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身分的叶真神色有些微紧张“布衣门”门主陈通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脸有得色梁历生和霍庭起注意力都集中到上官鹰身上反似对燕菲菲要说什么毫不在意。
翟雨时沉思其故燕菲菲目下说的关乎武林生死荣辱这些人怎能置身事外漠不关心除非他们早知道答案想到这里登时冒出一身冷汗。
这以智计着称的高手联结起众人早先对浪翻云外游的态度以得出了一个结论。
今晚的宴会是个对付怒蛟帮的陷阱。
刚好这时燕菲菲说道:“那告知我此事的人是…”翟雨时知道刻不容缓双手一合穿在左右手腕的两只铁镯猛地相碰。
“叮!”清响镇彻全场。
这是早先约定的警号自从知道卜敌出掌尊信门怒蛟帮便处在最高警戒因当年赤尊信曾立下誓言只要上官鹰”在生一天尊信门便一天不犯怒蛟帮所以尊信门若要来攻先便要取上官鹰性命。
这时除隔桌十二人中有六名是怒蛟帮的精锐外厢房还有另十八名帮主的随身铁卫这警号正是要通知个人立时护驾。
上官鹰正留心着燕菲菲说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语句当她说到“那告知我此事的人是…”时语音忽地细了下去似乎深恐被上官鹰以外的其它人知道。
上官鹰下意识地侧身倾往这美丽的黑道□女去恰在此时“叮!”一声警号清响。
他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迅捷真气立时灌满全身。
便在这刹那一股尖锐寒冷的杀气从燕菲菲处直袭腰眼同一时间背后劲气压体自然是背后的梁历生施以暗算此人精擅掌功若给他拍实背上十个上官鹰也要送命。
上官鹰等怒蛟帮后起之辈自三年前与尊信门一战后知己不足于是刻苦练武此时早非吴下阿蒙。
他暴喝运劲座下的酸枝椅禁不住强大压力寸寸碎裂“喀嚓”一声坐往地上时已弓背蹲身同时左右开弓掌拍燕菲菲刺来的淬毒匕拳迎梁历生的铁掌。
在上官鹰身形由坐变蹲的突变下主客观形势大转。
左手刚好拍在燕菲菲持着匕的手腕上借力横拖带得这具有美丽外表的蛇蝎身不由主地侧撞向大台的边缘处这时情势混乱也不知是谁一脚把大台连菜肴踢翻俏佳人立时变作丑夜叉。
梁历生便不是那么好应付了。化解燕菲菲淬毒匕的致命一击上官鹰已经分去了一半力道而梁历生的一掌却是蓄势全力暗算所以一碰上上官鹰的拳头掌劲吐实下上官鹰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即时喷出吃了大亏。
幸好上官鹰反应敏捷不敢硬撑借着掌劲侧滚一方面化去梁历生刚猛的掌力另一方面争取一隙重整阵脚的时间。
适才还是言笑欢洽的宴会瞬眼间已变成你生我亡的仇杀屠场。
梁历生跃离座椅蝙蝠般在豪华大厢房的空间滑翔追击仍在地上滚动的怒蛟帮年轻有为的帮主若能搏杀此子今晚便大功告成所以方夜羽特别拣选了自己这擅长室内近身搏斗的高手负责这最决定性的任务。如能成功自能得方夜雨的青睐想到这里更是雄心万丈。
上官鹰向着无人的墙角继续翻动手中已连接起分成两截的救命长矛准备与这若猛虎般扑来的黑道前辈决出生死。
此刻厢房内成混战之局。
翟雨时和其它六名怒蛟帮的精锐都是在翟雨时出警号的刹那间同起难反而争取了主动此六名好手均曾得当今黑榜第一高手“覆雨剑”浪翻云这三年来亲身指点实力惊人否则上官鹰又岂敢如此大胆赴会。
警号才鸣一股烟火从翟雨时手上射出穿窗而去在黑夜的天空爆出一朵白炽的光云这是召援的讯号洛阳位于怒蛟帮势力□围之内翟雨时算无遗策早在附近秘处埋了伏兵以作后盾。
厢房内血肉横飞敌我双方的鲜血不断溅撒墙上地下厢房外亦是喊杀连连显然外面怒蛟帮帮主的“十八铁卫”亦和敌人动上了手。
身为主人的叶真展开杖法与翟雨时的长剑战在一起却丝毫讨不到半点便宜怒蛟帮这些人的真正实力远在他们估计之上。
梁历生凌空向地上的上官鹰扑下。
劲气把上官鹰的头衣服刮得倒飞向下显示这一击全无馀力保留。
这批人以他武功最是强横否则也不配成为“黑榜”高手“左手刀”封寒的对手兼之上官鹰又受伤在前心想这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上官鹰蜷曲仰躺全神贯注梁历生声势迫人的扑击手中五尺钢矛一振寒芒闪动下标射梁历生面门。
他的矛技得自有“矛圣”之称的父亲上官飞亲传岂可小觑无论度角度均无懈可击攻的又是对方必救的致命点。
梁历生怪叫一声硬往后翻乘势一脚蹴踢矛尖。
钢矛应脚□开。
上官鹰中门大露。
梁历生想不到如斯容易暗忖这小子定是伤得极重趁他长矛不及回旋护持再次回扑硬抢入中宫一队手幻出满天掌影无孔不入地俯击而下。只要迫得对方进身搏斗以己长攻敌短那怕不立毙敌于当场。对于上官鹰的矛他确有三分忌惮。
