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盯住我,“要我说么?”
“不!”我惊呼一声,逐月他……竟在要胁我?那件事,怎能让福临知道?我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他是那个只会对我温声呵护
?怎会如此无情?
我绕过福临,“我是……心甘情愿要跟他走地。”
福临脸上满是迷茫,手足无措地道:“怎会?我……我们不是已经说好……”
我摇头,“我不再相信你了,帝王的承诺。我要不起。”
“不,”他抓住我,“你要的起,我已做好了打算,等政事稍缓,我们就……”
逐月冷哼一声。“惠儿,还想再度受骗吗?跟我走。”
福临怒发冲冠。冲到逐月面前道:“逐月!别以为你与我自小长大我就不忍杀你!”
逐月也沉下脸来,“你有千军万马,想要杀我自是容易不过。”
“那你就走!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回京城!”
一抹冷笑逸出逐月的双唇,“惠儿。见到了么?皇帝终究还是皇 帝。”
一句话说得我也有些迷茫。他终究还是皇帝……吗?
逐月静静的看着即将爆发的福临,“你是皇帝,想什么就是什么。可就算你留住了惠儿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
福临的身子轻微地晃了下,他回过头,看着我慢慢地道:“惠,你真的……想跟他走么?”
我不敢与他的目光直视,迅速的点了下头,他就那样愣愣的站在 那,一言不发,我狠下心走过他身边,站到逐月身侧,朝着他轻声道:“你……还是多去看看鄂姐姐,等她醒了,就封了她做皇后吧,她一定很开心。”
福临没有说话,我担心的望着他,“不然……你就带她走,从此天空海阔,再无拘束。”
福临苦笑了一下,眼中满是心酸,我心疼得几乎不能思考,“不 然……再不然你就……就……”
“就如何?”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没有了你,我还能如何?”
我心中大痛,狠攥了一下拳头,就想不顾一切地冲回他身旁,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无论能不能接受,无论他还要不要我,我都是那么深爱着他。
可缠到我腰上地手臂让我放弃了这一想法,荣惠,你真是个懦弱的女人,你宁可让他以为你狠心离去,也不想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留有一丝污点,你怕他在知道实情后对你露出鄙夷的目光,所以你又逃了,像一只愚蠢的鸵鸟,将自己深深埋进沙里,假装一切从未发生,假装一切仍是那么美好。
“我……不想再等了,对不起。”短短几个字,似乎抽尽了我所有地力气,福临一脸悲伤地看着我,轻声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如果是,你为什么要哭?”
我闻言眼泪流得更甚,转眼已泣不成声,“以后,别读那么多佛 经,那东西读多了没什么好处,别再任性,多陪陪身边的人,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发现自己过得很好。”
福临心疼地道:“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做出这样地决定?”
我胡乱的擦了擦泪水,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不舍得离开这里。”
福临的眼眶微有些发红,“你不舍得坤宁宫,却舍得我么?”
我扭头看向逐月,颤着声音说:“走,快……”再不走,我就再 也……走不了了。
逐月没有丝毫犹豫,他揽住我的腰跃上屋顶,来喜也跟着跃上,此时一道身影从旁蹿出,不由分说与逐月过了几招,是追星,他脸色同样有些难看,冷冷的看着逐月,“你不该带她走。”
逐月沉声道:“让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追星丝毫不让,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而我,靠在逐月怀中,眼睛却盯盯的望着下面的福临,四目相交,已胜过千言万语。
“追星,够了。”他看着我,淡淡的开口,“让他们……走吧。”
追星却犹豫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我身后好一会,我不知他在看什 么,只知道他的眼中,同样充满矛盾。
福临突然笑了笑,“惠,有一首歌,早应唱给你听,但是上次弄得一团糟,一直也没机会唱,想听么?”
我没有言语,收回目光靠回逐月怀里,耳边传来福临有些黯哑的声音,极不稳定的声线让我明白他此时心中有多么的……不舍。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怔怔的听着他的歌,我没有抬头,除了玄 ,别人不可能会唱这首歌,原来七夕当晚他就是想唱这首歌给我听,泪水已将逐月的衣襟浸 湿,逐月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你若是……”
我摇摇头,“走吧。”
逐月回头看了看福临,突然双唇轻启,我没听见他发出声音,可福临却愣在那里,他神情微动,似要开口说话,但在那之前,逐月就抱着我飞身而起,他的声音传来之前,已被轻风吹散,我只见到他一脸的急色,接着,便被红墙挡住了视线,我的心瞬时间,空空如也。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
世界上最远的距,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荣月山庄
于跟在身后的来喜,逐月并没有阻止,也不知他是怎 之他避开了宫中所有的明哨暗哨,安全的出了皇宫,我们在一处偏僻之地缓下身形,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装饰很简单,内里却极为舒适,干粮点心一应俱全,看得出,是用了心准备的。
逐月与来喜驾着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我偷偷掀开窗帘,呆愣愣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色皇城,才惊觉,原来出宫,竟是这么简 单。
外面的天色由亮转暗,又由暗转亮,马车始终在不停的飞驰,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再流不出眼泪,我掀起车帘,坐到逐月身边,“我们……要去哪?”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个日夜没有喝水让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我回到车内将水壶取出,递到他手中,“歇一会吧,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逐月看着我笑笑,伸手接过水壶喝了一口,“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驾车,我很想问他最后究竟与福临说了什么,可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无论他说了什 么,也无论福临今后如何,似乎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吧。突然我又想 到,就这么走了,也没去跟玄 打个招呼,似乎很没义气,也不知乌云珠有没有醒,如果醒了,她应该会开心吧,因为她终于少了最大的负 担,她有一生的时间让福临……忘记我。
还有若雪,我看了看逐月。还是没问出口。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到了晚上,我们找到一家客栈留宿,整个晚上我始终警觉,也不知自己在防备什么,是怕逐月?我与他已做过了最亲密地事,我还怕什 么?那一夜地疯狂……我曾试着忘记那一夜,可越是刻意,那种感觉偏偏越浮上心头。到最后,身体竟微有些发热,我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呜呜咽咽的又哭出声,也不知是在怀念自己丢失的心,还是在痛恨自己 的……无耻。
直到第二日天明。我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逐月老老实实的在隔壁睡了一夜。并没有突然闯入或是半夜翻窗什么的,让我安下了心,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我似乎将他想得太过不堪了。
就这样,我们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来喜不知怎么变得异样沉默。好像也跟我一样,丢了心。
我没有问逐月究竟要把我带到哪去,也懒得算究竟过了多少天。直到马车经过洛阳,却并未进城,我有些奇怪,“不进城么?天又快黑 了。”
他笑笑,“我们直接回家。”
家?这个字又让我怔忡了半天,天色微暗,在月亮升起之前,我终于看见了“家”。
一座精致的山庄座落在不远山脚下,正对着山庄,有一个不算大的湖泊,如同一面镜子镶嵌在绿地之上,湖泊旁边又有一片树林,微暗地天色显得其中雾气氤氲,山、水、草地、树林……这里与我梦中的地方竟是那样相似,我的神情之中大概透出了一些惊喜吧,逐月将马车停在山庄前,跳下车去,将手递过来,“喜欢么?这就是我们的家。”
我迟疑了一下,将手交到他手中,扶着他下了车,一扇不甚宏伟却十分雅致的大门映入眼中,抬起头,四个大字高高在上:荣月山庄。
荣?月?
我脚下不禁迟了一下,他看着我轻声道:“以前这里叫水月山庄,因为那时陪着我的,只有门口地蓝水湖,现在不同了。”
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得朝他笑了笑,他转身前去叫门,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一个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