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鹰点头道:“方夜羽亦正是看准了这形势肆无忌惮地向黑道开刀逐一蚕食虽说八派受韩府凶案所困但观乎他们全无动作也可知他们是想做那坐看鹬蚌相争的渔人了。”
翟雨时道:“现在方夜羽势力如日中天纵使有人想助双修府一臂之力也要秤秤自己是否有足够斤两而唯一够斤两的只有我们怒蛟帮所以今次方夜羽是摆明冲着我们而来头痛的是我们的实力方夜羽早了然于胸而我们对他手上有什么底牌差不多是一无所知。”
凌战天沉声道:“其中一只大牌肯定是‘人妖’里赤媚大哥在便好办得多了。”
梁秋末神情一动道:“浪大叔被敌人设计引走当时我们便担心方夜羽会来攻打怒姣岛岂知现在这招引虎离巢更要棘手上十倍百倍。”
翟雨时冷哼道:“我早知方夜羽不敢来攻怒蛟岛因为说到水战谁及得上我们。”
凌战天仰天一阵长笑道:“好小子!任你千算万算仍算漏了双修府也是在一个大湖之上可让我们全面挥出水战的力量。”
上官鹰忧心忡忡地道:“假若方夜羽趁我们离巢之时分兵来攻怒蛟岛我们岂非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
翟雨时展露出会议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道:“姜毕竟是老的辣凌二叔已把握到今次致胜的诀要就是避敌之锋游战波上。”
凌战天笑骂道:“你遗狡猾的家伙故意不由自己的口说出来变成好象是我想出来那样!”语气中却不无对翟雨时“体贴自己”的欣喜。
要知凌战天和翟雨时均以智计着称所谓一山难藏二虎两人虽说前嫌尽释难免亦会意见相左又或生出谁命令谁的问题翟雨时这种处理的手法绝非多此一举。
上官鹰仍是担心地道:“但若对方确是大举攻打双修府我们难免要和敌人正面交锋了。”
翟雨时道:“二叔认为该怎么办?”
凌战天冷冷道:“我忽然变哑巴了!”接着紧抿起嘴巴。
两人对视一眼忽地一齐大笑起来。
梁秋末最爱玩闹一把搂着翟雨时的肩头喘笑着道:“翟军师请你勉为其难代二叔将他的心事吐露出来吧。”
翟雨时笑道:“代人说话最是困难看在二叔脸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上官鹰和庞过之也习染了这融洽的情绪轻松了起来似乎没有人再觉得方夜羽这“阳谋”是什么大不了的一回事。
翟雨时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微微一笑道:“我们大可作一个这样的假设若我们兵分二路一路留守怒蛟岛一路远赴鄱阳湖几乎可以肯定此仗有败无胜。另一个办法是空巢而出那亦可预见大本营必被人乘虚而入失去了根据地怒蛟帮亦失去了倚险而守的优势官府或方夜羽都可轻易逐步吞食我们。”
梁秋末皱眉哂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奇谋妙计这不成那也不成难道我们便这样袖手旁观吗?”
原本变了哑巴的凌战天笑骂道:“秋末你似乎忘记了雨时是代我说话你骂他等若骂我。”
梁秋末慌忙笑着陪罪。
庞过之却没有这种苦中作乐的嬉玩心情眉头深锁道:“方夜羽这一招确是毒辣之极!雨时你究竟有何对策?”
翟雨时出奇地轻松道:“我知道大叔今次北上京师其实是想给我们一个独力应付艰险的机会就像他让长征去找马峻声算账那样。”
凌战天点头叹道:“说得好!因为他怕自己拦江一战会输。”
上官鹰等默然不语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问题却是不愿说出口来同时亦把握到翟凌两人的意思。假若怒蛟帮全仗浪翻云一人之力支撑才行浪翻云一旦战败身死怒蛟帮便完蛋了。反之若怒蛟帮在没有浪翻云的情况下仍能挑起大梁应付艰难那浪翻云之死影响虽大却仍非致命。亦只有浪翻云的胸襟和眼光才敢这样做此正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上官鹰振奋起来通:“雨时!你心中有什么良策快点说出来吧!我们定不会教大叔失望的。”
翟雨时坐直身体充满自信道:“我们仍是兵分二路但却将主力摆在援救双修府处。”
上官鹰道:“那怒蛟岛岂非空城一座?”
翟雨时淡淡一笑道:“正是空城一座还是真正的空城我们将所有帮众的家属分散到洞庭湖各岛和沿岸的渔村里去只留下少量的壮丁看守。”
凌战天击台道:“好主意!假设方夜羽真敢使人攻来我们便先撤后回将他们的船舰全部摧毁再将怒蛟岛重重封锁饿他们十天半月十个里赤媚也要埋身岛上。”
上官鹰三人一齐拍案叫绝以他们称雄长江连官府也不敢惹他们的水师确有能力做到这点就算敌人困怒下一把将怒蛟岛的房屋设施烧个清光以怒蛟帮的人力物力重建怒蛟岛绝不是大问题。
翟雨时续道:“至于援救双修府我们亦是采封锁的策略只须将双修府的人撤离险境我们便完成了任务我倒要看看方夜羽是否真的三头六臂。”
上官鹰断然道:“就是如此雨时你立即以千里传书召长征归队。这小子知道有这么大的热闹可趁保证他连马峻声是男是女也乐得忘记了。”
凌战天哈哈大笑道:“老子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大哥常说我的鞭法直迫‘鬼王’虚若无这便由里赤媚来证明一下老帮主当日所受之辱由我为他讨索回来。”
翟雨时向梁秋末道:“小子!你在岛上养尊处优有好一段日子了也该滚到外面去联络所有兄弟告诉他们怒蛟帮全面反击方夜羽的日子来临了。”
庞过之击台大喝道:“人来拿酒!我们要喝***三大杯!”
