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吧?
略一思索他遂即推门纵入。在暗中摸出了千里火迎空一晃顿时火光大盛!
他点上了灯熄了千里火一双光华内蕴的眸子由入门处以至自己的睡榻细细打量过去。
——他确信这房子里曾经有人来过。
并且这个人还曾翻察过自己的东西当然他可以断定对方翻察的结果定必是一无所获。
“这个人已经走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就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在关窗户的时候他特别注意到窗榻上有一点小小的灰土痕迹看上去不过像指尖那么一点点大小。
可是桑南圃审视再三心中有了见地断定来人是由这窗户进来的这一点小小痕迹正是来人足尖点踏之处那么以此推想来人轻功相当可观了。
桑南圃脸上微微带出了一丝冷笑。
这人轻功不错可是还未能达到与自己颉颃的地步。
这一点他大可不虑。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来?他是来找些什么?
“莫非自己行藏败露引起了什么人的猜测?”
想到了这些可就不能不使得桑南圃内心生出了一些警惕之心!
仁立在灯案前他神驰了一刻只觉得衣层间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敢情侧肋间那袭长衣已为鲜血染红了。
他心中微微一惊脸上带出了一丝苦笑——
自从青城技成涉足江湖以来他还不曾打过败仗更不曾想过自己还会在别人手上负伤——虽然对方是施展卑劣的暗器而且并不曾依照武林的规矩事先示警然而无论如何自己是败在他这种暗器手法之下了而且还负了伤!那是一种什么暗器桑南圃到现在还想不通在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件惭愧之事——
衣服脱开来才觉到整个的一件中衣全部让血染红了成了名符其实的一件血衣!
伤处不过是一道小小的血槽约莫有两分深浅只是破口之处里面的肉全部自翻出来鲜红的血兀自汩汩地外流不已!
桑南圃一连在伤处附近点了几下流血顿止。
他手头上有上好的刀伤药当下就找出些来正待向伤处洒下去———
蓦地一人冷笑道:“别胡来——”
说话声俨然女子口音!
桑南圃大吃一惊以他听视之觉竟然未能事先觉到室内藏有一人只这一点可就过于失之大意了。
话声一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翩然由室角步出——那里原来放立着衣柜与一些箱笼她就匿身那里竟然不曾为桑南圃觉。
一袭雪白的披风大红缎子的骑马紧身裤足下是一双薄底的鹿皮快靴这些烘托着她修长婀娜的身材确是令人击节赞赏。
这些固然很美了可是她的脸更美。
桑南圃只看了一眼禁不住微微一怔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含着浅浅的一层笑意轻轻迈着脚步她姗姗来到了近前。
桑南圃由于衣衫不整袒胸露怀的有点不好意思他匆匆后退了一步赶快把衣服拉拢上。
来人——谭贵芝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在乎这些我先瞧瞧你的伤再说!”
说时不容桑南圃解说径自伸手拉开了对方的长衣。
桑南圃又是一怔一时真不知何以见拒恰好身后是一张木靠椅他就坐了下来。
“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姑娘借后一步才好说话!”
他冷着脸说了这几句话满打算对方女孩子家脸上定然挂不住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那位谭家的大小姐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把一双剪水瞳子翻起来似嗔又笑地看了他那么一眼又已把目光回到对方身上伤处。
伸出两根春葱般白皙细长的手指在他伤处附近轻轻按了一下——
“疼不疼?”她翻着眼睛道:“可得说实话。”
桑南圃身子一抽眉头皱了一下。
“有一点。”
谭贵芝瞧着他哼了一声道:“有一点点?哼!我看还疼得很呢!”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的手指又按在了距离伤处颇远的另一个地方——也就是桑南圃右乳下三四分处——
“这里呢?”
说这句话时她的脸可就有点不自在地红了——
手指头只轻轻按了一下赶快就收了回来。
被她手指按处顿时引起了抽筋似的一阵奇痛感觉。
桑南圃忍不住身子缩了一下却没有出声音。
“很疼是不是?”
桑南圃拉上衣服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先回避一下容在下略事包扎才好说话!”
谭贵芝一双妙目含蓄着神秘的感触情意在他面上一转鼻子里娇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这是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谈这些?”
妙目一转轻轻一叹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道:“上一次你在半路救我的时候可曾想到了男女授受不亲?”
桑南圃道:“性命相关自不能拘于细节。”
“这就对了”谭贵芝瞟目看他似嗔又笑地道:“还不是一样的!”
