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尚未拔出,他只有双手一拍,并抱住豹子!
在这刹那间,他已用了少林的“大手印”,力击下去!
那豹子负伤狂吼,方歌吟离他太近,只有拼命抓住不放,也被他抓伤了几处!
方歌吟无论如何,都不放手,而且运力自两边死夹,那豹虽力大无穷,但又怎及得上功力增长十倍的方歌吟?不一会,终于倒地不起。
方歌吟大力一呼一吸,正要立起,忽然眼前草地,一物窜起,竟比闪电还快!
方歌吟在那刹间,不及思索,双指一弹,弹中那物!
“波”地一声,那物竟被弹飞丈外,撞在大树杆上,原是是一条碧黄的毒蛇,蛇首已被方歌吟一指弹碎!
原来方歌吟刚那一指,在情急中而施,居然把两种平时都不会贯通的“天羽奇剑”中的“怒曲神剑”化做“长空神指”,再将“怒用神指”的指力,才一举击破了毒蛇,也救了自己。
这一指乃合“三正四奇”两家之精华,其力量捏拿之准,令方歌吟自己也意想不就在这时,他又发现一只极巨毛茸的猩猩,已掩至桑小娥的背后。
怎么各处的野兽都涌来这儿了?
他大喝一声,飞跃过桑小娥头顶,也越过猩猩的额顶,那猩猩猛然察觉,举臂要来抓,乃歌吟已不容发地穿了过去,顺手在猩猩脑门以“六阳金刚手”一拍猩猩狂吼一声,摇摇幌幌,终于巍危颤颤,轰然倒下;桑小娥这才查觉,惊得失声呼叫,差些儿给猩猩仆倒的身躯压中。
方歌吟一拖桑小娥纤手,疾道:“快,快离开这里,这儿是野兽窝。”就在这时,又一阵急腥风摇树林,一物啸吼扑至!
方歌吟急低旋身,反刺一剑!
“嘶”地一声,方歌吟背部被抓了一道见血约五爪之痕,头上方巾也给抓落,发鬓凌乱,但那头山猫也吃了一剑,负伤急遁。
方歌吟负疼急道:“跟踪它!”
牛羊鹤琢都有个家,负伤的鸟兽都必定回到它们的居处。
如果它们是经人训练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回到饲养它们的地方。
一定有人指挥的;否则贺兰山不可能变成了野兽窝:万兽齐集!
方歌吟如斯肯定。
方歌吟急追。
他后面还拉桑小娥的小手,越过苔石、密树,甚至跃上高大的树杆追踪。
那山猫流血急遁。
追了好一段路,方歌吟眼前忽然出现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块。
石缝边匿伏两三个人──就在这时,那山猫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那人,张口噬向那人颈旁的大动脉!
待那人警觉返身时,山猫已扑到那人身上,那人已不及闪躲!
在这一刹那间,方歌吟手中金虹剑已脱手飞出!
他在那瞬间无法确定那些人是谁,只忽然有熟悉的感觉。
而他只是为了救人,已毫不加思索的挥出了剑!
剑化金虹,直刺入山猫背后。
山猫狂嚎,那人左右手一挑,亮出一双银戟,“研研”二声,都刺入了山猫体内!
山猫辗转挣扎几下,终告毙命。
那人自血泊中巍顿而立,在旁两人关心扶持。
桑小娥目光一凝,随即喜呼:“辛大叔!”原来这险被山猫咬死的人,并不是谁,却正是“长空帮”下五大堂主首席,“长空神指”桑书云之得力助手,与方歌吟有数面之缘的白旗堂主“全足孙槟”辛深巷!
辛深巷本来也是一脸风霜,但乍见桑小娥,也喜得跳了起来!
“小姐!”
辛深巷满脸沧桑,但见方歌吟、桑小娥,却喜悦莫已。他向方歌吟一颔首,脸上流露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方歌吟见着他,也如见亲人。
“小姐,你好容光焕发啊。”
“大叔,怎会……”桑小娥靠在辛深巷宽厚的膀边问。
“大叔老了。”辛深巷如此发出一声谓叹,大力地拍击桑小娥的背膀!“不。人家痛嘛。”“哈哈……”辛深巷嚎笑着,忽又笑容一敛,眼睛发亮问:“你们怎会来了这里?”
桑小娥一撇嘴,道:“这倒要问大叔了,大叔好好的江南局面不管,来这儿给山猫咬,却是干嘛?”忽然忆起一事,脱离了辛深巷臂膀,急问道:“爹他……是不是出事了?”
辛深巷彷佛脸上又多添了几道皱纹,“实不相瞒,小姐,帮主已失踪多日。”
“什么?!”桑小娥几乎跳了起来,“果然是爹爹……”
辛深巷咪眼睛,反问:“……你们也知道这里的事?……那么这里的事是真的了?…”
方歌吟切入问道:“这里的什么事?”
