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增加了很多可爱的调味罐。
盐、味精、鸡精、海椒面、醋、酱油……都乖乖的被放在该放的位置。
长而冰冷的餐桌上铺了一层彩色圆圈图案的纱布顿时温馨了许多。上面还放着胡椒、醋、盐巴这些可以增加食欲的调料。
灶台前煤火正旺。
炖锅里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炖好了的浓浓的鲫鱼汤出“嘟嘟”的冒泡声阵阵令人馋涎欲滴的味道飘进他鼻端。
尤其是灶台边窈窕的身影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楚帆忽然明白了一种感觉。
辛劳了一天的丈夫饥寒交迫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听到妻子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嗅到饭菜的香味心里的那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从没体会过。
他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体会到。
对于他这种习惯了荒漠一样孤独的人来说这种感觉令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踏实。
“帮我的忙别以为可以闲着。”依雪把一篮需要摘的蔬菜放到楚帆面前。
楚帆淡淡笑了笑乖乖的剥起了菜时不时温柔的望依雪一眼。
依雪忽然一声低呼握住了手指。
“怎么了?”楚帆站起来快步跨到她身边。“我看看。”
春葱般的手指上一个割痕血慢慢渗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伤口不深。”楚帆皱眉责怪。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指递到龙头下。流水顺着两人的手哗哗流下。
楚帆轻柔仔细的冲洗着她的伤口。“疼不疼?”
迎上那温柔清澈的眼神依雪的心里忽然象喝下了一口热酒既温暖又有些微醉。
“你去那边坐着。剩下的我来。”
依雪默默坐在那里望着那挺拔的身影。
充斥在心间的感动久久不曾消散。
虽然在巴黎时依雪也吃过他烧的菜。
但是现在再吃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学会烧菜的?”
“你想知道?”楚帆的目光似乎飘到了遥远的远方。“我8岁时就一个人在美国生活。不会做菜早就饿死了。”
他勾了勾嘴角:“所以我不但会做菜还学会了照顾自己。”
“8岁?你一个人?”依雪倒抽一口冷气。
虽然楚帆说得很淡然。但是这其中的艰辛苦楚她怎会体会不到?
依雪以前听杨妈说过很多楚帆的事。
说8岁时他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但是以后就没有楚帆的消息。
直到15年后才回来的。
没想到他竟一个人……
她心里忽然堵得厉害。
虽然自己父母双亡但起码还有奶奶相依为命。
而楚帆连唯一的父亲都千方百计要伤害他。
想到这里依雪的心沉重得仿佛压着铅。
“怎么不吃了?”楚帆夹了一些菜放在她碗里。
“楚帆……”依雪幽幽的叫了声。
“嗯?”楚帆应道。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楚帆看着她眼神在灯下如梦似幻。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只要小雪陪在身边我以后将不会再难过。”
奶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也映衬着两人相互凝视的目光……
海风从遥远的海上吹过来穿过格子窗轻柔的撩动起两人的衣裾仿若情人温柔的手。
浪卷在沙滩上低喃如情人贴耳私语
………【网中之鱼】………
警察局的犯人会客室。
4人。
唐家3人加律师。
“爸妈你们一定要救我。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楚远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飞扬跋扈。
满腮青色的胡子渣又黑又青的眼圈。
绝望的眼神、困兽的表情憔悴的神色。
这个养尊处优、风流潇洒的大少爷似乎几天之间苍老了1o岁变得跟他以前认为卑贱的人没什么差别。
命运的操控纵然高高在上也有可能一夜之间从高处坠落。站得越高摔得越痛。
高尚和卑贱只有微小的一步之差。
楚远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似乎晚了些。
“远儿再忍忍。很快就能出来了。”唐柳湘眼底泪珠闪烁。
律师西服领带目光犀利。“唐太太恐怕没那么简单。他现在境况极其不利。人证、物证都有……”
“你是说没把握?”唐柳湘柳眉微皱脱口问。眼底已有了薄薄的怒意。
唐归鸿用眼神阻住了她。“杨律师的意思是……”
“我们要创造有利的证据。”
“创造证据?”
