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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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第1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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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天地万物万事都自然的化成情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是一种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才具备的能力。 
    可这次微笑不变的楚玉却摇了摇头,这可令满心期待的韶云,大是惊讶不满:「怎么不对了?这可都是你教我的呀!」 
    楚玉无奈的笑着又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不过还是有对的地方……」 
    「哦?」 
    韶云又来了精神。 
    「妳猜,对的是哪样?」没等韶云回答,楚玉又继续说:「我梦中在起卦,那卦象正是「泽天夬」卦。」 
    韶云闻言,总算是心花怒放了。 
    这可要比梦到梳妆少女的意义还要大多了。这不单单是代表着与自己心爱之人已经达至心意相通的境界,更是明了无比的预示着天缘巧合。于是潮涌般的情义,绵绵化作韶云一双脉脉含情的双眼。 
    「妳可知道,我在梦中要断何事而起了这一卦?」楚玉对韶云的含情微笑却视而不见,依旧继续问道。 
    而韶云对这句话,自然又是一番儿女情怀,私自理解:所为何事?难道是在问姻缘? 
    「……这一卦,我在断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楚玉有些沉重的说道。 
    「啊?不会吧!」 
    韶云有些失望后,转而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着。 
    楚玉也笑了笑:「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幼稚?」 
    「幼稚倒谈不上,不过确实有几分孩子气。」 
    「没错!这一卦正是我八岁时,梦中自问而得到的。从那以后,这梦就再也没离开过我。」 
    韶云静静的听楚玉讲下去。 
    「知道临事断卦这一门最难的是什么吗?不是八八六十四卦繁复迭加起来的所有变化,也不是在电光石火的心念一动间,于万物万事纷纭杂沓中取象成卦,而是最简单直接的做一个好人。 
    「断卦一门窥伺天机,为凡人所不能为──它是藏在俗事琐碎中的天书,它是挂在浩瀚银河中的星语。 
    「如果没有淳朴不杂的心境,根本就无法扣响那如同远在九天之外的玄奥之门……」 
    对于恋爱中的少女,最幸福的莫过与所爱之人私处一室,静静的听他讲给她的心事、他的故事。 
    「所以,师父教我的第一课,就是要做个纯正不杂的君子、做个简单直接的好人……妳知道吗?师父选徒弟除了这第一堂课外,还有个古怪的规矩……」 
    微笑的楚玉,满脸都是对师父的敬爱之意,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望着遥远的窗外:「在佛教的禅宗里有这样一个修持,虔诚弟子们在通往成佛的道路上,必须要先开启一道门──一道开悟之门。 
    「而开启开悟之门的唯一钥匙,就是摒弃一切世俗杂念,每天都只问自己一个问题:「念佛是谁?」不但走路问、坐着问,吃饭也问,直问到天没了、地没了、皮肉没了、骨头没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念佛是谁?」 
    「到了最后,连最难控制意识的梦中也在问:「念佛是谁?」,如此一来,就离那道开悟之门不远了。 
    「相似的是,能真正成为师父衣钵弟子的,必须能达到梦中起卦断事。而我就是因为那个「泽天夬」卦,成了师父的入室弟子。 
    「那一年我八岁。后来知道,师父在他十岁的时候也梦中得了一卦……」 
    短暂静默中,韶云忽闪着杏目,忍不住试探着问:「师父他……他老人家梦中得的一卦,也是在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楚玉摇了摇头:「师父那一卦很怪,没有念头,也没有问事,只清楚的记得在梦里得了一卦。要知道,断卦一学,必须有事要断而后或取象或从数成卦,毫无事由自成卦象,那就成了无名卦。 
    「师父卦技近乎通神,但始终无法断出自己梦中的那个无名卦。直到他老人家五十四岁那年的一个深夜,那一晚恰巧也是个深秋,虽无新月,却更加的繁星满空,师父正在研习一道玄学疑难,凭窗望着深邃苍穹,心胸舒展略有所悟。 
    「忽然,远处不知谁家大门被扣响三声,这是当地风俗,谁家新生了儿子,便在接生那一刻,要敲响自家大门三声:上告天,下告地,左右告邻里。 
    「师父心念一动便起了一卦,卦出,师父笑了……妳猜那是什么卦……那一卦正是师父终生未解的梦中无名卦……当晚与世长辞……」 
    楚玉的笑眼中已是泪光闪闪:「师父为了这一心念,等了一生的时间。」 
    韶云更是珠泪挂腮:「相比师父他老人家,我们幸运得多了,好人坏人,多么简单的答案。」 
    楚玉抬起头,不知自问,还是问韶云:「好人坏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着心爱之人沉在苦笑中无边迷茫的样子,韶云比刀割还要心痛。没有谁能比她更明白楚玉此刻的心境了。 
    做一个天地无私的君子、当一个简单直接的好人,是楚玉一生为之追寻的最高境界,而为百年私欲,即将领导术界追捕神易后人的行径,却是十足不赦的恶人。 
    是背叛祖宗、背叛为自己耗费心血献出无数生命的至亲族人?还是急流勇退,去做无欲无求的君子? 
