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还是可以从声音上分辨出来的。”
铁扫没辙了,挑明了说道:“姐姐指的是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不方便。”“哦,小妹明白了。”万年常青花仍不当回事地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不过仅是个芝麻大点的事,这好办,中间用黑布隔开,天眼哥哥住一边,我们占一边,听得见,看不着,不会现你的隐私。”“只好这样了。”铁扫相当不满意,什么现我的隐私。你就真的无所谓,好像本公主小肚鸡肠似的,“玄弟,你怎么看?”叶玄怔了怔,“什么怎么看?”铁扫耐心解释道:“还能有什么,关于我们三人共处一室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叶玄诧异道:“这事丫头说了算,我没有任何意见。”
铁扫死心了,暗一咬呀,你们都不怕,本公主怕什么,住就住,谁先打退堂鼓谁是孬种,想是这样想的,为防万一,铁扫就寝时在枕头旁边放了一根胳膊粗细三尺长短的滚圆木棍,这样一来她才能睡得踏实。“姐姐,你放根木头在床头做什么?”万年常青花没往深处去想,问完了就睡。铁扫做了亏心事似的急忙掩饰道:“以前在天宫时有把扫帚陪伴着睡,这次下来忘了带上它,我怕没了它相伴突然之间睡不习惯,就找了根木头桃代李僵,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万年常青花翻了下身,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显然已处于半睡眠状态。铁扫心惊胆战的,时不时忍不住就要扭头细探一番一布之隔对面的动静,几次三番下来脖子都扭酸扭痛了,干脆侧着睡,瞪大两眼盯紧对面,却是眼皮越来越重,如同被三千斤巨石压着,几番挣扎终熬不住浓重困意侵袭,沉沉入梦。“本公主怎么睡着了。”一夜无事,翌日,铁扫被响声惊醒,抡起木头却发现虚惊一场,万年常青花已不在,挑起黑布向对面看了看,空无一人,放心地松了口气,将木头放回原地,掀帘而出。“姐姐,昨晚三更你一定去做贼了,都快到晌午了,你可真能睡!”万年常青花也是刚吃过早点,这里无日可辨,铁扫信以为真,“你才三更半夜去做贼了呢,也不叫人家一下。”万年常青花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我哪敢呀,要是被你用木头打一下,小妹立即会被砸成一堆肉酱。”铁扫虽明知李丫不过戏谑之言,却因终究被揭了老底,嗔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你被砸成一团肉酱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万年常青花头皮发炸,“姐姐,你不会当真吧?”
铁扫半分不打折扣,“你等着,本公主这就取木头去。”“杀人啦!”万年常青花顿时直了眼,她逃,却被吴刚截住去路,“公主,这里只有鬼,没有人,你应该大叫杀鬼啦才对。”万年常青花本就是一副做作,问道:“精兵强将你已招了多少?”吴刚道:“到现在为止本统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万年常青花道:“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吴刚道:“已经将门槛降得够低的了,倘若连本统领的能耐一半都不如,招了也是介摆设,不如不招,免得丢人现眼出公主的丑。”
“错了,应该是丢鬼现眼。好了,忙你自己的吧,本公主不妨碍你做事了。”总算扯平了,万年常青花得意地转身,迎接她的是又粗又长的木头,“姐姐,手下留情!”铁扫嗖地收了木头,“没大没小的,居然捉弄到姐姐头上来了,记住,这次仅是个小小的警告,要是还有下次,本公主到时会让你尝尝被砸的滋味。”
万年常青花望着扬长而去的铁扫,手指轻点脑壳,笑了,“你有木头,本公主就不会也弄来一根,看是谁的木头硬。”招过吴刚叽哩咕嘟一番叮嘱,“姐姐,今天晚上有你好看的。”二女忙着窝里斗,未曾察觉一整天叶玄始终没露面。
入夜时分,万年常青花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将铁扫床前的那截木头调了包,三更敲响,万年常青花抱着截木头蹑手蹑脚摸至铁扫床前,出其不意尖叫道:“姐姐,不好了,天眼哥哥过界了。”
铁扫翻身起床,抡起木头就打,却为万年常青花怀抱中的木头击成粉碎。铁扫看着满地的碎片,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见鬼似的,“白天还挺结实的,到了晚上却腐朽得不堪一击,太离谱了吧!”万年常青花拍拍怀里的木头,“姐姐,来而不往非礼也,该轮到我打你了。”“不对!不对!”铁扫突然着魔似的喃喃自语。万年常青花以为她要耍赖,横摆木头以阻其道,“有什么不对的?”你才不对劲,一旦有所异动,本公主怀里的木头可不是吃素的。
铁扫没理她,出乎意料地掀帘去了对面,“哎呀,果真不对!”万年常青花见她木头人似的定在那里,嗔道:“你才果真真的不对劲,三更半夜一惊一乍的,懒得理你,我去睡觉了。”转身就走,“玄弟不见了。”铁扫这话一丢出嘴,万年常青花非但未止步,反加速地于房里房外一阵寻觅,“天眼哥哥真的消失了!”“一整天也没看见他。”二女失魂落魄般发过了呆,针锋相对吼道:“还磨蹭什么,快去找呀!”三更半夜,人都在酣睡之中,鬼却正当日晌午,密密麻麻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魂魄正往鬼门关赶。就在昨天的这一时候,叶玄不知怎么回事,老是睡不着,辗转反侧,闭目躺尸真不是滋味,于是穿衣掀帘而出,借助微弱的亮光将周围的一切还能瞧得真切。
突然,叶玄发现一鬼使与众不同,莫看他三瘸两拐邋里邋遢,浑身充斥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霸气,暗自吃惊,这种气势连十代冥王相较之下,也为之黯然失色,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鬼,隐身于鬼使行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图谋,疑团促使叶玄引发好奇心,问当班的秦广王道:“你对那个鬼使知道多少?”秦广王循他所指一看,扑哧生笑,颇含轻蔑的味道,“小圣爷爷怎么对这种小角色也感兴趣,他就是个蹩脚鬼使,不值一提!”叶玄神色一冷,“不说杀你的头!”
