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死寂。静的可怕,那过往的一幕幕,缓缓放映在脑海,让女子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幻。便只觉被紧勒住的心,一阵阵抽痛,一阵阵窒息,仿若被钝锈的刀,一下下,艰难的割成无数片,而后再碾压成粉末一样。那痛,无可言喻……
风肆虐的嚎叫着,房门吱呀一声被吹开,彻骨的冷风卷着雪花,瞬间便趁机冲入房间。一团黑影入了房门,而后轻轻的合上了木门,缓缓踱步而来。
“宗!是你吗?”女子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乍亮的眸光懵懵懂懂的凝望着一室的黑暗。
“宗,是你对吗?宗,你在哪里……你真的不要锦儿了吗?”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宗,你回来看看我好吗?你看看我,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呢……”女子嘶哑的声音,凄婉而悲伧,连声自语着,那眼泪再次顺着清晰的泪痕,滑落下女子冰冷的脸颊。
“锦儿……”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突然绽放于咫尺之间。
流锦身子募得一震,双眸霍的圆睁,惊愕的拼命想看清黑暗中那个隐约的身影。
“锦儿,我怎么会,怎么舍得不要你呢?”熟悉的苜蓿草清香,夹杂着男子那让她迷醉的温热气息,缓缓吹拂到眼前。
“宗!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看我了吗?”女子探出身子,摸索着,探寻着那抹熟悉的温暖,身子一滑,险些栽倒在地。
熟悉的温暖怀抱紧紧的抱住女子冰冷的身子,一个带力,便把女子重新安置于榻上。
“傻瓜,是我回来了,我没有死。”欧阳亦宗抱住流锦微微颤抖的身子,轻笑出声,覆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你真的没有死?”流锦颤声问着,抬起手摩挲上男子的脸,温暖的触感,挺翘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温热的薄唇。
欧阳亦宗突然张开嘴,一下便咬住流锦纤细的手指,低低的笑道:“这样是不是更好的证明。”
“你真的没死,没死……”女子念叨着,再次喜极而泣。
“你竟然骗了我,你骗我。”流锦边哭,边突然醒悟过来,伸手捶打起男子的肩膀。
“对不起,锦儿,对不起。其实那天我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你了。我不会丢下你的,因为我舍不得。”男子紧紧的抱着哭泣的流锦。咬上她的耳垂,轻声的呢喃着。
“我好怕,好怕,哪里还会去仔细的分析你的话呢?都怪你,怪你……”女子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一个劲儿的埋怨着。
“好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锦儿,莫要哭了。”欧阳亦宗突然扳正流锦的身子,温柔的俯首,细碎的吻,缓缓落下,一点点吻去女子颊上的泪水。
“锦儿,我想和你说一下,所有事情的始末……”男子停下了吻,直起身子,微敛起眉眼,神色肃穆的对流锦说道。
女子突然扑进男子的怀抱,双臂紧紧环住男子的脖颈,俯首便覆住了他温热的薄唇。她顾不得听,她只想真实的感受他的存在,感受他的深情。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可以明天再说。
一串晶莹,毫无克制的再次滑过眼角。滴坠于男子宽厚的大掌之上。欧阳亦宗心中一暖,反抱住流锦,欣喜的抢回自己的主导位置,激烈而迫切的撬开女子的贝齿,加深了那个吻。
窗外依旧寒风肆虐,纷纷扬扬的大雪,继续扑扑簌簌的倾洒于天地之间,遮掩住大地上所有的一切,独独遮掩不住,这屋内醉人的满室温暖与春色。……
给读者的话:
后章忽略不计,我点错了,发重了,嘿嘿,别拍我,亲们,群抱个,么么……
274围堵赵翩然
几只麻雀,啾啾鸣叫于窗舍之外,流锦伸了伸懒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室光明,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斑驳于地,徒留下灿烂的光影。
女子敛眉,昨夜的一切竟恍然如梦,倘若不是浑身酸痛的她,遗留着那无数属于他的印记,倘若不是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温暖的体温,她一定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披上衣衫,流锦下了床,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冷风迎面拂来,目之所及,皑皑白雪,铺天盖地的涂白了所有的一切,阳光暖洋洋的挥洒在静谧的大地,那玉树琼枝,那碉楼雪檐,越发的晶莹透彻,辉映着万丈日光,烁烁而耀。
女子弯起眉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勾唇合眸,灵秀的笑容,缓缓怒放于女子娇嫩的唇畔。
他没事,真好!
