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傻,要医治一个死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他都气绝了,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药草维持他的肉身不败坏,然后镇日看着他的尸体发楞,至少,这样还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他低下头看着白己满是伤痕的手掌,有新伤也有旧伤,全是为了替仙羽采药草时,被芒草割伤,有些则是被栖息在崖底的草蛇咬伤,日子久了,这双手也成了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却代表了他满心在乎仙羽的证明。
魔翼轻抬起头,知道自己该去采药可,临去前,他再次看了床上的仙羽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要在昏暗的崖底生活,实是不容易,若不是自己身怀武功,恐怕也难以在黑暗中清晰的瞧见周遭的事物,借着自己读过药书的记忆,将所需的药草采起,端入怀中安放。
采了许久,魔翼才起身想回到小屋,正欲迈开脚步,却瞧见一个类似手骨的东西露在高长的草丛外。
疑惑之下,他走上前将草丛拨开,就见一具老旧、穿着破衫的人骨,紧紧抱着一个已然看不清字样的墓碑,一旁插着的剑,还沾有干枯到发黑的血迹。
魔翼看着这一幕楞住了,瞧那穿着破衫紧抱住墓碑的人骨,身着虽破烂不堪,却可以看出是名男子的衣衫,而他紧拥的墓碑,字样虽然已经模糊不清,却依稀可见一个扬字,忽然间,他开始不安了起来,是否……这就是他和仙羽的结局?一个死了,一个痴痴的等待,等不到重要的人醒来,最终就只能抱着他的墓碑哀痛,心死。
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到,他粗喘着气奔回屋内,床上哪还有仙羽的身躯,内心更着急了,双眼一下子转赤,害怕不安地又跑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在黑暗中寻觅那抹熟悉的身影,却是遍寻不着。
他跪倒在地上抱紧自己,压抑着声音不哭出声,全身却抖得像是快碎了,不见了……仙羽不见了……怎么会?他到哪里去了?不要留下他……就算是死……也带他一起走吧!
怱地,远方传来一声声熟悉却断断续续的哀愁曲调,让无声流泪的魔翼不禁猛抬起头,爬起身循着声音奔走。
终于,他看见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颤抖着手持着白玉萧,气若悬浮地吹奏,儒雅斯文的脸孔,带着淡然的笑意,温柔地看着泪流满面的魔翼。
「真的……是你?」魔翼哑着许久不曾开口的声音,浑身颤抖的问着眼前看起来比他瘦弱的儒雅男子。
男子放下手中的白玉萧,「你会怨我吗?我又骗了你……」
魔翼早就不在乎了,他真的受够了,也恨累了,他也早就不怨了,跑上前将还在说话的男子紧紧抱住,浑身抖得好是厉害。「我输了……我认输总可以了吧?你不要……再放开我了……」
「师兄……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是真的不会再放开你了,就是死,我也会带着你一同赴死。」仙羽虽这么问,所做的举动却已然表达出内心的想望。
他好开心,总算……他总算得到他了,紧紧的反将魔翼搂入怀内,拉起一袖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凑上前亲吻他的脸庞。
「随你……都随你了……」魔翼认输的任由仙羽亲吻他,他真的怕了,只要他活着就好,他不要再镇日盯着他的尸体看了,梦也好幻觉也罢,他不想醒来了。
尾声
小屋内,交缠着两具赤裸身躯,地上凌乱的衣衫,昭显出两人对彼此的渴望,被压在下头的精壮男子,不断发出混和着喘气的暧昧低吟,让上头的儒雅男子热红了一张白皙的脸孔,更加渴望的将自己深深顶入精壮男子的体内。
「唔啊!」魔翼赤红着一张俊脸仰起头,赤裸的身躯也染上了红潮,压在他身上逞欲的人,不断抚摸他结实的胸膛,偶尔移到一旁揉捏他的**,刺激他敏感的地方。
「师兄……」仙羽紧抓着魔翼的双腿,将之拉得更开,好让自己能够更加贴近他的下身,用力的**自己的粗大。
「仙羽……啊……不……」魔翼揪着身下的暖被,咬牙承受体内不断**的热柱,却总是忍不住的叫出声,浑身难耐的快感让他快受不了了。
