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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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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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丛文绍都是一样的脾气,宁死也不肯服软,和茅坑的石头一样啊!”参谋长轻轻呷了一口茶水,眼睛看向了别处。

  “老首长!我就请教您一个问题:现在这种情况,是解决思想问题重要,还是以大局为重,一致对外重要?”

  “行了!你不用说了,哪轻哪重我比你明白。”参谋长打断他的话,“可是你知不知道?丛文绍这件事情是上面内务部负责的,除了黎书记有权过问之外,就连武部长都没有这个资格!”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老丛就这么窝窝囊囊被人糟践吧!二师现在可是群龙无首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内务部总不能还这么悠哉游哉吧?您看看高坪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您再瞧瞧内务部都给咱们派的是什么指挥员?要不是那个志大才疏的吴文欢,咱们现在至于这么被动吗?溪山团至于这么丢人吗?”

  参谋长放下茶杯,严肃地看着阮庭光,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阮!你今天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记住: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说!”说完,就象没事一样,认认真真地又品起他的茶来。

  “老首长!我......”

  “你什么你?”参谋长抓起信封丢给他,说道:“现在情况很复杂也很困难。但是,越是困难和复杂,我们党员同志就越要冲在最前面。别的不说,高坪从现在开始就完全交给你了,你要还是个党员的话,就别让同志们失望......”

  “是!”阮庭光无奈地敬了个礼,轻轻打开那封信。只见上面除了他写给司令部的信之外,还有一封盖着朱漆的任命书,上写:

  经司令部党委会讨论决定:从即日起,兹任命阮庭光同志为高坪军区二师参谋长兼二师代理师长。此命令于即日起下发全师官兵,不得有误。

  高坪军区司令员XXX               

  参谋长XXX

  1979年10月11日签发

  看着这封委任状,阮庭光的心里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兴奋,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老阮!”参谋长拍拍他的肩说道:“丛文绍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不是还有我和梅司令员吗?现在高坪空虚,你必须马上赶回去主持大局。咳!说起来也是不太方便——高坪军区居然不设在高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多走上一百公里的山路。”

  阮庭光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给参谋长又敬了个礼......

  
  “团长!陈排长有回电!”通讯员敬过礼之后,递给吴晨东一封电文。吴晨东接过一看,气得狠狠地骂了一句娘。

  “陈沂生这狗日的,老子非亲手毙了他不可!”背手掐着电报,他在屋里气冲冲转起了圈。

  “又怎么啦?”高树青问道。

  “你看看,你看看!”吴晨东将电文递给了高政委。

  “这有什么呀?”看过之后,高树青将电文丢在桌子上笑道,“我当出了什么大事,不就是又转回高坪了吗?以他陈沂生的性格,要是不办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那才叫意外呢!”

  “老高,不是我说你,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稳坐太师椅?你说说,咱们还要替他背多久的黑锅?现在咱们可是背着处分哪!你没见到袁光和徐军都被抓起来了吗?他再不回来,下一个可就是你我啦!”

  高树青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啥?”

  “我笑啥?我笑了吗?”高树青反问道。

  “你笑了,你就笑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笑了!”吴晨东被高树青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我说老吴!”高树青收起笑容,认真地道:“你怕不怕撤职罢官掉脑袋?”

  “怕个鸟!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吴晨东怕过谁?”

  “这不就行了吗?既然你不怕,还急什么?随他们去吧!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只要陈沂生能给我们报了无名高地的仇,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说完,他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烟递给正在发愣的吴晨东,说道:“抽根烟消消气吧!反正这小子现在是不在咱眼皮子底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吴晨东接过香烟,点着后狠狠吸了几口说道:“我的话就放在这:要是枪毙,我就拉着陈沂生这狗日的一块上刑场!”

  
  周小米攀住船舷从水里一跃,爬上船头。拔除越军尸体上的匕首,他摘下帽子向河岸上的战友们挥挥手。

  四个越军,被陈沂生和邵海山用点射击毙了三个。一个刚要还击,就被埋伏在水中的战士们给打成了蜂窝煤。鲜红的血水溅得船上到处都是。周小米怕他们不死,又用匕首狠狠插了几刀。

  “都利索没有?”陈沂生望着划近的汽艇,轻声问道。

  “放心吧排长!一个喘气的都没剩下。”周小米得意地扬扬手中的匕首。

  “那好!抓紧时间把螺旋桨上的树藤清理干净!”陈沂生跳上船头,边吩咐边回身拉住邵海山的手,将他拽上小艇。

  陈东的伤口刚刚止住了血。而杨雪龙的情况就变得很糟糕,除了继续咳血之外,昏迷中的他,已经发起了高烧。光是从伤口,陈沂生就替他拔掉了十多条旱蚂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十四章
整整一天一夜,赵静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的。寝室中的姐妹对她近期来的“异常表现”很是不解,纷纷询问。赵静只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搪塞过去,而且还特意请了病假。