桑南圃不禁大吃一惊说道:“姑娘之意是?”
“桑兄你真不知道?”谭贵芝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中的是什么暗器你不知道?”
桑南圃摇摇头微哂道:“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
谭贵芝道:“皮肉之伤倒是不错可是因为暗器之上有剧毒桑兄你不可不防!”
桑南同顿时一惊道:“真的?”
也就在一刹那他忽然感觉到伤处四周有一种麻麻的疼痛感觉心里也就相信了三分。
谭贵芝一笑说道:“你自己可觉得了?”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姑娘如此说一定知道在下中的是什么毒药暗器了尚请赐告不胜感激之至!”
“我当然知道!”
一面说一面坐下来一双眸子观察着对方的脸缓缓地道:“我不但知道而且尚能解救不是我夸大口武林中除了擅打此暗器者之外能够解除这种毒药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桑南圃道:“那么擅于施展这种暗器的人又有多少?”
“也只有一人!”
“是谁?”
“我爹!”——说到这里她那张原本含有甜蜜笑容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片寒冷。
冷冷一笑她接下去道:“桑兄这正是我要请教你的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桑南圃微微一怔冷笑道:“姑娘好精明的眸子!但请放心在下眼前并无意要取令尊性命!”
谭贵芝顿时神色一变冷冷地道:“果然不错自从你一来我就看出了你这个人有些不对——你跟我爹爹有仇?”
桑南圃冷冷一笑目**光道:“姑娘问得太直了恕在下不知所答!”
谭贵芝睇视他微微摇了一下头喃喃道:“不像……如果你跟我爹真有仇的话你又何必救我?”
桑南圃苦笑了一下暂不作答。
谭贵芝妙目一转道:“那天我见识过你的武功我爹绝不是你的对手你要真想杀他也不是一件难事为什么你迟迟不肯出手?”
桑南圃又笑了一下仍然不一言!
谭贵芝费解地又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无可奉告!”
谭贵芝忽然道:“你真的姓桑?”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姑娘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是有一点。”
说到这里她身子微微向着案头一倚一只白酥酥的粉腕支向腮旁——
她微微眯着双眼疑惑地道:“你——可认识一家姓梁的人?”
此言一出对面的桑南圃陡地吃了一惊——只是外表上却不露丝毫痕迹。
“姑娘怎会有此一问?”
他在问这句话时眸子里闪烁着深沉的光芒紧紧逼视着对方。
谭贵芝微微一笑道:“这些话咱们等会儿再谈现在先为你治伤要紧!”
说着侧身由豹皮革囊内取出了一个青绸子缎包儿。
打开了那个缎子小包里面是一个青瓷的小长瓶另外有一根细长的青竹筒儿。
她信手捏开了竹筒一端即由竹筒内倒出了一束长有七寸许的钢针。
桑南圃自从得悉暗器上猝有剧毒之后即以“锁阳神功”提锁着全身的精气内神不使分散外溢。
谭贵芝这时手拈着一根长长钢针目注向桑南圃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与我爹爹当场动手的情形但是我确知我爹爹这种‘铁指飞环’的绝技二十年来只不过用过一次——”
她目光蕴含着智慧一片茫然地又道:“我真不了解他为什么会对你下此毒手?”
“很简单!”桑南圃冷冷道;“因为他技不如我!”
“你跟我爹爹到底有什么仇?”
“我没有说有仇!”
“那你们为什么动手?”
“说来也许姑娘不信!”桑南圃讳莫如深地道:“我只是追蹑着一个夜行人而误入尊府!”
“后来呢?”
“后来就与令尊闯见他把我当成了仇家或是歹人才动的手。”
“他可曾看见你?”
“我想大概还没有。”桑南圃微微一顿又道:“如果姑娘不说出是我我想他一直不会知道!”
“那么你是不希望我说出是你喽?”
“为了不增加令尊眼前的困扰我想你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不过”桑南圃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们到底是父女你还是会告诉他的!”
“唉——”谭贵芝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一向善解人意智力过人可是对于眼前桑南圃来说却每每失灵——
也许是她一上来对于桑的印象太好了形成主观上“先入为主”的约束是以后来的猜测难以打入!
直到现在她还是深深地相信桑南同是一个足可托付信赖的人——虽然有很多地方使她疑惑可是她却不曾向分析别人那般专心贯注地去分析他这当然是因为太主观的缘故!
“好吧!”她看看他讷讷地道:“我不告诉他老人家就是了!”
桑南圃并不曾现出一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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