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相貌英伟面色黝黑眼神略混似乎有些薄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几个少女面露惊艳之色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怎么我过去从没见过。”
“回这位爷奴家叫莺儿这是燕儿与小翠和小红。”唐谧答道。
那男子见小翠和小红都是低头垂眉的羞涩模样不觉心动道:“你们几个跟我来吧。”
几人被领到一处水榭早有人布置了热酒好小菜那男子坐在榻上一指桓澜和慕容斐说:“小翠和小红过来陪酒。”接着又指指唐谧和白芷薇说:“你们两个给我抚琴唱歌。”
唐谧知道桓澜和慕容斐虽然才刚刚开始变声可是声音已经不可能装成少女便说:“这位爷她们两个都是哑吧但是舞跳得极好不如我和燕儿来陪爷喝酒让她们给爷跳舞解闷
桓澜和慕容斐一听唐谧和白芷薇要被那人搂搂抱抱心下都是一阵着急不料那男子一摆手以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说:“你这个姑娘太鸹噪你给我弹琴不许再出声儿燕儿来唱歌小翠小红陪酒。”
唐谧本来憋着劲儿准备出手一看水榭四处透风不远处的兵士都能看见这里只好和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乖乖照办。
唐谧虽然原本不会抚琴好在御剑堂第一年的各类杂课中有此一门她总算粗浅地学过一些硬着头皮也能对付一两曲子。但是白芷薇是五音不全的走调高手要是一开口岂不是就会露馅?唐谧想到这里心思急转欲想个对策。
那男子听见唐谧琴弦一动弹地是一极平常的《关雎》这曲子就算身为武人如他也极熟悉在一段低回的前奏之后歌者便应该开始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于是他便抬起手看着在水榭中央款款而立地燕儿准备在她开唱的时候便落手击案给她合拍子。
不料这手抬在半空中就是落不下来唐谧弹完了前奏调子一转又是一段新地前奏。他正要问小红地一杯酒已经送到他唇边他抬眼看见那张俏脸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头又要打拍子却听唐谧琴声一转又弹起第三编前奏。他心下纳罕正要再次问桓澜已经出手点在他的睡穴上慕容斐往前一扑做了个投怀送抱地姿势将他悄然放倒在地。
几人此时方才长嘘了一口气却也不敢笑又等了片刻才起身离去唐谧路过兵士的时候故作关心地说:“那位爷醉了几位还是把他抬到屋中去睡吧外面夜风硬。”
直到五人换好夜行衣飞跃出那府邸疾行在高高低低的屋顶上时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而这件事唯一的遗害就是从此后唐谧和白芷薇就喜欢管张尉、桓澜和慕容斐叫如花、小翠和小红了。
………【第三部 十三 黑暗女王】………
十三黑暗女王
五个人很快来到了半山的红色宫墙之下这宫墙极高纵使是慕容斐和桓澜的轻功也难以翻过。幸好唐谧有千金买下的如意钩可用她一按手腕上那金属护腕的机括钩子激射而出牢牢嵌入她头顶十尺高的地方。唐谧一拉钩下的链子施出轻功借力腾上大约十八、九尺高的地方此时她的钩子已经收回趁着人在半空中还未下落时再次射出这一次钩子钩在了墙头她再次借力便跃上了墙头。
唐谧坐在墙头把护腕退下来扔给下面的其他人在等着他们的空当儿举目眺望高墙内的赵王宫。赵王宫的殿宇都并不是很大但是亭台楼阁繁多回廊曲折而且大大小小模样相似布置规划完全就着山势并非是一般宫城那种整齐对称的格局。乍一看简直像一座迷宫一般。
李理给唐谧的绢帛上只画出了灰墙内的地图而红墙内的宫城就是消息灵通如她也没有办法搞到唐谧他们只能自己一点点自己去摸索。好在赵国因为地方税收被各地军阀控制国库并不充盈王宫的开支已经缩减到最低宫中内侍、宫女和兵士的数量都不多夜以后就更是不见什么人走动几个人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难处。
按照魏王桓沧的说法他是在年少时作为使臣暂居赵王宫时闲来无聊在偶然情况下进到了储存华璇书简的楼阁如今也只记得是在不到山顶的某处偏僻殿宇内其他的便都记不清了。
五人根据这唯一的线索尽量往偏僻地地方寻去。这才现许多殿宇竟然都是空置的年久失修。朱漆剥落蒿草丛生。蛛网低垂再不复当年华丽堂皇的气象。
唐谧越走心中越疑惑总觉得眼前地景象似曾相识只是在自己的心中不是这般衰败萧条地模样。她仔细回想再三。忽然心中一亮才想起来这里就是她在幻象中看见的宫院。
那是迷宫一样宫院。
张尉也觉得眼前的景象很是熟悉耳听白芷薇低声道:“是谁建了这鬼地方根本就是想盖个迷宫把人绕晕。”
这话让张尉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是在唐谧的幻象中看见过类似的地方一样是拐来拐去地游廊和看上去都差不多的亭台楼阁。
他走到唐谧身边低声对她说:“唐谧上次在桃花障中你就是陷入了一个看上去和这里差不多的地方。”
唐谧看向他略略思索了片刻问:“你怎么知道进入我幻象的不是顾宗主吗?”