上官鹰全无一丝应有的慌乱虎目紧盯着梁历生假假真真动作里暗藏的杀着。
梁历生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暗感不妙便要抽身而退。
但一切都迟了。
上官鹰胸前寒光一闪。
梁历生右腕一凉一生与他形影不离的右掌为他创下一生事业的铁爪齐腕断去。
梁历生出惊天动地的惨嘶身形疾退“轰”一声撞在对面的墙上左手反过来封闭右手的血脉以免鲜血喷射。
轮到上官鹰像猛虎般从地上弹起来紧蹑追上这时他似寒芒突吐的兵器已收了回去原来是把缠在腰间的锋快软剑。
铁矛颤动下瞬眼间向靠在墙上的梁历生施了十三击。
这黑道前辈用尽浑身解数一只左掌或击或拍贴墙左避右游死命求活。
上官鹰一时占尽上风。
翟雨时剑势全力运转。
叶真全身是血也不知伤了多少处落败是指顾间事。
其它六名怒蛟帮高手虽亦负伤累累却非致命若不是“狂生”霍廷起和“布衣门主”陈通合力挡了五人连燕菲菲也将不能幸免而其它较次高手早血溅当场。
就在怒蛟帮似已控制了全局时与叶真激战中的翟雨时现一件令他心胆俱寒的事。
厢房外忽地静寂无声使房内的喊杀声突然显得非常孤立。
要知守在厢房外的“十八铁卫”功力虽是稍逊于房内陪宴的六名怒蛟帮好手但他们曾经怒蛟帮仅次于浪翻云的“鬼索”凌战天多年苦心训练负起保护帮主之责除非是名列“黑榜”的高手否则想干掉他们绝非易事但刻下厢房外的沉寂指代表了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都死了。
一个念头闪过心中。
翟雨时舍下叶真向上官鹰扑去。
“轰!”房门四散碎裂。
一名锦衣大汉负手悠然步入便像是赴宴来的。
这时翟雨时刚好搂着上官鹰的腰身向窗门冲去。
锦衣大汉神色一动脚步一移后先至、追至两人背后。
两名怒蛟帮精锐舍下敌人从两侧向锦衣大汉攻来全是舍己杀敌的拼命招数。
锦衣大汉叹了一口气皱眉道:“何苦来由!”身形奇异地闪了几闪排山倒海的攻势全部落空但追势也被迫停下。
两名怒蛟帮精锐想不到对方强横若斯正要再组攻势只见对方一对大手蓦地涨大往自己面门拍来来势虽慢但无论如何也像是躲闪不了。
“喀嚓!”两人面门陷了下去仰跌而亡。
但上官鹰和翟雨时成功穿窗而出跌往茫茫黑夜下的长江而去。
锦衣汉怒哼一声身形闪动其它仅馀的四名怒蛟帮好手纷纷了帐。
燕菲菲一头钻进锦衣汉怀里撒娇道:“庄主啊!为什么你这么迟才进来?”原来竟是“黑榜”高手之一“十恶庄主”谈应手。
谈应手脸色沉凝又再叹一口气向着上官鹰和翟雨时逃出的方向道:“唉!这是何苦来由通往怒蛟帮的路途已被‘逍遥门主’率领门下全部封闭除非‘覆雨剑’浪翻云亲临否则你们能逃到哪里去?”“抱天览月楼”外是无际无边的暗黑一点星光也没有。
………【第三章 道消魔长】………
一点灯火在武昌府长江岸旁迅移动。
啼声的达。
一个瘦弱的身形一手策马一手持灯笼正在连夜赶路。
灯火照耀出一张年轻的脸看样子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的虽是粗衣麻布一对眼睛非常精灵额头广阔令人感到此子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这时他神情焦灼显然为错了渡头而苦恼。
马停。
他跃下马背走到空无一人的渡头尽端苦恼地叫道:“这回惨了回去时那恶人管家必要我一番好看了。”
江水滔滔对岸一列民居透出点点灯光份外使人感到内里的温暖又那样地使人感到孤独和隔离。
马儿移到他身后亲热地把马头凑上来用舌舔他的后颈。
少年怕痒缩颈伸手爱怜地拍着马嘴苦笑道:“灰儿啊灰儿你可知我的心烦得要命去吃草吧!”
那人张开没有神采的眼睛待要说话忽地身子弯曲起来一阵狂咳张口一吐一团瘀黑的血雾狂喷而出满渡头。
少年大惊失色一手将他扳过来。那人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少年从未遇过这等事一阵手足无措后才定下神来暗忖:“救人事大此事不可不管前天曾听人说东山村来了个神医日下唯一之计是将他送到那里。”目标既定忙叫道:“灰儿灰儿!”
那匹灰马长嘶一声乖巧地奔至两人身旁。
少年轻拍马颈柔声道:“灰儿灰儿!蹲下蹲下!”
灰儿顺从地蹲了下来。
少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年轻汉子搬上马背一声令下灰儿撑起马脚立了起来少年乘势跃上马背一抽绳两人一骑消没在岸旁的黑暗里。冰冷的河水使上官鏖和翟雨时精神一振他们没有时间为牺牲的怒蛟帮兄弟悲痛顺着水势往下游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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