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问生肖属相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窄衫男人随口就说了:“属狗。”
江夏掐着手指算了算,十二生肖每一个属相对应了一个年份,看着窄衫男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一旦知道属狗了那么三十左右的狗属相年份只有一个,于是江夏笑了笑道:“原来老爷已经三十二了,不过还真是还不出来了,老爷显年轻。”
“哎呀,真的神了。”窄衫男人也没想耍赖,一边从怀中摸宝钞一边赞叹着:“小伙子,你可真的神了,居然一下就猜出来了。”
此刻一直没说话的长袍男子笑着拍了拍窄衫男子的脑袋道:“就你傻,你都给人家说了你的属相人家怎么可能还猜不到你的年纪?”
听到长袍男子这么一说窄衫男子立刻恍然大悟,他看着江夏道:“哦,你使诈。”窄衫男子将手中原本已经递出来的宝钞一收,笑着说道:“这样,我们再赌一把。你不是说你能猜人的心中所想吗?那你现在就猜猜我会不会把钱给你,如果猜中了我给你双份。
如果没猜中那我就不给你了,如何?敢不敢赌,你若不敢赌就证明你刚才是骗我的,那么刚才那赌约作废,我依旧不会给你银子。”
“老爷真是狡猾,你这样让我猜,即便我猜到了你心中所想你也不会承认,那么无论如何我都是输啊。”
“算你识相,那你是不是不猜了?”
窄衫男子正准备将手中的宝钞收回去,江夏突然叫道:“慢,在下愿意试一下。”
“哦?有意思,那你倒是猜猜。”窄衫男子笑着说道。而长袍公子此刻也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夏会如何应对。
江夏想了想后微微一笑道:“老爷你不会给我钱。”
“呵呵,这次你倒是真猜。。。。。。”窄衫男子突然一下愣住了。
长袍公子也偏着头想了想,突然之间长袍公子爆发出一股大笑声,他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手掌道:“妙,妙,实在是妙啊。
张永现在若是当真不给你钱,那就是你猜对了,按约定张永得把钱给你。但是张永若是说你猜错了,那他就是要把钱给你,你也能收到钱。无论如何张永都得把钱给你,真是妙极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然居然如此妙人,好的很。张永,做人要言而有信,给钱!”
“是!”窄衫男人规规矩矩的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的宝钞递给江夏,江夏毫不犹豫地将钱接过去然后笑着对两人行了一礼道:“在下刚才所做一切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两位老爷还请不要见怪。若是生气在下就不收这银子了,将银子退还给两位老爷。”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江夏如此一说就算是窄衫男子也只能摆摆手道:“给你你就拿着吧,算老爷赏你的。我们什么身份,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厮置气。”
“就是就是,老爷您面相之中带着三分贵气,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么一点小钱的确不值得老爷放在心上。那两位老爷,在下告退了。”江夏笑眯眯地将那二十两银子的宝钞收入怀中,然后对两人行了一礼后转身走开。
江夏脚步明慢实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转角之中。此刻长袍公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想不到这群芳阁里面还有这样的妙人,哎呀可惜了,方才怎么就没有问他姓名?”
“皇上,方才那些不过是市井小民的小奸小滑而已,皇上何必放在心上。诗诗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皇上还是先去见诗诗姑娘吧。”
“张永你啊还真别看不起那市井小民的小奸小滑,朕看此子将来恐怕不是池中之物哩。”说完,长袍公子一转身道:“算了,还是先见了诗诗姑娘再说。几日不见,不知诗诗姑娘有没有练出新曲目来。”
说完,长袍公子朝着四楼的诗心居走去。
很显然,从方才那两人的对话之中可以猜出江夏方才碰见的就是当今皇上朱厚照和当今太监里的八大红人之一张永。
群芳阁的两名头牌便是黎诗诗和崔念奴两人,朱厚照曾经和刘瑾、张永以及马永成一起微服出游来过这群芳阁。
当天朱厚照认识了黎诗诗,一夜**以后便一直未能忘怀。之前刘瑾也替朱厚照安排过几次与黎诗诗见面,然后马永成又安排过几次,最后张永干脆就出银子把黎诗诗给包了下来。并叮嘱平日除了朱厚照以外不能接待其它任何客人,只要朱厚照一来便必须认真接待。
江夏显然还不知道刚才自己遇见了两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敲了敲康妈妈的房门。里面传来一声娇媚的呼叫:“是江夏吧,门没上栓你进来吧。”
江夏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他低声念道:“春暖花开百花绽放,难道动物交配的季节又到了?那老娘们不会觊觎我的美色想以金钱诱惑我吧?”