自听得庞斑出世后怒蛟帮这双猛虎便缩在地洞里现在终到了猛虎出洞的时刻了。
………【第十章 以酒会友】………
武昌府外长江之畔伴江楼上。
浪翻云由楼上往下望去见到江边泊了十多艘船其中一艘特别大的五桅船华丽而有气派一看当知是达官贵人的专船十多名苦力正不住将货物运往船上。
坐在他对面的左诗默默吃着茶点一眼也不敢望向他。
浪翻云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往京师最舒服莫如由水路去由这里坐轻帆沿江而下顺风的话四日可九江若无巨风恶浪阻滞自可继续趁船南下否则无论继续走水道或改走6路不消多日亦可抵达京师了。”
左诗低声道:“浪座昨夜我是否醉得很厉害?”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头痛?”
左诗的头怎样也不肯抬起来以蚊蚋般的声音道:“没有!不过奇怪得很我感到轻松了很多好象抛开了一些无形的担子那样。”
浪翻云欣悦地道:“你能否记起昨晚生了什么事?”
左诗想了想肯定地道:“当然记得!”
浪翻云舒适地挨着椅背一只手轻轻抚着酒杯光滑的杯身感到出奇的悠闲自在在这颇具规模的大酒楼二楼厢房的雅座里窗外阳光普照的长江和充满了各式各样活动的码头使人感到太平盛世的安逸满足看来朱元璋这皇帝算做得不错。
左诗终于抬头看到浪翻云正含笑看着她吓得垂下头去轻声道:“今晚我们再喝过好不好!”
浪翻云愕了一愕才大笑道:“你答得我两条问题过了关才会再有酒喝!”
左诗甜甜一笑柔顺地点点头经过了昨晚后她像山一个成熟的少*妇变回个天真的小女孩。
浪翻云拿起酒杯想了想问道:“昨夜你唤我作什么?叫来听听!”
左诗俏脸飞起两朵红云爽快叫道:“浪大哥!”
浪翻云眼中闪过爱怜的神色潇洒一笑道:“记着你以后应叫我作什么了!”举杯一饮而尽。
拭去边的酒渍后浪翻云柔声道:“记得你昨晚答应我什么事儿呀?”
左诗一呆抬起头来茫然道:“我答应了你什么事?”
浪翻云用手指隔远遥遥责备地指点着她道:“忘记了吗?今晚有人没酒喝了。”
左诗嗔道:“浪大哥坑人的我何时答应过你什么来哩!”
浪翻云笑道:“你昨夜睡过去前曾答应要唱一曲我听的呵!”
左诗怀疑地道:“我那会答应这样的事?”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你醉得连走路也不会那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左诗粉脸通红垂下了头忽地幽幽地清唱起来:“压帽花开深院门一行轻素隔重林……”歌声幽怨使人回肠百结。
浪翻云想不到一向拘谨腆的她变得如此豪情心中涌起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想起了当年和“酒神”左伯颜和上官飞击节高歌的情景今天却只剩下他一人独饮禁不住弹响酒杯和唱道:“遥夜微茫凝月影浑身清残剩梅魂……”
左诗歌声一转接下去唱起辛弃疾的名句:“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唱至最后歌音由细转无馀音仍绕梁不散。
浪翻云倒了一杯酒放到左诗脸前叹道:“好歌本应配好酒可惜这里只有藏得不够日子的女儿红。”
话犹未完隔壁厢房传来一阵鼓掌声接着有人道:“如此好歌自应配好酒我这里有一坛自携的‘仙香飘’若两位不嫌冒昧老夫携酒过来敬两位一杯。”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既有好酒还不立即过来。”心中想起隔邻门外守卫着的四名护院武师知道此人身分不凡看来乃富商巨贾之辈。
那人显然甚是欢喜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武师为他推开了门灼灼的眼光射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那人喝道:“你等在外面。”才独自走进来。
稂翻云听对方足音如是不懂武功的文人又看对方虽年过五十但精神奕奕脸相不愁而威龙行虎步极有气派连忙肃立迎客。
那人看到浪翻云容貌粗豪却粗中有细立在那里渊亭岳峙气度雍容更增结交之心将酒坛放在台上和浪翻云礼让一番后才坐了下来。
浪翻云取去左诗眼前的酒一口喝掉放在自己脸前又替那人和左诗换过新杯那人早拔开坛塞为两人斟酒。
酒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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