秦广王摸摸脖子,凉兮兮的,如实以告,“他叫瘪三,性情粗暴,嗜酒,好色,小圣爷爷也看到了,他是个残废,已在职八百余载。”“今天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要是敢向除了你我以外的任何人泄漏片言只字,杀你的头。”叶玄丢下句狠话,紧紧追蹑那个鬼使而去。秦广王再度摸了摸脖子,“本王只有一个头,能杀两次吗,不说就不说,本王才懒得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比一个狠!”
骷髅鬼手底下的甲讨好道:“大王,有什么小的能为你效劳的吗?”“滚你妈的,公主、小圣爷爷可以骑在本王头上作威作福,你不是想为本王效劳吗,本王正憋得难受,你就做本王的出气筒吧。”秦广王绝不手下留情,拳打脚踢揍得甲呼爹喊娘,恸哭哀号,“不用看本总管,这是他自找的,哼!狗改不了吃屎,你们往后也要学乖些,否则他就是现成的榜样。”骷髅鬼对甲绝无半分同情,不失时机借此训责剩下的乙丙丁三鬼,看到了吧,这就是阿谀逢迎的下场!
叶玄跟踪那鬼使,见其交了差进了一座破烂不堪的旧茅棚里,随后也跟了进去,那鬼使正在自斟自饮,即使有不速之客来到,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叶玄也不用他招呼,径自于其对面盘膝打坐,静静地注视对方。那鬼使照常吃喝,分毫不受影响,吃饱喝足倒头就睡,瞬间鼾声大作。叶玄笑了笑,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坛酒一包花生米,见鬼使仍在酣睡中,依旧于原地打坐注视着他。
“看够了没有?”鬼使如同在梦呓,“没有!”叶玄静静地回答。“那好,你接着看。”鬼使翻了个边,又睡上了。转眼翌日黄昏时分降临,叶玄就那样不吃不喝坐看了他大半天。鬼使将叶玄带来的酒倒入葫芦里,花生米往怀里一塞,起身就走,叶玄紧跟不放。等到了天下第一鬼门关,万年常青花、铁扫正气鼓鼓的等候在那里,叶玄路过初江王时细声道:“告诉秦广王,他欠我一颗人头。”再向二女打招呼,“今天我有事,你们即便有天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说罢匆匆行过。
“他能有什么事,急着上鬼门关似的。”万年常青花抱怨。初江王好心提醒道:“公主,错了,上鬼门关应该是相反的方向。”“闭嘴,谁叫你说话了。”万年常青花正恼着呢,谁让他瞎了眼往火头上撞,活该挨喷。铁扫大发牢骚,“就算真的有事,也该带上我们,多一个人多份力量,真不知道玄弟是怎么想的。”万年常青花眼前一亮,茅塞顿开,“对呀,下次我们悄悄地在后面跟,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铁扫附和道:“对,看他在捣什么鬼,就这么办!”初江王刚要说鬼全在阴曹地府,你又说错了,骷髅鬼拦道:“嘘!秦广王已欠小圣一颗人头,你是不是想替他还,被公主拧下你的鬼头做夜壶!”
初江王立时噤若寒蝉,学起秦广王直摸脖子。
鬼使来到一栋豪门大宅前,“繁万财,你的阳寿已尽,快随本使前往鬼门关报道去。”那繁万财生就得肥头大耳,三尺侏儒,却趾高气扬,飞扬跋扈,“鬼叫什么,大爷我有的是钱,瞧你这鬼穷的,拿着,去买身新衣服换双新靴子再来找大爷我说话。”
鬼使居然一声不吭捡起繁万财撒在地上的钱,转身就走,屁都不放一个。叶玄跟了会儿,忍不住问道:“那人阳寿既尽,你为何不捉他回阴间。”
鬼使嘿嘿一阵冷笑,“如果你肯背我回鬼门关,倒是可以一试。”叶玄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背你干什么?“不答应,那就算了。”鬼使继续走他的路。
叶玄紧走几步超前拦住了他,“行,我答应你。”鬼使二话不说掉头又来到那幢豪宅前,像前一次那样叫道:“繁万财,你的阳寿已尽,快随本使前往鬼门关报道去。”“他大爷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繁万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