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打击和遭遇,就如同上天也嫉妒他的才华,渐渐的,伽罗瓦成为一个激进的共和主义者。用我们今天的话讲,就是一个愤青,因为政治观点跟很多人产生激烈的摩擦,不过这个人身上还带有法国人的一个非常可爱的特征吧,就是对美女的追求,他跟各种姑娘勾搭来勾搭去,最后勾搭上一个姑娘,结果惹祸了。”
“这个姑娘的未婚夫是法国当时著名的一个枪手,这个枪手说,我的女人你也敢动?那二话不说,决斗吧。按照当时的风俗,你又没法拒绝,或者是按照自己的那种荣誉感你没法拒绝这场决斗,但是对方是最好的枪手,你肯定是个死。所谓的决斗场,其实就是你的死刑场。”
“所以,伽罗瓦就特别的抓狂,伽罗瓦这个人其实他不是职业的数学家,他当时学数学也不过刚刚五年之久,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天才,他的脑子里在酝酿一个全新的想法,所以在第二天就要上刑场了嘛,头一天晚上,他就写就了一份手稿,这份手稿,极其重要。”
“在告别人世的前夜,整个晚上,他把飞逝的时间用来焦躁地一气呵成写出他的科学上的最后遗言,在死亡之前尽快地写,把他丰富的思想中那些伟大的东西尽量写一些出来。他不时中断,在纸边空白处写上:我没有时间,我没有时间。然后又接着涂写下一个极其潦草的提纲。”
“1832年5月30日清晨,在巴黎的葛拉塞尔湖附近躺着一个昏迷的年轻人,过路的农民从枪伤判断他是决斗后受了重伤,就把这个不知名的青年抬到医院。第二天早晨十点,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离开了人世,数学史上最年轻、最富有创造性的头脑停止了思考。”
“伽罗瓦的死使数学的发展被推迟了几十年,群论的两位奠基者都充满了悲情浪漫主义,阿贝尔死于贫穷,伽罗瓦则死于愚蠢。全部科学史上,极度愚蠢战胜不可抑制的天才的例子,再没有比伽罗瓦过于短促的一生所提供的例子更全面了。”
“他的朋友遵照伽罗瓦的遗愿,将他的数学论文寄给高斯与雅各比,但是都石沉大海,又过了很多年,一直到1843年,是另一位数学家刘维尔才发现了这份手稿,然后惊为天人,把这份手稿的整个思想又用一种条分缕析的方式给他表述出来,后来,这个思想就成为数学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理论支派,叫群论。”
“群论到底是什么呢?就是有时候解决数学问题,你别试图一揽子解决,或者是单个解决,往往都不行,往往要采取一种多米诺骨牌的方法,就是我推倒第一个,那顺便压垮第二个,然后一串就都能解决。正好跟前面讲的费马大定理的特征完全吻合,这把钥匙,好像就能开另外一把锁。”
说道伽罗瓦,孔继道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数学发展史上,唯独对伽罗瓦最为感伤,这是一个太有才华的少年,却又遭遇太多的坎坷,带着淡淡的哀伤,说道。
“说到底,伽罗瓦是一个数学天才,但运气不好,他之所以政治上这么激进,也是数学方面处处碰壁郁闷无处发泄造成的。当然了,伽罗瓦的悲剧也有自身缺点,就是写东西太简洁,年轻人容易浮躁,天才更是年少轻狂,思想本来就已经非常超前了,又不表述清楚,那些前辈们怎么会认真看呢?”
“那第二块阶梯是谁呢,是两个小鬼子,说到这你们可以看出,费马大定理好像是人类的一个智力游戏,但是它是一个全球高智商的人一个接力赛,是在300多年的一个历史跨度里,是在全球的一个协作场景里完成的。”
“这两个小鬼子,一个叫谷山丰,一个叫志村五郎,那谷山丰和志村五郎他们二人的成就是什么呢?他们提出来一个猜想,也就是在数学的两个分支,一个叫椭圆曲线,一个叫模形式之间,存在这一一对应的关系,啥叫一一对应啊?”