“哼!我是那种人吗?少了五十两银子我才不会答应她!”“啊呸,五十两银子也不行。。。。。。”
第四章 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申时末便是下午五点左右,此时正是各大青楼将要上客的时间。而江夏此刻也刚刚和韩于一起喝完酒吃完饭,此刻韩于正召集群芳阁所有仆役、大茶壶以及龟公们宣布江夏升任为书房先生的事。
书房先生在群芳阁是个地位超然的角色,他不管任何一人,但是也不受任何人管,直接对康妈妈负责。如果仅仅是这样自然也什么大不了,之所以地位超然乃是因为书房先生一般就是除了店里两位头牌花魁和康妈妈以外唯一识字的人。
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群芳阁里的仆役、大茶壶、龟公和姑娘要是识字谁也不会来这里做这份受人诟病遭人白眼的差事了。在街上随便竖个摊档帮人代写代念家书不也可以活的好好的吗?
这年头真就是那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就拿街上那些帮人代写家书的书生来说,写一篇五百字以内的家书就得二十文,念一篇五百字以内的家书得十文。如果字数多了还得加价,并且你去找人家还得态度好一点,不然人家两眼一翻扔给你一句“吾之墨宝未廉至此,汝请便。”然后就不理你了。
意思就是“我的字没那么不值钱,你爱咋咋地。”,而店里的书房先生则不一样了。毕竟是自己人,平常只要好言好语的侍奉着,找他代写下家书意思意思一点润笔费就行,至于念家书嘛,多数时候也就五六文钱的事。
听闻江夏升任书房先生,跟他同房一起睡通铺,晚上睡他旁边的仆役赵有瓜忍不住说道:“韩爷,这不合规矩啊,江夏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大字不识一个也能当书房先生?”
韩于眉头一皱,瞪着赵有瓜便吼道:“爷我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儿吗?还有,谁他娘告诉你我家江兄弟大字不识的啊?”
韩于一句“我家江兄弟”顿时让大家明白江夏已经攀上了韩于这颗高枝,这一下大家看向江夏的眼神立刻变了。韩于原本还准备骂赵有瓜几句,江夏一下拉住韩于的胳膊说道:“韩大哥,兄弟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仆役,如今一下变成书房先生大家有所怀疑也属正常,您别动怒。”
江夏说完看向赵有瓜道:“有瓜,我向你证明一下我是识字的吧,你有没有什么书信拿给我,我帮你念念。”
“有。”赵有瓜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给江夏,“这书信我花了十文钱找东街那吕先生念过了,你别想糊弄我。”
江夏笑着摇摇头,接过书信后将信纸从信封之中抽出来抖开拿着扫了两眼后念道:“有瓜吾儿,见信望一切安好。日前为父已收到你所寄之家书,得知你于顺天府生活安稳为父。。。。。。”
江夏一字不漏地将书信给赵有瓜念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道:“有瓜,我有念错吗?”
“神了,原来你还真认字儿啊?”赵有瓜瞪大双眼说道。
江夏念的内容他虽然背不下来,但是他记得音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基本肯定江夏念的**不离十了。赵有瓜话刚说完韩于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废你奶奶的话,不识字儿江兄弟能当书房先生吗?”
江夏看着赵有瓜说道:“有瓜,你爹让你早日给他回信,要不我现在帮你写一封回回去吧?”
“现在?”赵有瓜摇了摇头:“这才十七,离发月例还有十多天呢,我没润笔给你。”
“写几个字而已,要什么润笔啊。”江夏对着柜台的黄大勇点了点头,黄大勇赶紧将笔墨纸砚拿过来放到江夏面前。黄大勇是群芳阁里专门负责收钱的人,只不过他也就会数点钱记下帐,复杂一点的字他一遇到就抓瞎了。
拿过笔墨纸砚后江夏对赵有瓜说道:“有瓜,你来念我来写,咱们尽量弄快一点,别耽搁大家开工。”
“好!好好好!”赵有瓜使劲地点了点头后开始念诵,他一边念江夏一边写,念着念着赵有瓜就哭了起来。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家中一个老父亲一个老母亲,两个哥哥和嫂嫂以及三个妹妹他全都想问候一遍。可是出于习惯他念到“听说大哥几日前上山放牛摔了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的时候,赵有瓜估计着应该已经五百个字了。
五百个字是代价家书收费的一个槛,赵有瓜不敢再念下去,他怕再念江夏就要找他收钱了。韩于也没了耐性,原本他准许江夏在这个时候写就是为了给大家证明一下他是会念书写字儿的人。
韩于说道:“好了好了,帮你写了这么长也不收你钱算够意思了,收了书信站一边去。”
“是是。。。。。。”赵有瓜小心翼翼地将那笔墨吹干,捧着正准备要退到一边的时候韩于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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