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情人的泪有种神奇的力量。她这么一哭,文明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偷!太妙了,感谢上帝让我生出这么个念头,为了石妹,我是什么都可以干的!他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们是有钱的,刚才我把它忘了。”
胡仙心里一喜,笑问:“真的吗?”
“当然。”文明歪头接着道:“我谁都可以骗,唯独不骗你,永远不骗,永远……”
胡仙心里一甜,脆声地说:“你连父母也骗吗?”
文明毫不犹豫地说:“假如是为了你,那就非骗不可。没有什么会令我为难的。”
胡仙喜忧参半,一时间无话可说。
两人走进一家小客店。文明心中有鬼,两眼不住地乱扫。这时从客店里面走出,一位眉清目秀的锦衣青年,文明打上了他的主意。两人快走到一起时,文明神不知鬼不觉地向那人一靠,伸出手安。万料不到,他这么诡秘的行动被人识破,手刚伸到人家身上便被抓住了手腕。更想不到的是,他的手被抓住了而人家的手伸进了他的衣兜里,他还毫一无所觉,羞怒之下,猛一甩手,振腕出掌,“啪啪……”,眨眼之间,两人对了四掌,竟然平分秋色。文明不由怔在那里,心里难过无比。在石妹面前丢脸,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他不知自己糊里糊涂碰上了“偷王”,那还有不栽的。锦衣青年在江湖上名声可不小,人称“妙行无影——丁波”,小偷行里为王。
胡仙不知发生了什么,转身问:“怎么了?”
文明吱晤道:“我……我们碰了一下。”
丁波哈哈大笑:“他把手伸到我布袋里来了。”
文明连忙斥道:“胡说!是你把手伸到我布袋里来了。”
丁波笑问:“你察觉了?”
文明硬着头皮说:“对。你瞒不过我的。”
丁波更乐了:“那我们可以成师兄弟了!你的手还不太‘妙’,可你的嘴挺妙的,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做错了事,也不敢承认。”
文明大急,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双掌抖开了向怀中一搂,猛地拍了出去。”丁波毫无退躲的意思,一提丹田气,运劲双掌,猛地迎上去。“嘭”地一声。两人交击一处,粘在了一起。又是半斤八两。胡仙在一旁幽吸了一声。
文明知她不快,赶紧向后退了几步。
丁波端详了他片刻,说:“朋友,内外的功夫不错,我们认识一下吧?”
文明不由看了胡仙一眼,希望她拿主意,胡仙只好颔首微笑。
文明得了暗示,笑道:“朋友,你也有两下子,我还没有碰到象你这么年轻的高手呢。”
丁波一乐。两人闲谈起来。少顷,丁波含笑问:“文兄,小弟有得是钱。你用钱尽管说。”
文了情一窘,吞吞吐吐地说:“不……用些也行,我以后会还你的。”
丁波笑道:“文兄别这么说,你还我,那我还给谁呢?有,钱并不快乐,有朋友才好呢。”
文明木呆地点点头,这样最好。
两人住进小店,各居一间房。胡仙一弱女子,哪经得住劳顿疲乏,上了床便沉沉睡去。文明精神虽算好,也有些累,坐在床边一歪,不知不觉打起了磁睡。等他转醒过来太阳已经西斜,他想叫醒胡仙去吃饭,推开她的门,房里哪还有人,他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应,脑袋里仿佛发生了雪崩了似的,天旋地转,心一下子被撕成千百块。他去找丁波,丁波也不知去向,下意识地感到受了骗。身上的血顿时狂乱起来,眼前一片变形的世界,一个凶猛的浪头打来,他陷进了灭顶之灾中。
“啊啊……石妹……”他急叫起来。渐渐是满嘴谁也分不清的声音。“啊……啊……”他又疯狂了起来,团团转,满眼是泪,呜咽如风。
四周只是一群看热闹的人。
第四章 节外生枝双双飞
最后那一眼风流,情也悠悠,白里透红处,铁剑也沤,香酥酥,爽爽秀,反看夕阳,不需儿女再回头。
薛龙精光闪烁的眼睛何止看到两点娇羞,常娴温和明清的眸子里洋溢着丰富多彩的渴求,两人犹如两片云飘出云水宫后,直向西去。杜少全和木行大士紧追不舍。四人的功夫相差无几,以薛龙为最弱,但他心境好,有美人相携,亦算弥补了功力上的不足。这样,他们一追一逃就有了奔头了。四人一气不知飞掠过多少山川河流,薛龙拉着常娴又往回折,他要与杜少全兜圈子。常娴叹了一声:“你就那么想跑吗?大川深谷之中,到处有藏的地方。还会容不下两个人吗?”