辛深巷摊手道:“我也不清楚啊。”
方歌吟皱眉道:“你也是……我们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辛深巷沉吟一下,道:“看来事急不宜迟,请先说你们两位追索到这儿来的原因。”
方歌吟道:“我俩在嘉峪关一带,受到七尸迎宾礼之邀约……”
辛深巷目光闪动,截道:“什么?!‘七尸迎宾’……金衣会的人!…”
方歌吟道:“是。他们派出四名香主,狙杀不遂,反被一道士打扮的人诛而灭口。我就在死身上搜出了几面血书……”
辛深巷双肩一耸,自袖内掏出几张皱纸,笑问:“是不是这些?”
方歌吟、桑小娥看去,只见果是歪歪斜斜的写“被困七寒谷”等字,有的可能写时太急,连“七寒谷”三字都未写完,便已断了,其中有一张只写“被困”二字,下面便是一大滩浓血染纸,想必在那时遭了毒手。
方歌吟道:“正是这些血书……后来赴七寒谷途中,就在银川一带,受到截杀,并与‘天罗坛’的一名坛主及其手下交手……”
辛深巷动容道;“连唐本本的人都出动了?”方歌吟点点头,道:“还不止。我们就在前面,还跟曲凤不还的手下交过战,并捡得桑帮主的手笔……”
辛深巷嘎声道:“真是七寒谷的人?!”方歌吟掏出血书,道:“就是这一份……”
辛深巷立即接过来看,脸色凝重,蹂足道:“真是帮主亲手所书……”
原来桑书云平日帮务极忙,极少练字,但遍阅摹书,博学大度,对书法绘画,虽疏练习,却极有天份,比苦练字的人,虽然法度欠周,意境妙逸,比练字的人创意得多!他的字龙飞凤舞,俊逸寮秀,别具一格,辛深巷久在桑书云摩下,自然一瞧便辨认得出。
至于方歌吟,也因桑书云昔日奉赠的手抄之“长空神指”练习方法,而识得桑书云书法,并且对那一手不加勤习而全凭才华、气态、势度、胸襟、识见、笔力所创造出来的字体,甚为心仪。所以乍见之下,也是识得。至于桑小娥为桑书云之女,对父亲的一手字迹更为熟稔,也更仍勿需置疑了。
方歌吟双眉一剔,道:“这便是我俩匆匆赶来的原因……不知辛大叔……?”
辛深巷以手加额,道:“前些日子,武当大风道长与恒山众神尼连袂来找帮主,谓‘血河车’又现江湖,在宁夏一带出现,而且系由武林第一大煞星,死而复生的幽冥血奴萧萧天所驾,沿途上杀戮无辜,伤天害理……帮主闻后,愿意悉力阻止,即邀得‘大漠仙掌’车占风出面,四人并上少林,求了少林天象大师下山,路上碰了‘劫余岛主’严苍茫,其他有意觊觎‘血河车”的便宜,也一路跟了来,而且还有各路武林人物……”
方歌吟双眉一展,道:“武林七大高手中,‘三正’全至,‘四奇’亦到其三,按理说不会出事才对……”辛深巷叹道:“本来是的。边疆一带,‘长空帮’实力所不能及,但我也请了护送帮主的高手二十三人前往,他们都是精于布阵、遁甲、奇门、通讯、追踪、伏击、逃亡的好手,却没有一个有消息,没有一人回来……”
方歌吟、桑小娥都大惊失色。辛深巷又道“而且,自桑帮主一出塞外,便没了消息,连同其他高手,也一样没了音信,同样派座下高手来寻,亦一样没有头绪。更可驾虑的是,此行中少林天象还带了天龙大师等随行,并有达摩廿四僧,车大侠也偕同‘瀚海青凤’旷女侠等前往,严老怪亦带了他儿子和岛中弟子数十名……无一不是武林高手,身经百战,怎会连一个讯息都没有?就算遇到了极大的艰险,以桑帮主等六大高手,天下又有谁能挡?就算是叫‘武林孤子’任狂,也没有这个力量……”
方歌吟,桑小娥愈听愈担心。辛深巷长叹一声又道:“现在各大门派子弟,也发众来搏。长空帮人多势众,这几日来苦心搜索,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桑小娥急得捉住辛深巷的手疾问:“是什么迹象?!”
辛深巷叹道:“这几日来,我们朝夕寻搜,却也无端端丧失了多位弟兄生命,有的被野兽攻袭致命,有的显然是被人所暗杀……像今天,若无方少侠相救,辛深巷怕就……”
方歌吟谦冲地道:“辛大叔莫如此说。纵没晚辈那一剑,大叔的双斩,也非那山猫禁受得了。”
辛深巷苦笑,指指自己的脑子道:“那时恐怕咽喉又多了一对鼻孔了……我有自知之明,脑袋还行,至于身手,则当方少侠的徒弟都排不上。”
方歌吟道:“辛大叔快别这样说……如果武功高强就是一切,那么真正在青史里留名的人都是一些武林人物了……事实上,根本绝大多数的人还否定武林的存在呢。”辛深巷笑笑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剔眉:“然后我们搜至这儿附近,便发觉了几只冒死飞出来的鸽子,以及被杀的帮中子弟身上搜出来的血书……可是我们搜遍附近,被毒蛇猛兽攻击了不下数十次,死伤不少精锐,还是查不出江湖人称‘武林三大绝地’的‘七寒谷’究竟座落在那里……”
“这里的猛兽恐怕并不是野生的,而是受人训练有素地攻击踏入这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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