「翼……这可是你说的……随我是吧……那就不能说不……」仙羽更加粗鲁的撞击魔翼的**,盈满欲火的双眸紧盯着他涨红的俊脸看。
根本不够……这样根本不够弥补他……还要更多……更多……他越加快速的顶撞身下的人,两人的身体都热红得流下汗水,结合的地方更适渗出许些白浊的液体,摩擦出黏腻的暧昧声响。
魔翼受不了的开始挣扎,却被仙羽抓得死紧,整个人只能依着他大幅摇动身躯,「够了……啊啊……快、快停呀……」
「不行……还不可以……」仙羽听见魔翼沙哑的几乎失声的哀求,更是粗暴的疼爱他,将他捣弄得频频颤抖。
「啊……」魔翼承受仙羽粗暴的撞击好一会儿,终于到达极限地拱起身躯,让自己更加与他密合,接受了射入体内的温暖后,便重重的躺回床上粗喘着气。
仙羽又抽动了好一会儿,才满足的压在魔翼的身上,不停的啄吻他的俊脸。「这样就累了……我还想继续呢……」
魔翼缓过一口气的看向仙羽,一张俊脸涨得更是红了,急忙想岔开话题地问说:「你……怎么会忽然醒来?我以为你死了。」
也确实,他已经确认过他死了,否则也不会折腾了三个多月都还无法将他救醒,这家伙真的骗得他好惨,说来这么轻易原谅他,自己似乎吃亏了。
「这个呀……」仙羽吃吃地笑出声,装着一脸无辜态地说:「其实在你打了我一掌后,我立刻自行运气封住全身穴道,以便昏迷时可以自行疗伤,谁知一昏就昏了三个多月,让师兄你久等了,师弟我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魔翼不层地冷哼出声,别过头地说:「依我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你算计好的,你早料到我会出掌打你了吧?早知道依你的狡猾程度,根本不可能不做任何防备!」
说完就觉得一肚子怒火,自己当真是太便宜仙羽了,他害得他伤心了这么久,镇日跟个女人家一样哭得仿佛死了夫君似的,可恶!早知道那一掌干脆打死这个可恨的家伙算了!
「师兄……快别这么说,若是我不这么做,你当真想孤单一个人在崖底度过终生吗?这样师弟我在黄泉之下,可是会心疼的呀!」仙羽赶忙黏上魔翼,也不管他的推拒,硬是将他抱得紧紧的,柔声安抚地说道。
「不要再说了!」魔翼忽然颤抖起身躯,现在光是听到仙羽说到黄泉这两字,他就好怕他真的会再次丢下他。「不要说什么黄泉不黄泉了……」
仙羽双眼一柔,细细地亲吻魔翼的肩头,笑着说:「我不说就是了,你可别再哭了,在梦里我就常梦见你哭,看得我心都痛了。」
魔翼不语地转过身抱住仙羽,将脸埋入他溢满香气的发内,闷着声说:「刚刚我看到一个墓碑,还有……紧抱着那个墓碑的白骨……」
「原来如此,我还想师兄你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期间内,建了这间屋子呢!原来这儿是别人遗留下来的!」仙羽以着揶揄的语气笑说,试图以此平抚魔翼的不安。
「他们……没有我们这么幸运……改明儿我们将他们一同埋葬了吧!」魔翼没有反应,反而同情起那对无缘的可怜人,哀愁地说着。
仙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抱紧魔翼,柔着声说:「你果真是个温柔的人……好吧!明儿个我们一起去将他们葬在一起。」
魔翼低应一声,偎着仙羽几乎入睡,刚毅的俊脸上写满了疲惫,看来……他果真老了,既使面容未改,心却老了,这一生,他就只想陪伴在仙羽身旁,听他吹过一次又一次的仙魔曲……
「师兄……明儿个葬了他们后,我们一同把屋外那些会发光的草,种满整个崖底吧!」仙羽将手指插入魔翼的黑发中,将他的人更按往自己,柔着声说道。
魔翼拾起头,看着仙羽儒雅的脸孔,露出一抹淡笑地说:「也好,崖底太昏暗了,总让人觉得不安。」
「有我陪着师兄,以后就不必怕了,睡吧!你一定累了。」仙羽亲吻了下魔翼的薄唇,心疼地说道。
魔翼没有回应,仅是将唇角的弧度扩得更大,偎在仙羽身旁沉沉入睡。
仙羽紧搂住身旁的师兄,深深地凝望着他俊脸上的倦态,这回,他不会放开了,就算不能同生但愿同死,这个人他缠定了!永生永世……也不放开……谁叫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呢!
扬起唇角,亲吻了魔翼的脸庞一下,便搂着他一同入睡,这一世……下一世……他们将永远共存,不弃不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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