“我也进去了。不过我没能把你带出来。”张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时你哭得厉害一个劲儿让我原谅你。更新最快。”
唐谧“啊”地叫了一声引得其他人都向她看过来。她慌忙摆手掩饰道:“没事没事。看见一只猫窜了过去。”
然后。张尉听到唐谧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对他说:“大头。谢谢你。”
他疑惑地转回头去看她现那时常挂着坏笑的面孔上此时正漾着一个浅淡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清浅仿佛明澈宁静的小池中微微泛起的涟漪但不知为何却让他心头一阵感动恍然想起那是在幻想中对她说的话于是他低声说:“我那话是当真地。”
“我知道所以谢谢你。”
这一夜几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搜索了多少间房子终于在一间偏僻无人的配楼里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这是一栋不大地二层小楼从堆积的灰尘和密结地蛛网来看似乎很久没人来过通往二楼地楼梯摇摇欲坠踏在上面便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王宫看到如此破败地地方让这些见识过魏国王宫气派的少年们唏嘘不已。
来到二楼几人各自在指尖燃起一团幻火把黑洞洞的房子映得五光十色。他们只见面前书阁和地上散乱地堆着许多书简和信件虽然还未曾翻阅但几人几乎是同时预感到这就是华璇的遗物了。
和那些会去正式存档的奏章等文书不同这些都是华璇私人的信函。他们粗粗一看讨论了几句都觉得如今已无法知道当年是谁在赵王宫一片烧杀抢掠之中把这些东西抢救了出来并移到这个地方。但想来当时必定极为仓促所有的东西都散乱堆放着很多还带着烟火薰烧的痕迹。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纸张和绢帛制作考究除了被烧坏的部分外虽然历经百年仍然保存完好。
五人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匆匆翻看这些信件想尽快寻找到对他们有用的线索可是渐渐地透过这些久远的遗物少年们一点点看见了一个传说中黑暗女王的轮廓不觉便入了迷。
这些书信因为都是别人写给华璇的所以不可能知道她自己到底写了什么给人家但是根据这些信件的内容也可以多少猜出华璇信上的内容。正因为如此这件事变得更加有趣几个人一边读信一边猜测当年可能生的事情仿佛解谜一般一点点去揭开隐藏的过去。
他们注意到那些年代靠前的信件落款上的官职多是一些职位很低的官员或者将领这些人在信中有时候言辞颇为激烈口诛笔伐诸如世代承袭的官爵制度不合理的赋税制度等等。而且看起来他们这样的言论似乎受到了华璇的鼓励在后来书信中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四国承袭大周的传统只有在王家直系的有继承权的男子全部亡故的情况之下才能由女子继承王位。但实际上每当生这种情况局面都相当复杂。华璇十六岁即位一定也是当年权臣互间斗争地结果而她要准备在羽翼丰满的时候脱离这些拥立她的权臣地制肘。必定要积蓄这些年轻的臣子作为忠于自己地力量。”慕容斐看着这些书信评论道。
果然。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写信人物落款上的官职也在逐渐迁升随之而来的则是诸如削封地断世袭改税制等一系列等被后人经常说道的历史事件。
“说起来。如今四国的税制和世袭不过三代等等这些制度都是仿照当时华璇所定地制度但是你看当时被诟病得何等不堪。”桓澜说着拿过一封信给几人看。
这信显然是华璇当年的亲信所写信中直接点着人名复述了这些人反对新制的言辞和行为。而此时的华璇看来已经完全掌握了权力在这个人接下来的信中提到被他点名的十多个人都已经或“流放”或“族灭”。
唐谧看到“族灭”两个字眼皮一跳不禁说:“这是血流成河的前奏啊。”
“但是也就是这之后的十年间。赵国成为了世上最强大的国家。”白芷薇说道。天色将明众人现才看了很少一部分只好先行离开。待到晚上再重新潜入。
第二天他们最先翻看地一封信来自一个叫裴庆之的低级将领。他在华璇即位之初的时候就提出了一个关于并吞三国。建立一个犹如大周一样地统一帝国的军事计划。在以后地书信中这个计划在被他一点点完善。终于十几年之后华璇按照这计划开始动了扩张战争。
五个人都学过兵法看到裴庆之地计划不免赞叹不已仿佛真的看见一个年轻地将领站在他誓死效忠的女王面前陈词激昂地描绘坐拥天下的蓝图。那触手可及的雄心壮志让少年们的心激荡难平。
“看这个。”唐谧指着一封信说:“他在请求屠城。”
在这封信中裴庆之奏请屠城原因是西南一座越族人的城池久攻不下为了安抚士兵他请求华璇同意破成之后可以屠城掳掠。这样的书信大概来了两封到第三封的时候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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