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就去!”吴刚踹了繁百财一脚,“好生照顾公主,就你没心没肺的,这里我早找过不下三遍,要是能说,还用等你这乌鸦嘴呱呱乱叫。”
繁百财做了天大错事似的光挨打不还手,朝吴刚远去的背影辩解道:“早知公主会这么伤心,打死我也不说,可我不是不知道嘛,只能负一半责任,另一半要怪只能怪天,谁让它不开眼,未提前在事先知会我一声。”等吴刚寻来罐子,万年常青花已将血土收集于一处,亲手一捧一捧的收之入罐。
鬼中鬼不解道:“奇怪了,姐姐返老还童了吗,要不,怎么玩起了小孩把戏,但姐姐一点也不老呀?”“嘘!”吴刚连忙阻止,“带你来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只看不语。”鬼中鬼道:“当时有四个人在场,谁知道你约定的对象是哪个。”“早知这样,真不该将你这闯祸精带来。”吴刚没法,一竿子全打倒,“当然是冲你们四人说的,你看其余三人说话了吗?就你多嘴。”恰恰,铁扫横插一竿子,“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不嫌脏吗?”吴刚真恨不能立即割了铁扫三寸之舌,万年常青花吼道:“闭嘴,再敢侮辱天眼哥哥脏,本公主将不再有你这个姐姐。”
这下吴刚来了脾气,指点道:“看到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鬼中鬼先点头后摇头,“你很老吗?”吴刚道:“从外表上看虽然不老,但我已活了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五岁,应该很老很老了。”
鬼中鬼扳着手指数了数,“照你所说,我活了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岁,岂不是很老很老很老了。”
嫦娥将铁扫扯往身后,“公主,既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小圣逃过了此劫也未可知。”“仙子,你不用安慰我了,天眼哥哥分明已形神俱灭,化作了滩血水。”万年常青花紧紧抱住嫦娥,埋首在她怀里放声恸哭,却有哭无泪,这是她、叶玄共同的与生俱来的缺憾。嫦娥轻手梳捋她的秀发,“公主,记得我曾经说过,有些事一旦错了,就再也回去不了,永远无法弥补,好好想想,当初你若不跟玄弟赌气,不幸就可以避免,现在后悔,晚了!”
万年常青花哭得更厉害,嫦娥道:“哭吧,把所有的懊悔都哭出来。”铁扫道:“仙子,你应该劝她莫要伤心难过才对,怎么反倒火上浇油,使得妹妹越发的伤心。”
嫦娥道:“还记得在遭遇公主前的我吗?”
铁扫若有所思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时的仙子双目呆滞,容颜憔悴,对什么都持漠不关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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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来,就是具行尸走肉。”嫦娥将万年常青花抱得更紧,“那时的我万念俱灰,心灰意冷,是公主,激我将心中的郁闷懊悔全哭了出来,从那以后,心结虽未完全解开,却也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同样的道理,能哭,对公主百利而无一害。”嫦娥所能做的仅此而已,能不能跨过此情门槛,还得看万年常青花自己,别人帮不了她。
叶玄无意间被鬼中鬼大力击中,狂喷鲜血飞向城外,无巧不成书,一头撞在了正一瘸一拐往城里赶的北极玄灵身上,二人顿时跌于一处,北极玄灵更是呼痛连天,旧伤未愈,复遭新创,疼痛之余推开压在身上的从天而降的倒霉蛋,“徒儿!”见是叶玄,浑身是血,气息微弱,颇为兔死狐悲,“可怜的徒儿,都是师父害了你,你死了,一走了之,可是,留下师父该怎么办,孤苦伶仃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你忍心吗?”语至伤心处,绝望地号啕恸哭。“龙兄,树林那边好像有人在哭!”初次战败,敖羽心情一落千丈,跌到最低谷,平时行走如飞,虎虎生风的他,脚步明显趋缓,也是天意,正因如此,才能得以有幸听到北极玄灵的哭号。
“你也听到了,听此人哭的极为凄惨,似十分的伤心,我们不若过去看看。”泾河龙王亦有所耳闻,敖羽点点头,二人改而行向哭声来处。
“怎么会是他?”敖羽迅速从北极玄灵手中抢过叶玄,诊脉查伤,“还有救,赶快带回水晶宫。”北极玄灵大急,“你们要把老道徒儿弄到哪里去?”泾河龙王道:“带回泾河水晶宫疗伤。”北极玄灵道:“我们师徒难得分离,你们不能留下老道在这不管!”