    对于一个清闲的局外人也许这很简单,但对于重情重义的楚玉,又是何等艰难啊! 
    对于此刻的韶云,楚玉就意味着整个术界,她无比深爱着这个有着孩子般纯真笑容的刚正男人。 
    她有自己的价值观,不管楚玉是好人,还是坏人,她都不允许任何一人对他有些许的伤害。 
    所以她早已经决定,为了让心爱的人不再承受煎熬,必须要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为此她必须要去做一件事情。 
    韶云擦了擦泪,笑着说:「好不容易有个清净的时候,我们不想这些劳什子的什么好人坏人了,好不好? 
    「走,我带你去一个你意想不到的、非常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那是怎样的地方?」 
    楚玉又何尝想无休止的自我折磨。 
    韶云搀着楚玉胳膊站起来:「起上一卦猜猜看。」 
    楚玉又恢复了灿烂微笑,念头一动,卦成心中:「奇怪,此卦虚中幻境,很有点海市蜃楼的味道。」 
    韶云紧紧地盯着楚玉看:「你见过真实的海市蜃楼吗?」
    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儿过 
    「操!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谁要是觉得这句口头语有点粗,试图提点修改意见,或是表情肢体上有些异样,会直接导致两个后果。 
    一:被杜老二揪住脖领子,骂个狗血淋头;二:晚上被杜老二手下的一帮走狗,拉到阴沟里灌泥汤。 
    之所以像得了狂犬病一样嚣张,完全是因为他自认为在某个相当范围内,他有这个权力,他杜老二可是八门中杜门新上任的掌门直使。 
    不想想,八门总共也就才八个门,他杜老二就占了其中一个,那还得了! 
    当然,在某些范围内还是要小心的。 
    比如今天,杜老二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喀嚓」一声,某人的椅子腿断了,雷猛肚子一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爬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朝杜老二破口大骂:「操你妈的!要是再在老子面前没大没小,看老子还不把你肠子屎给挤出来!」 
    杜老二虽然时常疯,但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他深知这位火爆的惊门直使雷猛,不是好惹的主儿,不用打狂犬疫苗,立刻脖子一缩,换成一副缩头乌龟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隔着一个座位的死门直使阎进门一看这情状,就忍不住捂着嘴,含着坏、夹着阴的嘿嘿直笑。 
    他每次看到雷猛发脾气都这么大动作,每次也都在假想着终有一天,雷猛会被人活活的气死。 
    啊!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一个场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阎跟雷猛倒没什么私人恩怨,只是老阎一想到死人他就无名的兴奋。 
    挨着雷猛坐着的伤门直使老闷儿,正私底下扣脚气扣得正来劲儿。 
    他看雷猛一副粗鲁状,实在鄙夷的不得了,虽然自古以来,惊伤两门一个主攻一个擅守,同为八门主脑开门的护卫军,但每次开会跟雷猛坐一起就觉得掉份儿,身为一门直使,而且是一个大部门的负责人,怎就那么没素质呢? 
    暗自摇头的还有一个人,此人就是专管财政、不习术力的休门直使休老大,偷偷瞥了一眼被雷猛坐坏的椅子,心疼又要花钱买新的了。但他那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样子,活像是给在场这几位爷打工的账房先生。 
    不过,围着桌子开会的六个人当中,看起来最有素质的,还得算是坐在休老大身边的那个二十几岁白白净净的后生,虽然看上去就是说不清哪里透着一股子阴气,但神态看起来还满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惊门直使雷猛依旧不依不饶的对死着不动的杜老二骂骂咧咧,时不时还抄起桌上的茶杯作势要砸过来,休老大看着雷猛手中的白瓷杯眼皮子直跳──那可是五块钱买回来的。 
    死门直使阎进门,已经蹲在椅子上憋得嘿嘿发笑了,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嘴里嘟囔着:「砸呀!砸呀!砸死他!嘿嘿!嘿嘿! 
    嘿嘿嘿!」 
    「行了,别吵了!」 
    伤门直使老闷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扣脚气的那只大手一挥,「知道今天来干什么不?开会!」 
    老闷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很静,以至于惊门直使雷猛「扑」地放了一个屁,听起来异常响亮刺耳。 
    续而除了那个看起来有点阴的后生没笑外,其它人都不同程度的笑了。可以说,雷猛的这一屁算是替大伙出了一口气,你老闷儿算哪根儿葱啊。 
    众人中就属雷猛笑得最猛,笑声不但越来越火爆,还越来越放肆,让老闷儿的脸像被打青的屁股一样越来越紫。 
    一旁的死门直使阎进门,更是兴奋到了极点,咬着牙,盯着雷猛和老闷儿吐着白沫嘟囔:「掐呀掐呀!都他妈掐死!嘿嘿! 
    嘿嘿!嘿嘿嘿!」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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