魄散想到行李之中带有本门的“驾风急散”最是奏效情急之中不作多思这便去拿取只可怜这一点小小心愿亦不能从心。
当时咬着牙忍着全身莫名的奇痛只靠两手力道自床上缓缓爬下来。
他这里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找到了平日随身携带的革囊由里面取出了那瓶小小的“驾风急散”抖着手才自打开吞下一粒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便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昏倒地上人事不省——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17章 细诉江湖事 南柯一梦醒】………
那是一只纤细白皙、修长适度的女人玉手。
那只手此刻正自在关雪羽的脸上缓缓移动着尖尖的指尖温柔的滑过他的边把那些为汗水所浸湿的散乱丝一根根地理顺了拢向耳后于是那一张颇具有男性英飒个性的面颊便自现了出来。
折腾了老半天这张脸早为汗水所污左面一块泥右面一撮子青这都是刚才昏过去的时候不当心跌倒碰伤和弄脏的。看到这里她轻轻皱了一下眉摇摇头出了一声轻轻叹息——
“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了敢情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叫人看着心疼。”
姑娘心里这么想着可没出声儿。
接着由对襟小马甲的左岔盘扣处解下了丝绢抖开来轻轻地为他揩着。
揩着、抹着渐渐地这张脸就益的为之清爽了。
那一块小小的碰伤也为他细心地擦上一些专为治跌打损伤的“千金油”。
于是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眼看着那小片青色伤痕便为之消失。
凤姑娘美丽的脸上总算微微现出了一丝笑靥。
打从上半夜开始到现在天光已微微透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一直守候在他跟前为他理气、和血、定穴、顺脉最后把本身所练的无极罡气缓缓由对方脉门注入直到与对方本身元气相接才算大功告成。
这一连串的救护措施说来容易设非是具有凤姑娘这般内功的身手更兼精通医术之人换在另一个人或是两者缺一之人便万难奏功。
关雪羽必然十分的累了痛楚既失更兼百脉畅通不自觉地便沉沉入睡苦的是凤姑娘静守一侧眼看着天光渐明大半夜的折腾可也有些倦了想走吧却又有些放不下总要等到他醒转之后问过了是怎么回事好好告诫他一番以免下次再犯了可就麻烦。就这么她一次次地耐着性子便自留了下来。
窗外人影一闪传过了大四儿的声音道:“姑……姑娘在里头么?”
凤姑娘哼了一声道:“当然在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侍候姑娘……”
“这里用不着你你走吧!”
“这……姑娘你是在……”
话还未完只听见“呼啦!”一声房门敞开凤姑娘已现身眼前。
大四儿顿时就像闪了舌头呆了一呆忙自后退了一步侍候久了当然知道主子的脾气一经作那可是不得了只吓得脸上变颜变色一双眼珠子只是骨骨碌碌在对方身上转个不停。
“你说我是干什么?”凤姑娘单手叉着腰“我又能干什么?你说!”
“我……小的是为姑娘好怕……”
“怕什么?”
“怕……你吃了人家的亏。”
“我……真想宰了你。”凤姑娘气极败坏地回头看了一眼所幸关雪羽兀自在熟睡中她的气可就不打一处儿来。
“以后你再敢管我的事看吧我非要……”
“姑……姑娘……”大四儿吃力地道“大爷临行关照……说是姑娘若有任何失闪……要剥小的……我的人皮扎……扎灯笼。”
“哼所以你就怕了?”
一面说凤姑娘前行一步厉声道:“我现在就剥你的皮看你怕不怕?”
话声一落陡然探出一只手直向着大四儿当脸抓去大四儿吓得身子一抖竟是不及闪躲顿时被抓了个紧。
“姑娘……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一抓手底下可是真不留情尖尖五指顿时深入大四儿的胸内只痛得他啊唷叫了一声却已被凤姑娘紧紧举了起来。
“姑娘饶命……”
大四儿吓得魂飞魄散这才知道对方是真的出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叫连声音都抖了。
“哼”凤姑娘圆瞪着一双杏眼冷着声音道“我可是跟你说了好几回了下次要是再敢偷偷的跟踪我管我的闲事我真的要你的命……这一次便宜了你给我滚回去。”
话出手翻将手往外一抛呼啦啦一阵衣袂荡风之声大四儿偌大的身子足足被抛出了三四丈高下头下脚上地直栽了下来。
这一头要是实栽在地上就算他练过铁头功也怕是活不了。
总算他轻功不弱紧急关头蓦地在空中挺腹收背来了一个倒翻这才改成了头上脚下之势“噗通!”落地坐了个“屁股蹲儿”直痛得龇牙咧嘴哪里还敢再在这里多待一刻?爬起来向着凤姑娘磕了个头一拐一瘸地走了出来。
凤姑娘这才转身回房她这里虚掩上房门方自转过身来意外地觉到敢情关雪羽早已醒了正自坐着用着奇异的目光向自己这边打量着。
“啊——”像是吓了一跳凤姑娘含着笑说道:“你醒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关雪羽由于醒了一些时候早已把这件事想了个明白平白无由的可又搭了人家的大情这已是第二次了心里好不惭愧。
“谢谢你”他讷讷地说“你又救了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姑娘打量着他道“大概你喝酒了是吧?”
关雪羽苦笑了一下:“不能喝么?”
凤姑娘哼了一声细长的眉毛挑动了一下道:“如果不是我来得正巧你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关雪羽忆及前景料想她所说必是实话由不住暗吃一惊。
凤姑娘道:“说来应该怪我忘了告诉你你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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