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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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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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故作轻松的聊了十几分钟,教授便微笑起身,示意她跟出来。
  走到走廊另一端,锦书抬起头,却只看见约瑟夫教授已然红了的眼圈。她的心倏然一沉。要知道老头即使把汽车开到了房顶上都能哈哈大笑,如今如此消沉,只怕是与艾伦的病有关系。
  果不其然,教授沉默半晌,低沉的说:“他们今天告诉我,艾伦可能看不到新年了。”
  锦书的心像是石头落进冰水里,直直沉下去,一丝气泡都冒不出。
  “我搞了一辈子研究,到最后连妻子都救不了……”在走廊淡蓝色的灯光里,教授的脸色苍白黯然。“我想让她生命最后几个月能平静的度过,告诉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吧。”比起几十年的相濡以沫,年少时的执念都已经是过去。老先生昔日脸上的光彩已经黯淡,他嘱咐了几句实验室正在攻关的项目,语气里竟然有些托孤的味道。
  锦书心里一酸,几乎就要落泪,硬生生忍了回去。晚上她挂在MSN上,大概是语气低落,沈斯晔看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追问,“小锦,你似乎不太开心?”
  锦书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回复:“师母得了癌症。”
  须臾,她的手机响了。锦书恍然想起铃声还是去年感恩节在教授家弹琴录制的,心里又是一恸。
  “小锦?”
  锦书低低的嗯了声。
  “……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有我陪着你。”
  他擅长的是在别人遇到危机时冷静的分析对策,可如今显然不是时候。女孩子细微的呼吸声从电波里清晰地传来,隔着四千公里的北大西洋,他却只能紧紧握着话筒,徒劳的说些吉人自有天相的话。
  等到锦书稍稍平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我以为学医的人,都能看惯生死了。”
  锦书不悦道:“我没有!”
  气氛凝滞了一秒,锦书低声说:“我刚才不该朝你发火的,对不起。”
  沈斯晔不由皱起眉头。这么生疏客气算什么?“我说过会陪着你,你忘了?”
  “不,我没忘。”女孩子安静了几秒,轻轻说,“你去忻都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像有朵花从心底生长上来,他听见她说:“我在布告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她说:“人生这么短,好在我没错过什么。”
  她说了声晚安,飞快挂了电话。沈斯晔若有所失的回味着那句话,心头一时空荡荡的,一时又泛起欢喜。他想起小时候拿了学习奖,站在领奖台上被白晃晃的灯光照着,似乎周遭的世界都是虚空,然而那种喜欢却一直记在心里。
  他关上台灯,看着窗外夕阳斜下的风语树林,心念一转就眯着眼微笑了。
  反正万圣节也快到了,去要点甜头不算过分,不是么?
  过了几日,他正在图书馆查资料,锦书的越洋电话直飞过来:“那位老中医是你帮忙请来的?”
  他笑:“关老在治疗癌症方面据说很有建树,你师母能接受中药吧?”
  锦书叹气道:“总归要试一试,不比化疗更糟就行——还有,谢谢你。”
  他咳嗽一声,锦书立刻说:“好啦,是替老师说谢谢。”
  沈斯晔把胳膊肘撑在窗台上仰望晴天,笑问:“那你是怎么跟你老师解释的?”
  他似乎听到锦书在那边咬了咬牙,终究无可奈何:“……我说,是我男朋友帮的忙。”
  她终于有了男友这件事,在本实验室也算一个小小的轰动新闻。须知以前上门献殷勤的人不算少数,要么是被挡在门外,要么是被门卫赶走。如今乍然传出小花有主的消息,就不免有人纷纷鬼鬼祟祟的打听起来。
  锦书自然不能明说沈斯晔的身份,只好一概敷衍过去。她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反倒助长了好奇心,等到周末探视,艾伦还拉着她的手,又感谢又打趣的,倒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好在中医似乎的确有效,艾伦气色不错,胃口也好了些。教授心情稍稍轻松,对中医产生了极大地兴趣,每见到上门问诊的关老就问个不停。锦书被迫陪同当翻译,不得不借了本植物学大辞典,好应对各种中药的译名。她这时只庆幸自己为了学医略懂一点拉丁文,三种语言翻来覆去,勉强也能应付。
  关老是位颇有道骨仙风的老人,身体好到可以一路爬上十楼面不改色,看的锦书自愧不如。实验室的一群好奇宝宝们听说了他,纷纷表示想了解深奥的中国医学,结果关老笑眯眯地讲了一堆相生相克道法自然,直把锦书翻译的险些背过气……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再来干扰他老人家了。
  等到何江天打来电话,锦书才算知道了嫂子唐嫣已经怀孕两个月的消息。之前怕唐嫣受惊,整个家里都不开电视不放报纸,直到锦书平安回来,何江天才轻描淡写地让妹妹和妻子通了次电话。