“胡说,本太子已见过小圣多次,却没一次见你在场。”敖羽双目如电,隐约觉察出北极玄灵心术不正,却不敢耽搁,“龙兄暂且一并带他回水晶宫,小圣伤势严重,本太子先走一步。”待泾河龙王、北极玄灵到抵龙宫,敖羽已将叶玄安置在水晶床上,并行功替他疗伤。水晶宫处处是宝,弥漫着璀璨夺目的珠光宝气,令北极玄灵目不暇接,探看不已,浑浑然已不知身在何处。待行功既毕,敖羽喝道:“东南西北四侯何在?”“属下在此。”毫无征兆地,敖羽面前出现四人,“尔等听令,未经本太子允许,尔等要日夜不停、片刻不离守护在水晶床四周,除了本太子、泾河龙王,任何人不得靠近。”北极玄灵道:“老道是玄儿的师父,难道也不能。”
敖羽厉目罩定北极玄灵,“尤其是你,在尚未确认你的真实身份之前,若敢接近水晶床三丈方圆,左脚踏入砍左脚,右脚踏入砍右脚,双脚都入一齐砍。”四侯同声道:“属下谨遵八太子旨令。”
北极玄灵慌忙退开,“这里应该在三丈之外了吧。”敖羽冷冷一笑,迅速以水晶床为核心用擎天戟划下整圆,“希望你不至于爬着离开泾河龙宫!”泾河龙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随后又吩咐龙子、龙孙、虾兵、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等一干水族负责监视北极玄灵一举一动,稍有异动即刻擒拿!
好吃好住了几天,北极玄灵只顾贪图享受,早将叶玄丢弃脑后,甭说探视一下,半下也不曾有过。这一切均被敖羽、泾河龙王看在眼里,稍加计议,决定迫使对方知难而退。忽然之间,美味佳肴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青菜、萝卜、豆腐之类的素食,酒也不例外,餐餐米酒,北极玄灵才吃了两天六顿,跑去责问道:“主人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享用,客人却是难以下咽的米酒素菜,这难道就是你们泾河龙宫待客之道吗?”泾河龙王还之以颜色,怒道:“大胆,当着本王的面还敢如此嚣张,五湖四海、大江大河的鱼类均系本王的水族,是拿来吃的吗,若非看在你是小圣师父的份上,单凭你恣意糟蹋水族这条,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敖羽却微微一笑,“龙兄息怒,何必为这种人渣动了肝火伤了身体,实在不值得。”继而转向北极玄灵,“听你一口一个老道的自称,该是个修行的道长,本太子请问道长一言,道家首忌为何?”
北极玄灵道:“戒骄戒躁、戒近女色。”敖羽哈哈一笑,“好一个刁钻的牛鼻子老道,妄想敷衍搪塞,让本太子告诉你还漏遗了一点,道家首忌戒荤戒腥。”北极玄灵辩道:“我非道士,实乃神仙!”
敖羽步步进逼,“那就更不应该了,采野果、品圣桃、汲取朝暮甘露、清心寡欲乃众仙修身养性之根本,从下顿开始,素菜全免,换成各类鲜果!”
北极玄灵理屈词穷,恼羞成怒,“欺人太甚,天下何其之大,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送!”敖羽极为不屑,继续品酒赏乐。
“要送!”泾河龙王看他是否乘机擦油,偷窃宫中珍宝,是否果已离去,“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代本王前去隆重送客!”三人会意,直至送上岸,始终看得滴水不漏,北极玄灵一经离水,他们即返回龙宫。“狗眼看人低的一群吝啬鬼,老道不会罢休,还会再回来的。”北极玄灵恨恨地向泾河啐了一口,又惋惜无比,“可惜了那么多的奇珍异宝,未曾偷得一二,着实可惜。”北极玄灵边走边想,必欲出这口恶气,但单凭一己之力硬来肯定行不通,须智取,事情还得落在叶玄头上,歪门邪念既定,马不停蹄直奔皇城,使了个隐身法如入无人之地直抵莲花宫,却被猴兵截住,“站住,何方妖怪,速速报上名来!”你们才是群妖怪!北极玄灵暗骂,却又十分气馁,也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隐忍为上,扯起张笑脸,“劳驾,通禀一声,就说北极玄灵求见!”“那好!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不一会儿,那去禀报的鬼猴回来了,歪首不住地打量对方,看得北极玄灵浑身不自在,陪笑道:“怎,怎样!”“公主答应见你!”那猴兵一挥手,“但要叉着你进去。”未等北极玄灵有何异动,立为五柄长茅给架在半空,“放老道下来!”猴兵们对他一路上的大叫大嚷听耳不闻,待叉至客厅,齐地松叉退下,北极玄灵四平八稳重重坠地,他的伤脚仍未好全,下有腿痛,中有腹疼,上有群星闪烁,一时开不了口。只听铁扫道:“你这可恶的牛鼻子老道,毛遂自荐,准无好事,有什么伎俩赶快抖出来,本公主不是很有耐心的,过了这村,可就再没那店了。”北极玄灵强忍着痛楚,吃力地左右目寻,铁扫见状,喝道:“鬼眼兮兮瞎瞅什么?”
繁百财浓眉紧皱,颇为扎耳,“说话小心点,少把坏的都扯上鬼字,好像鬼个个都十恶不赦似的!”“下面一定小心!”好不容易万年常青花因伤恸过度而不想见这可恶的老道才给了她出风头的机会,铁扫自然异常珍惜,“呔,可恶的牛鼻子,还不快从实速速说来?”北极玄灵不见兔子不引弓,“老道见不到公主,绝不开口!”“我就是公主!”铁扫拍案喝道:“来人,大刑伺候,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会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且慢!”北极玄灵已然伤痕累累,怎堪再经折腾,“老道要见的是幽冥公主。”
“妹妹乃万金之躯,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铁扫脸色一寒,“磨蹭什么,还不快大刑伺候!”
“我说就是,请公主开恩!”北极玄灵吓不住,再不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