“就好比勾股定理,这是一个代数公式,但它同时又对应这着一个直角三角形的几何图形,这就叫一一对应关系。说白了,解开了这个公式,虽然解的是一道代数题,但它同时也解开了一道几何题。”
“所以这个猜想一旦作为一个数学成就放在怀尔斯面前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原来困扰人类几百年的费马大定理,是有可能通过模型式这个数学的独立领域,作为桥梁过渡到他自己的职业生涯非常熟悉的那个叫椭圆曲线的领域,从而反过来间接地证明费马大定理。”
“你们看,整个思路突然开阔起来了,怀尔斯知道,自己的一生迎来了一个巨大的机会,值得去赌一把,赌赢了,从此就成为最著名的史上的数学家;赌不赢,从此一生黯淡无光。他决定赌。”
“他赌的方式也很有意思,他决定一个人玩。数学家互相之间那点儿勾心斗角,因为数学家和别的领域的科学家不一样,别的领域它多少有点外在条件,可是数学家们凭的就是纯粹的思想,要不然上面也不会出现之前说到的拉梅和柯西分别投递密函的事件了。”
一直在听讲的女同学还沉浸在伽罗瓦的悲剧之中,这时候回过神来,大喊一声道:“伽罗瓦实在太可怜了,这个柯西太不要脸了,高斯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决定再也不学高斯的研究成果了。”
同学们纷纷象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高斯在《高等数学》中的成果可是很多的,别的不说,级数几乎全部都是高斯的成果,不学他的成果,不是等着挂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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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一千零一夜的味道,不喜欢看的朋友暂时调侃吧,估计还有两章左右。
第二二五章:老吊丝的逆袭路
20世纪初,有人问伟大的数学家希尔伯特为什么不去尝试证明费马大定理,他回答说:“在开始着手之前,我必须用3年的时间作深入的研究,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件可能会失败的事情上。”
怀尔斯知道,为了找到证明费马大定理的方法,他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问题中,但是与希尔伯特不一样,他愿意冒这个风险。
怀尔斯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要完全独立和保密地进行研究。
他说:“我意识到与费马大定理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会引起太多人的兴趣。你确实不可能很多年都使自己精力集中,除非你的专心不被他人分散,而这一点会因旁观者太多而做不到。”
怀尔斯放弃了所有与证明费马大定理无直接关系的工作,任何时候只要可能他就回到家里工作,在家里的顶楼书房里他开始了通过谷山…志村猜想来证明费马大定理的战斗。
这是一场长达7年的持久战,这期间只有他的妻子知道他在证明费马大定理。
说起怀尔斯。此人生在剑桥,但是考大学的时候2b了,没考上剑桥,去了离家不远的国王学院,毕业后好歹也去了牛津大学读了数学博士,但是毕业已经27岁了。
作为数学从业人员,大家都知道,27岁才博士毕业,基本就是“此人智商也就稀松平常”的同义语。
数学界的最高奖菲尔兹奖只发给40岁以下的人,你丫27岁才毕业,在这个行当里还有几年好混啊。正如妈妈总会拿邻居家的小孩来对比一样,看看人家特仑苏陶大神,20岁就博士毕业了,24岁都终身教授了。这才有大师范儿。
再比如陶哲轩同学,人家7岁进高中,9岁进大学,10岁、11岁、12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分别拿下铜奖、银奖、金奖。20岁获得博士学位。24岁当教授,恐怕拿下菲尔兹奖也就这几年的事。
而31岁的怀尔斯在干嘛。默默无闻。混到33岁时,怀尔斯终于决定要干点什么了,命运也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1985年,德国数学家弗赖指出了谷山…志村猜想和费马大定理之间的关系。1986年,美国数学家里贝特证明了这一命题。
怀尔斯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啦,费马大定理绕了一大圈,竟然和自己现在最擅长的领域椭圆曲线有关,必须赌一把了。于是,怀尔斯开始了长达七年的闭关修炼,当然了。修炼的时候还得偶尔放放风,因为之前不够牛,教授的位置不牢固,不发表论文会下岗的。
怀尔斯毕业后颠簸了几年总算在普林斯顿找了份教职。正式迈入伪大佬行列。大家都知道在美国混教职,前七年最难熬,因为每年都有发文章的硬性要求,发不出来就下岗。熬过七年就是终身教授了。
怀尔斯一去普林斯顿也是玩了命儿地憋文章啊,没日没夜地写。但是他干了件惊天地的牛逼事儿,每年都扣下几篇写好的文章不发。这是在干啥,等被别人抢发了么?当然不是,作为一个吊丝大叔,他在盘算一个宏伟的逆袭计划。
这是他故布疑阵的策略,做了点小手脚,把自己在椭圆曲线里面的很多研究的大成果给切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成果,陆陆续续的发表,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同行,我还在研究原来的课题,只不过我的才情没有那么多了,我江郎才尽了而已,我只会研究小问题了。
实际上呢,实际上他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从此目不窥园好几年,专门研究费马大定理。当然这个过程极其艰难。他自己在做计划的时候,曾经就认为,我至少要花三年,把椭圆曲线和模型式领域的所有的既有研究成果先复习一遍,当然后来的进展比他预想的要好,但是也足足花去了18个月,这就是复习原来的题海战术,还谈不到去解决问题。
在后来,他回想这一段研究时光的时候,怀尔斯打了个比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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