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啦!”裕太一幅不情愿的样子。
“太好了,谢谢!”香惠子偷笑着对裕太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把钥匙圈递给不二,“那,就要这个了!”
“小虎!”
“裕太!”
一个颇具彪悍气势的女性(绫乃)和一位举止优雅却表情狰狞的女性(由美子)忽然打开门。
“去拿球拍和裕太(虎次郎)比赛!”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又惊讶的对视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同时别开头。
“啊?”裕太被忽来的任务打傻了。
“喂喂,不是吧?为什么?”虎次郎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呵呵,好像很有趣呢!”熊殿换掉了接受钥匙圈时微微怔仲的表情,换上了招牌的(而且是和钥匙圈上的小熊一模一样的)微笑。
“对!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
依然是异口同声的双口相声。
“小虎,你不是正好有拿球拍吗?要是输了绝不饶你!”绫乃小姐一脸夜叉似的表情说。
“裕太……”由美子似乎是沿袭了不二家的传统,脸上笑眯眯,可香惠子却似乎在她额头上看到了几个“+”……
“姐、姐姐!我没带球拍啊……”裕太慌慌张张的说。
“那个的话,我有哦!”不二笑得格外灿烂加不怀好意(?),一边将肩上的网球袋放下来,拉开拉链,“我记得裕太的球拍是58磅的,对吗?”
“啊——嗯。”裕太别过脸,不看不二。
“那,给!”不二递给裕太一只金色的球拍。
裕太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看到屋里这个阵式,香惠子拉过美音,低低的问:
“她们俩常这样?”
“是啊,据说从小两人就是死对头,小学时争成绩,初中争初恋男友,高中争学生会主席,大学争业绩,出了社会还在争……”
好……好可怕……的毅力。
香惠子满脸黑线的想。
“怎么样?小虎?”绫乃的声音更凶狠了。
“好吧好吧!”虎次郎也无可奈何的拿出球拍,“但是,为什么是我和裕太?”
虎次郎问出这话的同时,香惠子立刻感到室内气压比刚刚下降了整整一倍!
“佐伯哥有什么不满吗?”
裕太似乎是从牙缝里把这几个字挤出来的。
“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按照常理,不是应该是同级比赛吗?”
皮笑肉不笑的绫乃和带着杀气的微笑的由美子齐刷刷的朝正从美音手中接过包装好的礼物的香惠子看了过来,不二也摸着下巴打量香惠子,另外两个更是反射性的朝香惠子看来,然后同时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尴尬的转过头去。
香惠子顿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好,就这么定了!”由美子衣服悠悠哉哉的语气,“如果裕太赢了,你们就要放弃!”
“同样,如果虎次郎输了,”大老板绫乃小姐一锤定音,“你们也是!”
“那个……放弃什么啊?”香惠子疑惑的问,可惜没人理她。
最后这群人,理所应当的回到了六角中的网球场。
“一局定胜负,不二发球!”趁老板关店跑来凑热闹的美音成了裁判,站在球柱旁熟练的说——敢情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混过来的啊?香惠子想。
……
太阳依旧暖暖的,散在人身上。香惠子在金色的阳光里看着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两个大男孩(以及在旁边摇旗呐喊的两个姐姐),很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要在这样有益(于睡懒觉)的日子里跑出来看网球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医院呢……
“对了,医院!”香惠子忽然大叫一声,忘记联系了。“还是给哥哥打个电话吧!”这么想着,却想起自己的手机早就香消玉殒了。
善解人意的不二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要用手机吗?”
“啊!谢谢!”香惠子拿起手机,道了几声谢谢,拨出了亮的电话。(住院期间亮逼着她记熟的)
“嘟嘟……”一阵忙音之后,亮的声音在电话彼端响起。
“喂!”
“哥哥吗?”
“小惠?”
“嗯……”
香惠子还没来得及接话,电话却差点炸了……
“你这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医院为了找你快翻了!难道不知道你这样闹失踪会让人担心吗?”亮火力十足朝着香惠子连环攻击。
“是是!”香惠子将话筒拿离耳朵3公分远,等亮歇气的空间又凑到耳朵边,“我忘记了嘛……”
“一句‘忘记’就完事了吗?”亮又中气十足的叫,“你现在在哪?”
“呃……千叶。”
“跑这么远?又到千叶去了?”亮仿佛吸了口气,试图平静下来,“去那干吗?”
