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哎呀……这都是咋回事!”林月娥狂抓自己的头。
她的头很大,以前就有人背地里说过,要是把村长媳妇的头割下来按照猪头的价钱卖,能卖三百多块。
这么大的头再配上烫过的卷,占用的空间就更大了,现在又经过她的狂挠,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簸箕。
“你到底有啥想法,快说,别老是哎呀了,我也没弄你!”张纯说。
林月娥的脑子可不笨,不管张纯是怎么让自己的男人写下来的,可这就是铁打的证据,她本来是想给张纯施加压力,让他远离刘小芬,现在什么都做不成了,她原地转起了圈儿。
“张纯,你真他娘的野!算我小看你了!”
“我就是这么野,你有意见?惹恼了我,给你们一家人来点更野的。”
林月娥没了法子,一阵风似的走了。
两天之后。
张纯去了两次刘宝霞的饭店,都没看到刘小芬,她的手机也关了,估计是被家人软禁起来了。
林月娥狠狠收拾了孙占平一顿,追问他,为啥就把自己做的事都给张纯写下来了?孙占平编了几个理由都不能让林月娥满意,最终只能说,是张纯掌握了一些证据,用刀逼着他说的。
起先林月娥的火气是很盛的,一会说要把在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弟弟叫过来收拾张纯,一会又说要报警,可不管通过哪种方法,都得把自己的男人搭进去,眼看逼得自己的男人都把中指粗的绳子挂到了院子里的树上要寻死了,林月娥才罢休,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哭了一顿,就开始劝说孙有志。
自从被张纯收拾过几次后,孙有志本来就怕他,又经过父母寻死觅活这么一折腾,孙有志就觉得,自己一家三口加起来也不是张纯的对手,他的心里对刘小芬的想法也有点动摇了,可还是迷恋。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孙占平一家人都没有睡,坐在客厅里呆。
孙占平心里有鬼,想故意在媳妇面前表现点什么,低声说:“月娥,你相不相信,我活到现在,心里只有你,只对你一个人好过?”
“我相信。”林月娥说:“你个老东西,走投无路了才学会煽情,想我也有点姿色,以前就没见你对我上过心。”
孙占平一直在琢磨自己的事,只听清楚了“我相信”三个字,他的心里已经在感谢天感谢地了,看来自己和曹秀兰的事媳妇还不知道。
“有志,你去睡觉吧。”林月娥说。
“妈,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比小芬更好看的丫头吗?”孙有志花痴说。
“有,多的去了,我看你的眼睛是让树叶子给挡住了,靠山村太小,本来也没几个像样的闺女,这才显得小芬好看了,等回头,让你舅从县城里给你找一个好的,脸蛋,身条都过小芬的,用上化妆品香喷喷的。”林月娥说。
林月娥也终于拿定了主意,不跟张纯抢刘小芬了,但孙有志心里,还是对刘小芬有一些幻想,觉得有那么一天,他可以跟刘小芬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只可惜张纯手里的弹弓已经瞄准孙有志这只鸟了。
又是三天过去了。
张纯一直都没见到刘小芬,心里有点想得慌。刘小芬被父母关在了家里,手机关了,网也不让上,虽说仅仅是几天,可刘小芬觉得自己都有一个多世纪没见过张纯了,就好像外边的树叶子已经黄了又绿了多少回,心里那份惦念比青草上的露珠都真切。
刘宝才忽然觉得村长家对两个孩子的事不上心了,以前每隔三两天,孙占平就会主动找他说点什么,其实每次说的内容都差不多,翻来覆去的也能让他们两个很兴奋,就好像是两个歹徒在谋划抢劫的事。
这几天怎么连孙占平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在砖瓦厂里忙了一上午,刘宝才骑着摩托车到了村支部,找到了孙占平。
村长办公室里,两人坐到了椅子上,各怀心思。
刘宝才扔给孙占平一根烟,深深出了一口气:“两个孩子的事,你是咋想的?”
“我和有志的妈都看明白了,你家小芬眼里除了有张纯之外就没别人了,这样的媳妇就是娶回家也看不住,而且张纯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张青山老人过世后,张纯就像是从笼子里飞出来的老鹰,越来越不好惹了,我可不想以后再闹出点别的事。”孙占平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悠悠说。
要是说张纯能把孙有志吓住,刘宝才倒是相信,可孙占平和林月娥都让张纯给吓住了,刘宝才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看来张纯这小子真是长本事了。
“我去找张纯!”刘宝才站了起来。
“你还是别去找他了,免得碰一鼻子灰。”孙占平说。
“不就是个张纯?我不信他能把我咋样,靠山村我还没怕过谁!”刘宝才冲了出去,骑上摩托车直奔张纯家。
论体格,论打架的手法,再论经济头脑,刘宝才在靠山村都能排前三,就是监狱苗子郭宝东跟刘宝才单打独斗也不会是对手。
刘宝才也知道张纯有两下子,但他这次过去就是要把张纯给放展,不要以为老子过了中年就收拾不了你这个小青年了。
张纯做了两个菜,正在客厅里一边吃喝一边看电视,他平常白天时没有锁大门的习惯,听到院子里摩托车的轰鸣声就知道是刘宝才过来了。
要是以前,张纯不太愿意见到刘宝才,更愿意见到刘小芬,可是有几天没有刘小芬的消息了,张纯对刘宝才也就多了一份希冀,想通过他的嘴了解一些刘小芬的情况。
张纯走到了院子里,与刘宝才面对面。
刘宝才有18o那么高,比178的张纯要猛一些,肩膀也更宽一些。
张纯看出来刘宝才是想动手了,忽然觉得他挺扯淡的:“叔,你刚好赶上我吃饭,进屋去,咱俩喝点?”
