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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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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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徐老丈出现在二人面前。

    分别短短数日,徐老丈竟然苍老了许多,脸上愁云密布,哪还有上次见到的爽朗。

    “噢!是两位小郎君呀,不知你们有何事?”徐老丈声音斯哑,显然还记得李陶和范长风。

    “徐老丈,我们上次吃了您的狗肉,今日是专程付钱来的!”范长风诚恳道。

    “都是自家吃食,哪能收钱呢?两位小郎君,老汉家中出了变故,就不留你们了,且去吧!”

    徐老丈说完,就要掩上院门回屋。

    李陶赶忙上前拦住:“徐老丈,不知您说的变故是指何事?”

    徐老丈听了李陶的发问,面上现出悲戚:“不说也罢!”

    “徐老丈!俗语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给你想想法了呢!”

    或许是李陶的诚心实意打动了徐老丈,他叹了口气:“两位小郎君,屋里请!”

    “徐老丈,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人刚进草屋,李陶就迫不急待问道。

    “小珍,她……”徐老丈刚一说话便哽咽起来。

    “徐阿姐?徐阿姐她怎么了?”

    李陶和范长风明白,徐老丈口中的小珍自然是他的女儿徐小珍,也就是上次请他俩进屋吃狗肉的徐阿姐。

    “小珍她杀了人,被县衙拘走了,过几日便要问斩了!这个苦命的孩子!”徐老丈不由泪水潸然。

    “什么?”

    李陶和范长风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热情大大方方的徐阿姐竟会杀人。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二人人半晌没回过神来。

    良久,李陶才沉声问道:“徐老丈,你能说得详细些吗?”

    听了徐老丈的叙说,李陶和范长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徐小珍的娘过世的早,徐老丈没有再娶,独自将徐小珍拉扯大。父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也顺当。

    邻村的钟大和徐小珍是两家大人从小订下的娃娃亲,前几日,也就是李陶和范长风吃完狗肉的第二天,钟大拎着两提糖果包儿来到徐小珍家,恰巧徐老丈不在家。

    未来夫君上门,按照风俗总要应酬一番。农村里招待女婿的最简便又客气的方式就是煮荷包蛋。

    徐小珍见到钟大,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睛不时偷瞧,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心中不由暗暗高兴。徐小珍脸儿红红的,什么也没说就到锅灶口烧火煮蛋。

    钟大见到自己未来的娘子,心也在怦怦地跳,羞涩地走出屋子,怔怔地站在门外等徐老丈回来,但不时地扭过头来向草屋里瞟着。

    约摸过了一袋烟的功夫,钟大见屋里的烟囱不冒烟了,心想鸡蛋熟了,便移步进屋。只见满满的一碗荷包蛋在桌上放着,香喷喷的热气直往屋梁上冒,碗边放了一双筷子,桌边放着一张小木椅,只是不见了徐小珍。钟大向闺房里一瞧,原来徐小珍煮好了荷包蛋,因害羞不好意思喊钟大,便躲在闺梳妆打扮,羞得粉脸儿通红。

    钟大幸福地坐下来吃着荷包蛋,一口一个。他一边品味着,一边不断地朝房里瞟,徐小珍害羞地低下了头,轻轻地掩上房门,但没有掩紧,留下一条缝。

    这时钟大刚放下蛋碗,还没离桌,突然觉得肚子剧烈疼痛,“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爹呀妈呀”地叫个不停,一会儿功夫,脸上、唇上、指甲上一片青紫,不多时便没有了气息。

    钟大的父母闻知儿子去看望岳丈竟突然身亡,徐老丈又不在家,心想怎么吃了未过门媳妇煮的荷包蛋就命归黄泉呢?越想疑点越多,钟大的父母不依不饶将徐小珍告了官。

    县令派人调查验尸,钟大被毒死无疑,只是徐小珍为何毒死未婚夫,药从何来?方圆几十里的药店都没查到她去买过毒药。

    县令正在为难之时,在徐小珍身上又偏偏出了一件奇事:原来,在抄身婆子检查徐小珍下身验证其贞节时,却遭到了她拼死反抗。抄身婆哪见过这等执拗的闺女,因此一口咬定徐小珍破过身。县令由此断定徐小珍是因有奸夫而毒杀未婚夫君,依《大唐律》将择日问斩。

    ……
第二十三章 救人一命
    从徐老丈家中出来,二人失魂落魄。

    “阿陶!还去县城吗?”范长风怯怯地问道。

    “徐阿姐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去玩?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李陶白了一眼范长风。

    整整一日,二人怏怏不乐。李陶始终在捉摸这件事情,他在心中认定徐阿姐必是受了冤枉,可又一时又想不出办法。

    第二日,李陶见范长风时,直接挥手道:“走,再去一趟徐老丈家!”

