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银鳞怪蟒盘踞在红石岭上已有数百年之久早已接近气数。它自成气候以来一向是深居浅出自知已遭十忌所以十分谨慎!只因近几日来感到长久隐伏洞内周身鳞甲中有数处变潮生苔痒痛不已故此不得已才潜出洞外。它白天不敢出来怕遭大忌只得夜晚出来见见月光同时以长躯游行于乱石之间也好解解痛痒即不料一时动了天真。
它长久禁锢幽谷怎奈得这洞外花花世界引诱?于是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就迷恋起红尘来!先是夜晚出来游玩游玩渐渐胆子大了有时在清晨时候也敢露面了。
由是胆子愈来愈大。
这红石岭上鸟兽极多这怪物出现之后正好膏以馋吻!这怪蟒久已不食血腥初沾美味乐不可收先是飞禽后来连走兽也不轻易放过!
如此一来这红石岭上的鸟兽算是遭了大劫!
今夜这条毒蟒捕食了许多小动物之后因迷恋天上的星月迟迟不归。
大抵将成气候的异类都喜吸取日月精华借以辅足道力!
这条大蟒已有数百年的道力自不例外。它在乱石中游行了一阵正待喷丹吐雾之时无意间竟现附近的气味不对。
也是狼群活该倒霉它们一见这大蟒出现不由吓得四下狂窜!
怪蟒毒雾喷出那些逃之不及的狼全数倒毙!
如此又供给了这怪物一顿丰盛的夜餐。
怪蟒饱餐之后在附近松林中小憩想等子时一到吸取月华。
却不料就在这时来了这两个人。
也是它恶贯满盈活该有此一劫!
晴空一羽萧苇这一剑正正地射在了它的左眼之上左眼立时被刺瞎了。
见听它口中刺耳的厉啸了一声整个上半截身子竟像人似地直立了起来那只独眼光耀数尺炯炯逼人!
萧苇侥幸得手不禁也吓得打了个冷战!
手中宝剑既失更对这怪物莫可奈何了!
这时他见这条大蟒不时左顾右盼好似并未现自己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要想除去这条大蟒可以说是妄想不如三十六着一走为妙!
想到此他思忖寻一下车钗的藏处猛地抖手找出了一块石子“叭”地落向一边!
他这种作法纯系声东击西!
石块一落他身子蓦地腾空而起向另一边纵去!
可是他却是太轻估了那条大蟒了!
就在他身子方自腾空的一刹那就听得那怪蟒口中“吱”的一声长啸。萧苇顿觉得一股热痒痒的腥风迎面袭到一大片白云似的东西犹如奔马似地扑了过来。与此同时那怪蟒一条长身就像是剪空的一道银虹猛地卷了过来。
萧苇霍地一个倒翻足下似乎点在了那大蟒的躯体之上只觉得滑不留脚他用力向后一窜!
这时候他身上一软倒在了地上。由于怪蟒的毒气人体他虽然勉强提气未曾昏厥却是一点力量也提不起来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乱石之间。
眼看着怪蟒一只独眼已照眼前。
晴空一羽萧苇一咬牙心中叹道:“今生完了!”
就在这时他耳中忽然听到如同破锣似的一声大吼道:“好畜生!招打!”
萧苇连伤带摔再加上惊急交加顿时人事不省……
当他悠悠醒过来的时候耳中只听得乱石翻滚响遏行云!
他动了一下身子才现自己竟换了个地方。他记得先前对付怪蟒之时是在乱石之内!而此刻他却是靠身在一株大树之上。
萧苇猛然坐了起来口中“咦”了一声立刻闻得身边有人轻声地问道:“你醒了……么?”
萧苇偏过头看去却现车钗就在身边。只见她脸色更苍白了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内似乎还噙着泪水满脸惊吓焦急之色。
萧苇见她无伤不禁宽心大放!他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那大蟒呢?”
车钗向外面指了一下道:“那蟒蛇大概要死了!”
说话之时犹自听得那怪蟒长躯扫荡地上乱石之声真是惊人心魄!
萧苇不禁更糊涂了他怔怔地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车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吓坏了只觉得有一个人抱起我像飞一样的走动后来我就被放在这里……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她喘息着道:“那个人什么模样我也没有看清好像很高他对我说‘好好看着这个人他受伤了!’”
萧苇一怔道:“他说的是谁?”
车钗微微一笑惊魂乍定看起来更美了她眉毛一抬道;“就是你呀!”
萧苇口中“啊”了一声。
车钗娥眉微微一皱接道:“他丢下了一瓶药叫我给你服一粒想不到这么灵吃下去没有多久你就醒了!”
萧苇愈是吃惊道:“那药呢?”
车钗张开手道:“在这儿呢!”
萧苇接过来见是一个椭圆形的扁瓶拨开来闻闻却有一种异香。
他盖上瓶塞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车钗却张大了眼睛道:“什么味?这个人你认识么?”