“我还跟你喝点?”
刘宝才的拳头挥了起来,径直朝张纯的腮帮子砸去,想把张纯放倒在地上,然后接着收拾,一直到告饶为止。
张纯面带轻笑,出手就捏住了刘宝才的手腕子。
刘宝才像是被钳子夹住了,疼得脸色都变了,心里说,好小子,出手够快了!他另一只手刚要动就提前被张纯捏住了。
这么一来,张纯就像是给刘宝才带上了手铐子,让他的双手没法动弹。
刘宝才想用腿,可两人的距离太近,踢不开,想用膝盖顶张纯一下,可是刚要抬膝,就跟张纯瞬间抬起的膝盖撞到了一起,这小子又是一个成功的拦截,比那个什么导弹都精准?
“叔,你是小芬的爸,是我的长辈,我不想伤到你,还请你别逼我。”
张纯忽而这么说,给刘宝才造成了强大的心灵震撼,虽说两人在交手,可这话让人的心里暖洋洋的。
张纯感觉刘宝才没了继续动手的心,就松开了他:“来呀,叔,我还没吃饱,就顾着跟你比手劲了,快进来,咱俩喝点。”
………【第020章 惊坏刘宝才】………
两人一起坐到了饭桌旁,张纯给刘宝才倒上了酒,刘宝才正低头抽着闷烟。
张纯举杯要跟他干,刘宝才没跟张纯碰杯,仰头就把一杯酒倒在了肚子里,干咳了一声。
刘宝才自己满上,又干了一杯,可能是喝的有点急了,把眼睛都呛红了,喘着粗气看张纯:“你到底对村长一家人做了啥?”
“没做啥。”张纯说。
“你肯定做啥了,要不村长一家人会怕成那个样子,你……你就不怕警察?”刘宝才说。
张纯哈哈大笑了起来,猛的一把拍到了桌子上,冷眼看着刘宝才:“恐怕孙占平比我更怕警察!”
刘宝才是个聪明人,当下就明白了,其实他也知道孙占平这个当村长的手脚不太干净,难道张纯弄到了证据?
就是把孙占平写给他的交待材料拿给刘宝才看一眼也没什么,只要自己不想让刘宝才毁了这个证据,他就找不到机会。
“叔,你等着,我给你看点东西。”
张纯把孙占平亲笔写出来还按着手印的罪证拿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让刘宝才看。
刘宝才被惊呆了,写得真够详细的,恐怕警察审讯也很难达到这个效果,从而可以看出,孙占平对张纯已经畏惧到了极点。
“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刘宝才说。
“用我自己的方式,至于细节,我不想多说,总之,要是我觉得不痛快了,随时可以把孙占平从村长的位置上轰下来,然后让他坐监牢。”张纯微笑着说。
刘宝才的脑袋再次低下了,片刻之后,又倒了一杯酒干掉了。
看到他产生了巨大的心理波动,张纯又说:“先不说孙占平这个村长了,就说孙有志这个人,他赌博成性,逢赌必输,虽说手里有辆卡车,每个月不少弄钱,可也不够他造的,要不是孙占平每月贴补他,早不知道欠多少外债了,你把小芬交给这么一个东西,你就忍心?”
“你怎么知道孙有志爱赌钱?”刘宝才吃惊说。
“不光我知道,村里还有一些人知道,只不过是那小子太能在你面前装了,把你给蒙蔽了。”张纯说。
刘宝才的心里,此时孙有志的形象和以前那个殷勤到家,见了面就递烟说中听话的形象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就好像一树的绿叶忽然经过一阵风之后都变黄了。
不过在刘宝才的想法里,即使闺女不嫁到村长家,也该嫁到其他有钱人家,比如县城里的人家。
当着砖瓦厂的老板,做过一些人与人之间金钱的游戏,刘宝才很清楚手里没钱意味着什么,而张纯的家底根本谈不上高度,而是一个坑。
“要是得不到我家小芬,你会咋样?”
“不管她嫁给谁,我都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张纯冷笑着说。
刘宝才当下就出了一头冷汗,双手抖:“你刚才说啥?”
“叔,我相信你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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