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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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相女-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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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这话从何说起啊。”刘郭氏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刘老二是我的丈夫,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杀自己的丈夫呢。再说了,他身强力壮,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妇人,就是想下手也没那个能耐啊。”
  “是吗?”柳胭脂冲着仵作招了招手,示意仵作将铁钉端了过来给刘郭氏看:“认得这个吗,能不能告诉我,这铁钉是怎么进了你丈夫的鼻孔?”
  “我。。。。。。我怎么知道。”刘郭氏往后面退了一步,眼神躲闪着不敢再去看那些铁钉。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啊。我?冷护卫?还是这位老大娘,要不就是你的丈夫刘老二。”柳胭脂上前揪住刘郭氏就给扯到棺材旁,刘郭氏吓的脸色苍白,挣扎了几下,身子贴着棺材壁软软的滑了下去:“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二你不要怨我。”
  柳胭脂慢慢的蹲了下去,敲了敲棺材壁:“想说了吗?”
  刘郭氏点了一下头,这才将自己如何与人通奸,唯恐自己丈夫知道就与奸夫合谋将其杀死的过程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只不过这刘郭氏明知自己逃不过一死,便如论如何再也不肯将奸夫的名字交代出来。
  “大人怎么想到去验看刘老二的鼻孔?”站在街边,目送着押解刘郭氏的囚车远处,冷日濯淡淡的问了句。
  “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了,当日我命那仵作前去验尸,得到的结果确是那刘老二一没受伤,二没中毒。你说这身强力壮的一个人,没病没灾的就死了,能不奇怪吗?我心里存疑,在仵作离开之后便又回灵堂去,碰上刘老二的奶娘,那验证鼻孔的方法就是她告诉我的。”柳胭脂嘿嘿的笑着:“我觉得是我运气好,这么离奇的案子都被我侦破了。”
  “大人的运气是不错。”冷日濯中肯的评价。
  “大人,刘老二的案情如今已经大白,那奶娘年龄已大,以下官之见不如就将刘家划给奶娘吧。”跟在身后伺候的安子豪见此刻柳胭脂的心情大好,也便开了口。柳胭脂觉得他的提议不错,当即的就改道去了刘家,一是看望老人家,二嘛也顺便将这家产划分的事给处理一下。
  来到刘家,换来了老人,安子豪当即上前将柳胭脂的意思给说了,没想到老人家却是连连的推辞。正当柳胭脂打算再劝上一劝的时候,安子豪却猛然的将老人的手给抓了起来,指着上面半块红色的朱砂印记问道:“老人家可是汴京人氏?”
  浑浊的眼神顷刻间清亮了不少,老人瞅着安子豪慢慢的问出了一句:“大人如何知晓,老妇人我离开家乡已经许多年,就连这乡音也都淡了不少。”
  “老人家原本姓冯,单名一个惠字。在汴京还有一个儿子,还一个身有残疾的丈夫是也不是。”安子豪的情绪有些激动,柳胭脂抬了抬眼,用手托住了下巴。再看老人,似乎也吃惊不少,而安子豪却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制造更多的惊喜一样:“你那儿子若还活着的话,如今正好三十三岁,是也不是?”
  “你——”老人空着的一只手缓缓的抬了起来。“你是——”
  “我就那个原本该死,如今却还活着人。”安子豪的手猛然的一松,连带着朝前送了一下,老妇人立刻跌倒在了地上,流出两行浑浊的眼泪来:“安儿!”
  “我不是你的安儿,我是安子豪,如今也是这蓬安县的县太爷,这个你没有想到吧。”安子豪跟着弯下身来,眼神略带讽刺的瞧了一眼老妇人:“奶娘?你当初抛夫弃子,难道就是为了奶娘这样一个称呼吗?”
  “安儿?”老妇人半爬着抓住安子豪的衣角:“你原谅娘,原谅娘吧好不好,安儿?”
  “你要我原谅你?”安子豪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抬脚狠抖了一下,老妇人随即匍匐到了地上。
  “大人,下官有冤情上奏,请大人为下官做主。”安子豪说着,跪了下去,从袖口中抽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状纸,朝着柳胭脂递了过去。
  “冷护卫!”柳胭脂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的刘老二的奶娘成了蓬安县县令的亲娘,而蓬安县县令居然还要当面告状。
  接过状纸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柳胭脂发觉自己看老妇人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她咳了一声,慢慢的站了起来,“底下跪着的可是冯氏惠儿?”