萧苇点头道:“姑娘这人多半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朋友!”
话声一落就听得旁边有人狂笑道:“你猜得不错我这么接待远客实在是大大失敬了!小友你要担待一二才是呀!”
二人同时一惊一齐转过身子。只见眼前人影一晃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人身材较常人高出一尺有余一头乱就像蒿草似的。皮肤颜色在夜色中很难辨别。那副相貌更令人吃惊。如刀似的双眉之下一双眸子几乎靠在了一块闪闪有光。双目之下是一个朝天的大狮鼻巨口撩牙简直像是山林里的一只猩猩甚至比猩猩更显得狰狞些。
当他走近的时候车钗又现他的下巴上还留有一缕山羊胡子而且还是一个驼子!背后那耸起的小山似的肉峰竟比他的头还高出了许多!
这真是人世之上再也看不到的一个怪物他的丑可以说是达到了极点!
女飞卫车钗不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她身边的萧苇这时却由地上一跃而起极为兴奋地道:“老朋友久违了!”
驼子出破锣似的一声哑笑。他紧紧地抱着萧苇双肩用力地摇着口中大声地道:“不错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我总算没有白活了……哈哈!”
笑声之大震耳欲聋!
他二人似乎多年未见乍一见面那份热情和激动令一边的车钗大为惊讶。
她的目光几乎不敢在这个驼子身上停留片刻因为对方太丑了。不单单是丑而且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厌恶”感!当然这是一种毫无凭藉的观念是一种“直觉”的感触。
她真不明白像萧苇这样俊逸的一个人物怎会和如此一个人间丑类结交?而且由外表上看来这两个人还似乎是一对至友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车钗心中感到迷惑了。
她用惊异的目光向这两个人望去。
只见驼子用手在乱草似的头上用力地搔着龇着满口的獠牙嘿嘿地笑道:“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要不然这东西我还真弄它不死呢!”
车钗在一边不由大大吃了一惊!她这才知道那条白鳞怪蟒原来竟是死在了这个怪人的手中。
这真是一件令人不敢置信的事!
驼子哈哈一笑道:“来!小友我带你去看看!”
萧苇惊喜不已回过身来道:“姑娘!你也来看看吧!”
车钗慢慢走过来那驼子却已转身先行。
萧苇似乎看出车钗面色有异轻轻地道:“姑娘你不必怕这人虽是丑陋却是人世间最有侠义之心的好人!”
车钗仍有余悸地问:“他是谁?”
萧苇低低地道:“关于他的事是一篇动人的故事以后再谈吧!”
这时那驼子已立在前面的一块巨石之上哑声大笑道:“看这个畜生!”他手指石下气态雄伟地道:“它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条蟒!”
二人闻声急步过去顺其手指处下望。就见岭下乱石丛中横着那条怪蟒像一匹白色的缎子一样足足有八九丈之长!
阵阵腥风扑鼻而来再加上浓厚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呕。
驼子哑声道:“我早就知道这东西盘踞在此只是它不为恶我也不好动它。想不到近一个月来它竟破了戒规四处为恶今日碰在你我手中也算它恶贯满盈气数当尽了!”
萧苇叹了一声道:“老兄真神人也想此物周身上下刀剑不入你却怎能置其于死地呢?”
驼子鼻中哼了一声道:“你怎的忘了我的‘乾坤一十三掌’?想那年别你之时我的掌力已臻火候如今更是益可观了!”
萧苇连连点头道:“那就是了!”但他仍在怀疑地问道:“只是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兄却能令这恶蟒死得如此服贴岂不神奇么?”
驼子哑声笑道:“说来也确是不易我是在这东西腾空时在它腹下由上至下每隔数尺击中一掌一十三掌全数按中震碎了它五脏六腹才令它死得如此服贴!”
听得二人阵阵惊心。
那驼子击毙如此妖物并不显得多么疲累仍然谈笑自如令人感觉到此人功力之高只怕天地间绝无仅有了。
萧苇微微笑道:“听人说如此大蟒腹内定有什么时珠之类吧?”
驼子笑道:“这话倒也不假不过要在千年以上。此蟒内丹虽有虽是尚差些年限我们明日来取吧!今天有点累了!”说着回头道:“我们走吧!”
萧苇笑道:“我忘记介绍这位姑娘了!”
驼子向着车钗望了一眼立刻把脸转向一边道:“我已见过了……”
萧苇仍然道:“他是车姑娘!”驼子连连点着头却不用目光去看她一眼。
车钗含羞道:“多谢救命之恩!”
驼子哑声道:“不必……不必!”
这时萧苇手指那驼子对车钗道:“这位就是我们要来访的朋友名叫瞿涛是我的老友!……”
车钗目光向驼子望去对方却像自渐形秽似地低下了头;并且有意的举起右手遮住了半边脸不自然地笑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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