“离殷。本宫此次暗自出宫,不会有什么事吧?本宫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安呐。”一身便服的端木红绫,居于一架华丽的马车内,倚着车壁,慵懒的斜卧在软榻上,一手拂上额角,轻轻的揉了揉。
“怎么会?那欧阳亦宗一死,皇上这几日便重病在床,奴才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专待娘娘出了宫门,好好戏耍一番,开开心呢。”离殷谄媚的一笑,连忙弯着腰走过去,讨好的帮端木红绫揉捏起了肩膀。
“那孽子终于死了,斗了那么久,本宫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赔了进去,终于把那孽子给弄死了。苍天有眼啊!哈哈哈……”端木红绫凤目一凛,冷厉的说着,止不住猖狂的大笑起来。
“郁雨桑,你想不到吧,你不是本宫的对手,就连你都儿子也死在了本宫的手里。黄泉之下,你们母子就好好的团聚吧,到本宫的宇儿荣登帝位之时,本宫定会多给你们烧些纸钱。”
“皇后娘娘英明,纵使他欧阳亦宗再如何聪睿,富有谋略,还不是成了娘娘手中的一缕冤魂。”离殷边替端木红绫揉捏着肩膀,边讥诮的一笑,嘲讽的说道。
“混账,谁说那孽子聪睿,有谋略?他就是蠢货一个,冤魂?他冤吗?他原本就该死!”端木红绫一听,霍的坐起身,凤目狠狠的瞪着离殷,冷笑着怒斥道,狠厉的眸光,让离殷不由胆战心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娘娘息怒啊。”离殷连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掌嘴三十。”端木红绫冷厉的出口,拂袖转身,斜躺回软榻。
“是,奴才遵旨。”离殷眸光一寒,隐晦的斜睨了皇后一眼,狠狠的抽起自己的大嘴巴子。……
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内,一个身形瘦小,容貌尽毁的丑婆婆,拄着拐杖,焦灼的在室内踱来踱去。时不时的向门外张望几眼。
房间很大,布置却很简单,一张宽大的屏风,把房间一分为二。外室一柜一桌,几张椅子。墙壁上挂着几幅普通的书画,种类繁杂,笔法各异,亦分不清何家何派。
门外突然奔进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妈子,神色慌张的合上房门,对那婆婆说道:“堂姐,我们快走吧!茗王昨日已经下葬,我想皇后的人,要不多久就会找来,你我势单力孤,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亦绝非难事,堂姐还是与我速速逃离此地为好。”
“清雅,快快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丑婆婆一咬牙,焦急的说道。
“想走!现在已经晚了。”大门突然被人撞开,身着暗紫色华服的端木红绫,带着离殷和两个丫鬟,冷笑着走了进来。
“端木红绫!毒妇!”丑婆婆一见来人,霍的瞪大双目,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趾高气扬的端木红绫。
“是我!赵翩然,赵嬷嬷,还真是念旧,竟然如此惦念着本宫。”房门再次被合上。离殷连忙伸出衣袖,在一把椅子上,仔细的擦了擦。恭顺的扶着端木红绫落了座。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妖妇,就算是你被阎王扒了皮囊,我也认识你的骨头。”赵婆婆并不畏惧,直起身横眉冷对着座上的端木红绫,咬牙切齿的说道。
“堂姐!”那个名唤清雅的老妈子,一把扶住赵嬷嬷,身子早已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胆怯的躲到了赵嬷嬷的身后。
“赵嬷嬷,赵清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的明妃主子,在地下可是十分挂念于你呢!”端木红绫嘲讽的冷冷出口,森冷的凤目狠狠的锁着赵清雅苍白的脸庞。
却原来,这个老妈子,名唤赵清雅,便正是明妃跟前的老嬷嬷。那年明妃被害,她仗着一个交好的老太监的帮助,偷偷逃出了皇宫。这才躲过了一死。而她与赵嬷嬷,也就是郁雨桑的奶娘赵翩然,正是本家堂姊妹。
“娘娘,没想到这两个漏网之鱼,今日竟会凑到一块,当真是天助娘娘啊。现在奴才终于明白,为何我们遍布天下的探子网,竟然追踪不到赵嬷嬷,谁承想,当年名动江湖的武林第一美女赵翩然,会自废武功,自残至此,毁掉了自己的如花容颜。可叹!”离殷眯起精锐的小眼,喟叹道。
“老婆子之所以会苟延残喘,活到今日,便想与宗儿揭露出你这毒妇的丑陋嘴脸,没想到,你竟会丧心病狂至此,可怜宗儿就这样丧生于你手。如今,老婆子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动手吧!”赵翩然仰天长叹,悲伧的说罢,万念俱灰的闭上了双眼。
她本是出生于武林世家,曾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可恨她所托非人,赵氏一门三百余口都死在奸人之手,只得和仅剩的一个堂妹清雅,入了大家为婢。成了雨妃郁雨桑的贴身奶娘,受到了他们一家,似亲人般的礼遇。雨妃冷宫遇害之时,她使出龟息大法,躲在柴堆之后,亲眼看到皇后害死了她的小姐,她忍恨逃出了皇宫,为了躲避皇后一党的追杀,自毁容貌,废了自己的武功。而后差点被饿死在路边,却偶被妙韵所救,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皇后娘娘,你在冷宫害死了雨妃娘娘,五年前又害死了我家明妃主子,还以此嫁祸给四公主,如今,你又杀了茗王殿下,娘娘,您双手沾满鲜血,难道就不怕报应吗?”赵清雅一咬牙,撞着胆子,向端木红绫说道。
“哼!报应?本宫不信那一套,本宫只知道,成大事者,就应该拥有这样的铁手腕。报应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一个,一个的死在本宫的了手里!”端木红绫凤目霍的圆瞪,站起身,展开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