  “回大人,老妇人正是冯惠。”老妇人颤颤微微的爬起来,然后伛偻着腰跪在了柳胭脂的跟前。
  “本官问你,你的亡夫姓什名谁?”柳胭脂将状纸放下。
  “回大人,小妇人的丈夫姓梅名小九。”老妇人的头低了下去,旁边的安子豪却发出一声冷笑来。
  “那么你的丈夫又是因何而死?”柳胭脂想到状纸中写到的那些事儿,觉得自己的后脖根儿都是凉的。谁能想到这在底下跪着的老妇人居然还曾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甚至还残忍的将自己年幼的孩子摁进水中,差点活活的给溺死。

第四十一章 陈年旧案
更新时间2009…7…7 12:59:12  字数:2035

 “回大人,老妇人的丈夫是染了疯病癫狂而死,因为怕传染,被官府勒令埋在了南门外乱葬岗中。”老妇人说到这里,声音明显的低了下去。再看安子豪,他的手已经握了起来。
  “冯惠,本官再问你,这里跪着的可是你的儿子,原名梅安。”
  “回大人,正是老妇人失散多年的儿子。”
  “那么!”柳胭脂站了起来,将那纸诉状搁到了冯惠的跟前:“你的儿子现向本官状告你三十年前谋杀自己的亲夫,所用的凶器正是铁钉两枚。”
  “大人明鉴。老妇人的丈夫当初的确是得了疯病而死,小儿当时才不过三岁,那里知道真相。”老妇人连声的说着,只是声音干涩,听起来便更像是推脱之词。
  “真相只有一个,待本官前去探看一番自然也就清楚了。”柳胭脂看了一下冷日濯:“让衙役将他们二人都先带下去吧,至于汴京之行嘛。”柳胭脂犹豫了一下,虽说她十分想去大宋的首都转转,看一看这个时候的开封是不是真的有《清明上河图》里面描绘的那般繁华热闹。可胭脂巷的花魁大赛也不是能轻易错过的。公私不能兼顾,柳胭脂嘟着嘴,还真有些为难。
  与柳胭脂净想着玩不同的是,冷日濯更担心她的身份。柳胭脂是个女儿身,这个情况身在汴京里头的皇上知道吗。若是知道自然平安无事,可若是不知道,依着柳胭脂的个性,只怕会惹来杀人之祸。
  “大人,这汴京之事,让属下跑一趟即可。”冷日濯抬头,目光也没有忽略柳胭脂脸上的笑容。天知道,他走的这些日子,胭脂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柳胭脂可不管冷日濯心里在想什么,她现在满脑子想着的只有花魁大赛。
  次日凌晨,冷日濯便带来原告启程。日夜赶路,只用了七天便回到了汴京。随后前往开封府借了当职的仵作,带了安子豪便去了乱葬岗。若是别的地方,三十年或许早已经改头换面,可乱葬岗这地方出了规模大了些,基本上也还能保持原样。
  “安大人,可知令尊的骸骨埋在什么地方?”冷日濯瞧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包,更多的是被野狗撕碎啃咬的骨头。
  “父亲惨死的时候,我还年幼。长大之后,我曾找过当时掩埋父亲的那些衙役,其中一人乃是父亲生前的一位故交,因知我父死的蹊跷,便偷偷的在父亲的坟堆旁埋下了记号。按方位,应该就在这附近。”安子豪到处扫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想到父亲三十年来,只能安睡在这样的地方,身为人子,安子豪更觉心中有愧。
  “安大人,你看那边。”冷日濯指着一个坟包,整个乱葬岗到处都是野草杂树的,只有那一个坟包上头张着一棵刺槐。
  “应该就是那里了。”安子豪撩起自己的袍子就奔了过去,待到坟包前,就可以看到那边还竖着一块小小的木牌,虽然大半都已经残缺,还也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上头刻着一个粗陋的“梅”字。
  “爹,安儿不孝,这么多年了才来看您。”安子豪双腿一跪,重重的压了下去,手扶着残破的木牌将头垂了下去。
  “安大人,办案要紧。”冷日濯冲旁边的仵作还有随行的挖掘人员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都扛着铁锹围了上去。安子豪起身,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红着一双眼,静静的站在乱葬岗中。
  开棺,几乎不用检验,因三十多年的时间,梅九早已经是白骨一具,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尸骨呈白黄色,并无中毒痕迹。骨头表面平整,生前没有受过重击。在尸身的周围来回的搜索了一番,仵作这才起身回道:“大人,据小的十多年的验尸经验来看这具白骨身上并无致命伤痕,也无任何中毒痕迹。”
  “可有发现铁钉之物?”冷日濯朝着尸骨看了一眼。
  “回大人,小的已经仔细检验过,并没有发现异物。死者的头骨完好,也没有被硬物伤过的痕迹。”仵作说着退到了一边。冷日濯瞧了一眼安子豪,对方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推开了仵作就朝着尸骨扑了过去,将头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边,这才颓废的坐了下来:“怎么可能,那时我虽年幼,可明明。。。。。。”
  “安大人,看来此事还有待查证。”冷日濯命人将尸骨收敛,正打算离开之际,却忽见一老人扶着根拐杖走了过来。目光对上安子豪,随即激动的问了句:“你是安儿吧?”“您是?”安子豪听到老人的声音,抱着头骨站了起来,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这才开口:“您是陈大叔。”
  “安儿啊,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老人上前抱住安子豪就是一通激动,冷日濯提着剑站在一旁,心里大概已经猜到着老人估计就是死者梅九的故交好友,也便是安子豪口中所称的那位有心人。
  “大叔,我爹他——”安子豪将头骨慢慢的放回原处,叹了口气。老人心有疑惑,便问了起来,安子豪也不隐瞒只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的说了出来。包括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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