    徐老丈见二人又来了,不由一怔。

    “徐老丈,那日徐阿姐煮荷包蛋大约是什么时分?”李陶见了徐老丈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问道。

    “约摸是在晌午时分!”

    李陶点点头:“徐老丈,待会你按我的吩咐去做,说不定能救了徐阿姐的性命!”

    徐老丈听李陶这么一说喜出望外,哪有不依的道理。

    晌午时分,徐老丈在同样的时间煮了一碗荷包蛋放在小桌上,三人屏住呼吸倚在门边偷看。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辰,只见草屋上下来七、八只壁虎,爬上了桌,在鸡蛋上爬来爬去。

    李陶将那鸡蛋倒给狗吃,那狗立即狂叫不已倒地乱滚而死,口舌上一片青紫。

    “徐老丈,你且在这候着,我们去去就来,徐阿姐有救了!”

    李陶扔下一句话,拉着范长风飞奔而去。

    “阿陶,我们这是去哪里?”范长风不明就里。

    “去华郎中家!”

    ……

    “李小郎,范小郎,你们不去私塾来我这做什么?”华云峰见二人火急火燎的,觉得颇为奇怪。

    “华郎中,壁虎可有毒?”李陶不答反问道。

    “为何有此一问?”华云峰一头雾水。

    “华郎中,待会再和您细说,您先告诉我壁虎是否有毒?这可关系着一条人命呢!”李陶心急如焚。

    “是呀!华郎中,真的事关人命!”范长风也在一旁附和道。

    华云峰见二人不似作伪,沉吟片刻道:“壁虎无毒!”

    “什么?无毒?”二人满脸失望。

    李陶甚至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华云峰见状觉得蹊跷,对二人安慰道:“李小郎,范小郎,你们别急,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李陶连话都懒得说了,倒是范长风竹筒倒豆子将前后经过原原本本讲于了华云峰。

    华云峰听罢之后,诧异地望着李陶。思索片刻之后,华云峰对李陶道:“李小郎,你且听我说……”

    “徐阿姐定是冤枉的,徐阿姐定是冤枉的……”李陶哪有心情听华云峰唠叨,只是喃喃自语。

    华云峰笑笑,接着说道:“壁虎本身虽然无毒,但也不是不能致人死命的!”

    “什么?华郎中,你说壁虎可以致人死命?”李陶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急切地问道。

    “壁虎又叫守宫,守宫极淫,喜水,每遇水则交,其精剧毒,人食之必死。所以自古隔夜茶都不许喝的,怕晚上有壁虎**落入水中。”

    华云峰的一席话让李陶喜极而泣:“哈哈,这下徐阿姐有救了!”

    救了一条人命,李陶心情好了许多,面上布满了笑容,瞅着华云峰眼珠子骨溜溜乱转。

    华云峰心中一紧: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会又在捉摸什么损招吧?

    果然,李陶一脸坏笑道:“华郎中,您不是常说医者父母心么?一事不烦二主,徐阿姐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后天徐阿姐就要问斩,您可得要抓紧时间!”

    说完,李陶拉着范长风就要离去,突然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华云峰道:“华郎中,徐阿姐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您自己想出来的,与我们无关!九郎,你说是吧?”

    范长风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非常坚定地支持了李陶,点头道:“没错,都是您自己想出来的,与我们无关!”

    望着扬长而去的李陶和范长风,华云峰只有苦笑的份。虽然被李陶的无赖行径搞得哭笑不得,可人命关天,他也不敢怠慢,收拾停当便直奔县城而去。

    “阿陶,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县衙找县令说清楚,而要华郎中代劳呢?”从华云峰家离开后,范长风忍不住问道。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想见县令就能见到县令?就算见到了县令,人家能信我们两个小孩的话?还是华郎中去最合适,他是郎中,说话比我们顶用!”

    “说得也是!”范长风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和我们撇清呢?”

    李陶似笑非笑地看着范长风:“九郎,你莫非是皮痒了?这件事如若不和我们撇清,传到程夫子耳朵里,让他知道我们两天没去私塾是去了县城,你想想……”

    范长风吓得一吐舌头:“对,还是撇清的好!”

    ……

    华云峰来到县衙,将徐小珍有可能是受了冤枉一事告知了县令。当然,他并没有提及李陶。县令和华云峰亲自试验,果然如此。那年久的草屋壁虎甚多,壁虎闻到鸡蛋的香气爬上去后难免会留下毒液。

    可徐小珍不让验身又是何故呢?在华云峰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徐小珍最终道出了实情。

    原来,徐小珍有个表哥是篾匠,常到她家做篮子、畚箕之类的物什。前年冬天,有一次纷纷扬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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