  茶不思,饭不想,人也渐渐消瘦下去。眼窝深陷,原本白皙的皮肤已是暗无光泽。几个姐妹对她担心得不得了,曾几次劝她去看看医生,不过都被她拒绝了。最后,她干脆发布“声明”,说自己这是老毛病了,养一养就能好。

  赵静这一“病”,就好似一场突发其来的八级地震,整个学校的领导班子全都乱套了。主抓学生工作的朱副校长特意从外地考察的途中匆匆赶回,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家都没顾得上回,一头就扎进学生宿色,不顾赵静的强烈反对,守了赵静整整一天。学校王政委特地和赵静的母亲通了一次长途电话,竭力安慰着这位“深受打击”悲痛欲绝的母亲。并且在王政委的安排下,赵静的母亲从千里之外日夜兼程赶往广洲。与此同时,王政委还特地在校党委会上指出:关心、爱护以及照顾好每一位同学,是学校今后工作的重点。各级领导班子都要严格把关,认真贯彻执行校党委的工作指示,争取在短时期内做到:不要让一个学生掉队,要让每一个学生觉得学校就是家。

  为了充分实施这一重大决策,李校长特地宣布:在学校的学生食堂专门开辟病号窗口,有病的学生要在其家属赶到之前,派专人护理。根据实际情况帮助和解决学生提出的困难和要求。

  赵静彻底病了......

  
  “排长!有情况。”金玄和拿着电报纸跑进陈沂生隐蔽的树洞中说道,“我把刚刚截获的越军情报送回国内,根据破译后的内容表明:越军将要在今天下午向高坪增派一个‘冰雹’导弹营。而且,最近的行军路线距离我们隐蔽处只有一华里。排长!你看......”

  “看什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硬是要往咱枪口上撞,你说咋办?打他个舅舅的。”陈沂生吐出嚼在嘴里的树叶,一点都不犹豫。

  “老陈!这是一个营,要啃掉这块硬骨头,咱们可要动动脑筋。”邵海山插了句嘴。不过这句话插得恰到好处,陈沂生第一次破天荒没有反对,而是重重点点头。

  “老邵这小子办起事来一向是前怕狼后怕虎,这回到是痛痛快快,说明什么?哎!当兵的,你不打仗光养着那怎么能行?”想到这,他咧开大嘴,窃笑不止。

  “看来地雷和炸药是不能少用了,还好,出去探路的同志收集了不少。另外,咱们也要选择一下地形,要打就要出其不意,速战速决!”邵海山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应变措施,听得陈沂生是连连点头。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看中了795高地以南15公里的一段走行在峭壁上的公路。这条公路一面是仰角接近90度的峭壁,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地势险要异常。一旦越军遭到伏击,则躲无处躲,藏无处可藏,进退不得。是一块打伏击的绝佳战场。峭壁上原有一个班的越南民兵守卫。可是由于侦查排突然发动攻击,在越南民兵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轻而易举拿下了阵地。

  望着峭壁下的公路,老陈又开始兴奋了。的确,这么理想的地方,迫击炮打不着,子弹射不到。一旦打起仗来,只要子弹管够,那就是个一面倒的局势。说实话,当兵的就喜欢这样的阵地。

  “老邵!咱们这次又发了,没准还能给你弄两个越南小媳妇,嘿嘿!彩礼钱都省了。”老陈开起了荤腥玩笑。邵海山笑了笑,没理他。看看身边的战士,能打仗的还剩不到二十个人,就是这二十几个人,令越南政府大为恼火,不惜从南方抽调兵力来进行围剿。高坪地区的军政官员不惜立下军令状,发誓要将这二十几个人剥皮抽筋。陈沂生本人,也因偷袭溪山团一仗,名扬越南,已达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后世外国军事专家对高坪这一仗的评论是:一场糊里糊涂的战斗,越南人没有承认他们败了,而中国人也没有声称他们胜了。双方都很默契地保持着某种姿态,共同默许这是一场不分胜负的遭遇战。

  “杨雪龙还没有醒吗?”陈沂生收敛起笑容。

  “还没有!在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他还能支持多久!”邵海山现在是一提到杨雪龙就犯愁,“老陈!”邵海山问道,“是不是该按照老规矩办了?”他偷偷悄悄不远处昏睡着的杨雪龙,也是犹豫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

  陈沂生阴沉着脸,半天没说一句话。

  “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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