“嗯……有事。”香惠子感到亮似乎还有继续咆哮的意图,立刻快速的接着说,“我不说了我用的别人的电话你不要打过来了我晚饭前会回医院的就这样子,再见!”然后“哔”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挂上电话,香惠子对上不二笑眯眯的眼神。
“呃……呵呵。”香惠子干笑,不二微笑。两人诡异的对笑一阵,香惠子觉得脸都抽了才停住。
“呵呵,香惠子和哥哥的感情真的很好呢!”不二忽然说。
“咦?”香惠子转过头来,“是这样没错啦……不过不二哥哥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说啊?”
“嗯?”
“就是那种……好像你和裕太关系不好似的语气啊!”
“这个嘛……裕太并不喜欢我这个哥哥啊……”
不二的语气里有些哀伤。
“裕太的想法,不二哥哥想过吗?”
“嗯?想过的。”
“那您怎么认为呢?”
“这个嘛……”不二轻轻的笑了一声,又仿佛事叹了一声,“我和裕太从小就一起打球,我们一直享受着打球的快感,失败的时候我们互相鼓励,胜利的时候我们彼此庆祝。上初中前也约定好了要一起打球的……可是渐渐的,他渐渐开始在意周围的眼光,在意胜负。终于有一天,裕太不愿意再和我打球了,甚至为了躲避我而跑到比较远的网球俱乐部去。‘这种事情,大可不必理会’——我是这么想的,可是裕太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还是毅然离开了家。我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好处,可是既然裕太喜欢,就由他去吧。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情况却不见好转。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以前一样呢?”
不二抬起眼,往着蔚蓝的天空。
“不二哥哥真的很喜欢裕太君呢!”
“是吗?”
“……也很宠他……”
“谢谢。”
“……但是,您并不理解他,是吗?”
“咦?”不二忽然醒过来,“不,不是这样的……”
“不二哥哥!”香惠子打断了不二的话,不二也看着她,曾经见过的冰蓝色眼眸又一次出现在香惠子眼前。
“不二哥哥说的话,确实很令人叹息,可是从头至尾,不二哥哥似乎都不认为裕太做的事情正确的,是吗?”
不二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等待她说完。
“不二哥哥,你真的可以了解裕太受到他人议论的时候的心情吗?”
“不是不了解……但是”
“撒谎!”香惠子再一次打断了不二,“您根本不会了解。”香惠子深吸一口气,“正如裕太永远不会了解身为‘天才’的你的痛苦一样,你也永远也不可能了解身为‘天才弟弟’的痛苦。”
人人都觉得自己可以体会别人的痛苦,可是所谓的‘可以体会’,不过就是在脑子里知道‘这件事会让他很痛苦’罢了,具体是怎样的痛,没有相似切身体会的人是不可能真的了解的。一个人的感受,另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真的了解呢?就算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不能了解,无论是多么亲的人,多么近的距离。”
所以人才痛苦的时候才需要安慰。因为人本能的也知道由自己去了解对方的痛苦有多么不实际,但是人需要有人理解自己。理解和了解并不一定会同时进行,了解一个人,可能会花很长一段时间,但一定可以办到;可是理解一个人却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理解,在某种程度上远远的难于了解。所以了解对方的想法,却未必能理解对方的做法的例子才会比比皆是。”
不二哥哥不是裕太,不能了解裕太的痛苦,但是身为哥哥,请您理解他。千万不要再说什么‘这种事,不必理会’之类的话了,因为对于不二哥哥的‘这种事’,正是裕太想要努力的地方。裕太对于哥哥的矛盾,是在输得不甘、对比的自卑,以及努力被别人无视的情况下混合产生的一种情绪,并不单单只是闹别扭。这是裕太成长的一个重要阶段,只要超脱了,他就能变得更加坚强!所以不二哥哥,理解他,相信他,他一定能够过这道坎的。”
香惠子说完了,转过头来看着由微笑到愤怒(从他几次睁开眼睛看出),又由愤怒转到思索的不二。
“……”
香惠子忽然觉得怪怪的,想说点什么,却再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一时无话。
“……谢谢你!香惠子。”不二终于露出一个微笑,转过头来看着她。
“不用。”香惠子尴尬的笑了笑,“啊,对了!”
不二又愣了,还有?
香惠子笑眯眯的指了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不二套上的钥匙圈:“裕太啊,就未必就不喜欢不二哥哥哦!”
不二看了看手里笑着的小熊,微微笑了。
“砰!”
裕太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令刚刚回过神来看比赛的香惠子怔了一下。
晴空抽杀。
这个姿势……果然有够张牙舞爪的啊啊啊啊啊啊!
正这么想着,香惠子发现不二才闭回去的双眼又睁开了。
“比赛结束,6:7,不二胜出!”
不二的手再次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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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偶写完就去玩游戏,忽然一个瞬间发现,好像文还没放上来的样子……顶着锅盖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