“嗯。”律师额。“根据我的经验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出精神不正常的证明。”
他停了停又接道:“不过如果被现就是出伪证明。罪罚会增加。所以我想征求各位的意见。”
3人互看了一眼。
“楚远有没有把柄被握在对方手里?”杨律师又问。
楚远想起楚帆的话: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还有他挪用公款炒股的记录。
他迟疑了一下。
“那个……”唐归鸿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
“好就照杨律师说的做。”楚远很快说道。
这唯一的浮木快溺死的他怎能错过。
只是这块浮木究竟能否救他他只有赌一把了。
一周后法庭外。
唐归鸿夫妇和杨律师并肩而立。
3人都有些沮丧。
刚才在庭上他们才一抖出证明对方就把楚远以往的一切都展示了出来通过对方律师的一番解说形势立即变得极其不利。
尤其楚远挪用公款炒股的记录。
那么精明的操作精神失常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
虽然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圈套这本身就是个圈套。”杨律师皱眉喃喃道。
他以往打过上万的官司从没象现在这样。
路似乎越走越窄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唐归鸿夫妇都没说话因为他们心知肚明。
从一开始源楚帆就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张开网等着他们。
楚远就是撞进了网里的鱼即使再滑溜也只有任人宰割。
法庭外风吹不进来。
空调开得很暖。
但是他们还是浑身抖。
等待着楚远的将会是什么呢?
也许是终身监狱。
*****
事情却有些出人意料。
当燕律师接到源金的电话时几乎不敢相信。
“你是说找法官说原告希望留些情?”他忍不住再次确认。
“对。这是我家少爷的原话。”源金道他当初听到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爷——还是不能下狠心呢。
但是当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又有谁来同情?
源金叹了口气。
………【男人的冲动】………
同一天的晚上。
海浪温柔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
二楼的起居室是最好的观海的位置。
沙很宽大柔软而舒服。
依雪正盘腿坐在上面勾勒着今天浮上脑海的款式。
最近她迷上了蓝色——海一般的蓝。
这种纯粹的蓝用到衣服里面自成一个系列她已经画了十多个款式。
穿在年轻女孩们的身上肯定让人眼前一亮。
楚帆正伫立在宽大的窗台边眺望着黑夜中平静的海面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楚远应该要坐十几年的牢吧。
这十几年也够他反省了。
而且下一步的计划才最重要。
所以不能把敌人逼得太紧。否则物极必反。
楚帆在心里替自己找着借口。
而故意忽略那个埋藏在这些堂皇的借口之下的那个真正的原因。
那就是对于同父异母的弟弟楚帆狠不下心。
但是多么难。
在仇恨中生活了2o年现在却让他宽恕一个敌人——一个为了财产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
这是多么难!
因为宽恕远远比仇恨更难做到。
究竟宽恕。
还是不宽恕?
楚帆现在就处在这样的矛盾里。
一个温柔的声音把他唤醒。“楚帆你帮我看看好吗?”
依雪正望着他美丽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含关切。
“好。”楚帆心里一暖柔声应道。
依雪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了吗?
“你看蓝色应该用在哪里好?”依雪坐下来指了指面前的草稿。
她总是先把样式想出来再考虑色彩的搭配。
楚帆在依雪身旁坐下看了看。“这里会比较好。”他指着肩膀部位。
“效果真的很好。”依雪兴奋的道。
楚帆看着她笑了笑。
突然他似乎僵住了。
眼中忽然涌上了一种奇异的神色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念头。
依雪这时身体正微微前倾从侧面刚好看到对开衣领里一大片起伏如山峦、白得晶莹耀眼、引人犯罪的肌肤。
楚帆忽然记起那晚她单薄的浴巾下那双修长结实的腿曼妙的曲线……
他知道自己应该移开视线。但眼睛完全不受控制不仅没法移开甚至连眨都不能眨一下。
一定是压抑得太久——对女人对其他的事。
他也是个人而且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所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已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楚帆看着她的时候依雪的一双秋水明眸也正好瞟了过来嫣然一笑。
楚帆似乎已经痴了。
他忽然用力抱住了她。
“楚帆你怎么……”依雪惊讶的话被封在了楚帆的嘴里。
依雪想推开他但是楚帆的手已经抚摸上她。
那双滚烫的手掌好像有种奇异的魔力。凡经过的地方立刻象着了火样烧了起来。
依雪浑身酥软竟无力推开他也不愿推开。
楚帆的喘息又急又重。
他喘息着耳语般低语:“小雪作我真正的妻子吧。”
那炙热无比的手已迅解开纽扣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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