薛龙笑道:“我只是想和他们较劲,还没想到这一层呢。”
两人一个起落之后,突地向渊下飞泻,他们的身法高明之极,流畅如水,一点不带滞涩的,乍然隐踪。
杜少全急迫而至,哪还能看见人影。他怒得额角青筋绽起,大骂道:“不要脸的贱人,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木行大士是前辈高人,不便信口开河,唯有叹气。两人在乱石杂草丛中寻找了好一阵子,毫无收获,不由失望了。杜少全气恼地说:“他俩不会钻进石头缝里去,我一定要找到他。”
木行大士摇头道:“即便找到,他们也会跑的,关键是要抓住女人的心,让她无处可跑。”
他们正在四处寻找薛龙两人时,薛龙拉着心上人已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穿过险峻的石隙,上了对面的山坡,远远地甩开了他们。
两人一阵爽快的欢笑,返回云水宫。
古迈见他们安然无恙地归来说:“我就知他们奈何不了你们,两个熊样呢。”
白香香道“他做梦都不会找地方。”
常娴快慰地一笑:“你们两个也想到江湖走走吧,你们可以去了,云水宫不要留人了。”两个少女顿时喜笑颜开。能到江湖上自由自在地走动,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白香香问:“公主,你们呢?”
“我们也马上离开云水宫,以后会相见的。”
薛龙朝林剑夫妇说:“两位前辈也可离去了,有事我会派人去找你们的。”
林剑夫妇亦有去之心,巴不得能走,于是告退而去。常娴又向其他人解释一下,云水宫中的人空空。昔日热热闹闹,今日成水宫。常娴回到住处收拾了一下,与情侣携手双飞。云水里再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酉了,能拿的都拿走了。
薛龙握着情人的手,心比蜜甜,人生得意如此,还有何求?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投奔云水宫,尽信师纲那一套,哪会有今天的幸福呢?人啊,不该太原傻,只要于己有利,就别管其它了。当然前提是别伤害其他人。大丈夫立身于世,没有主见是不行的,混下去会无立足之地。他温柔地看了常娴一眼,她马上回以动人的一瞥,两人会心地笑了,手也握得更紧。
两人如行云流水般奔驰了许久,来到一处幽谷。这里空旷安静,风光为迷人,草木山势令人可亲。薛龙心中一荡,搂住爱侣的腰,他还没吻过她呢。常娴见他激动了起来,知他想干什么,心中略有些怕,但马上顺其自然,娇目轻闭,等待那神奇动人的时刻。
薛龙心花怒放,手忙脚乱地吻上去,在她的樱唇香舌上寻找他的欢乐和迷失。常娴间或呻吟一声,承受着。她陷入飞荡飘扬的云空中,将要失去自己,陌生的、久远的情感占有了她的身体。轻柔,再轻柔,那是什么天地呢?她说不清楚,一种充满激情的力量在穿越她的身体,也许是她与激情的力量一同横跨未知的神秘,她瞬间变得富有而忘我。
薛龙这时已不再贪恋飞瀑流泉,炽热的嘴移向了她那玉羊脂般的脖子,然后奔向那高耸的峰丘。
常娴感到一股骚动的热气注入她的心里,身子一颤,顿觉飘洒飞扬了……
两人进入了洞天福地、立刻被对方神奇的生命吸引住了在共同的境界里,两人有了进一步的相知。酣合的灵与肉,闪电般地以哥特的方式使他们感觉到,两人从此谁也无法离开谁了。两个生命几乎成了一个整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有什么力量能划清他们的界线。
两人从忘我中清醒过来,眼里都充满了恍然大悟的生死相依之情,对方的目光不再只能看到各自的容颜,而能直接进入对方的心灵。到这时,心心相印才在两人之间彻底完成,两人同时感到了超脱但也感到悠远的重负。两人欢慰地笑了一下,又相抱在一起。明媚的阳光在圣洁的宣扬幻化着空山里相偎相抱的红彤彤的永恒的“神石”。自然的伟力就是这样奇妙,人永远面对无知。叹息如水泡儿从深处升起,两人走出了山谷,各自的脸上还留着幸福的印记。踏在柔轻的草上,绵绵的,常娴轻笑不已,说:“我们哪儿去呢?再找一个‘云水宫’吗?”
薛龙笑道:“我们要走遍天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有多么幸福。观名山,访高人,练成奇功,天下无敌,这样好吗?”
常娴温顺地一笑:“好的,你说的什么都是好的,我全依。”
薛龙忙说:“我也全依你。”
“那我们就开始游吧。”常娴笑嘻嘻地说。
薛龙说:“你‘游’从我开始,我‘游’从你开始,我们两人从这山谷开始,它是我们永远的纪念。”
常娴脸儿一红,说:“是的,这山谷我们永远不会忘的,它也不会忘记我们。”话一出口,她的脸更红了,山谷不会忘记什么呢?难道……”
两人快速行进了一阵,来到两条大路的交岔口,见路中央插着一面旗子,白的,上面有两个大字——招贤。旗子的旁边站着十几个人,有应招的也有招贤的。两人到了旗前止步,一胖大和尚走过来,笑道:“两位也是来应招的吗?”
薛龙笑了一声:“这是哪里招贤?”
“中律门。”胖和尚接着说:“为国出力,人人有责。”
薛龙冷笑道:“中律门招贤想干什么?这与为国出力有何相干?”
胖和尚说:“门主忧国忧民,为了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