  据说唐嫣孕吐反应十分严重,昔日的珠圆玉润已经消瘦成形销骨立。锦书听得满怀同情,次日见到关老就想求个方子;关老冥目沉思片刻,锦书都拿笔准备记了,老人却悠哉的一笑:“无碍,让她吃点叶酸和维即可。”
  锦书默默地把纸笔收了起来。
  希望总是酝酿在绝望之处。整个九月,是约瑟夫教授以致门下一众弟子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但艾伦的病情奇迹般的有了好转,让她的主治医生都称奇不已,最后归功于她心态好。
  关老听了只是一笑而过。
  中秋那天恰好是周末。锦书头天就跑到华人街去买了月饼,到晚上便拎着月饼跑去探视,她记得艾伦似乎说过很喜欢这种点心。见老太太精神不错,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从病房楼出来时是夜里八点。月亮像是一只大大的蛋黄月饼挂在停车场的天上,鹅黄的颜色鲜嫩诱人。锦书靠在自己车门上,安静的看了会月亮。
  去年此时,她的父母还在美国,哥哥还没结婚,沈斯晔于她不过是个有一面之缘的人,她的生活像之前二十四年一样安闲;到了今天,她才恍然发觉,这一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相遇,相识,相知,相恋,一年的光景川流而过,定格在她昨天收到的他的卡片上。
  她以为一切风浪都已过去,却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手机忽然滴滴响了。上午她就给父母和亲戚们打过电话,沈斯晔的电话是下午过来的,提醒她看一年里最亮的金星,还说了些“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之类的酸话。锦书想起他“哀怨”的语气,抿嘴一笑,不经意的翻出手机。
  “中秋快乐。辛格”
  还是这么惜字如金……
  你呢?是回到了你的实验室,还是仍旧留在那片广阔而多难的故园?
  锦书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月亮就悬在停车场的前方,她随手打开车载CD,低沉婉转的大提琴轻轻吟唱起来,温柔苍凉。
  她回复他:“但愿人长久。”

  50血色之夜

  甚至才刚刚十月中旬,市里就开始流行万圣节的气氛。玛丽买了一个骷髅发夹,每天别在头上招摇过市;锦书周末去采购,促销区满满堆着都是造型各异的鬼面具。粉嫩师兄甚至提议大家到那天都穿骷髅装,不过被大家无情的否决了——看人体骨骼早就看的腻歪,天天都能这样过万圣节;要追求逼真效果,那还不如把一具仿真骨骼刷上荧光漆。
  但是另外两项议案得以全体一次通过:南瓜灯,以及糖果。
  万圣夜的前夜,锦书带了玛丽特制南瓜馅饼去医院探望艾伦,还没进门就直觉气氛不对;一推门,一只巴掌大的绒布黑蜘蛛啪的掉到了她的鼻子上。
  锦书淡定的弯腰把蜘蛛捡起来举到眼前端详,随手顶在头上当帽子:“还挺逼真。”
  无视掉那群失望不已的坏人,锦书把馅饼盒子放在床头,笑着拥抱气色颇好的艾伦:“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能再好了。”艾伦微笑道,“因为我明天要做放疗,所以和埃德加决定提前过万圣节前夜。”她招呼在一边窃窃私语的几个人,“劳拉带来了馅饼,你们谁来把它切开?”
  粉嫩师兄刚解开绑的紧紧的蝴蝶结,一个弹簧拳头就砰的擦着他的鼻尖弹出来。他悲愤的看向锦书,锦书安之若素的指指头顶上的蜘蛛。
  这才只是开始呢。
  到了第二天正日子,实验室里花样百出层出不穷,一帮人都兴奋的有点难以自持。南瓜灯是大师姐特制的,锦书蹲下看了半天,不确定的问:“这个图案是……鸭子?”
  粉嫩师兄带着吸血鬼尖牙,说话有点漏气:“明明四收船!”
  大师姐拿着手术刀片,冷冷道:“是史努比。”
  锦书与粉嫩师兄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逃了。
  终于等到黄昏日落,一票人欢呼着奔涌而出。从她工作室的窗子向下看,校园里有如百鬼夜行,吸血鬼装者有之,魔术师装者有之,戴Scream面具者有之,简单蒙了条床单者亦有之,南瓜灯星星点点,好不热闹,时不时听到阵阵尖叫。
  锦书趴在窗子上,托着腮含笑看了一会。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夜幕完全落下。
  想了想就给沈斯晔打电话,她忍笑捏着鼻子:“Trick or treat Trick or treat”
  沈斯晔顿了顿,无奈道:“小锦,我知道是你。”
  “请叫我血族该隐之后裔,Camarilla的公爵。”玩心顿起,锦书以一种阴恻恻的语调说,“黑夜将要降临,吸血鬼将活跃于世间,现在转头看你的背后”
  有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轻笑:“转头看背后?”
  锦书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转身已经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腰被紧紧扣住,她不可置信 的睁大眼睛,几疑自己身在梦中:“你怎么——”
  回应她的是一个绵长的吻。
  终于等到那人松开令人窒息的拥抱,锦书轻喘着靠在他胸口,脸红红的伸指戳了戳他:“喂,你……”
  沈斯晔把下颌搁在她肩上,低低唔了一声,满是心满意足的慵懒。夕阳将落,最后一刻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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